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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她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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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咽喉，然后我看见了银杏叶和桃花铺成的海洋，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溺死在海里。”
一模一样的陈词，凤兮眼底毫无波澜，平静地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白褂医生。可不难发现，答话的语气带有几分玩味，还有几分小心翼翼。
“最近有哪里感觉不一样的吗？”坐在凤兮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开口了。看似斯文的外表彬彬有礼，但止不下的嘴角暴露了他的本性。他右手腕上一只低调奢华的手表也显露了他的不同寻常。
凤兮将视线移至他的金丝眼镜上，那两鬓边垂下的金链属实与这间屋子墙上挂着的“大医精诚”不相符合。
“你猜啊。”凤兮往后一仰，半个身子倚在靠背上。
叶雀见状，嘴角弧度愈发明显。他学着眼前这位的动作，一样地向后倾身。
“哈，跟你聊正好。”叶狐狸不摆谱了，索性露出本性，吊儿郎当地看着眼前的“凤兮”。
“凤兮”翻了个白眼，却还是笑着开口：“我以为这次能藏的久一点。”
叶雀起身，从办公桌下摸出一罐牛奶，递给面前这位：“喏，冰的。知道你好这口。”
“谢啦。”她笑了，眉眼间是与凤兮不同的风情。
“叶医生，我有个问题一直搞不明白。”叶雀朝她抬了下头，示意继续。
“你是怎么分出来我俩的？”语气带着笑意，眼睛里透出的一股正经却让人无法忽视。
叶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问了她几个问题。
“你更想让我叫你什么呢？”叶医生两手自然相交，左手在上自然搭在红木桌子上。
“是继续叫你凤兮，还是，归凰？”
“你说呢？”归凰索性露出本性，神色慵懒随意，简直是直接把“你们都是群垃圾”写在了脸上。但不难看出，她抱胸的双臂还存有不少戒备。
“好的，归凰。”叶雀接下话。
“咱们聊聊凤兮吧。”叶雀见面前这位有点恹恹欲睡，精准抛出了这个自己想知道的话题。
“行啊。”归凰一下子精神了。
叶雀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请。”
“啊？”
“你说啊。”
“……不该是你问我答吗？”
归凰怔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一抹略带轻浮的笑取代：“明白，你的地盘你做主。”
“小凤兮挺乖一小孩儿，”归凰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但柔和多了的面部线条显露出她的放松。“挺聪明的，是个有点奇怪的小孩儿。”
但我挺喜欢这点奇怪的。
归凰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还有么？”叶雀的官方微笑挂在脸上，让人心里有点发毛毛。
“你猜啊。”
“哦，对了。”叶雀顿了顿，“有件事没跟你说。”
“凤兮从来没跟我提过你的存在。”
归凰面上仍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过叶雀还是准确捕捉到了她微敛一下的眼皮。
那一下快到让叶雀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样啊，”归凰看着叶雀，“那你还挺厉害的。”
叶雀还想说点什么，但见面前这位神情又变了，是那位矜贵的凤兮小姐。
叶雀只得把那句话咽回去。
下次见。
他悄悄在心里说。
“凤兮小姐，还好吗？”叶雀装着一副关怀的样子，悉心询问。心里却想着：听天由命吧……
“嗯。”毫无温度。凤兮十分自然地环顾四周，眼睛在桌上还未来得及撤走的冰牛奶上滞留了几秒。
玻璃杯里的冰块儿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杯底印出几滩水渍，杯壁上还挂着水珠，在室内采光灯的照耀下亮晶晶的。
凤兮的眼睛落在上面，衬得眼睛也亮晶晶的。
叶雀看着她，呆了几秒。
这凤小姐还有点高冷啊。叶雀自己默默补充着。
挺可爱的。
“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叶雀似笑非笑。
凤兮冷眼看他：“你知道多久了？”
叶雀双手交叉向后脑勺抚去：“没多久吧。大概是一年前？或者更早吧。”
凤兮淡然：“意料之中。”
凤兮转入叶雀手中治疗也不过一年出头。而他在刚开始就能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两个“人”，的确不简单。
凤兮阖了阖眼：“我想回去休息了。”
叶雀也没强留：“行。凤小姐，您从我这儿拿的药不能贪多啊。”眼底一闪而过的怜惜和别样情绪，是正常医者跟患者不该有的。
叶雀的好心提醒让凤兮睫毛一颤：“嗯。”
也是，归凰也经常提醒自己，“是药三分毒”。
但就是戒不掉啊。
药物这种东西，吃了上瘾。
“还有件事，”叶雀又开口了，“过几天凤家是有个宴会吧？”
“与你何干。”凤兮不想与他废话。
叶雀懒懒散散瘫在身后真皮靠椅上，眼睛干脆黏在了凤兮身上。一副好端端的金丝眼镜更勾勒出他的斯文败类之气：
“你没想过我是谁吗？”
叶雀没用敬称。
凤兮离开的脚步顿住了，她转过身子：“医生。”
“还有呢？”叶雀的一对狐狸眼似笑非笑。
凤兮闭上眼，吐了口气，然后看着他：
“叶家人。”
“Bingo ！”叶雀起身绕过红木桌子，站到静伫的凤兮面前。
她这么聪明，干脆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吧。
叶雀心里暗想。
凤兮的个头在同辈的女孩子里也算高挑，可面对眼前这位男的还是足足矮了半头有余。
“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叶雀，久闻凤兮小姐大名。”叶雀装模作样伸出手掌，恰如其分的角度让人并不觉得突兀。
凤兮看着他，礼节性地伸出手，没有下一步动作。
“补充一下，我还是你的候选未婚夫之一。”
凤兮的表情僵在脸上，几乎瞬间抽出手。
“很惊讶？”叶雀调笑的声音又近了一步，“凤家过几天的晚宴，凤小姐以为是做什么的？”
凤兮往后退了一步：“多谢叶医生提醒，我先走了。”
叶雀带着笑意的声音飘进凤兮耳中：“好，下次见。”
叶雀苦笑了一下。
她这么聪明，怎么一直看不出来我的心思呢。
“不能把小凤兮吓跑了。”叶雀轻声说，“给她准备好的旺仔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呢。”
“得慢慢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