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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的怨种师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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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云雾缭绕间隐隐传来朗朗书声，看时辰应该是弟子堂那边在上早课，而青愿身为首席大弟子，平日无事或是无需外出与闭关时，是要去弟子堂那边督促早课的。
想起这事的池小池大悟：“你这首席大弟子还兼职教导主任啊。”
青愿：“……”
虽不知这人说的是什么，但感觉并非好物。
“二十岁的元婴境修士，又受过安魂礼，你是可以出声的，”去弟子堂的路上池小池跟体内的青愿搭话，“为什么不说话？”
体内那人沉默良久，池小池也不追问，没走多久就瞧见隐于云雾之中的弟子堂。
这时青愿终于开口了：“上次我说话了，可那人还是未能阻止一切。”
池小池清楚他说的是那第一条受损严重的世界线以及第一位宿主。
前世受尽屈辱亲友皆亡而自杀，重活一世却还是只能看看一切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所有人还是惨死，他也曾出言阻拦或是哀求过，可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看着操控他身体的异世之人用自己的身份对仇人说我爱你。
青愿何止是恨，他简直恨到发疯。
“那是上次，这次不一样，”池小池走进弟子堂，“这次想要什么做什么，说出来就好，包括聂绝城的死法，你都可以决定。”
“这是你的人生，决定权在你手上，我只是来把应该属于你的人生还给你。”
“……先生如何称呼?”
池小池唇角染上笑意：“池小池。”
“池先生，”青愿原先冰冷疏离的态度明显转化，“先前是晚辈失礼，还望先生见谅。”
“没事，我能理解。”池小池道，“收拾一下情绪，咱们去看看那位聂师弟。”
弟子堂内此时站满弟子，在一群白袍蓝纹的弟子服中池小池这一抹竹青格外显眼。
一眼扫去，池小池看到站在左侧第三位的聂绝城。
此刻聂绝城还是那个人畜无害的师弟模样，见到池小池进来时还冲他颇为俏皮的眨了下眼，池小池冲他微微点头，随即阳出面板查看数据：“好感度一百，悔意值零……”
按照时间推算，这时候聂绝城早已从禁书阁偷出鬼术，炼制了大批量鬼尸藏于南疆，手中巨大阴谋早已成形，却还能在所有人面前伪装得这么好。
聂绝城对青愿的占有欲已经扭曲到要杀死所有与青愿有亲近关系之人，不过让这种人后悔倒也简单。
一个略已成形的计划浮至心头，池小池思索片刻后取出一张制梦卡，截取好几段记忆后选择使用对象——巫子期。
巫族精通占卜之术，巫子期更是能以梦预言占卜，这些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可信度更高。
有些事情无法直言，那便借助另一种形式让人知道。
早课结束后众弟子去用早膳，纷纷与池小池打了声招呼便结伴离开，只有聂绝城朝他走来笑着打招呼道：“师兄晨安。”“嗯，”池小池问，“怎么不去用早膳?”
“我见师兄未走，还以为师兄是想等我一块去，不是吗?”聂绝城说得俏皮，这是平日里他们熟悉的相处方式，平时青愿只会笑骂一句“不正经”，也就如他所言一块去用膳。
但池小池估摸自己要真跟这家伙去吃饭的话，青愿得吐。
没等池小池想好借口扯淡敷衍聂绝城，一个弟子急匆匆从门外跑进来：“首席师兄！归云太子来访，国师大人也随行来了！现已行至山门！”
池小池心头莫名一震，一旁聂绝城似乎不满两人之间被打扰，微微皱眉道：“归云太子来访不是由长老们接见吗？”
这名弟子是知道他们首席师兄身份的，正犹豫要如何解释时，首席师兄便道：“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说着池小池侧首看了眼聂绝城，冲他微笑道：“师弟可要与师兄一起过去？”这一问让聂绝城有些犹豫，但是点头跟了上去。
他只知道青愿是归云皇朝皇子出身，却一直不清楚到底是哪位皇子。
“归云朝从未有过国师。”去山门的路上青愿难得主动跟池小池说话，“此人有问题。”
“别紧张，他是来找我的。”微风轻拂衣袍，与之上扬的还有池小池唇角：“那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系统，跟我一起来的。”
青愿一怔：……爱人？
顾不上跟青愿解释，池小池直接运气提身，几息之间就来到山门前，一眼就能瞧见君临弟子前站着两个人，两人身后是一众皇家护卫。
年纪略小的少年蓝袍云纹，相貌与青愿有五分相似，此时正一脸认真与君临弟子交谈，年龄不大但可以看出来他是为首之人，仪态神情间是受过严格教导才有的端庄。
再看少年身后的人，竟是不输一国太子的气度，俏丽略显轻浮的相貌因为那眼中笑意柔和下来，整个人格外温柔，白玉发冠高束出潇洒风雅。
池小池看清的那瞬间呼吸一滞：娄哥他……居然用了本相。
此时君临弟子和少年他们已然发现池小池到了，池小池敛去眼底情绪走过去。
“见过首席师兄。”几个君临弟子冲池小池行礼，“我们本想请太子殿下先进来入座，可太子殿下说一定要见到您才肯进。”
听到这话的聂绝城微微皱眉，眼神略微不善打量着面前这位太子殿下。
地小池没说话，只是抬手行了一礼：“臣青愿参见太子殿下。”
被行礼的少年似乎有些紧张，像是想走过来伸手把人扶起来，却碍于礼数只是抬手虚扶了一下：“平身。”
池小池起身后，少年才抬手朝他恭敬一拜：“臣弟谢秋愿拜见皇兄。”
谢秋愿这一拜，他身后的护卫全部下跪齐声道：“参见大皇子！”就连一旁青年也行了礼，声音清朗如玉：“臣祁鹤参见大皇子。”
这是兄弟俩的约定，青愿先拜，拜的是君臣，而弟弟后拜，一是拜二人的手足情谊，二是拜他的尊贵。
一位有着帝星命格的皇长子，即使曾自请废辞太子，那也是绝对的尊者。
行过礼后谢秋愿方才的庄重仪态全然不见，一脸开心凑到池小池身侧，语气透着少年独有的清脆：“皇兄皇兄我来看你了！开不开心？”
“若你不是瞒着父皇偷偷上山的话，我自是开心的。”池小池捏了把那略带婴儿肥的脸颊，谢秋愿一听这话立刻嘟嚷解释道：“我很乖的！是国师跟父皇请旨，说太子册封第一年应入祭坛祭拜，我这才来的。”
提及国师，池小池不着痕看了眼对方，却发现对方一直在看自己，两人视绒交汇那一瞬间，对方还冲自己轻轻笑了下。
压住耳根泛起的热意后池小池让弟子先带一行人去休息，留下国师一人，说是要细谈祭祀之事。
这会儿池小池才突然想起来任务目标还被晾在一旁。
“今日着实不巧，不能和师弟一起去了，师弟还是自己先去用早膳吧。”池小池笑得温柔，“我与故交久不得见，想叙旧片刻。”
“师兄言重了，既是故交旧不得见，自然是要好好叙叙旧，那师弟我就先走了。”聂绝城眼里笑意掩盖阴沉，转身的那一瞬间眼底闪过杀意。
归云国师……故交……叫祁鹤是吧……
两人不说话，只是沿石径路往上慢慢走。
走了一会儿走在后边的人道：“大殿下不是要与臣叙旧吗？为何只顾着往上走？”
“我想说的，”池小池微微侧首，眼里是狡黠笑意：“国师大人听不到吗?”
娄影失笑，脚步加快上前握住他的手，两人便牵着手在石径路上走着。
“这身份什么来历？”池小池看着他衣袖上缕着仙鹤，纹样绣功精巧致极，再想想这人取的名字叫祁鹤，倒也应景应人。
娄影不紧不慢解释道：“祁鹤，年岁不详，现乃归云朝国师，出身不明来历不清，人魔混血的仙家散修，七年前帮归云朝渡过一场□□，后被尊为国师，如今受圣上与大皇子赏识兼任太子师，因为帮过归云的原因，与大皇子结交为友。”
说清身伤来历和关系后，两人聊起任务。
“现在的关键是南疆鬼尸之乱，还得防着聂绝城对各大仙门下黑手，单凭你我可能鞭长莫及。”娄影说出他们目前最主要的任务，现在尚且不知聂绝城修练至什么程度炼制了多少鬼尸，他们十分被动。
“没事，”池小池语气轻快，“等咱们的预言家来了再解决也不迟。”
突然跳转到狼人杀频道的娄影：“……那我们是狼人还是平民？”“不，娄哥你当然是能救人也能杀人的女巫，而我嘛……”
青年眼里是狡點与危险混合在一起的光芒：“既不是狼人也不是神职，更不是平民，”
“我是上帝。”
池上帝还没等到他的预言家，先等来了狼人。
送娄影去见负责祭祀事宜的天枢长老后，池小池打算回祭坛一趟，半路却碰见聂绝城。
池小池严重怀疑姓聂的这崽子在他身放了什么能定位的东西。
“师弟这是在等人吗？”
池小池第一次这么烦任务对象出现过于频繁，好感值他都兑了好几次卡，没过一会儿就又满了。
池主神认证，这是他用过最好的ATM机。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带点私生属性。
“有些小事想问下师兄，”聂绝城神情如常，但藏在衣袖之中的手已然握拳：“我知师兄贵为归云皇子，却一直不知是哪位，着实是有些好奇就想来问问师兄。”
池小池了然一笑：“原来师弟想问这个啊，这有何妨？我生母乃当朝皇后，我是我母后膝下长子，秋愿是我同胞弟弟。”
“……原来如此，那师兄日后会打算回去吗？”聂绝城又道。
池小池清楚记得原世界里聂绝城也问过类似问题，正是因为这个问题直接断送了归云朝后来的一切。
当初青愿回答那儿毕竟还有他的血亲，自己总是要回去看看的。
后来为了把人留在身边，聂绝城当着青愿的面屠了归云皇室，他只对青愿说了一句话：“没有血亲，也就不必回去看了。”
“回。”
池小池直截了当回答，甚至还给他来了发重击：“或许……我还会跟我心爱之人一块回去拜见我父皇母后。”
这句话让聂绝城差点没压住自己的情绪：“……师兄有心属之人了吗？不知是哪家仙子有这般福气。”
他指望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可面前的人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更是将聂绝城的怒火直往上拱。
他语气里快压不住的恨意差点让池小池笑出声，嘴上还在刺激他：“仙子算不上，但确实是个美人，师弟见过的。”
一听这话聂绝城怔在原地：我见过?
与青愿相识且自己见过，还能称得上 一句美人的人……
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青愿本就身为首席大弟子，宗门内任何大事都会到场出面，加上性格爽朗潇洒，在仙门魔族更是交友无数，光是每年仙门之间的清谈盛会上，聂绝城都数不过来有多少人跟青愿聊过天。
同样深知此事的池小池都要夸一句这强大到变态的社交力，也乐得用这事去逗聂绝城。
“师兄！”
清脆的少年音色叫人心情愉悦，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池小池胸口猛得抽疼，无法抵挡的悲痛涌至心头，他清楚那是青愿的情绪反应。
回头池小池看到穿看弟子袍的少年朝这儿而来，一蹦一跳语气欢快道：“师兄晨安。”
那双如同冥海般深邃神秘的蓝眸此时满含笑意，俨然一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干净模样。
这便是这个世界线的边淮。
池小池任由心头那股悲痛慢慢平静下来，冲边淮笑道：“晨安。”同自家大师兄打过招呼后，边淮才微敛笑意对一旁的聂绝城语气平淡道：“聂师兄好。”
“师弟好。”聂绝城笑里有些勉强，他不知为何不大喜欢同这位魔族少君打交道。
自从三年前在禁书阁里偷出鬼术修练至今，自己功力大增，碍于青愿尚在宗门，他没法进行生祭吸食修士魂魄，只有那样才能让他一步登天，他才能取代所有人站在师兄身边
只有让师兄离开君临，他才有动手的机会。
可也是自打修了鬼术之后，聂绝城发觉原先对他只是不亲近的边淮明显多了几分敌意，态度也冷淡许多。
聂绝城原先想是不是自己身上气息哪里不对，可到他师尊摇光长老和灵虚真人那儿也什么都没发生，聂绝城便觉得应该是边淮魔族血统的缘故。
魔族本就有此类相关禁术，再加上边淮是血统最纯净的王室之人，能感觉到这种也不奇怪。
聂绝城这般安慰自己一番，但还是不愿跟边淮共处，寻了个由头就离开。
“聂师兄又来找大师兄切磋吗？”边淮跟在池小池后边，“他似乎很想赢大师兄。”
”不是切磋，来说些小事罢了。”将手上拿着的玉兰花顺手替到少年鬓角边，池小池笑眯眯打量那双比玉兰花还要让人惊艳的蓝眸：“咱们阿淮可比这花还好看。”
打小就是被这人逗大的边淮对于这种程度的调戏已经免疫，说起了自己来找人的原因：“今日一早我收到王兄的信，他说过段时日要我回去一趟，为我把少君册封礼办了，还让我问师兄到时候可有空闲去魔族观礼。”
上一世青愿因为在册封礼前几日得知那南疆之事缺席观礼，池小池想都没想便道：“自然有空，这小师弟的册封礼我怎会没空？”
他回答得过于干脆爽快，边淮反应过来后满脸写着欢喜：“那我这就回去写信告诉王兄！”
“不着急，”池小池按住少年肩头，“阿淮想不想让子期哥哥也去啊?”
提及巫子期，边淮有些疑惑：“自然是想的。可子期哥哥是巫族圣子，非要事不会出族。”
比起身为首席弟子及人族大皇子的青愿和魔君寒淼，巫子期这位圣子当得可谓是非常称职了，没事都是待在族里祝祷，不像前两个天天想着怎么闹腾。
面对边淮的话池小池只笑不语，带着他进了祭坛。
“小池。”
脑海中响起熟悉声音，池小池语气轻快应道：“嗯，谈完了?”“完了。祭祀定在三日后，到时候不用惊动太多人，观礼的只有宗主、各长老及亲传弟子。”
娄影同天枢长老告辞后，出门就告诉池小池情况如何。
祭祀本就是娄影想出来利用身份上君临山的借口，没必要做出太大动静。
“聂绝城这人手段不简单，而真正意义上自己调查清肃鬼尸之事的巫子期亦是城府极深，之前敌在暗我在明，但现在不一样了。”池小池缓声道，“若要避免事发不可收，就得从源头制止。”
“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不能让聂绝城离开君临。“娄影一语点破，“我刚才见他身上尚未沾染血气，应该还没有吸食过魂魄，只要不让他破这个禁，一切都是可控的。”
池小池却道：“不让他离开君临倒是没错，但这禁他得破。”
“他要是不破，怎么会放松戒备呢?”
说到这儿娄影微微皱眉：“可这样会有无辜之人受到牵连。”
“我在边淮记忆里见过一个人，他可不无辜。而且，”池小池有所感应似的回头，“若非此人，归云皇室或许还能有一生机。”
都说当年君临山被屠后只有聂绝城这一始作俑者活下来，其实不然那时候还有一个人也从君临山上走了下来。
那人是位列青愿之后的君临山二弟子——步若恒。
在青愿后来的记忆里并没有出现过二师弟步若恒，他以为那场屠杀根本无人幸存，但在边谁记忆里，步若恒不仅没死还成了聂绝城手下幕僚，屠杀归云皇室也是他提出来的。
原因无他，步若恒嫉妒青愿。
若论刻苦与勤奋，自已丝毫不输青愿，却独独输在天赋之上便要低人一等，步若恒简直是巴不得青愿就那么死在南疆，永远回不来。
因而在聂绝城屠山那夜，他果断选了投降。
步若恒看得出来聂绝城对青愿的爱意有多扭曲，便提议用归云皇朝去逼青愿就范，甚至还亲自杀了青愿双亲以表自己对聂绝城之忠。
而这所有的一切，青愿直至自杀之前都不知道，边淮也是在那一甲子中意外得知步若恒所作之事，直接上门取了他的人头，算是告慰青愿双亲在天之灵。
这样的一个人，在池小池眼里就是最好的祭天人选。
“弑父杀母之仇，岂是一句非他之罪便能抵消的。”池小池把玩着归雁，“来都来了，得把活做干净。”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池小池几乎把君临山给走了个遍，就连寒潭也去看了一圈，在校场上还碰见了步若恒。
撇去其它不说，步若恒的伪装跟聂绝城简直不相上下，见到池小池时还十分和善与他打招呼。
池小池：“这太好看了被人惦记，太强了又被人记恨，兄弟你也不容易。”
青愿：“……”
月挂枝头，池小池并未直接回祭坛休息，而是回到今早的玉兰树上，姿态赖散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见状青愿心生疑惑：“先生为什么不回去休息?”
“不急，咱俩先聊聊天。”池小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估计得在你这儿待挺久的，提前跟你说一声。”
青愿：“先生言重，再造之恩青愿已无以为报，区区几个日夜罢了。”“区区几个日夜……可你确确实实历经了两场轮回，”池小池透过枝桠望见明月，“你就真没什么想不通的?”
见到青愿的第一眼时池小池就确定他心理上绝对出了问题。
“……情爱，为何如此复杂？”
他沉默良久后，问出压在心头最久的疑问。
即使两世重来，青愿还是无法去理解，什么样的情能让聂绝城丧失人性，能让边淮苦守一甲子只为报仇殉情。
对此池小池也有点奇怪：“话说你修的剑道好像也不是无情道，以你这种资质相貌就没人想跟你结为道侣吗？”“少时修行之初我本是想修无情道的，但师尊说我有尘缘未了，以我的资质即使不修无情道也可大成，因而放弃了。”青愿回答道，“至于道侣，我尚是皇族中人，皇长子娶妻事关一国，我也无意于此。”
这两个原因也是导致青愿这么一个堪称仙门中绩优股存在的人，对于情爱经历几乎空白。
“感情这种东西的复杂程度完全不亚于你们修行，看悟性吧。“池小池摊手道，“你师尊既说你尘缘未了，那说明你确实有一段尘缘，遇到对的人你应该就明白。”
山间晚风带着凉意 ，玉兰落了个满怀，池小池轻声道：“走偏了而已，对的人会一直在那里等你，一甲子都隔不了的情，或许那就是你的尘缘。”
“但现在他才十五岁，还没有那一甲子，”青愿声音染上悲意，“这个他，是那个他吗？”
是那个用一个甲子为他报仇而殉情的人吗?
“……”池小池没有直接回答，只道：“那聂绝城你打算怎么办?”
“血债唯有血偿，”青愿冷声道，“方解心头之恨。”
听到这话池小池微微笑弯了眼：嗯，不错，血性还在。
两人聊至深夜才回祭坛休息。
次日一早。
没等池小池从睡梦中醒，木屋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