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璃世昕生》故笑

8、梦境

　　蓝染看得出孟柯对十四郎的厌恶，孟柯原不是心机深沉的人，猜出她心中所想太过容易。
　　鉴于孟柯的来历和底细还没有摸清楚，蓝染不想让十四郎在厌恶他的陌生人面前多做逗留，所以他故意让十四郎去厨房拿刚刚做好的茶点，让他有个离开的理由，也留下一个让他与这位突然到访的客人一个单独会面的机会。
　　蓝染想让这次会面有个更为融洽的氛围，他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套新的茶具，把茶叶放入茶壶中，。
　　“孟柯小姐，我想我并不是你所说的‘哥哥’，我也从未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蓝染将沸腾的泉水倒入茶壶中，在盖好壶盖的同时轻声说道。
　　孟柯在十四郎走了之后，也放下了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恢复了在蓝染面前的淑女样子。
　　十岁出头的小女孩用特别标准的坐姿会让人忍不住感到好笑，但是孟柯这样异常认真的样子也增加了她之后要说的话的可信度。
　　“哥哥，你是‘梦之一族’的继承人，继承了‘梦’姓，而我作为梦之一族的最后一个影卫，算得上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我叫你哥哥也很应该啊。”
　　她口中的这个“梦之一族”，蓝染从未听说过，哪怕是之前两个来历神奇的死神穿越司的人给的资料里，也没有提到过这个。
　　而且蓝染不确定孟柯与那两人是否相识，在与她的交谈中，也小心的避开了有可能会问到他们的话题。
　　他对于穿越以前的事情记得的不多了，对于尸魂界的了解一部分是在此生活数百年，另外一部分就是来自于当初和穿越司的人要到的详细资料，这些他都不会与其他人说。
　　好在他有个穿越的过去，对于他熟知故事剧情，可以说是穿越之前看过的动漫剧情。
　　蓝染做的很好，到现在为止，孟柯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梦之一族’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蓝染将茶盏斟满，递给对面恢复优雅仪态的少女，“请用茶。”
　　孟柯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细细品味之后复又放下。
　　“时空中有不同的位面，但每个世界都是由规则组成，能够感知并利用这些规则的，我们称之为神。神有上中下位之分，下位神利用规则，中位神绕开规则，而上位神改变规则。无论这些神如何努力，都无法创造出任何一条规则，他们认为这是超越神级的人才能办到的事。‘梦之一族’就是因此诞生。”
　　她的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眼前之人，蓝染作为她的守护对象有资格知道所有事，这也是她来之前就已经清楚的。
　　“梦之一族本就是为了超越神而存在的，由神创造出的神的宠儿，虽然在初世时没有任何力量，但却拥有了无数的可能性。无限的复活生命，不用经历轮回却可以拥有截然不同的人生、可以有无限的改变，可以无限的成长，直至成为神，乃至——超越神。”
　　如果是让其他人听到，八成会认为眼前的少女疯了，连这种糊涂话都能说得出口，不是疯了是什么？
　　孟柯不认为自己疯了，她说的无比认真。“梦之一族的创造者已经陨落了，你是最后一位幸存的族人，我也是最后一位影卫。”
　　“那之前的那些人呢？”蓝染问道，“我是最后一位，而不是第一位，对吗？”
　　孟柯因为蓝染的问话沉默了一瞬。
　　蓝染问出了一个极难回答的问题，她不得不谨慎思考她的答案是否合适。
　　哪怕这个问题让她感到了为难，最终，她还是回答了蓝染。
　　“他们都失败了，”孟轲说道，“直到诸神陨落，他们也没有找到真正的光明之路，在劫难来临的时候，与诸神一同毁灭了。”
　　“那为何独独留下我一人？”蓝染说道。
　　“我不知道，”孟柯说道“我的传承记忆里没有这个。”
　　因为身份不同，梦之一族的继承人因为背负着寻找新的可能的责任，所以他们最开始的时候都会是白纸一张，甚至对于自己的来历都无知无觉，也是因此他们可以选择各种各样的人生。
　　作为影卫，则是从诞生之初，就有前辈们留下来的记忆传承，里面有精挑细选出来的重要记忆，以便影卫能够迅速地成长，也为这个神秘的种族留下一些记录。
　　蓝染没有说他是否相信，只是换了一个话题，继续与孟轲交谈。
　　“那你的名字为什么不是作为族名的梦，而是另外一个同音字？”
　　在他们见面之后，孟柯就给他在桌上写过她的名字，蓝染也是因此知道的她的字的写法。
　　“不，”孟柯轻轻摇了摇头，“梦之一族里，只有继承者才有资格继承‘梦’姓。我只是在现世刚刚好叫这个名字，现在也不想再改回去。”
　　“影卫只为继承人存在，影卫都永远拥有中位神的实力，可以在继承人未成长之初保护他不受到伤害。我为了尽快寻找到你，放出了一个投影和一个分、身去各个位面寻找你的踪迹。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本体的一个投影。”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需要人守护呢？”蓝染试探道，他想要知道孟柯对于他特殊能力知道多少。
　　如果创造这个种族的人给予了其他人和他一样的复活能力，这个影卫的存在，似乎有些多余。
　　“虽然继承人有复活的能力，但那是在他未到神级之前。”孟柯说道，“当他到达神级之后一样会有陨落的危险，这个能力来自于创造者的祝福，创造者也不过是神级，所以他的祝福也只能作用于神级以下的人。”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蓝染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对此一无所知，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么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你也不用背负着影卫的责任，想过什么样的人生就过什么样的人生，不是很好吗？”
　　“因为影卫就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绝对不能违背继承人的命令。”孟柯说道，“这不仅仅是一句空话，是实实在在被法则承认，直接刻在影卫的精神烙印上的。”
　　“影卫在接触继承者的时候，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能量上的都会受到极大的伤害。同时影卫又必须每过一段时间接触一次继承人的气息，不然精神烙印就会被抹杀，所有传承记忆以外的记忆与情感都会归零。”
　　“影卫只为继承者而存在，我不只是你的妹妹，因此，我会保护你的。”
　　孟柯说完这一席话，就如同完成了任务一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吊儿郎当的把腿翘到茶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剔着牙。一脸的痞子相，完全破坏了可爱的气质，“话说回来，AB非主流WT拖98扯，前两项还没机会证实，不过最后一条倒是可以确定了。就连反派的Boss都能扯成神秘氏族的继承人了，就算哪一天98（久保带人，死神的作者）说黑崎草莓（一护的日语发音是草莓）是雅典娜的转世，为了爱与和平不得不嫁给宇智波斑，我也认了，不就是被雷个外焦里嫩吗？有什么老娘接受不了的……”
　　“呵呵~，98再扯他也算一护的亲爹，要开挂就开挂、要爆SEED就爆SEED，”蓝染笑了笑，淡定的喝茶，“这年代虐文这麽多，亲爹亲妈难找啊。”
　　轰隆隆——
　　天雷突降，生灵涂炭。孟柯被雷劈的有些神志不清。
　　孟柯的内心独白：【这人不是蓝染、这人不是蓝染！好不容易找到个梦之一族的继承者又告诉老娘这人是个漫画里的反派Boss老娘也认了，不过谁来告诉老娘这货为嘛也是个穿的啊~~~
　　神啊，上帝、耶稣、如来、观音菩萨、耽美大神……你们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这不是蓝染……不是蓝Boss……不是……不……】
　　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孟柯已经深刻的理解这句话了，平常她性格转换时经常会雷到无辜人士（？），如今她又被蓝染雷到这一点也实属自作自受。
　　不过，孟柯之所以被称之为孟柯，她的抗打击力度很强，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实力，更是因为她的脱线。
　　于是，当十四郎端着茶点进来时，就看到了孟柯和蓝染兴致很高的谈论着什么他听不懂的话语。
　　事实是——
　　“蓝Boss，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想着要靠对原著的了解，对您的大事有所帮助，是我太肤浅了，”孟柯一脸的巴结，“现在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就靠大佬您带着飞了。”
　　“……cp可拆不可逆……”
　　“一入耽美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这两只有着相同爱好的穿越者就这样对完了他们的穿越暗号，在确认了彼此的身份之后，孟柯对蓝染又多了一种同命相连的特殊情感，这让对自己的任务完成又多了一份真心。
　　只是孟轲并不知道，她已经来的太晚了。
　　她在蓝染最需要她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现在的蓝染，也已经不再需要她这个影卫的保护。
　　这一点，她还未曾察觉，被她看作是绊脚石的十四郎，对此也是懵懂未知。
　　只等一场剧烈的碰撞，将蓝染的心湖彻底搅乱，这些水面之下的东西，才会慢慢浮现。
　　孟轲也在这样打打闹闹中加入了这个家，与十四郎一样，在镜花水月陷入沉睡后，成为了少有的几个留在蓝染身边的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样日复一日的宁静生活很容易让没有目标的人意志消沉。
　　蓝染最开始在尸魂界埋下的棋子，如今也渐渐地渗入了静灵庭。
　　他非但没有因为手中的权力增多而感到喜悦，还因为这些当初定下的目标依次实现，而感到更多的不安。
　　这些不安随着时间流逝也越加清晰，他甚至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关注做事的结果，不再总是亲历亲为，隐约中有一种让事情变慢的想法在心里产生了。
　　蓝染不知道这些目标都实现以后，他又能做些什么。
　　因为在他的设想里，无论是怎样的未来，都有镜花水月的陪伴，这一点毋庸置疑。
　　尸魂界的天空永远是晴朗的蓝，并没有因为科技发展的污染会影响到这里。这也是尸魂界固步自封，千年不变的唯一好处了。
　　蓝染格外喜爱这种澄澈的天空，如同镜花水月的虚幻的蓝。他的喜欢说不上是特别强烈的情感，只是想要长长久久地这样远远看着就好。
　　镜花水月陷入沉睡已经十年了，蓝染仍旧没有唤醒他的方法。
　　蓝染在到来孟柯之后，也曾向她问过关于镜花水月的事，可惜孟柯同样对此毫无头绪，她的知识体系里并没有关于斩魄刀的记录，如果不是蓝染恰好出现在尸魂界，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接触到死神的斩魄刀。
　　一切办法都试过以后，也只能寄希望于镜花水月自己醒来。
　　蓝染的很多知识都是镜花水月教授的，剑术、语言、礼仪举止等等。
　　在他身上学的越多，蓝染就越好奇，镜花水月在遇见他以前，有过什么样的故事。
　　这些疑问蓝染从未问出口过，他曾觉得总会有了解的一天的，他们的时间都还很多。
　　蓝染没有想到，他们会再也无法交流，哪怕是死亡也应该是他更早的。
　　孟柯认为她和蓝染会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因为她和蓝染有着相同的过去、都是穿越到异世界，在她心中蓝染是不可替代的。
　　她不知道，镜花水月对于蓝染而言不只是提升他能力的工具，更是蓝染从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走出来的重要的羁绊，给了他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没想到，最后是他从八十区成功逃出来了，一直在帮助他的人却一点点的失去了意识。
　　蓝染不可能放下，那是他的过去，也是他曾想过的最好的未来。
　　镜花水月，是蓝染见过的最固执的人。
　　执着于主人的命令，无论是对是错；拥有逆天的能力却甘心被斩魂刀所束缚，把自由奉献给斩魄刀。
　　若他不想，又有什么能让他侍奉为主？
　　镜花水月对蓝染言听计从，就像他在蓝染与他签订契约之时所说的那样，永不背叛。哪怕在世人眼中蓝染的所作所为于礼不容，他也从未这么认为过。
　　所以，蓝染让他毁灭八十区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他的命令。
　　当蓝染再次踏入尸魂界，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时候，也是镜花水月陪伴他度过了另一次新生。
　　值得讽刺的是，那些他在东八十区为了生存而被毁灭了的部分，在离开了那个扭曲疯狂的世界以后，又需要重新学会，整个过程就像是把已经摔碎的玻璃重新粘合起来。
　　哪怕他重新和别的玻璃一样平整，细细的观察之下，也全是抹不去的破碎裂痕。
　　别人看到这些裂痕只会觉得是异类，是需要提防的危险人物，镜花水月不会，他见过蓝染最为疯狂的模样之后，他对蓝染的态度也没有改变一丝一毫。
　　蓝染很难想象没有镜花水月，在那段刚毁灭了八十区又对这个世界绝望了的时候，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穿越后第一个与之交流的人（刀？），忠诚的执行他的每一道命令，指点他欠缺的地方。一直以来默默的陪伴着，支持着。
　　在不知不觉间，已占满了所有过去的回忆。无论自由的还是不堪的，身边都有你的陪伴。
　　真是何其幸哉！
　　“呐，小镜，快点醒过来，我需要你……”蓝染对着镜花水月喃喃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