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宠妃系统连上康熙的wifi后（清穿）》CindyM

67、陆拾·柒

　　乾清宫内一片寂静。

　　几位大臣们也没想到皇上急急忙忙地把他们喊过来，居然是询问妇人之事。

　　不过纳兰明珠反应倒是极快，他瞥了一眼皇上的面色，就知道皇上此时心情其实不错，只是他不解罢了。

　　纳兰心中暗自疑惑：后宫之中也不知是哪位小主，竟有这般本事，能叫皇上牵肠挂肚？

　　这时候大阿哥胤禔还不是大阿哥，暂且寄居内务府总管噶禄府上，纳兰明珠也没同胤禔有所瓜葛，在后宫中尚且没有人脉，自然不知康熙后宫中的种种变动。但敏锐如他，却也发觉了自己在后宫相关消息上的不灵便之处，与呐喇氏搭上关系的时间又是提前了几年不提。

　　纳兰明珠笑道：“此事奴才倒是能说上两句，贱内年前又给奴才添了个小儿子。怀孕之时，脾性颇为暴躁，需得好生安抚。”

　　佟国维一听这话，就嗤笑出声。

　　“纳兰大人在朝堂之上何等威风，怎的还怕个无知妇人不成？”

　　纳兰明珠连忙躬身对着佟国维摇头，口中道：“佟大人此言差矣，女子怀胎十月本就在阎罗殿前走了一遭，贱内还替我纳兰家开枝散叶，此等功劳我身为夫君铭记于心，又何来怕她一说？”

　　佟国维瞪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反驳。

　　毕竟佟家能够起身，也是靠的皇上顾虑母族。

　　谁都能反驳纳兰明珠的话，说妇人生育功劳不过尔尔，唯独他佟家人不能开这个口！

　　康熙看着佟国维和纳兰明珠又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斗起嘴来，也不在意，只将目光投射到站在一边的张英身上。

　　“朕记得爱卿上个月也将将添了个儿子，可有何心得？”

　　张英感受着落入自己身上的三道视线，心中暗自苦笑，知道自己今日必定是要掺和进这一摊子事儿里头去了。

　　不过他也不畏，维持着宠辱不惊的表情，上前一步对着康熙躬身道：“臣妻怀孕之时，胃口变化较大，偶有心血来潮之际，喜用些酸辣之物。至于脾性上，臣妻倒是颇为温婉，只除了臣若是晚膳没能及时回去陪伴，闹些小脾气，也没旁的。所以微臣每日下值后，都早早地回了府中陪伴。”

　　康熙听完这话，仔细回忆了一番自己近些日子来的作为。他以为自己能隔三差五的去了景阳宫中探望燕氏，已是难得，却也没张英这般体贴，竟还日日陪着夫人用膳。

　　难不成正是因此，燕氏才闹起了脾性？

　　可以他对她的了解，燕氏并非此等桀骜之辈，哪又是为何？

　　不过两三秒钟的功夫，康熙思量结束，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对着三人道：“时候也不早了，诸位爱卿早些回去休息吧！”

　　“奴才/臣告退！”

　　康熙看着舅舅佟国维率先出了殿、纳兰明珠和张英紧随其后，他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内一片寂静无声。

　　殿外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想要靠近，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梁九功看着不知轻重，竟然这个时候进来传递消息的小子，直接拎着他往外走了一段路。停下后，就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最好有什么要紧事儿，不然的话，仔细你的皮！”

　　小太监知道梁公公这是好意，却还是害怕地缩了缩脑袋，低声说道：“方才皇上叫奴才看着燕贵人什么时候睡醒了，过来通报一声。这不是燕贵人睡醒了，奴才就……”

　　梁九功又急又气道：“你怎么不早说？皇上还等着消息呢！”

　　小太监看着梁九功进了殿内，心中无奈：这您也没让我开口，就直接把我给拎出来了啊！

　　彼时，燕疏一觉睡醒，郁气四散。回忆起自己方才对康熙的态度，不禁心中揣揣不安。

　　自她们相处以来，康熙瞧着倒是个脾性不错的，不是那等小心眼的，极有耐心又能忍。可从历史上来看，康熙除鳌拜在十五岁，康熙撤三藩在十九岁，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四岁，谁相信他脾气好谁是傻子！

　　没得法子，燕疏也只得唤了绿梅过来，想问问她康熙走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

　　绿梅也不解，只对着燕疏道：“贵主儿大概是多虑了，皇上对您那般体贴，怎会因您一时困倦没能伺候好皇上，就恼了您呢？”

　　燕疏见她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叫绿梅去备晚膳。

　　多思无益，不如吃好喝好。

　　反正她现在怀着孕，稍微闹点什么幺蛾子，康熙也不能拿她怎么着；日后再想法子，把他哄回来就是。

　　膳食才将将上桌，康熙就大步从殿外赶了进来。

　　倒是叫燕疏多了一份惊喜，起身迎着康熙上千，笑道：“皇上来的正巧，妾身正准备用膳呢！”

　　若是换个人，康熙还不觉得这态度有何不对，但换了燕疏这个懈懒的，竟还有些受宠若惊。当即点头，“那朕同你一道用膳！”

　　夜里康熙也直接留宿景阳宫中，叫景阳宫中的奴才们好一阵欢喜。

　　燕疏只在第二日的时候，把系统中的资料兑换出来，送给了康熙。她在这宫中，虽说有康熙保驾护航，但自己多少也要留心着些。

　　许是红玉察觉到了自己做燕疏身边的地位越发边缘化，也急了起来。

　　在后宫中神出鬼没了几日之后，寻了个机会，说是有事要对燕疏禀报。在燕疏的暗示下，不知身份底细、作用又可被绿翡替代的红玉，现在已经是被绿翡、明月和琉璃三人排挤的见不上她了。

　　燕疏几日没见她往身边凑合，猛然一听绿翡汇报来红玉的消息，还有些惊讶。不过两三秒钟思考的功夫，她就颔首同意了那红玉进来汇报。

　　她也想知道红玉给她送来什么“好消息”呢！

　　燕疏盯着红玉从外头进来的模样，对比之前的状态，更是小心谨慎的很。看着她面上的表情，燕疏对着琉璃和宋礼使了个眼神，二人便出去守起了门。

　　红玉跪在地上，轻声道：“前些日子贵主儿出事，奴婢便一直记挂在心上，到处打探消息。总算是拖了贵主儿的庇佑，寻摸出了线索出来。”

　　燕疏眉头一挑，正色道：“你说来听听。”

　　康熙到现在都没说查出来什么呢！

　　不过也有可能康熙查了出来，但是没告诉她。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对红玉要说的话，感兴趣极了。

　　“奴婢查出来宋礼在背主之前，曾经同御膳房的小太监来往。那小太监也在前两日吃坏了肚子、突发急症，说是不行了，送出宫去了。但奴婢查出来小太监和御膳房里的御厨是同乡，二人之间关系甚密。可前几日的时候，曾经有人见过马佳氏庶妃身边的小宫女去了御膳房里头，不知道找谁。”

　　燕疏思考着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关系，“这些人都是哪家的？”

　　红玉心里一紧，面上却还是端着说：“小太监之前有个一道进宫的同乡在钟粹宫里头做事，后来那同乡去岁感染风寒去了。也就是那之后，他才去了御膳房做事。至于御厨明面上像是马佳氏庶妃的人，可奴婢却觉得他许是佟妃收拢的奴才！”

　　一瞬间，燕疏就皱紧了眉头。

　　这个事儿，怎么会牵扯到佟妃身上呢？她还怀着孕，不认真扎篱笆，反倒是往人家圈套里钻是怎么回事？

　　“你说说，你为什么觉得和佟妃有关?”

　　红玉镇定道：“佟妃娘娘看上去的确是没朝御膳房插手，但她前段时间才收了个泡茶的宫女，据说手艺很是了得。那宫女是乌雅家出来的，她祖父就是从御膳房里头退出来的，手上有些御膳房的人脉关系也不稀奇。”

　　燕疏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红玉便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良久，燕疏看着绿翡和明月脸上的惊骇模样，摇了摇头说：“她说的，咱们知道就行。别往心里去！”

　　要是真按照红玉说的，那现在锤死了的就有胤禔生母呐喇氏、胤祉母妃马佳氏、康熙的亲亲表妹佟妃三人，还有那个没冒头、不知道是不是未来雍正他娘的乌雅氏。

　　难不成还要挨个报仇，乱杀？

　　那不得把康熙现在后宫那三瓜俩枣的孩子，都给嚯嚯咯！

　　明月同绿翡看明白燕疏的意思之后，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只要贵主儿想的开，不走什么歪路子，就凭如今皇上之恩宠，必能在后宫之中占据一席之地。再说皇上子嗣不丰，要是能得个小阿哥，那就算日后色衰爱弛，贵主儿也有了依靠。

　　何必去沾染那些脏的臭的，平添那些因果?

　　燕疏不知她们心中所想，只招手向绿翡，“把今儿红玉说的话，都讲给皇上听听。我怎么琢磨着她……这想让我淌进后宫这摊子浑水里头，搅和的不得安宁呢？”

　　绿翡心中一紧，便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可燕疏没想到的是，即便是以康熙皇帝的身份，也查了两三日的功夫。一直到第四日，才叫了梁九功过来传话。

　　前朝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就前边殿里头的小太监常常来回跑，甚至连燕疏的饮食用物都不再假手于人，只走康熙那边的份例伺候着。要不是燕疏悄悄听说了那佟妃身边也是如此，怕还会多想。

　　梁九功见着燕疏愣神，只轻声提醒道：“贵主儿？”

　　燕疏回过神，连忙对着他答道：“不知劳烦梁公公过来，皇上是有何事吩咐？”

　　梁九功笑着应，“哪里谈的上劳烦，皇上不过是吩咐奴才跟贵主儿说一声，这段日子宫里到处动土，贵主儿怀着龙嗣还是小心些、免得冲撞了为好。”

　　燕疏倒是意外了，康熙这是变相告诉自己宫里不安全，要小心安全。

　　所以他查了什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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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头变化无常的很，一两个月前谁人不知马佳氏庶妃荣宠过人？宫里头只有她一人身边有三个皇子皇女，但皇八子长生夭折之后，不知她哪儿又触怒了皇上，竟叫皇上抱了她公主去乾清宫中，还为示重视起了“荣宪”的名儿，同太子一同养育。

　　现在更是不得了了，皇上将皇十子从马佳氏庶妃身边抱走了。据说那日马佳氏庶妃跪在延禧宫的门前，也没能叫皇上变了注意。甚至将马佳氏庶妃身边跟着的嬷嬷给带走，还将那原只有她一人的延禧宫里，还指了她身边的个好运的宫女作答应！

　　燕疏听见绿翡惟妙惟肖地给自己描述马佳氏跪在延禧宫前对着皇上忏悔、痛苦不堪的模样，险些喷出了茶水。

　　“你这是听谁说的？跟你亲眼所见一样！”

　　绿翡状作委屈，“贵主儿这是哪儿来的话？这可是奴婢问出来的，半点掺不得假！”

　　燕疏白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只撇嘴朝外面，低声问道：“那红玉去了哪儿？”

　　“今儿那红玉听说了马佳氏庶妃那儿的事之后，就不大对劲，说去给主儿送换洗的衣裳去辛者库里头。奴婢喊了小魏子看着她，到现在还没回来。”

　　小魏子是康熙派进景阳宫里的保护燕疏的一者，学过些拳脚功夫，寻常三四个健壮的太监拿他不得。

　　明枪暗箭的，其实都不算什么难避免的。

　　毕竟一层一层又一层的防线摆在这儿，只除了燕疏担忧有人不讲究。若是直接下了狠手，那防不住怎么办？

　　这样的理由，梁九功觉得不可理喻、绿翡觉得不可理喻、连着其他人也觉得不可理喻，但偏偏燕疏担忧地说了，康熙也觉得十分有理的信了。

　　硬是不知道从梁九功都不知道的哪儿，给扒拉出来四个身家清白、又有几分功夫和本事在身上的小太监来景阳宫里头做洒扫太监。他们平日在景阳宫里外做事，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能帮着燕疏盯着些。

　　就比若今日这红玉。

　　不过知道这四人身份的，也就只有绿翡和燕疏两人。

　　马佳氏也如绿翡所说一般，在殿内难以置信地痛苦忏悔。可她忏悔的原因却并不如外流传的那般，是因着做了什么恶事，致使皇上恼怒才夺走了她的孩子。

　　忙碌过后的康熙，也悄悄进了景阳宫中，边看着折子，边对着燕疏解释道：“她自以为自己曾经救了身边那嬷嬷的性命，人家就替她着想做事。殊不知自己对人家的恩情，都是对方算计出来的！朕以往总以为马佳氏膝下的孩子夭折古怪，却总也抓不住凶手。谁能想到她作为一个母亲竟会傻的看不出谁是残害自己骨肉的凶手！”

　　燕疏知道康熙气急了。

　　毕竟现在活下来的皇十子，是马佳氏生下来的第五个儿子，也就是说康熙在此之前经受了四次丧子之痛。

　　可燕疏还是难免心情有些低落，连着康熙也觉得心口闷闷的，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燕疏抬头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孩子好？有心算无意，谁能看的清呢？只不过是无能为力罢了……”

　　康熙放下折子的手一顿，神思恍惚了一阵。

　　回忆起了上辈子佟额娘当年病重的时候，抓着自己的手，轻声说：“哪个额娘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只不过额娘也无能为力罢了……”

　　康熙也难得柔软了起来，没斥责燕疏，也没说自己查出来的那马佳氏对待荣宪又是什么态度。只将她抱在怀中，笑道：“朕相信你，日后定会是个好额娘。”

　　此话一出，燕疏看着男人柔和的神情，不知为何心脏砰砰跳了起来。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只低着头不敢看人。

　　康熙察觉到心口炽热，眼中沾染一丝笑意，假装未曾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享受着难言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