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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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如果五条绫真的不想听长老们的话，他们再生气也不能怎么样他。老头子们的骂声越来越大，但那又怎样呢？又不能强制让对方去出任务，甚至连说要除掉五条绫的家主之位都不能说——因为那正是对方所渴望的，若是说了，五条绫只怕会高高兴兴收拾东西走人。
而之后，五条悟又开始去找五条绫对练。
那是五条悟第一次见到认真起来的五条绫，对方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不再乖乖听长老们的话避开他，也不再因麻烦而拒绝男孩的切磋邀请，相反，他开始变得十分积极。即使五条悟不亲自去找他，他也会每天早上亲自把人从屋里拽出来跑到训练场，一打就是一整天。
一开始五条悟还觉得有趣，五条绫大概真的活了很久很久，不再浑水摸鱼后他的一招一式都显得精炼实用，像在成千上万次战斗中剔除了所有不必要的动作，出手就直击要害。即使对方不用术式，单凭体术也能打的五条悟鼻青脸肿——当然，五条绫从来没有打过脸，理由是未来的家主不能长得太丑，不然要被人嫌弃的——对于五条悟来说，他正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但这种“训练”持续了一个多月后，五条悟终于受不了了。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五条悟喘着气蹲在道场边，愤愤瞪着正慢条斯理挑选武器的五条绫，“你是怕以后我成了家主会扣你工资吗？”
五条绫点着下巴想了想，认真点头：“是啊，所以我得提前先找补回来。”
他提起一柄大薙刀，随意舞了两下，“来吧，等你打得过我了，就随家主大人处置。”
“啧。”五条悟撑着膝盖站起来。
孩子的身体素质与大人的本来就有着极大差距，即使作为咒术师，他们可以用咒力强化体魄，但对战的人同样也是咒术师。
五条绫的训练对于五条悟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是有些过分了，但五条悟从来没想过放弃。因为他是最强，他得成为最强。
夏季的尾巴离开后，冬季也很快到来。
一开始的体术训练会艰难一些，之后的术式训练就少了许多实战。五条悟开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怎么破除五条绫的时间术式，期间五条绫也提了不少方法，但都没能成功。
想要突破时间的桎梏，除非你能撕裂空间。五条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琢磨这个，但每次得出的结论都是不行。
转眼第二个冬季来临，接着是第三个夏天。
此时五条悟早已过完了十二岁生日，他顶着太阳来到五条绫家，就看到对方不知从哪里寻到个梯子，正站在梯子上摘桃子。那颗五条绫刚搬来时种下的桃树经过漫长的修养，终于结了果。
他接住对方扔来的桃子看了看，嫌弃地说：“真小。”
“够甜就好啦。”五条绫，“怎么样，想到办法打败我了吗？”
五条悟啃了一口桃子，唔，确实很甜。
他说：“那得试试才行。”
就像领域一样，既然不能从时间内部破开它，那就从外面撕开它。五条绫的术式唯一的缺陷就是范围不够大，需要近身才能使用，这使他精通体术和各式武器。但五条悟没必要和对方比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之前只是不甘心。
也许今后依旧会想办法继续突破，但他们已经耗费了很多时间了。
这场比试的最后依旧是以五条悟瘫在地上为结果，他们之间的经验差距实在太大了。
但这次不一样的是——五条悟的视线扫过去，看到五条绫脸上的一道伤。伤口很浅，只稍稍渗出些血渍。五条绫伸手摸了摸，嘶了一声。
他抱怨道：“打人不打脸啊，我可从来没打过悟的脸。”
“少废话。”五条悟没好气道，“反正办法有效了，下次一定能打过你！”
“是、是。”
但很可惜的是，五条悟没能找到下一次。
因为在第二天，长老们就喜气洋洋地对他说：“之后，您就是我们的新任家主了，悟大人。”
随后就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事宜，包括交接和相关仪式。
五条悟：“？”
“五条绫呢？”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却谁也没说出话来。
五条悟顿感不妙，挥开一群人的包围直冲五条绫的院子。但院子里此时已经没了人，只有一颗孤零零被摘光了的桃树。
走到屋子里也没看到人，五条悟转了半天，也只在书桌上看到一张纸。
他拿起来看，上面只有两句话：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之后就拜托小家主了哦~】
一时间一股怒意直冲大脑。
男孩咬牙切齿：“五条绫……你别让我逮着。”
*
五条悟睁开眼，就看到一只朝自己伸来的手。
那只手苍白极了，像是在极寒之下停留太久以至于泛着丝异样的死气。顺着手向上看，就能看到手腕内侧藏着一颗青灰色的痣，它停留在那里，渐渐与脑海中的画面重合。
一瞬间记忆和现实无法分清，胸腔里充斥着怒火和莫名的委屈，五条悟条件反射地一把拽住了这只手。另一只手瞬间握拳，裹挟着咒力就要向手的主人砸去。
啪！
然而拳头被对方稳稳接住，没能造成任何伤害，那只苍白纤细的手掌看起来都没费多少力气。
五条悟这才看清了手的主人——是怪物先生，它一如既往地被黑雾团团包裹着，看不到除了手以外任何裸露的部分。
他放下手嘟囔了一句：“什么啊，是你啊……”
话音未落，五条悟自己先愣了一下。
“喂，你发什么疯呢？”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是伏黑甚尔，“不会是傻了吧？”
“你才傻了。”五条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伏黑甚尔，六眼上下打量一番，随即嗤了一声：“嘁，矮子。”
伏黑甚尔：？
“你他妈再说一遍？”
五条悟从地上爬起来，语气嘲讽道：“再说一遍你也是矮子。”
伏黑甚尔气的不行，但五条悟并没有再继续挑衅，而是仰头打量着站在身前的怪物先生。
怪物先生低着头，似乎是在看他。大概是不理解这个孩子有什么事，就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一头白毛。
五条悟也不反抗了，任由它摸。一双冰蓝色的眼眸仔仔细细的将对方看了个遍，越看越气，最后压低声音说：“你就是五条绫吧……你肯定是，六眼是不会看错的。”
“你离家出走后就变成这样了？怎么搞得？也太没用了吧……”
虽然声音不大，但其他人站得却并不远，这点距离足够他们听清五条悟和怪物先生的对话——虽然，只有五条悟一人在说。
五条悟现在可不管其他人的视线，他确信面前的怪物先生就是五条绫。
清醒过来后，昏迷前的记忆和昏迷时回想到的过去被大脑迅速拆解整理，长期被六眼折磨的大脑面对这种信息量根本没在怕的。
他很肯定，那就是他的记忆，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事。只是在十二岁之前，他从没见过怪物先生，也没有跟着怪物先生离开五条家。在那段记忆里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五条家的代理家主五条绫，他唯一离开五条家的那次也是五条绫带他出去的。
怪物先生是突然出现在他的人生轨迹中，像撕开了时间长河，从一段线中将他这一个点单独拉了出来。
他不觉得哪里奇怪，这件事其实好猜极了——看他现在的模样就知道，他的身高比之前要长了不少，因为他现在是十二岁而不是一开始来到这里时的十岁。
他的真实年龄也许更大，只是有人将他的时间回溯到现在，包括年龄、身体以及记忆。
而那个人是谁，这也是不需要怎么猜测的事。毕竟他认识的拥有时间类术式的人只有那一个，或许现在，还要加上怪物先生。
更何况五条悟觉得，怪物先生就是那个放他鸽子耍了他离家出走的五条绫。怪物先生没说过话，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那黑雾底下的脸，可在六眼之下，对方的身体数据和行为习惯都是那么明显，加上相同类型的术式……
他基本可以确定，它就是五条绫。
只是怪物先生不会说话——这不奇怪，在他的记忆里，咒灵通常都是这样，即使偶尔有几个会说话的，也只会重复着几个词。但这也导致对方无法回答他，况且五条悟猜测怪物先生可能什么都不记得。
那在语言交流存在障碍的情况下要怎么进一步确认呢？
五条悟想着，一把拉住了怪物的衣袖，这袍子不知道被穿了多久，袖口破破烂烂的，让他不得不放轻了力道，生怕把人衣服扯破了。
但说出口的话可没放轻，他说：“来打一架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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