《大晋亡国皇后要自救》六如郡

99、齐王愿为执政王

　　当然，贾充再想给自己添个皇室血统的贾姓孙子，在皇家以正妃之位求娶的情况下，他也不敢拒婚。要不然，皇帝就会那他当心存歹意了结他了。
　　要是皇家不肯尽快迎娶，那就是另一个说法了。你们不娶，我为什么不养我孙？

　　所以，为二皇子迎娶贾南风就是必然的事情。
　　虽然说做弟弟的娶了自己前嫂子，司马家名声不会好听。
　　可问题是本来晋朝得国不正，全靠阴谋诡计和与世家分赃才获得天下。

　　要说品德败坏，宣皇帝司马懿高平陵指着洛水发誓，结果说话如放屁；司马昭指使贾充当街弑君，哪个不是更无耻？
　　要说丢人，齐王和皇帝为了拉拢贾充，兄弟俩一个做贾充亲家，一个做贾充女婿，更丢人。

　　名声这事，重要，但是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不能成为阻碍。最起码，贾南风能够带来的利益是众人公认的。

　　当然，二皇子娶了贾南风，会给皇帝嫡支增加巨大的筹码，齐王会不高兴。
　　可司马伷又不是齐王的私臣，齐王和皇帝都是他的亲侄子。作为宗室长辈，在不影响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他肯定希望皇帝安定太平的。

　　咸宁二年齐王夺宫政变时，他之所以赞同是因为司马衷真的太蠢了，不能承担社稷重任。
　　如今皇帝借伐吴之功，提拔了一批忠臣，要想废太子立齐王，必然会导致中央内斗，万一发生不可控的变故就麻烦了。

　　齐王最佳的选择就是在京做执政，或者外派做实权都督王。
　　有贾南风做二皇子妃，司马柬在地方能够做实权王爷，震慑京城执政；要是司马柬在京城镇守，获得拥护，也能震慑四处藩王。
　　万一太子无后，二皇子的嫡子就是最佳过继对象（三皇子往后都太小，总不能过继齐王的孙子吧？），必须要资质上佳才行。

　　齐王已经谋求帝位很久了，司马伷希望贾南风、贾充和二皇子这种黄金组合能够让他安心做臣子。晋朝面子上花团锦绣，其实内里脆弱无比，经受不起大动荡了。

　　司马炎还装着犹豫道：“只是外面物议……”
　　司马伷斩钉截铁道：“这怕什么！他们说便说去。我就不信，明德堂主人要与谁家联姻，会有人拒绝！”

　　司马攸的心痛了，到底不敢出言反对。一来，他哥哥现在声望无双，他的发言权下降，二来，这种对整个家族有利的事情，他毕竟脸皮太薄，不好意思在大家长和家族长辈面前反对太过的。
　　所以他只有点头道：“既然对咱们家有好处，可以这亲事倒是结的。”

　　司马炎欢喜的拉着司马伷和司马攸的手，道：
　　“既然皇叔和桃符都赞同这事，那我就放心了。多亏了你们做长辈的心疼老二这孽障呀。不然我就不知道怎么做了。桃符，伐吴你你也立了大功，后期论功你会比较忙。皇叔，阿柬的婚事，就麻烦你主婚啦。”

　　这就是皇帝欺负人了，伐吴人家齐王就担个名，具体事情全是贾充王浑张华杜预等在做。齐王不过是混个军功，去做论功的大事，不是得罪人吗？
　　争抢功劳的一大堆，都是世家豪强，你站在别人一边，别人未必就掏心掏肺，站别人对头家，得罪人可是遭记恨的。

　　司马攸就道：“诸将的功劳都是明显的，如何封赏还是看皇兄恩典，臣弟不敢擅专。”
　　司马炎也不一定要在这里坑他，只是找个借口不让他参加儿子的婚礼而已，于是道：“桃符，你只管去帮忙整理，拟好赏格，我自有区分处。”

　　司马伷回去对其妻子诸葛王妃叹气：“如今国家一统，正是好大的喜事。倒是咱们自己家要闹起来了。”

　　司马攸一回到齐王府就请了过府，道：“今日皇兄说要为阿柬娶明德真人，舅舅以为如何？”
　　“咱们皇帝为了拉拢贾充，连脸面都不顾了吗？给嫡次子娶二嫁女就算了，那贾家女再好，也是前太子妃，皇家颜面何在？再说了，那贾氏女抛头露面，不顾男女之防，常常与低贱匠人来往，怎么能够为皇家妇。哪个士人能够服膺？”羊琇一听就跳了起来。

　　“当时琅琊王叔，立刻就同意了，说是对皇家嫡支有好处，我反对无效。现在婚事已经在筹备了。舅舅，你说，我们是不是白筹划了这么多年。”
　　真正打击齐王的，是琅琊王的表态，琅琊王是皇帝和齐王关系最近的长辈之一，当时宫变时，他是明确代表伏太妃一系的大小王爷表示支持的。现在琅琊王居然不顾齐王发对，当面赞成司马柬的婚事，这不得不让齐王忧心。

　　羊琇也沉默了一会，道：“殿下，当初臣不赞同南征，怕的就是这个。当初陛下用兄弟之情，家国之义诓骗了殿下为南征背书，即使是齐王府最忠诚的家臣都不得不为南征尽心竭力，避免万一失败，牵累殿下。现在擒拿了孙皓又怎么样？”

　　“圣人无非是给殿下增加封地，封妻荫子。这对殿下有何意义？殿下已经位极人臣，只等着国家万一就能龙袍加身了，还缺那些许封户吗？”
　　“如今圣人志得意满，有不世之功，随意提拔小人，无人能阻。殿下只道是琅琊王态度改变了吗？这满朝的公卿，我怕是没几个愿意为殿下兴废立之事了。”

　　齐王惭愧道：“是我糊涂，以至于误了大事。如今将要怎么办呢？”

　　羊琇已经在立齐王，废太子上做了很久，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更何况就算他回头，难道将来皇帝就会信任他吗？到时候执政还是贾充。所以他耐心道：
　　“殿下光天霁月，况且一统海内是家国有利的事，怎么能说是做错了呢？按照如今的形式来看，殿下想要在圣人归天后继位，是不太可能了。只是天下可以归太子一系，但是太子不能承担社稷，陛下不能把政权委托给张华、贾充这样的小人。所以臣建议殿下先谋求执政王的位置，以皇叔的身份坐镇京都。将来徐徐图之。”

　　“舅舅说的固然在理。只是……”齐王还在犹豫，他从生下来就被作为继承人培养，虽然后来被夺了皇位，但是也有无数父亲的故旧为他争取。如今连最忠诚的舅舅都提议做摄政王，可见是真的没有做皇帝的可能了。他心里一时还是难以接受的。

　　“殿下不要犹豫了。就是这个执政的位置，我估计陛下都不肯答应。殿下还不知道吧？杨家那位新皇后多次召张华的嫡长孙女入宫说话。我看我们陛下是想选张家女为太子妃，再把贾家女许配给二皇子，让这两个执政呢！固然，天下是司马家的天下，哪有政权不委托给亲皇叔，反而依仗外人的！可我们陛下哪里是肯听人劝的。”羊琇冷笑道。

　　齐王于是向羊琇作揖道：“执政王已经很好了。多谢舅舅筹划。”
　　羊琇道：“眼下我们不能和陛下硬碰硬。头一样，太子即使要娶妻，也必须是高门华族之女，张华一个小人，不配做太子岳丈。我家十七郎正当年龄，我去张华家里求娶他家嫡长孙女，并要求他不得参与角逐。”
　　羊十七郎是羊琇的亲侄子，十分的俊秀，羊琇那他联姻，的确是有诚意了。齐王点头道：“只是委屈十七郎了。第二样是什么呢？”

　　“十七郎仰慕殿下，能够为殿下尽力，他定然情愿的。贾充，”羊琇最厌恶贾充，此刻不得不提到他，一边剥橘子皮，一边皱着眉头道：“贾充也是殿下的岳丈，他刚立了功劳，我们最好拉拢住他。让他做个执政之一，也是可以的。”

　　羊琇接着说道：“只是贾家三娘不可以留京城。我听说洛阳城的下等人都对她感恩戴德，我估计这，陛下打着让二皇子借助贾三娘的威望留京执政的主意。”
　　“她嫁给二皇子既然不可避免，那我们就好好宣扬她这种兄弟共妻的行为，让她没脸再洛阳呆下去！她要是像她妹妹那样逃到外地避羞才好呢。”

　　这种坏人名声的手段，虽然比较下作，不过世家做的也不止一次了，近的就比如韩寿偷香这事。
　　“皇兄十分重视贾三娘。舅舅找人千万小心些，不要给抓住了把柄。”齐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