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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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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众人并没有去往当地安排好的住处休憩,几人坐在车里,躺在放置些许的座椅上休息。
“我出去走走。”
“注意安全啊!”温卿许下了车听着后方传来的邱如禾的声音,回头应了声。继而朝街道里走去。
黑夜里,昏暗的路灯下有着夏季残留的灯虫,扑棱着,捯饬着。影子映在了被照亮的地面上,身后十步左右的距离跟随着另一个影子。温卿许用着余光瞧着后方的举动,伫立在下午时来过的第二家‘八仙饭店’门口。
门是紧锁着的,可内堂却亮着一丝微光,温卿许站着似一幅画,没了动静。身后的步伐也不再前进。
吱----铁锈了不少的门栅同着地上的门轨的碰撞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沉稳的声音响起,有些熟悉,“你就是温警官了吧!”
“猜的很准嘛~”这回是女声,性感妩媚凌冽,同样听出了一丝狡诈。
“警官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要找我嘛?”
“没什么,只是路过而已。”
“哦,好,温警官慢走啊,有空来吃叉烧包啊。”讨好的目光上下量思着温卿许的身子。温卿许浮着轻笑,转身,慢慢离去。
两人打着不知道什么意图的哑谜。
身后的吱呀声再次响起,有些渗人,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后方的步伐又开始缓缓跟随来。
突然一阵迷香传来,窜入了呼吸道,温卿许有些恍惚,双手抵着脖颈处愈来发紧的粗壮手臂,粗劣的低沉声音在耳旁响起,“下一个,就是你。”
话语刚落下,同样的声线随后反而叫的惨烈,捂着溢着血的臂膀摔了去。喉咙间的紧迫感消失的瞬然,晃晕的感觉让温卿许有些站不稳身子倒在了身后人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让她轻松了不少,闭眼休憩的温卿许被许意云只手拥在怀里,垂落的手中拿着沾上了臭血的匕首。
倒落的壮汉被随后赶来的邱如禾和单弋生手擒拿,扣上了链铐。米贝小跑来,套上专用的橡胶手套捡起了沾满白色粉末的方巾,黑黢掺着白色纹面,很是肮脏。
迷药的劲儿并不持久在外加没有持续吸入,温卿许的意识恍惚了一会儿便逐渐恢复了清晰。冰冷的感觉在脸上来回擦拭着,那是许意云正取出方巾将脸上残留的污秽抹去,一下一下,那张姣好的面容在轻柔里露出来原来的面目,“倾许,你感觉怎么样?”
温卿许揉了揉眼,随后有些慵懒的开口,“还好,休息一会儿便好。”
“你可真是不担心后果。”虽是责备,但是神情里显露的却是担忧。
“我知道你在后面跟随。”
“可是,万一我...”万一我没有保护好你,如同那一次一样,我又该怎么原谅我自己?深切的疼痛感席卷上了心,许意云很怕。
“嘘”温卿许从温柔怀抱里疲惫的抬起了头,双眼里柔光闪闪打断了许意云的话。额头轻轻靠在有些削瘦的肩膀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双手藏在另一身的外套里头环着那有着姣好线条的腰,“有你在,就没有万一。”
“意云”
“我在”
“你要再多吃点,有点膈人。”声音里有着些憔悴,回想起方才被掩捂口鼻的那一刹那,心中仍有些不愿被发现的惶恐。许意云站在原地,抱着怀中的温卿许,静静的等着,等着怀里的人真正的平缓。
身后的几人装作看不见的模样轻手轻脚逃离了这个小区域,期间那被银拷拷住得人蠕动挣扎了几番被邱如禾奖励了一个后脑勺击掌,安静了不少。
怀里人并没有贪恋很久,虽然她亦想一直呆着,可终究是存有理智的。在许意云再三的询问下两人才分开一些距离。
‘八仙饭店’的外栅锈去的铁门并没有完全合上,在老板被抓住后,几人朝里走去。在堂厅里环视着,许意云便开了口:“外面并没有,主要是厨房。”
“厨房?”邱如禾有些摸不着头脑,响起晚饭前一刻的那场对话后,直点着手,便踩着碎步进去厨房,单弋随即跟了上去。
“啊!”尖叫声惹得厨房内的单弋和邱如禾惊了一下。
“你叫什么,米贝?”从内里窗口探出半个身子的邱如禾抚着胸口问着。
“今晚,意云不是让我检验一下那个包子馅嘛,一时给忘了,那馅根据初步检验后,确认不是来自于平常的动物。”
“所以说,有可能是来自于...”
“人”单弋从厨房内走出来,戴上口罩的面庞上,露出的眼神很是平静。缓缓升起右手,镊子的夹端悬着一根覆满血色的物体,细细瞧,一层薄薄的血液后方透着泛白的肤色。
夹着的物体悬在空中,单弋放松了镊子,那物体便掉落在早已打开的证物袋中“这只是一小部分,里面还有很多。”
门外口早就被只唤过来之身待命的小警员看到后,胃中一顿汹涌翻滚,五官都扭曲了,俯下了腰,用中指向喉咙间扣去,涨红了脸朝门外走去,稀碎的粘液参杂着几点白碎粒,还未喘息的他看到如此吐得更是凶猛了。旁侧的钟尘尔嫌弃的别开了眼,“能不能跑远点吐!”
小警员耳朵到是尖,知道自己惹了生气口中聚满了污秽还未吐出去被含在了口里,准备小跑到边上去吐可是奈何恶意再去席卷而来,喉管间的污秽顶上了口腔里的,还未跑出几步便全部喷了出来,顽强的意识造就了一副便跑边吐,污秽洋洋洒洒的场面。一旁的钟尘尔满脸黑线,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的腐蚀气息还有食物发酵的臭气,从屋内出来的几人不约而同扫过地面那一滩滩乳白色粘稠的液体皱起了眉目捂住了鼻息看向一旁呆立的钟尘尔。
“干什么啊,不是我啊!”急忙迫切的解释让她一时忘了她正在屏住呼吸,酸臭的腐败味一下子窜进了鼻腔,胃部翻涌,惹得钟尘尔哕了一声,差些吐了出来。她绝望的看向一旁的几人,那目光更是拧巴,尤其是米贝,嫌弃二字就差刻在额头上展示给她看了。心中默默流泪,一世英名,没了~~~
由于D镇布置简陋,一行人便押着嫌犯回了A区。
一星期后,审讯室内
“今月四号,你在哪里?”背靠在椅子上的温卿许冷着声音,寒气透骨。
“你不讲?呵,没关系”厚厚的检验报告被扔在对面桌前,砸声让无形的灰尘扬起,呛得被紧铐的人咳红了脸。
“你所抢夺来的店内厨房里的证据似乎很足呢!黄志桁。”
“不是我”黄志桁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沉。“他们不是我杀的。”
“案发现场所发现的那块玻璃渣上残留着的是你的血迹,几月前,你借着帮忙掌管饭店的名义,抢夺了郑林的财产。在你住所内发现了郑林一家的相关证件以及那泔水桶里残缺的肢体,你觉得你还能说些什么?”温卿许的声音回了些温度,很浅很凌冽“五日晚,你在码头站着做什么?”
“我,我只是去散散步而已。”
“我信,你只是散步而已,顺便丢一下厨余垃圾而已。”一阵清风拂过黄志桁的脸,温卿许拿起方才丢去的报告留下了一句‘A区的仓满楼’,黄志桁面色一僵,温卿许不再多说什么走出了审讯室。
“这已经是第二次审讯了,他还是不认”米贝低着头说,“算了,他不认,证据可是不会说谎的。”
“这一段时间,哦,不,这一辈子,我都不吃包子了。”生无可恋的邱如禾摇了摇头。单弋轻轻拍了拍邱如禾的肩膀,“其实你还可以吃豆沙包,豆腐包,素菜包的”
朝门外走去,一句嘱咐传来“只是一辈子都不吃叉烧包罢了。”气的邱如禾抬着头说不出一句话,瞧了瞧许意云和温卿许,两人皆是笑着走开了。
“嘿,你们都是同伙”叉着腰也走出了大门“气死我了!”
“结束了?”许意云问着,再问自己也是再问温卿许。
“感觉不对。”抿着嘴“不完整。”
“好啦!”许意云揽过温卿许,手指轻轻的拂去轻蹙的眉头“该知晓的总会知晓。”
“请你吃糖”笑着从兜中摸出了糖棍放入温卿许的手中,拿过糖棍的人终于笑了。“很甜的。”
剥去了糖衣的糖棍在口中化开,甜蜜溢出嘴角,温卿许向前倾身凑去,落在那嘴角短暂一吻,“甜吗?”
被这样突如而来蜻蜓点水般的温有些迷晕了头,许意云沉溺在喜悦里,全然没了工作时的正经憨憨道,“甜!”
证据是不会骗人的,黄志桁难抵证据的指认最终还是入了监狱。
“喂”
“意云,你和卿许快来一趟医院”
事关黄志桁的,自从入了狱之后三天两头搞事情着实烦透了几人。
在黄志桁入狱后的第一日里,被其他囚犯殴打,浑身一块一块紫里透青的淤青让他第一次进了医院。而这一次,待许意云和温卿许赶到医院后,看见鼻尖插着管子的黄志桁后问着一旁的邱如禾“怎么回事?”
“诺”邱如禾努着嘴朝床上人的手腕处朝去。白纱裹了一层又一层,有一丝丝血迹渗了出来,脸色满是苍白。
“用易拉罐的环消磨尖后割下的,这得是多大的死心呀!”
许意云选择了沉默转头看向温卿许时果然那人再次凝住了脸。握住她的手心紧了紧。
走出医院后,两人不曾言语一句。藏着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