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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赴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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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兮瘫在摇椅上,抬起胳膊,无力地搭在脑袋上,遮住了烦郁的视线。
“......你真够可以的,”凤兮语气淡淡的,“跟那只麻雀合起伙来玩我是吧?”
“哪儿有啊,”搭话的言语轻挑多了,“不是早发现了?”
明明是同一个音色,但让人一听就知道出自两个不同的人。
“目的。”凤兮还是一样的言简意赅,好在归凰与她相处的时间久,还是get到了凤小朋友的意思。
“好玩儿。”懒懒散散的腔调像羽毛扫过心尖。
“你跟他不可能的。”归凰的声音沉了下来,跟凤兮淡淡的声音大相径庭。
“嗯?”凤兮没反应过来。
“叶雀啊。”说着捻起一颗葡萄,放进口中。
“噗,涩的。”凤兮吐了出来,尾音带着委屈。
“对不起嘛。”
好在此时并无旁人在侧,否则凤小姐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流言蜚语指不定会闹出满城风雨。
“真的要去吗?”归凰问。
“嗯。”
下午四点钟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躺椅上,窗外的风信子轻轻摇曳臂膀,室内那有些年头的摆钟叮叮咚咚恰好响了四声。
晚宴。
不过是豺狼虎豹的逐利场罢了。
凤兮待在微缆里不想露面,只是静静看着微缆外的监控画面。
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在礼堂中把酒言欢,身旁靓丽的男伴女伴陪着笑脸。
凤兮嗤之以鼻:不愧是魅族。
政界人士倒是收敛多了,掐着表似的,明明心中慌得不行还偏要装的坦荡。可身旁那不是原配的舞伴还是将他们的本性暴露无遗。
叮叮当当的镯子在凤兮腕上晃着。
“假清高的竹子精。”
微缆外朝这边看来的人越来越多。参宴的个个都是有几分脑子的,想想也该明白里面的这位到底是什么心思。
一个侍者模样的年轻人经过凤兮窗前,屈起手指,轻扣了下玻璃:“少主,夫诸在了。”
凤兮出了微缆。轻薄的红纱不知什么时候覆在了面上,显得大小姐更是贵气逼人。
“少主,您既然都知道这群精怪揣的什么心思,怎么还一副气闲神淡的样子?”这名“侍者”跟在凤兮右后方两三步距离,既不算亲密更谈不上疏离。
凤兮绾了鬓间垂下的发,用手指拨了拨手腕上的凤纹镯:“你话好多。”
我就不信你不清楚。
凤兮默默想着。
“侍者”依然保持着眯眼笑,将一个“普普通通”的助手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从庭院到主会场不过两三步路,可毕竟是凤大小姐,惹了不少目光。
这位小哥淡淡觑过周遭投射过来的目光,面上硬撑着绅士,嘴中吐出来的话却属实狂傲:“那群杂碎的脏眼又落到您身上了呢。”
这时候恰好有只不怕死的混血(人妖混的)挽着他的女伴想靠近这边瞻仰凤大小姐的尊容,谁曾想正好听见那个屁颠屁颠跟在大小姐后面的服务生小子说的这句话。
被带来的女伴好像是个人类女明星,小混血自然是想在佳人面前逞逞威风,索性火气直冲脑门:“哎!”
“侍者”转过头,一双眉目冷的发寒,小混血莫名头皮发麻,他身旁的女伴也跟着一哆嗦。
几乎是无意识的,小混血朝四周看去,周遭各妖只是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却没有丝毫畏意。
小混血心头一凉,若是没看错,刚刚自己明明看到了张开的巨大白翼,却没有西洋的天使翅膀那么圣洁,反倒是笼上了层黑雾。
还有,像莲花一样展开的尾巴,九条。
小混血腿软了:这是什么服务生!!??境界这么高,还能随时创造精神空间,我要有这本事直接去Zero内殿了好吗!!??
这服务生明明是九尾狐跟獙獙的化形好吗!凤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暴殄天物啊???
但随即他又意识到了什么。
似乎时至今日,也没有哪条小道消息透露过凤大小姐本相是什么。
此时小混血看向凤兮的眼神早已没有了自信跟不屑(他刚开始怎么敢的啊喂),满眼惊诧跟恐怖,跟见了瘟神差不多。
小混血连女伴都来不及牵,屁滚尿流跑出了会场。狼狈不堪,荒唐且可笑。
凤兮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并没有改变神色。
凤大小姐跟服务生小哥一前一后进了礼堂,却没有去大堂,而是径直进了四楼的一间屋子。
“又一个不知尊卑的。”狐狸干脆不装了。
“见惯了。”凤兮开口。
狐狸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手帕,细细的为凤兮擦拭手指。
手帕一角,用红丝线绣着——“Zero”。
“我自己来。”凤兮想夺过帕子。“他离我还有5米远呢。”
“那可不行,”狐狸抬眼,“他肮脏的妖气飘到您这儿了。”
凤兮只得全权交给他。
“更衣,下楼。”凤兮淡淡开口。
“遵命。”
在会场就是方便,结界一开,外界屏蔽妖力的微波立刻形同虚设。
狐狸一瞬间便换了身打扮。
“少主,哦不,凤小姐,”狐狸弯腰伸手,“有幸邀请您赴宴吗?”
“安赋胥,办正事。”凤兮说。
“好吧。”安赋胥耸耸肩,自觉走在凤大小姐前面“冲锋陷阵”。
安赋胥一早就放了羽毛在会场的各个地方,以确保自己能掌握晚宴的第一状况。
“哦哟,少主,咱们是不是太久没搞事儿了,这群妖怪够开放的啊。”安赋胥本着吃瓜群众的积极性,给凤兮解说。
“画面您就甭看了,污了眼。”安赋胥虽然不着调,但也没忘规矩。
眼看凤兮就要从云梯下楼,安赋胥赶忙叫住了她:“殿下!别!”凤兮听见这个称呼,剜了他一眼。
安赋胥赶忙解释:“我这不着急吗,下面,”他指指云梯,“有两只虬在搞基。”还特地压低了声音。
“哦。”凤兮抬腿向另一边走去。
“还有哪儿?”
“大厅门口那棵榕树下有一男一女俩魁族在kiss,扶梯下面有只袋鼠在撩人类小孩儿,”安赋胥一条一条列出来,“哦,外庭没动静。”
“夫诸呢?”凤兮问他。
安赋胥快速扫过画面,蓦地笑了:“这不巧了,夫诸在外庭呢。”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