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最后的豪赌》阑珊一隅

4、Episode 04

　　日子就那么过去了，看似缓慢，实则是如风一般飞逝。
　　圣诞节假期无声无息地来了。
　　圣诞节假期开始之前开始之前，卡尔埃斯就已经后悔了，一想到明天整个寝室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卡尔埃斯就觉得寂静的可怕。而这种感觉更是被她的室友们都拖着箱子走出地窖而无限的放大。
　　一大早，艾奥克拉布就用技艺不精的复制咒把卡尔埃斯的论文复制到了她那一大卷羊皮纸上。
　　莱拉格林格拉斯也一直用她的手帕捂着嘴，笑着把那些华丽的袍子收到箱子里，艾奥克拉布对此面无表情的说她是要和西里斯布莱克订婚了。
　　伊利斯艾弗里则问卡尔埃斯：“你不回家过圣诞节假期？”
　　“哦，我已经写信给家里说我圣诞节假期留校了。祝你圣诞快乐。”卡尔埃斯慵懒的躺在床上玩着魔杖，打算着怎么度过这个漫长的假期。
　　伊利斯艾弗里轻轻的也说了一句，“圣诞快乐。”就也走了。
　　卡尔埃斯看着室友们都走了，免不得心底空落落的。当然，她心底空落落的还有一个原因，尽管卡尔埃斯并不愿意承认，但不可否致的——西里斯布莱克要订婚了。
　　卡尔埃斯觉得心里难受极了，难道你喜欢上那个布莱克了？不可能，卡尔埃斯摇着头把这个糟糕的想法狠狠地划去。
　　只是同情，同情。
　　卡尔埃斯为自己的解释勉强地笑了笑，那么一个自由的人，就要被订婚给禁锢住了。
　　谁能说得清这怪谁呢？也许是为了利益，而牺牲了他人的幸福，卡尔埃斯想不明白。但也许有一天，她的祖父母一定也会把茵塞斯套到这种枷锁里，然后就是她。卡尔埃斯笑了笑，笑里更多是无奈与忧愁。
　　接下来的半个月怎么办？卡尔埃斯紧盯着银绿的帷幔，似乎是透过了帷幔看到了什么，一个想法急匆匆地跳出来：要是早知道会这么无聊，她说什么也不会就在学校，就是回家去面对父亲抽一种巫师水烟的味道，和姐姐的屋子里散发出的阵阵魔药的烟雾，她也心甘情愿。可现在火车早就离站了，后悔又有什么用？
　　在重重叹了一口气后，卡尔埃斯从床上爬起来，不紧不慢的洗漱，并告诉自己“斯莱特林守则第四条：‘谋定而后动’”
　　在成功错过早饭和午饭后，卡尔埃斯拖着脚步，拿定主意，要先去厨房拿一些三明治和蓝莓派，然后再去图书馆借几本书，在黑湖畔找一片没人的草地，在那消磨一天。
　　一夜的雪让霍格沃茨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远处的打人柳抖抖树枝上的雪花，整个霍格沃茨就好像没有一个人一样。
　　卡尔埃斯裹上厚厚的围巾，带上手套坐在黑湖边捧着她心爱的火焰瓶——在万圣节时她做出来的小瓶子，里面的火焰永远都不会灭，即使她去世了，火焰也不会失效。
　　卡尔埃斯翻开一本大部头的书，百无聊赖地翻动着，时不时的往一本淡蓝色的笔记本上工工整整地写上几行字。
　　这一切都在黄昏时被打破了，卡尔埃斯翻书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的目光聚焦到了一处，“赋予麻瓜相片魔力——显影药水及其配置”。
　　卡尔埃斯湛蓝的眸子里闪着惊喜的光芒，她翻动书页的手微微颤抖，薄薄的嘴唇喃喃着。
　　“啪”卡尔埃斯把书合上，拍拍身上沾上的雪花，迈着大步回到寝室，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沓纸，纸上是昨天她画的刚来霍格沃茨时的那个梦。
　　卡尔埃斯从桌上把坩埚拿出来，寝室里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半个月，时间刚好差不多可以做完。
　　虽然配置显影药水并不简单，但还是有什么事牵挂着卡尔埃斯，冥冥中促使她做出来，卡尔埃斯又大概地扫了一眼配料表：水仙根粉，艾草浸液，一滴人鱼的油脂，碾碎的番红花，十三滴苦艾汁，七滴水蛇的毒液，一小把日光兰，然而最让卡尔埃斯想不到的还是是十三朵在满月采摘的红色彼岸花。
　　尽管霍格沃茨的平安夜冷得出奇，卡尔埃斯还是从被壁炉烧的散发出温暖的寝室，披上斗篷出去了。
　　几乎所有人都回家过圣诞节了，城堡空荡荡的，整个斯莱特林只有卡尔埃斯，那位油腻腻的斯内普——詹姆波特如是评价，以及一位五年级的安德烈赫，在霍格沃茨度过漫长的圣诞节假期。
　　卡尔埃斯悄悄地走在走廊里，几幅画像已经在烛光中缓缓入睡。卡尔埃斯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私人魔药材料储藏室。却不知道，在冰冷的石阶上，一双和她极其相似的眸子里，映出了她的一举一动，女孩身上过分华丽的黑礼服使她完美的融入了夜色。
　　不出意外的，卡尔埃斯轻而易举就在斯拉格霍恩教授写着“H”的储物架上找到了十三朵娇艳欲滴却透着一股鬼魅的花儿。“太感谢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卡尔埃斯把十三朵彼岸花放在施了无痕伸展咒的袋子里，挥了挥魔杖，轻轻地说道“不介意的话——销声匿迹！”
　　卡尔埃斯悄悄地走出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私人魔药材料储藏室，心里为自己新发明出的咒语深表赞叹，那个藏匿在黑暗中的人也微微地笑了一下，翻动的银绿围巾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传来：“不愧是姑姑的孩子，茵塞斯说的没错。”
　　等到卡尔埃斯在学生魔药材料储藏室找到所有她所需要的材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平安夜晚宴。无奈之下，卡尔埃斯只能去厨房，又在那个永远也装不满的袋子里放进去了几个三明治，一份意大利面，几乎全是紫甘蓝的沙拉，一盒土豆泥和牛排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厨房。
　　当坩埚的热气升起时，卡尔埃斯搓搓手，按照书上写的步骤，在坩埚里加入了水仙根粉和艾草浸液，顺时针搅拌二十下又逆时针搅拌二十下，坩埚里的东西开始慢慢的沸腾，然后变成了深蓝色。卡尔埃斯坐在坩埚后，享受着坩埚燃烧起来带来的温度，不紧不慢地吃着土豆泥，整个寝室里安静得只有坩埚滋滋的响声，和生死水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就是圣诞节假期留校的好处——寝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等到坩埚里的生死水出现了分层，卡尔埃斯才注意到已经半夜十一点了，生死水出现了明显的分层——浅蓝的上层，深蓝得有些模糊不清的下层。卡尔埃斯打了一个哈欠，把番红花在桌子上碾碎，放进了生死水里。坩埚里的药剂逐渐变成透明的半流质，浅浅的一层铺在坩埚底部，散发出一种略显张扬的香味。卡尔埃斯把水蛇的毒液滴进坩埚里，坩埚发出滋滋的响声，一阵白烟散发出来，坩埚里的药剂流动着，又变成了银灰色。卡尔埃斯没再耽误，用魔杖把坩埚密封起来，坩埚里药剂与书上的记录越来越像，这倒让卡尔埃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第一部分看起来已经完成了，剩下的还要等十天才能继续熬制。
　　卡尔埃斯消灭掉最后的一点三明治，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五年级女生寝室里，奥西亚_安德烈赫正坐在床尾，银色的羽毛笔在纸上留下仓促的痕迹，
　　“茵塞斯，卡尔埃斯熬制了显影药水，‘那边’也有所反应，我知道，你是在为姑姑报仇，但是，想想卡尔埃斯。
　　奥西亚”
　　一封信被悄无声息地寄了出去。
　　等到第二天，卡尔埃斯醒的时候，圣诞颂歌已经响彻了霍格沃茨，卡尔埃斯从没有收到过这么多圣诞礼物。
　　她最先看到的是莉莉的，银绿色的包装纸上写了卡尔埃斯，圣诞快乐，里面是一本书——《沙菲克：古老的纯洁血统》和一支小巧的绿色羽毛笔。
　　父亲照例是一封上面写着圣诞快乐的信和一本书《威尼斯的古老生物——人鱼》
　　卡尔埃斯最后才看到姐姐寄给她的礼物，茵塞斯寄给她了一瓶显影药水，一本《魔咒大全》以及一封工整的信
　　“卡尔埃斯，祝你圣诞快乐。如果缺什么东西，就给我来信。
　　茵塞斯”
　　斯莱特林虽然擅长交际，到这一点在卡尔埃斯和茵塞斯身上完全没有体现，所以，卡尔埃斯只是取了一张羊皮纸，一丝不苟地写上，
　　“茵塞斯，也祝你圣诞快乐。
　　卡尔埃斯”
　　卡尔埃斯把那本《魔咒大全》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最终在一个非常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如何让图片动起来”。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卡尔埃斯花费了半天时间把自己的几张画复制到了几张新的羊皮纸上，并给那几张羊皮纸施了咒语——书上写的一长串生涩难懂的句子。纸上的画立刻跳动旋转起来，直到前后连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然后把信和羊皮纸一起寄了出去。
　　卡尔埃斯又把茵塞斯寄给她的显影药水稍加装饰，金色的雄狮跳动在瓶子上，卡尔埃斯挥挥魔杖，把一张羊皮纸变成了金红的上面有一束百合的包装纸，在里面写上了“圣诞快乐，莉莉”，然后也寄了出去。
　　在给父亲的礼物里，卡尔埃斯只是写了一个“圣诞快乐，父亲”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把梦中的女人的样子画下来，施了那个生涩难懂的咒语，看着年轻女人的笑，卡尔埃斯也笑了，只是那笑里藏着多少忧郁。
　　直到卡尔埃斯准备去礼堂吃饭才发现那个礼物，寄来的人写的落款是AA，卡尔埃斯把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也想不出有那个是“AA”，而这位“AA”寄来的东西却让卡尔埃斯皱起了眉，一本，《如何在黑暗里潜藏——幻身咒的最高境界》。
　　卡尔埃斯没有给这位“AA”寄任何东西，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位“AA”不会会给她带来麻烦。
　　她皱了皱眉，走到了空荡荡的斯莱特林长桌。值得庆幸的是，卡尔埃斯终于赶上了早餐，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出现在礼堂了，虽然没有人会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