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鱼五月

109、番外二 古堡之旅

　　李蔓在六月份的时候把之前没休的婚假和年假都请着休掉了，一共有8天。秦维桥的电影已经顺利完成后期制作，现在是排片备播阶段，他按照之前答应李蔓的，休息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她。于是在处理完M市的事情后续后，带着李蔓去了古堡沙漠。

　　落地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到达古堡沙漠时已经是两点半了。这几年周边发展起了沙漠观光旅游项目，在沙漠外围修建了两家酒店，秦维桥带着李蔓去办理入住。

　　在酒店的租车行，租了一辆越野沙地车，载着李蔓在起伏的沙丘上翻转腾移，忽上忽下。上坡时马达声轰鸣，车轮带起一阵黄沙。下坡时直视俯冲，失重感把李蔓包裹，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她惊叫着紧紧抓住门把手，觉得酣畅又刺激。

　　在平地上，李蔓终于有闲心来好好欣赏这雄伟沧桑的浪漫，黄沙一直蔓延到天际线处，合二为一。有几团生命力旺盛的沙冬青凌乱散落在沙地上，开着黄色小花，在黄沙地上随风摇摆，黄绿间歇交错，谱写一首生命的赞歌。远处的沙丘上，粗粝的风在黄沙上吹出波浪的条纹，形成一个个新月沙丘。

　　入眼全是漫漫黄沙，一阵风刮过来，即使李蔓带着帽子口罩和墨镜，还是吃了不少沙子。她呸呸把嘴里的沙子吐掉，看着灰头土脸的秦维桥哈哈大笑，伸手把他头发上沾着的沙子拍掉。

　　“没想到这里的沙子无孔不入，以前你说的吃一嘴沙子就是这样的吗？”

　　“嗯，不过那会我们要惨一点，风大沙子多。”秦维桥带着李蔓驾车饶了几圈回到酒店退车，牵着她走在沙丘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最后来到一片滑沙的沙丘前，问她想不想试试。李蔓嗯嗯点头，眼神晶亮，她之前听他说的时候就想亲自试试了，现在有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那好，我去租设备。”秦维桥租好滑沙板后带着李蔓先去低矮的缓坡让她先适应几趟，看她逐渐适应了，才带她去隔壁的高沙丘。

　　“待会你坐上去的时候，重心往后靠一点，不要怕，就像你刚才一样，做得很棒。要是不小心摔倒了也不要慌，沙子是软的，蜷着滚下来就好了，我在下面等你。”秦维桥帮她调试好角度之后，摸摸她发心，看到她点头表示知道后，顺着搭在一旁的沙丘脚梯往沙丘底部走去。

　　一开始滑得有些慢，李蔓用手扒拉着，到中上段有足够的坡度之后，速度开始慢慢变快了，她心跳也随之加速，抓紧了滑沙板，冲力使得吹拂在脸上的风速加大，发丝飞舞，她却没心情再去管。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她心里弥漫上一丝后怕和刺激，一路尖叫着往沙丘底下冲去。最后慢慢停住，她有些头重脚轻，扶着秦维桥的手臂摇摇脑袋，兴奋道：“我还要再玩一会！”

　　“嗯，上去吧。”秦维桥抱起滑沙板，带着她从一边的脚梯攀上沙丘顶部，再次调试好角度，看着李蔓呼啸着往底部冲去，风中还能听到她的娇呼和笑声。

　　秦维桥每次都能在她快到的时候稳稳在终点等着她，李蔓不想他干跟着自己爬上爬下的，又租了一块板子拉着他一起滑。

　　“我们看看是谁先滑到下面好不好？”李蔓坐在板子上指着沙丘底部问秦维桥。

　　“又打赌？你还记得在伏鹿山的时候，你欠我一个承诺的，这次要是输了就是两个了。”秦维桥挑眉笑着看她。

　　“还没开始呢，你不要灭我志气，用实力说话！”李蔓理顺自己的发丝，说得豪气万丈。

　　“行，我很期待。”

　　于是李蔓为了自己的荣誉之战铆足了劲，哼哧哼哧着往下冲，第一轮轻松取胜。她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哼了一声，傲娇地登上了沙丘。“呐，你现在欠我一个，我们就扯平了。你待会要是再输的话，可别不认账啊。”

　　“我从不赖账。”秦维桥很淡定，抹掉她脸上的沙子，笑得一脸无所谓。

　　于是，两人又比试了几轮，最后李同学倒欠3条……

　　“你耍我！你一开始就是故意让我赢的！”李蔓把滑沙板放到一边，气哼哼地坐在沙丘上，别眼不看他。

　　“我没有，只是太久没滑了，手感不好，你没注意到我和你一开始差着不少距离吗？后来才慢慢跟上的，哪次不是险胜，你不能冤枉我。”秦维桥给自己辩解。

　　李蔓一想也是，自己一开始可是甩开他好一段距离的。但是为了及时止损，还是立下约定，“那先说好，待会要是再滑的话，输赢都不算了。”

　　“行。”秦维桥答应得很干脆。

　　于是后来李蔓发现，他每次都能和她保持在同一频率上同时到达，怎么还是感觉被耍了……

　　退掉滑沙板后，两人并肩走在沙丘上，李蔓玩心大起，落后几步，鞠起一捧沙子就往秦维桥的衣服后领子灌了进去，得逞后哈哈笑着跑远了。秦维桥被偷袭，把身上的沙子抖掉之后就跑过去抓着恶作剧的人。李蔓没他跑得快，在一片斜坡上被逮住了，秦维桥把她箍在怀里挠她痒痒。

　　“还敢不敢了？”

　　“还敢！”李蔓在他怀里东扭西扭，死不悔改。

　　秦维桥又逮着她挠了几下，李蔓依然坚定如一，笑得脸色通红。秦维桥看她不知悔改，带着她滚到一片背迹人声的沙丘后面，教她知道“悔改”两个字怎么写。

　　“还敢不敢了？”秦维桥气息不匀，喘息着问身上的李蔓。

　　“不敢了……”弱弱的声音响起，但是心里却想着下一次一定要多塞一点沙子。

　　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秦维桥抱着李蔓坐在沙丘后看着天边的落日，拍去她衣服和头发上的沙子，带着她去吃饭。

　　“维桥，我也想去露营区搭帐篷睡。”李蔓回来的时候看到沙地里的露营区搭着不少帐篷，一时心动，也想宿在外面，这样看到的星星才是最亮的。

　　“晚上温差大，怕你感冒。”

　　“那我们多带几条毯子，租个厚实的睡袋，好不好嘛？嗯？而且我想这样看到的星星才是最辽阔的，就像你之前送给我的照片那样的。”李蔓晃着他的手撒娇。

　　“可以，待会你要是打了一个喷嚏我们就得回来。”秦维桥定下底线。

　　“没问题！”

　　在露营区搭好帐篷之后，李蔓裹着衣服靠在秦维桥身上看着营地中央燃起的篝火，又摆弄着手里的相机看今天拍的照片，最后对着天空咔嚓一通连拍。效果还不错，没有太多光源干扰，里面的星子眨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蔓。

　　靠坐在帐篷里看着满天的繁星，她少女时代的梦又圆了一个。她终于和送给她星星的人，一起来看到了更辽阔的星河。

　　晚上营区静寂无声，只有角落里的一个帐篷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蔓蔓，第一件事，我想在这……”后面的话李蔓简直没耳听，捂着耳朵装作没听到，秦维桥把她的手拉开又压低了声音说了一遍。

　　“不行，会被听到的。”李蔓坚决拒绝，手紧紧环在胸前。

　　“你想耍赖？”秦维桥难耐地看着她，这人，撩了一把火就想跑，让他不上不下的，着实难受。

　　“我可以帮你，但是不可以……”李蔓红着脸，嗫嚅着说道，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秦维桥挑眉笑着看她，接受了她的帮助。只是最后李蔓好人做到底，英勇就义了。

　　“嘶……你……轻点。”李蔓推拒着他，耳朵时时注意着外面的动向，精神高度紧绷。

　　“唔，你别说话了，小心被听见。”秦维桥忙着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声音含糊，动作小心翼翼，李蔓被磨得难受，喉间溢出一串轻/吟，落在秦维桥耳里，无疑是致命的催化剂。他凶狠地堵住李蔓的唇，横冲直撞，响起一串细微的水声。

　　李蔓最后没感冒，她甚至觉得有点热，最后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放松下来后沉沉睡了过去。秦维桥处理完后续事宜，抹去她额头上的汗水，印下轻轻魇足一吻，和她一起沉沦美梦。

　　两人在古堡呆了两天后，在第三天转道去了青海湖。在那里将剩下的假期用完，最后回了M市。在飞机起飞后，李蔓透过舷窗看着底下一连片渐渐变得广袤无垠的黄土地，心里涌上一阵庆幸和感慨，在这片西北的大地上，她遇到了此生的爱人。后来世易时移，她们在这里分离，但是却又在这片西北的大地上互许终身。

　　好在兜兜转转，她们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