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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斯内普:山茶花的葬礼 ...

  •   斯内普主场

      全文1w+警告

      私设很多

      轻微背德文学

      ——

      后来?后来,人影无数,春风不渡。我见过淅淅沥沥的夏雨,静辽磨人的海风,曾经我一度引以为荣的清高不羁,却只能在你的阴影下不过了微。

      ——

      她住在英国的一个村庄里,家里在科姆堡街道。

      今天是她的十一岁生日,母亲刚从湖边洗完衣服回来,父亲去了靠中心处的面包坊买了最便宜的6寸蛋糕。

      “克里斯!看我带什么回来了!”父亲提着蛋糕盒子,里面是刚完工的草莓蛋糕,鲜奶油的奶香味儿透过纸盒子窜入她的鼻腔里。她穿着母亲在夜市买的吊带淡黄色碎花裙,赤着脚在家里的木制地板上狂奔着。

      “要是被你妈妈看到了,肯定会狠狠打你一顿的,小克里斯。”

      父亲紧接着说:“当然,前面两下我替你担着。”家是便宜租的复式小楼,底下的亭子里种着的是快蔫了的山茶花苗,她总是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忘了浇水。

      “我有一封信爸爸!给我的信!”

      “看来有小男孩儿看上你了,告诉爸爸,爸爸去教训他一顿。”父亲则是不以为然的开着玩笑,单手抱起幼小的克里斯。

      “来自……啊!我不会读!”克里斯烦躁的把信件丢给父亲让他念给自己听,只是越到后面的语气越发沉重到最后的不可思议。

      父亲念完信件把她放到餐桌旁的高脚椅子上:“这是一份生日大礼。”

      “什么意思,爸爸?”栗色的长卷发长到了脚踝,不算白皙的小麦色皮肤上还有雀斑,不过粉红色的瞳孔倒是尤为清澈。等到母亲回来,父亲高昂着唱着自己家里出了一个魔法师,以后会是最伟大的魔法师。

      母亲比起父亲倒是淡定许多,从怀疑这封信件的真实性,直到来了一位自称来自魔法学院的教授她确定了自己家的小闺女真是一位魔法师,麻瓜家庭出了一位魔法师!这太不可思议了。

      满嘴奶油的小克里斯看着这位身穿黑袍子的奇怪教授,都没注意自己的碎花裙上掉了一颗小草莓。母亲不放心的把克里斯丁小手放到了巫师教授的手心,提醒要保护好她。等他们快走出家门口,克里斯发问:“您不吃一块蛋糕吗?先生?”

      奇怪的教授撇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的话,等到回过神来克里斯才想起忘了报上自己的姓名,像狮子一样的卷发在微风中抖了抖:“我叫克里斯特尔?康米莉亚,先生。”

      他们已经坐上了地铁,她不知道教授的姓名,于是一路上都在先生先生的叫着。克里斯特尔拿着妈妈给的沉甸甸的钱袋子换成了金加隆,走到对角巷她望着琳琅满目的街道和穿着古怪的男女老少。老教授让她拉好自己的衣袖别走丢了。

      “我不希望还没开学,新生名单就少个人。”克里斯特尔忽略了他嘲讽的语气,还开心的觉得他在关心自己。她愚蠢的想要把每个店都逛一遍,教授这么想着,邓布利多要求好好对待这个麻种女孩,这个老头绝对是脑子里装满了铅水。

      老教授的黑色长袍上有股子药味,她很不喜欢。给她量身材尺寸的女巫还递给了他一个小凳子让他等着,克里斯特尔不禁笑出了声。

      “我们要回去了吗?斯内普教授?”没等他问出口,她抢先回答。

      “刚刚那个女巫阿姨说了你的名字。”

      “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康米莉亚小姐。我们要去买魔杖。”她还是乖巧的拉住斯内普教授的衣袖。

      她很喜欢这个卖魔杖的小老头,白花花的头发还有稀稀拉拉的互叉子,疯癫的性格还有不停的碎碎念,和她很合拍。克里斯买魔杖的道路是崎岖的,那些魔杖看起来都不太喜欢她。

      奥利凡德先生说:“您是为挑剔的顾客小姐,来试试这根,挥一下不用怕。”他拿出一根月桂木14.25英寸独角兽芯的魔杖,她惊讶的感受着穿越进身体的暖流,没有过多停留教授就拉起她的手付完钱走出了店铺。在人群中她看到了一个高个子,这对于小孩子是个新鲜事,又高又壮像是儿童读物中的巨人。跟着他边上的是个和克里斯特尔一般大的男孩,穿着破烂似的衣服脏兮兮的小脸和摇摇欲坠的眼镜框。

      教授的反应很奇怪,愣神的直直盯着再赶紧走开。

      她的淡黄色碎花裙都快跟不上教授的步伐了,他把她丢到地铁站口就神奇的消失了:“希望你没有蠢到找不到回家的路。”是位靠谱又不负责的大人,她这么想着。

      克里斯特尔抱着怀里的和她一样的棕色猫头鹰,站在匆匆的地铁站里,她紧张的望着激进的人流。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呆在陌生人这么多的地方,她伤心极了。粉红色的瞳孔像碎玻璃般掉落下珠子在跑到裙子上面,手足无措的跑回斯内普丢下她的地方。妈妈说找不到路就在原地等着,她永远相信妈妈。

      夏天碎钻的夜空比白天冷多了,紧紧的抱住小猫头鹰在怀里取暖,《霍格沃兹一段校史》放在膝盖上,克里斯特尔努力的认着那些长单词,她打赌分班考试她会是倒数第一的。

      “我该想到的,你真的会愚蠢到连回家都不会。”黑色沉闷的长袍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那难闻的药味儿此刻却是一剂镇静剂。看到熟人的一刻,克里斯终究是再次开了闸般涌出泪水,地铁站已经没什么人了,教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接过她沉重的包袱。

      到了家门口,父亲还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女儿的归来。克里斯听话的擦干净了泪痕松开拉着他衣袖的手飞奔进了父亲的怀抱里。夜晚怎会拥有白日的炎热呢,和你站在一起的当然也不会只有我了。

      第二天早上,母亲一大早就叫醒了克里斯,惊叹的语气说着一夜之间山茶花全都开满了。她挖了几株搬到了她二楼卧室的阳台上,趴在台子上感受着阳光的沐浴读着《初级咒语》一整天都泡在屋子里探索魔法世界。开学那天,母亲给她带了很多行李,去夜市买了更多的碎花裙还有生活用品。这次没人再来接她了。跟着人流和经常冒出头的猫头鹰们,在韦斯莱太太的帮助下冲进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母亲早早的给她穿好了校服和黑袍子,找了个就近的车厢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很奇怪都是,这么多的巫师唯独自己的车厢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能坐这里吗?其他车厢都满了。”是上次在对角巷站在巨人旁边的小男孩。

      “当然。”她很开心,可以交到朋友了。

      “我叫克里斯特尔.康米莉亚。那天对角巷我见过你,你比那天穿的干净多了,哦对了,你叫什么?”

      “哈…哈利波特。”她看着他绿色的眸子在阳光的折射下像她玩过的玻璃球。难怪斯内普教授会盯着看这么久。克里斯特尔从不是喜欢安静的人,紧接着进来了一位韦斯莱家的男孩儿,她刚刚见过的。哈利很大方,包下了所有的零食。克里斯吃下了一块草莓味的怪味豆,牙齿不好不敢仔细咀嚼,就一直含着到下车。

      和她站在礼堂身旁的是进入她车厢的女孩子,赫敏格兰杰。克里斯特尔对她很有好感,话多的女孩子都很聊的来。

      “别紧张赫敏。”赫敏点点头,嘴里却还是不停念叨着各种各样的咒语。

      朋友们都接二连三的分完了院:“克里斯特尔.康米莉亚!”她抬起头看到了那天的斯内普教授,可惜的是教授的眼神不在自己这里。

      分院帽先生在她头顶上犹豫了一会儿,在纠结是把她放进格兰芬多还是赫奇帕奇。斯内普倒是对于这两个学院一点都不意外,克里斯特尔那激烈的性子像极了毛燥的蠢狮子。

      “那么就……赫奇帕奇!”斯内普收回那句话,是个蜜獾。

      刚做到长椅上她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聊着天,抬眼看见斯内普正中靶心的目光,她开心的挥挥手,只见教授不屑的哼了一声低头喝着南瓜汁。赫奇帕奇的餐桌上甜食比其他三个学院多那么几个,特别是巧克力派,克里斯最喜欢了。她紧挨着的女生是苏珊,比韦斯莱家的红发要更加热烈一点儿。有一丁点还是很难过的,没有和朋友们在同一个学院。

      礼堂的天花板倒映着破碎的夜空,蜡烛像是被星星勾住似的屹立不倒。

      级长带着那些小不点儿们要先行离开,她不是那种稳重的性子,看见斯内普教授擦肩而过,她准备偷偷跟上去算刚刚不搭理她的账。

      斯内普教授当然是注意到了自己高大的影子身后紧跟着一个矮冬瓜,他坚信只要不搭理她,自己就会识趣的离开了,显然他还是不了解克里斯特尔。教授进入了地窖,她没有抬头,狠狠的撞上了石门。小巧的鼻尖破了点儿皮,用手背擦擦源源不断的血液。

      只要呆在门口,教授总会来找自己的,像那天一样!她也坚信着。

      “蠢货!待会儿就宵禁了!真没想到老实的赫奇帕奇新生能第一天就有人被罚禁闭!”斯内普还是开了门。

      他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鼻尖,二话不说拉进了地窖甩手扔给了她一瓶稀稀拉拉的药剂:“分院帽真是糊涂了,你就该进格兰芬多。”

      克里斯不懂给她一个装满色素水的玻璃瓶干什么,甜饮料吗?她也是什么都不问仰头就喝下了。

      “赫奇帕奇的蠢狮子,那是涂抹的不能喝。”她突然被这么一吼吓到,拼命的锤着胸口,听话的把药水涂在鼻尖上。

      “涂完了就回去,不然第一天我就给你扣分。”克里斯突然觉得,斯内普教授的话还挺多的。

      “我不知道寝室的路怎么走,教授。我一直跟着您来着……”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教授站起身,对比起来过于高的个子,她又下意识的拉上了他的衣袖,什么也不说。

      夜晚的霍格沃兹是无比安静的,只能能听到格兰芬多学生的声音。

      只是地铁看了几眼长到拖地的黑色长袍就走到了赫奇帕奇寝室的门口,还没回过神教授就又不见了。看来在礼堂吃饭时,某个学长说的没错,他是个老蝙蝠,会飞。

      第二天她差点就迟到了,好心的室友甚至帮她梳好了头发在最后五分钟赶到了教室。变形课闹出了很多的笑话,克里斯特尔只顾着看着热闹,变形术的要点她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直到快下课,她才在同桌的帮助下变出了一个跟小的银针,她最后怪罪给了自己微乎其微的魔法天赋。

      克里斯特尔不喜欢做出风头的事情,哪怕她也真的很想和三人组去冒险。每一位教授都很喜欢她,尽管她的学习成绩没有那么优秀,只在不及格的那条警戒线徘徊着。只有斯内普教授不喜欢她,反正克里斯是这么想的。

      融化每个人的心是康米莉亚的使命!

      所以每天斯内普教授下课都能收到一束山茶花。是妈妈寄过来的,她拜托赫敏施了一个永不枯萎的魔法。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小小姑娘的好意,但是斯内普教授会。

      “我希望康米莉亚小姐能把你的臭山茶拿走,骚扰教授,赫奇帕奇扣三分。”

      “不可能!施过魔法的,不会臭的!”克里斯愤愤的反驳道。

      斯内普怎么会掉价的和一个小孩儿斗嘴,转身就离开了。从这天开始,克里斯就会莫名其妙的在城堡个草坪上,回廊里,魔药课教室的座位上,都能看到被丢弃的山茶。这种幼稚且孩子性的行为让克里斯叹为观止,于是每天送出去的山茶花变成了两朵。

      哈,果不其然,丢在地上的山茶也变成了两朵。

      克里斯同样幼稚的把这当成了一种游戏。

      她开始收集丢在地上的“臭山茶”,每个星期又送回去。直到斯内普教授不再挣扎,他早该想明白的,赫奇帕奇的倔强劲儿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装作看不见。

      突然有一天,地窖里被花铺满了。

      “康米莉亚小姐!麻烦你把我的办公室里面,你引以为傲的杰作收拾了好吗!我还以为我住进了恶心的童话故事的魔法森林里。”他气冲冲的跑出地窖,抓住了在走廊里打闹的克里斯。

      说完又气性大的去教课了。

      “他明明施个清理一新就好了,干嘛还非要你过去。”室友不知所云的贴近克里斯的耳朵,以为够小声了,但是她们没有注意斯内普并没有走远。

      “可能这就是蝙蝠吧。”克里斯偷偷的笑着。

      “赫奇帕奇扣五分!”不远的走廊尽头处传来斯内普大声扣分的声音。

      “Maybe.”

      ——

      她走进地窖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可以说是,在花瓣海里塞了一个办公室。

      “梅林的胡子!难道他没有扔掉吗?”她认命的打扫着,路上又碰到斯内普,他居然加了一条不允许用魔法。拜托!这里不是魔法学校吗!

      地窖里也都是一股子难闻的药味。克里斯塞着鼻子用手缓慢的清理着散落一地的红色花瓣。不要小瞧了赫奇帕奇的小坏点子,他们只是不太想伤害别人。

      走出地窖,里面已经恢复了从前沉闷的样子。斯内普也罕见的认可了她,说她很适合做家养小精灵。到了晚上,他掀开被子准备入睡了,发现温暖的棉被变得轻盈了许多,还有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香味。

      她把被子里的鹅毛全都换成了花瓣,斯内普也这么睡了好几年的花瓣被子。

      “你有没有觉得老蝙蝠今天变香了?”波特悄悄的跟罗恩说着。

      “难不成他喷香水了?哪个姑娘被老蝙蝠看上!真是倒了大霉。”罗恩毫不留情的说着,挡住眼睛的红色刘海差点粘上饭菜的香油。

      “嗷嗤!”这下粘上了。斯内普教授毫不留情的把罗恩的头按进了饭碗里。

      三年级的克里斯开始从小女孩儿变成女生了。暑假来的太快了,就算长高了开始发育了,也拦不住她光着脚在院子里疯跑。

      “哎呦!”她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脯上。

      抬头一看,是斯内普教授。父母很热情的邀请他在家里吃饭,克里斯很疑惑为什么他不去享受难得的暑假,跑到她破旧的小家里干什么。

      他们太热情了,根本没给斯内普插嘴的机会。上一秒还在花园里打算训她一顿,下一秒就已经坐在充满丰盛菜肴的餐桌前了。他觉得,这家人绝对和韦斯莱那家子红毛鸡有的聊着。

      “克里斯有没有好好学习啊,估计给您添麻烦了吧。”

      “那确……”

      “哎呦,她长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性,您多担待着点。”

      “没……”

      “您怎么不吃饭啊,我夫人的手艺很好的,要是不合胃口,我知道有个小酒馆……”

      还是克里斯打破了兴奋的尴尬,给了斯内普教授一个眼神,就推着他出去了。

      她出门忘了穿鞋,和斯内普并肩走在有些烫脚的小路上,路过集市买了一双黑色的小皮鞋,和教授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路上没有再开口说话,斯内普教授都快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来了。

      “忘了通知你,再多加一篇两英尺的关于复方汤剂的作用和弊端的论文。”他终于抓到机会开口了,但是紧接着他又发现,他们已经坐在了公园湖边的白色长椅上,克里斯睡着了。

      “再不醒多加两英尺。”当然这对于克里斯没什么威胁感,她怎么可能交论文呢,她对于魔药一窍不通。

      长椅旁边就是一颗高大的馒头柳,树叶刚好给克里斯遮了阳。没过多久她就醒过来了,因为发现鼻子上怪痒的。

      他忘自己的鼻子上绑了一个狗尾巴草!不愧是标准的斯莱特林,克里斯这么想着。

      “你不想家吗?教授?”她突然开口。

      “我不知道。”斯内普罕见的回答了她幼稚的疑问。

      “你不知道?开玩笑吧。那你不想要个家吗?”天空下起了小雨,斯内普试了个魔咒,魔杖上变出了一个雨伞,她偷偷的打算靠过去,她的裙子要湿了。

      雨伞变成了巨大的双人伞:“曾经想过。”

      “和你的爱人吗?”

      “和我爱的人。”

      “那你们一定很相爱吧!”克里斯听出了他淡然语气中不仔细察觉出来的一丝苦楚。

      “……是的。”

      斯内普把她送回了家,还施了个烘干咒。雨越下越大了,克里斯的父母还打算留他过夜的。

      她披着毛衣站在家门口,再次询问着雨太大了要不要过夜,斯内普还是回绝了。

      “我是你的教授,小姐,我会魔法。”可是克里斯还是递给了他一把黄色的伞。

      “再说一遍小姐,我会……”

      “晚安,教授。”

      克里斯粉色的眸子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睛,斯内普在里面读出了一丝可笑的安慰和对流浪动物的怜悯,他屈辱般的打算打掉这同样可笑的雨伞。

      她把伞撑开了。

      斯内普挣扎的张开手掌,指尖碰到了冰凉的伞把。他没有接过去,转身离开,在没有麻瓜的小巷子里使用了幻影移形回到了蜘蛛尾巷。

      ——

      “我最忠诚的部下,西弗勒斯,你会一直忠诚与我的对吗。”在马尔福庄园里,伏地魔刚刚复活,召开着沉闷无趣的会议。

      “是的,主人。”斯内普轻颤着低下头颅。

      “听说你最近和一位女学生走的很近。”

      “她只是我的学生,主人。”伏地魔怎会相信他苍白无力的说辞,斯内普的衷心逐渐开始崩塌,随着哈利的长大,那个泥巴种学生也会是一个威胁。

      斯内普又怎会有伏地魔的冷血和对感情的不屑一顾。

      “泥巴种就该去死,污染我们纯血的地盘,让我去吧主人,我会像从前一样,把她的父母折磨致死。”那个女疯子。斯内普是如此的厌恶她。

      “不……不,为了表示你和她的清白,你去,西弗勒斯。”他坐在主位上挥舞着魔杖。

      斯内普颤抖的抬起头,对上伏地魔冰冷的红色眼眸。他又要害死一个和他相关的女孩了,再一次。

      回过神来,他站在魔药课教室里,今天的课又正好是赫奇帕奇的,一切的巧合都显得无比可笑。

      “康米莉亚,下课到地窖去一趟。”克里斯手中的魔药材料都被这冷不丁的声音下的抖三抖。

      霍格沃兹永远都是万里无云,离开这里,却都是无处不在的阴雨。

      “教授。”

      “黑魔王复活了。”

      “我知道,教授。”尽管魔法部一再否认,火焰杯上的惨剧历历在目。

      “他……他要杀了你的父母。”克里斯的瞳孔轻微放大,不可置信的跌落在地窖冰冷的地板上,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斯内普眼下挥之不去的歉意无穷无尽的流转着。

      “就因为,我是个麻种巫师吗?”她颤抖的抬起头,询问着斯内普原因,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身了。

      斯内普教授的眼里满是悔恨,不算长的睫毛在充满褶皱和故事感的皮肤上轻颤着,他怎么能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呢,因为一个中年惹人讨厌性格又不好的古怪教授而失去双亲。克里斯看不懂那些故事的,红褐色的长卷发在此刻变得黯淡无光,枯萎的前奏慢慢的在两人的耳边弹奏着。黑黄色的学院长袍没有烫过,充满褶皱的垂在两边,以前都是妈妈给她烫的。

      她没有再在地窖待下去的耐心了,已经划出白痕的皮鞋摩擦在地上。人在最崩溃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斯内普的话就好是给她下了病危通知书,明明活着,但就是救不了。克里斯转过身去掏出魔杖,微微的绿光闪烁起来,斯内普意识不妙大喊了一身除你武器。再次跌落到地板上,她终于哭出来了。

      她必须活着。

      就算她死了伏地魔也不会饶过她的父母,如果她死了,父母会永久沉浸在孩子消逝的悲伤当中。克里斯特尔会是康米莉亚最后的种子。

      “听我说康米莉亚,我会帮你的。”斯内普按住她的肩膀。

      “不,教授。我该长大了。”

      “我能回家吗?我知道不能拖太久的但是……我爱他们。”

      斯内普点点头,克里斯特尔站起身去打算回宿舍收拾行李。温室里的花朵是受不了户外的酷暑和严寒的,玻璃罩总会被外面的雨水打穿。

      “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早上我们走。”

      “就今天晚上,我想抱着妈妈一起睡觉。”克里斯特尔站在地窖门口,冲着斯内普挥挥手。

      父母很惊讶克里斯特尔提前回了家,斯内普在一旁说着因为康米莉亚小姐学习成绩优秀,特批了一周的假期。

      傍晚,碎空拼拼凑凑的缝合在了一起,他们还能有多少个拼凑的夜晚。克里斯窝在妈妈的怀里说了很多话,上到一年级刚开学,下到她们在寝室里说的小八卦。斯内普并没有离开,他坐在花园的小椅子上同样数着星星,他看着塞得满满的山茶花那是他的杰作。

      喘息的时间太少了,仅仅就是安静的坐着也会有未知的危险,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传来,斯内普惊的站起身。又是那个疯女人,他把她拉到一旁。

      “你疯了!”

      “是你疯了亲爱的,主人等不了太久,主人说了就今天晚上。你下不去手那就我来吧。”贝拉特里克斯舔舐着自己的魔杖,想象着斯内普任务失败被主人惩罚,而她呢,则获得主人的赏识,最忠诚的部下将会是她!

      “不!”来不及了,她已经冲进去了。

      睡得安稳的克里斯特尔和妈妈被吵醒,闯进来的疯女人伴随着雷鸣声和刺耳的笑声,斯内普拉过克里斯特尔,她被紧紧抱住无声的呐喊着妈妈。他的手臂上被挠出血痕,泪液拍打在充满雷电声的空气里,闪烁的绿光打碎了妈妈疲惫的面庞,紧紧过去几分钟克里斯就失去了母亲。下一个就轮到爸爸了,她只能看着,床头柜的魔杖被贝拉特里克斯撅断,眼睁睁的看着她冲进对面父亲的卧室。

      “亲爱的,我们换一个玩法好吗?”

      “Crucio!”爸爸倒在地板上痛苦的抽搐着,小麦色的皮肤此刻变成了灰白色,青筋暴起。她想要挣扎着逃出禁锢替父亲接受着这酷刑,但是斯内普抱的更紧了,在她耳边大吼着。

      “你要活下来克里斯!起码要留下一株康米莉亚!”

      克里斯特尔的嘴唇被自己咬的出血发红,妈妈没能救下,连爸爸的死她也无法阻止。爸爸突然停住了,抓住领口的手垂到地上,她摇摇头,她没有父母了。

      不过过去了二十分钟,刚刚还鲜活的充满血肉的父母这一刻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贝拉特里克斯放肆的大笑着,克里斯终于冲出禁锢,抓紧了她的衣领愤恨的冤屈的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贝拉用了幻影移形,克里斯的手上只留下了一张仇人衣服的布料。

      斯内普抱着她,像是抱着一具寒冷的尸体。

      他要帮她,一定要!他缓缓的抬起拿着魔杖的那只手,苍白死皮的嘴唇颤抖的说出冰冷又温情的咒语。

      “一忘皆空。”

      ——

      科姆堡街道的康米莉亚一家在有天晚上遭遇了惨剧,一夜之间,两位大人离奇死亡,孩童不知所踪。曾经欢声笑语的小洋楼,变成了一栋鬼宅。

      克里斯昏倒在斯内普的怀里,这一次他没有遵守校规,幻影移形回到了地窖,明天再跟邓布利多解释好了,虽然那个老头可能已经知道了。

      后来,克里斯特尔再对于新朋友的介绍变了。

      “我叫克里斯特尔.康米莉亚。我是个孤儿,没见父母但是我很爱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山茶花,你喜欢什么?魔药课?你疯了吧?我敢保证那是全魔法界最枯燥的课……我爱霍格沃兹,它给了我一个家。”

      每学期的假期,克里斯是在蜘蛛尾巷度过的,斯内普教授在邓布利多的怂恿下,成为了她名义上的监护人。他给她买了很多很多的裙子,比在科姆堡的家里还要多,塞的衣柜都装不下了。

      在每年特定的一天,斯内普总是出去,然后再浑身酒气或者迷迷糊糊的回到家里,倒在门口,克里斯就用瘦弱的身子把他抗回卧室。

      “我爱你。”斯内普嘀嘀咕咕的说着。

      “你说什么?教授?”

      “我爱你,永远。”他亲吻了她,充满爱意的亲吻,疯狂的想要占有却又小心翼翼。克里斯当然还记得斯内普在那天公园的长椅上讲的话,从那天开始属于一个少女对于憧憬佩服的教授的情感开始疯长,像藤蔓一样缠绕着跳动的心脏直到喘不过气。她不管现在的我爱你是说给谁听的,她可以骗自己一辈子。

      斯内普卧室里的床垫子没有她的柔软,枕头也是。埋在湿润泥土种的种子壳被嫩芽破出来,感受着人工降雨的营养和重获新生的快乐。她从来没有被如此温柔的对待过,她听着斯内普在她耳边一遍遍的说着我爱你,和未成年少女冲破禁忌的羞耻放荡感环绕在每一处的皮肤外。

      “用尽所有来爱我吧,教授。”克里斯看着已经熟睡的斯内普说到。

      窗户外的天空是午夜蓝色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星星越来越少了,在模糊的童年记忆里,已经大相径庭物是人非。

      第二天清晨,身边早就没有了斯内普的影子,克里斯落寞的坐起身打算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他早就醒过来了,在天还没亮。他看着在身边恬静的克里斯,在心中谩骂着自己是个禽兽,她才只有15岁。但是他又如此渴望着肌肤的触碰和负距离时克里斯会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讲话。渴望她的手指轻点在他的后背上,谨小慎微的轻刮着。斯内普马上离开了这里,他怕在看到她的白色吊带睡裙还有留在他衣物上的褐色发丝。

      没有人会不想被爱的,尽管是一个在外人眼里没有情感的咄咄逼人的教授,不论对象是谁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被爱,就好了。一连好几天,克里斯特尔都没有再见到斯内普的身影,等到开学的第一节魔药课她才见到。她追随着他的目光,可是他总是闪躲。室友问她:“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我没事。”

      可是她还是慌了神,没有把埃及车前草碾碎直接丢了进去,随着一声巨响,她们组的坩埚炸了,克里斯把室友护在身后,滚烫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后背。

      斯内普急忙叫停了课程提前下课,把克里斯送到了医疗翼。

      她看着教授粗糙的都是茧子的大手紧握着她,克里斯沙哑的说着:“你说你爱我的。”

      尽管那是一种畸形的爱,在两个落汤鸡身上那是如此的珍贵。斯内普没有回答,克里斯早就知道,一个教授和一个拖油瓶学生之间不可能有光明正大的爱情,他这么正直的人是不会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明天我生日,我想吃草莓蛋糕。”他答应了下来。

      随后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贪婪的仲夏夜。

      ——

      她出现在塔楼。

      本该静辽的塔楼里,出现了无数的食死徒。邓布利多站在窗前,她看着手里斯内普给她买的新魔杖,她要用它,完成邓布利多的洗礼。

      连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如此的漫长,斯内普和哈利被她石化站在楼下。

      “校长。”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孩子。”

      这次说出恶咒的人,轮到她了。

      等到人都散光,哈利和斯内普的石化被解除,哈利大声的质问着她,克里斯变成了杀人犯。杀死了这世间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

      “教授。”

      “您的一忘皆空用的太差劲了。”

      她还给他了。

      ——

      “我没有想到,老魔杖会落到你这个泥巴种手里。”伏地魔用魔杖指着她的额头。

      “它只会是我的。”

      “不……一个泥巴种不配我施咒,那算是你的荣耀了。”

      “纳吉尼。”冰凉刺骨的蛇鳞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再用力的注入进蛇毒。

      她死的太安静了,连挣扎都没有。接二连三的失去父母,失去朋友,爱的人离自己而去。夏天离开,花是会枯萎的。克里斯当然知道斯内普就躲在一遍,她要他看着,看着她慢慢的,一点点的,失去灵魂的重量。

      斯内普在她倒地的一刻冲了过来,扶住她的头,按住她的伤口。这当然是徒劳了,克里斯轻声细语的让他听着她讲话。

      “如果,你会接过我的伞吗。”

      “你的人生不该只有一个夏天的,教授。”她只说了两句话。

      霍格沃兹会下雨吗,在这里永远都只会是温度宜人的晴天。斯内普一遍一遍的呼喊着克里斯特尔的名字,逐渐的轻声细语颤抖的呼吸声打在她干冷的鼻尖上,呼唤着她醒过来。

      透过乌云的光打在我们身上,零碎的月亮弹奏着终章的钢琴曲。透光的窗帘传过我的声音,雨点划破水洼和你的面庞,我们再也不会有像那天一样的天空了。

      濒临搁浅,她都没有说出一声“西弗勒斯”。

      END

      ——

      后记

      斯内普辞了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务,也搬出了蜘蛛尾巷。科姆堡的那栋鬼宅被邻居口口相传中的奇怪的人买下,从没有见他出来过。

      哈利曾去拜访过他,他说,在恍惚中,他看到了斯内普教授中的克里斯特尔,他们变得太像了。斯内普穿上了和克里斯特尔一样的长裙子,留起了她一辈子都不想剪的长头发。赤着脚站在花园里漫无目的的给已经长出院子的山茶花浇水,她们红的鲜艳,斯内普给她们都取了名字,叫康米莉亚。

      “教授,我想来问一下关于克里斯特尔的事迹,魔法部准备编纂成册。”哈利已经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奥罗,轻微带着点胡茬和万年不换的眼镜。

      “她……”

      “她不仅仅是个在大战中的英雄,是我的爱人……”斯内普没有勇气说下去,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不是格兰芬多。他拜托哈利用了摄神取念,随后就哄他出了门。

      这是他和她的家。

      “我有了一个家,克里斯。”

      他站在绚烂的火光里,一遍遍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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