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璃世昕生》故笑

5、浮竹十四郎

　　蓝染抱着昏迷过去的少年瞬移到位于一区的房子里，少年的身体比想象中的更轻，过于肥大的衣服衬得他更加单薄。
　　“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
　　两个穿着和服小女孩迎了出来。
　　熟悉的二重声合奏，蓝色头发的是小多，粉色头发的是小全。
　　（参考《xxxHolic》全露和多露）
　　小全和小多是蓝染为了控制新创造出来的八十区而被制造出来的魔法生物，因为契约的存在，不能走出这间房子。
　　同样因为契约的存在，她们拥有八十区的绝对支配权，在八十区没有人能伤害到她们。而这间房子是由她们的魔力产生的，可以自由移动，不能超过尸魂界的范围，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
　　没有自由是魔法生命的悲哀，蓝染无法改变，但他给了他能给予她们最大的自由。
　　——那是我所渴望的，同样也是被我舍弃的。
　　“主人，这是新到的玩具吗”
　　“——玩具吗？”
　　小全和小多目光好奇的打量着新来的少年。
　　“这个玩具好脏啊。”
　　“——好脏啊。”
　　小全和小多四目相对，十指交错，一同转向蓝染。
　　“小全（小多）不要和脏玩具玩——”
　　蓝染笑着看着这两位的耍宝，觉得按照那两位给出的资料制作出的魔法生物还是蛮可爱的。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玩具脏了洗干净就会重新变漂亮的，那么现在，小全和小多去准备新衣服好吗？”
　　“小全和小多是好孩子，好孩子会听话的。”
　　蓝染继续和她们说什么，就这么抱着怀里的人径直走向了浴室，小孩身上都是当时摔在地上沾上的尘土，蓝染想要帮他处理一下，这样也能缓解一些身体发热带来的痛苦。
　　在解开了少年的衣服之后，也就发现了他发烧的原因。
　　蓝染看见少年背上斑驳的伤痕时，眼神猛地锐利了起来，他很清楚什么样的武器和力道可以造成这样的伤口。
　　少年本应光洁细腻的皮肤上，钝器击打造成的的淤青遍布其上，身上的其他地方还有鞭打的痕迹。
　　最重的伤口在胸口，那里的肋骨曾被打断过，当时似乎还刺穿了肺叶。
　　可以看出当时只是粗略的将肋骨接上了，肺叶的伤只是在凭借着少年惊人的恢复力一点点的恢复着。
　　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
　　当时没有及时治疗，一直以病体这样拖着，以这里的医疗水准，只可能治好外伤，伤到的肺叶还会留下后遗症。
　　——果然很麻烦啊。
　　蓝染将少年褪下的衣服扔到一边，用温热的毛巾将少年身上的泥渍擦掉，小心翼翼的不让毛巾碰到伤口。
　　昏睡中的少年不自觉地在毛巾的擦拭下蹙起了眉，身体也向前弓了起来。
　　不错的条件反射。
　　蓝染笑着看着少年那似曾相识的动作，原来的自己也是这样吧，警惕着一切，因为害怕被欺骗，所以宁愿不去相信。
　　那种脆弱而令人心疼的表情，单薄却又真实。
　　温柔地笑笑，等待着少年的信任。看着他警惕却无力的举动，蓝染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趣味。
　　少年很快适应了蓝染的气息，身体也停止了颤动，任由蓝染将他抱起，走向温泉池。
　　调好水温，缓缓地将少年放入温泉池。
　　在蒸汽弥漫的室内温泉里，水元素异常的活跃，是很适合治疗的环境。
　　蓝染引导着四周游离的水元素将少年包围起来，一点点渗透进他的体内。
　　光元素的治愈能力最强，但是过于纯净，很容易将伤口附近的肌肉和神经全面毁坏，然后重组。
　　虽然这样治疗效果最好，但是以少年的体质来说，太冒险了。
　　相反，水元素是所有元素中最温和的，治愈效果很好，完全不用担心反噬。
　　蓝染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用鬼道治疗，而是因为鬼道过于霸道而放弃了这种只能治疗大的伤口而对细致的疗养根本不在行的治疗方式。
　　鬼道在创建之初就是为了攻击，即使后来有了治疗和防御的鬼道，其中也不可避免的会有反冲力。
　　少年现在的身体绝对受不了那怕是一点的冲击。
　　蓝染很确定，如果不是自己懂得运用元素之力，即使将他捡回来，也治不好他的后遗症。
　　粗暴的治疗以后，恐怕这位少年的余生都要和病痛为伴了。
　　少年白皙的皮肤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已经结痂的的疤痕也逐渐消失。
　　伴随着治疗的进行，少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痛苦，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嘴唇下意识的被咬紧，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母亲不是我害死的……”
　　“为什么……不是我的错！”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
　　蓝染轻轻抚摸少年的头发，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可惜收效甚微。
　　少年再次下意识的蜷缩起来，又因为身处温泉里，被迫呛了几口水。
　　“咳、咳……”少年被呛的一阵咳嗽，身体上的疲惫让他很快进入了沉睡。
　　蓝染摆摆右手，让温泉池竹帘后的小全和小多进来。
　　小全和小多端着崭新的衣物跑进来，将浴衣放在蓝染的左手边，恭敬地退在一边。
　　蓝染将少年身上的水渍擦干，灵活的手指在衣物间穿梭，不紧不慢的为少年穿好了浴袍。
　　少年虚弱的身体不能自己站稳，很自然的斜靠在蓝染的胸口。迷蒙的热气使少年过于白皙的皮肤泛起淡红的光晕，煞是可爱。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只会让人更加心疼。
　　蓝染爱怜的揉了揉少年的发丝，顺势将少年抱起，走出浴室。
　　“小全、小多，去端一碗粥来，清淡一点，”蓝染抱着少年径直走进宅子的主卧室。
　　虽然有客房，总归物件太少，也没来得及收拾。既然主卧室也并不常用，让给病号也无可厚非。
　　蓝染轻轻地让少年靠到枕头上，松开了紧抱着他的双手。
　　这时，怀里的小家伙攥紧了蓝染的衣服，蓝染意外的没能脱离少年的手。
　　少年睁开迷蒙的眼眸，很显然并不清楚自身的立场，但是自身的经历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躺好别动，你的伤还没有完全治愈，还需要调养，”蓝染没有在意少年眼中的警惕，依然笑得风轻云淡，“是我将你捡回来的，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倒在那里？”
　　少年望向蓝染的目光有些恍惚，好似被光明耀花了眼。
　　“……”他的语气停顿了一下，“我可以留在这里吗？我会报答您的，我很能干的。不会麻烦您的，真的。我不想再回去了，我……没有家。”
　　浮竹十四郎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着，不敢看向救了自己的男人，诚恳而谦卑。
　　过了一会儿，见男人没有回应，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涩。
　　要求太过分了吧，果然自己太贪婪了吧。
　　明明只见过一面就救了不相识的自己，自己应该感恩戴德了，怎么可以再让他为难呢。
　　“对不起！请您原谅我冒昧的请求，造成了您的困扰。我这就离开……”
　　一个简单的拥抱打断了十四郎的话语，也让十四郎找到了安心的感觉，“不，你留下来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蓝染身后的两名少女，仿佛心领神会一般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两人面前，一同将两人扑倒抱住。
　　“我们是一家人喽——”
　　“一家人——”
　　清脆的童音在合奏：“——小全/（小多）有家人喽！”
　　蓝染暂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抛开原则，救下十四郎。
　　只是这少有的放纵，是他离开东八十区之后从严苛的自我约束中第一次想要改变什么。
　　自恃力量强大，对一个孩子的留存更是没有什么担忧的。
　　所以哪怕是明知道会有麻烦，但是他还是遵从内心的想法，留下了十四郎。
　　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次意外，也会让他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