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璃世昕生》故笑

9、耽于

　　尸魂界的生活还要继续，只是蓝染不再像以前一样执着于一个结果。
　　因为孟柯的到来，他也难的有了一个能够清闲下来的假期。
　　能帮他处理事务的手下，除了小全、小多两位魔法造物以外，并没有什么能够处理跨度大的事务的人。
　　甚至有些组织在成立之初，就是为了让它们互不认识的。
　　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主宰者，静灵庭里的掌权者不会愿意有人剥夺他们的利益，也不会坐视一个涉及到多个领域的新兴势力成长成为他们的敌人。
　　蓝染所做的是化整为零，在各个看似没有关联的行业里发展起来，最后一点点的渗透到尸魂界的方方面面。
　　这样做无疑是最为稳妥的，也是为了保证安全，蓝染一直做着地下的领导者，一个人处理着关键事务。这样做的弊端也很明显，作为领导者的人是一刻不得闲的。
　　蓝染清楚这些，只是他想让自己变得忙碌一些，这样就不用总是沉浸在极端的情绪里。
　　既然现在他对于情绪的掌控已经超过了最初的期望，也是时候适度的放权了，孟柯来的正是时候。
　　蓝染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按部就班的完成资源整合的人，让这些分散在各处的暗线，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在尸魂界行走，这个人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威慑他人，至于其他心机手段，这些年蓝染见识过不少，真有事情出现也不怕，有的是办法处理。
　　孟柯所说的话，蓝染并不完全的相信，但是这也并不妨碍他找到一个不错的临时下属。
　　虽然孟柯说话有些不靠谱，但是她自己有一套传承记忆里的办事流程，做个机械的搬运工戳戳有余，没用多久就轻松上手，代替了蓝染被淹没在工作里。
　　蓝染猛地有了很多空闲时间，那些被压抑着的恶趣味，也终于找到了释放的机会。
　　孟柯因为在做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而逃过了一劫，十四郎就没这么好运了。
　　本就在他面前表演的有些夸张的蓝染，这次更是变本加厉，打算趁此机会把自己的人设在十四狼心里一步步压实了。
　　蓝染找到十四郎的时候，他正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柿子树下。
　　院子里大多是小全和小多布置的，保留了不少日式的建筑的风格，只有这颗柿子树是蓝染自己选的。原本计划里应该是樱花树的地方，被他换成了一棵茂盛的柿子树，夏天是绿树成荫，秋天则变成硕果累累。
　　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在每年冬天还能收获小全和小多做的柿饼，这算得上是意外的惊喜了。
　　蓝染以为十四郎这个岁数的孩子，更喜欢跑到各个地方去玩耍。
　　尸魂界的年龄增长速度比起人类要长的多，同样的他们的成长期也更为漫长，心理年龄也大多和他们的外在年龄相差不多。
　　给十四郎买些玩具什么的，也是蓝染的乐趣之一。
　　眼前看到的的和他猜想的不同，十四郎既没有玩乐，没有在树下休息，而是认真的练习着挥剑。
　　十四郎小小的身影在树下拿着一把简陋的竹剑，一招一式的练习着基础剑法，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能看出他已经在此练了很长时间了。
　　看他练剑的熟练度，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够练出来，蓝染还注意到十四郎的的手腕泛红，应该是过度练习所至。
　　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十四郎了，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剑的，这么一想，他这位临时监护人做的也不怎么负责人。
　　好像除了最开始收留十四郎的那几天，他大都在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小全和小多两位对十四郎的日常生活的安排也要远远超过他。
　　除了那次特意买的竹蜻蜓以外，也没有怎么关注过这个孩子。
　　那一次，蓝染也能看出来，十四郎对竹蜻蜓是真的很喜欢，蓝染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也觉得多送些礼物给十四郎是个不错的主意。
　　要不是孟柯的突然到来，蓝染还能多享受一会儿那个愉悦的氛围。
　　现在想来，这仅有的一次送礼物都被打扰到，加上之前更多的忽略行为，这些都和蓝染最开始收留十四郎的时候心中想的给他一些帮助相距甚远。
　　难得的，蓝染对十四郎，多了一点点补偿的心理。
　　这细微的想法还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视，刚刚好够让他对十四郎多一点关注，也因为这份关注，让他对十四郎练剑的行为产生了好奇。
　　十四郎怎么会想到要学剑术呢？
　　蓝染看得清清楚楚，他捡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哪怕他被街上的人冷漠对待，蓝染也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怨怼。
　　他在陷入昏迷的时候，更多的都是在自我谴责，也不可能是为了复仇而学剑术。
　　蓝染想不到，十四郎是为了什么执剑。
　　既然没有头绪，蓝染暂且放下了这个疑问，现在他更想要真正了解一下这位看似柔弱的少年。
　　“十四郎？”蓝染轻唤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在院子里没有旁人的时候，也足够十四郎听得清清楚楚的。
　　十四郎呆呆的看向蓝染，连他手里的竹剑掉了都没有察觉。
　　哪怕蓝染没有存心要吓唬十四郎，十四郎还是受到了一些惊吓，他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遇见蓝染，以至于他第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在竹剑落地发出声响的时候，十四郎像是猛然晃过神，找回了身体的控制，他有些慌乱的捡起竹剑，又不知道该不该把竹剑藏起来，也不知道这把明显的竹剑又能藏在哪里。
　　“惣右介哥哥，你怎么来了？”
　　最后，犹豫半晌，十四郎只是说出了这句，那把竹剑也有些自暴自弃的握在了手里，任凭它散发着巨大的存在感。
　　“十四郎在做什么呢？”蓝染故意像是没看到他在练剑一般，明知故问。
　　“我、我……”十四郎想要和蓝染说清楚，但是又不想让蓝染知道他练剑的缘由，他一开口就只能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蓝染的问题。
　　“没关系，不告诉哥哥也没什么。”蓝染故作善解人意的说道。
　　用他对十四郎的了解，依十四郎的性格，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虽然他生活上对十四郎有些忽略，但是他对于周围这些人的性格上的猜测还是出自本能的敏锐，对十四郎也不例外。
　　“不是、不是这样，惣右介哥哥，我没想瞒着你，”十四郎着急的说道，蓝染这一次又赌对了，十四郎不可能对蓝染会因为他的隐藏而伤心这件事熟视无睹，他下意识的向蓝染坦白了这一切，“我在练习剑术。”

　　“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里练习呢？”蓝染问道，这也是他好奇的一点，“如果你来找我，我会很乐意教你的，还是你觉得我的剑法不足以做你的老师吗？”
　　“不是的，”十四郎解释道，“我只是不想……”
　　就在他回答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将地上的落叶卷起，扑到向两人身上。
　　蓝染随手撑起了一道透明的结界，将落叶隔在了外边，因为这个动作，使得他没有听清楚十四郎的回答。
　　不过想来以后总有机会了解到的，蓝染没有再次询问。
　　他不知道，十四郎刚刚的回答已经是在那个紧急情况下脱口而出的心里话，以后等他冷静下来，这样的直白的话，恐怕再难听到了。
　　现在他们二人都不知道，人生在世，很多的背道而驰，起因可能都只是一个错过而已。
　　蓝染错过了十四郎的回答，又问了另一个他认为很必要的问题，“那么，你有变强的觉悟了吗？你有手持利刃、只进不退的决心吗？”
　　十四郎听来，蓝染的声音像流星划过天际，清楚地烙印在他心底。
　　“我要变强，”十四郎猛地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亮光，“有更强大的实力。”
　　我不想一直是你的拖累，我想拥有可以保护你的实力。我不想……被你丢下……
　　“剑术是杀人术，我不知道你想要剑术给你带来什么，未来某一天你会遇见需要你拔剑的时候，”蓝染不知道十四郎的选择是否正确，“记住，不要忘了你的本心，时刻记着你执剑的理由，永远不要忘。”
　　因为当你忘记的时候，你就失去了作为一个剑客的资格。
　　一作为个剑客可以杀人，也可以不杀人。只要不违背本心，他就不会丢掉他的剑。最可怕地是心的迷失，我们选择了背负，就绝不会乞求别人的谅解。
　　——心之所向，就是剑之所指。
　　“我会的！”回响在天空的是十四郎坚定声音。
　　不管未来怎样，我只想保护你，我只想为你做点什么。
　　“暂且相信你的决心。我来教你正确的握剑方式，你现在的握法不适合练习挥剑，”蓝染接过十四郎手中的竹剑示范起来。
　　“最基础的部分也是最重要的，将来你学习其他任何剑术流派的剑法都会用到。初学者，应先以分解动作开始练习，再由单击动作做到连击动作，然后，逐渐进入连锁式的练习，再转入密集型的冲击训练，”蓝染讲解着自己懂得的关于剑道的知识。
　　他的剑术更多的是在尸山血海中学会的，这些都是他无法简单的教授给十四郎的。
　　比起真正的杀人术，他更想十四郎能走出一条和他不一样的路。
　　“是的，我会注意的！”十四郎清澈的嗓音坚定说道。
　　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也一定会背负着这个选择继续走下去。
　　之后的日子里，蓝染总是每天抽出一段时间来教导十四郎剑术，抛开烦人的琐事以后，他在这些日常生活里找到了一些乐趣。
　　十四郎的刻苦训练也有了回报，他的剑术在反复的磨练之下进步神速，有了些自己的心得。
　　蓝染也确定了十四郎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学习剑术、想要变得更强，他也因此决定教给十四郎一些真正的剑术。
　　在此之前，蓝染为十四郎准备了一柄真正的刀，上面加持了一些简单的咒术，让这把刀变得更为锋利。
　　要说让十四郎继续用竹剑练习也不是不行，毕竟也有绝世剑客摘叶飞花皆能伤人于无形的例子。只是要达到这个境界，天资、努力和运气缺一不可，还有一样是持之以恒的练习。
　　十四郎哪怕是天纵奇材，这么短的学习时间里，让他用普通的竹剑对抗强敌也无异于让他去送死。
　　蓝染只是想让他变得更强，又没有想让他送死，送他一把真正的日式刀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可以是真的把十四郎带到炼狱中的，这也是他给十四郎准备的自救法门。
　　十四郎对此一无所知，他还是很高兴地用蓝染送给他的兵器继续练习，完全不知道，他之后的行程里，多了一项标注为危险的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