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最后的豪赌》阑珊一隅

3、Episode 03

　　时光的车轮一眨眼就碾过了秋天的落叶，当卡尔埃斯再一次细细的观察起霍格沃茨时，窗外已经飘起了雪花——圣诞节就要来了。
　　卡尔埃斯手里拿着刚从猫头鹰棚屋取来的信，在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喷嚏后，她挥着魔杖给自己又来了一个保暖咒，一边走一边在暗自在心里抱怨，为什么出寝室的时候没有多披上一件斗篷，风从领口吹进来，吹得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圣诞节前的天气格外寒冷，冷到让人手指僵硬。霍格沃茨的红砖墙在是灰蓝色的天空，如果仔细听，还能听见魁地奇球队训练，扫帚摩擦空气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不用瓦布拉斯基教授来用她的水晶球占卜，就可以预见到的明天的平安夜一定会比现在更冷。黑湖早就结冰了，格兰芬多的几个男生昨天晚上在黑湖上玩冰，吵得艾奥克拉布以“吵得她写不了作业”为由，朝上施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以至于那几个格兰芬多到现在还在校医院里躺着，虽然艾奥克拉布的论文已经被卡尔埃斯“承包”了。位于地窖的寝室必然是潮湿又阴冷到了骨子里。回寝室后如果不先给壁炉生火的话，那简直就是疯了。
　　卡尔埃斯搓了搓手，又往手上哈了几口气，一团团白色簇拥成一个个小精灵，消弥在了凛冽的寒风中。
　　现在正是休息日，人们无一不惊讶于刚过完周末就可以回家过圣诞节。
　　几个女生打闹着从不远处的大门进来，手上拿着从霍格莫德买来的圣诞节礼物，直到现在，卡尔埃斯才想起今天是霍格莫德日，只可惜还有两年自己才能去霍格莫德，可到时候父亲能不能给她签字还是个未知数。
　　不一会儿，卡尔埃斯就走到了地窖，她习惯性的坐在她最长坐的沙发上，用魔杖取出了淡蓝的信纸，上面只有几行字
　　“我的妹妹卡尔埃斯：
　　你大可不必回来。圣诞快乐。
　　你的姐姐茵塞斯”
　　卡尔埃斯看看没人，在确定一个里面装着火焰的玻璃瓶不会撞死任何人后——“火焰瓶飞来！”。
　　一个里面装着一个大团火焰的瓶子稳稳的落在她手里，她抱着瓶子满足地哼了一声，开始懊悔为什么不在路上就把信拆开。卡尔埃斯挥动魔杖，让瓶盖打开，把点燃的信放进去，又塞上，眼见着那封信烧成了散发着风信子香味的灰烬。
　　犹豫再三后，卡尔埃斯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麦格教授办公室，在“圣诞节留校人员名单”上规规矩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猎场看守海格正拖着一个巨大的圣诞树，把它放在礼堂当做装饰品。墙上都挂满了槲寄生，每一个上面都挂满了金光闪闪的小饰品。
　　唯一的意外就是遇见了莉莉，
　　“卡尔埃斯！”红发的女孩高声喊到，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卡尔埃斯不止一次的不得不在心底里咒骂
　　艾奥克拉布的有眼无珠：莉莉伊万斯真的非常漂亮，红色的如同太阳般的长发散发着温柔的馨香，杏仁形状的绿色眼睛微笑着，顽皮地眨着。整个人都散发着甜美阳生命力。当然，这也是有选择的，如果莉莉对着詹姆波特这样的话，恐怕他做梦都能笑醒。
　　“莉莉”卡尔埃斯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看她们，不满的皱了皱眉，“圣诞快乐！”
　　卡尔埃斯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两人开始互称教名了，也许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当她发现自己和莉莉互称教名时，她的第一反应吴这个主意有点糟糕,显然,互称教名有一中太明显的亲昵,这不太合适。她所接触的大部分巫师都热衷于用姓氏称呼对方,成也家族,败也家族,名字只会留给家族内部的人。但
　　她猜朋友之间互称教名是格兰芬多的一种热情的过分的传统。他们看上去没有一个不是集体主义者,还是彼此之间亲密无间的那种友谊。
　　或许也有什么别的原因。那时她犹豫了一下,对莉莉伊万斯说道，“可以。”
　　事实上除了父亲和姐姐以外,并没有人这么称呼卡尔埃斯。霍格沃茨的同学和老师都称呼她为“沙菲克”——这个和自己几乎没有羁绊的姓氏。
　　早在这个圣诞节之前，卡尔埃斯只和莉莉伊万斯说过三次话：
　　一次是在特快列车上，莉莉问了她的名字，想进的学院，并称呼了她的教名。
　　第二次是在图书馆，她写完作业回去时碰到了莉莉，艾奥克拉布的论文还险些被告发。
　　第三次是在麦格教授欣慰于纯血家族终于出现了一个变形术天才而不是一个草包小姐的目光里，大声的读了一遍艾奥克拉布的论文时，卡尔埃斯脸色苍白得咬着嘴唇，在下课后不动声色地到厕所大哭一场时，莉莉跟了进来，说：“我早就知道那篇论文就是你替艾奥克拉布写的，你不愿意说一定是有自己的主意，但你要想好，像今天一样，那些荣誉都是注定不会再属于你的。”
　　从那以后，她们成了朋友，但一直到圣诞节，她们再也没能说上第四次话。
　　“圣诞快乐！……”
　　莉莉的话被她的步伐吞噬了，不知不觉卡尔埃斯又回到了地窖前，
　　“纯血统！”
　　石门应声而开，几个斯莱特林围在壁炉旁的沙发上，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卡尔埃斯明确的知道血统在斯莱特林里代表着什么，尽管关于她血统是否纯正的流言蜚语已经因为艾奥克拉布而解决了，但言多必失，她时刻都绕着那些小团体走。
　　卡尔埃斯看似并没有闲心来像大部分同院同学一样，去花大量的时间积攒人脉，讨好那些贵族。
　　相反，她心无旁骛的学习。把斯莱特林的精明与野心全用于了在学业上拔得头筹。这倒更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拉文克劳。
　　其实不是如此。
　　积攒人脉和讨好那些贵族也是需要入场券的，没有混血或被怀疑血统不纯的人能做到血统与尊严兼得。
　　而混血或被怀疑血统不纯的人，在一个极端追求血统纯正的学院里，自然会被人看矮一头。也有很多混血心急火燎地去向哪些位高权重的纯血大献殷勤，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这对于最大的社交圈不过是霍格沃茨的老师同学和那位自己几乎算得上是素未谋面的祖父母的卡尔埃斯来说，难度不低于让她背过所有图书馆里的书。而卡尔埃斯身上又没有值得别人拉拢的长处，不知不觉却又无能为力地，被排挤出了斯莱特林的圈子。
　　艾奥克拉布带给她的好处这样一来就可观了。
　　回到寝室，卡尔埃斯坐在床上，盯着小玻璃瓶子里跳动的火焰发呆。
　　这将是她的第一个不在“奥若拉”巷度过的圣诞节，“奥若拉”，极光，卡尔埃斯实在想不出什么解释这个麻瓜街道名字的理由。尽管巷子的名字叫做极光，但太阳每天还是迟迟地来，早早地走，圣诞节也不例外。
　　而更令人压抑的是一成不变的房子，灰色的瓦片下是被蜡烛熏黄又被“恢复如初”咒披上白色的墙，踩上去咯吱作响的水泡起来的木地板简直就是卡尔埃斯童年的噩梦。早就破旧不堪的木家具被岁月打磨的看不出原样，窗户上更是蒙了厚厚一层灰。
　　圣诞节里没有父亲抽一种巫师水烟的味道，和姐姐的屋子里散发出的阵阵魔药的烟雾，都让卡尔埃斯有些不适应。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卡尔埃斯已经放下帷幔，沉沉的睡去了。
　　火焰在熊熊燃烧，映出了女孩放在桌子上的信纸，那是一沓蓝色的纸，上面用羽毛笔勾勒出了一个黑发蓝眸的小女孩顽皮地吃着甘草魔杖棒，第二张上有一个有些和女孩一样眸子和头发的年轻女人，她抱起小女孩，伸出纤细的手，刮刮女孩的小鼻子，笑着抱起她。第三张纸上画着年轻的女人好透过窗户看到什么，往门上甩出几个通通加固，急忙转身走到卧室，关上门，把小女孩放在一个柜子里，施了几个诡异的咒语。第四张纸上画着几个黑衣服的人破门而入，大声质问年轻女人“把那肮脏的孩子藏哪里了？”年轻女人跪在地上，卑微的祈求，“放过她，杀了我吧。是我背叛了血统，杀了我。不要杀了她。汤姆，咱们是朋友，求求你放过她。”最后的最后，一道绿光闪过，年轻女人那双湛蓝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小女孩，却没了生机。白光闪过，什么都没有了。
　　窗外，猩绿的湖水底，几朵不知名的花在悄然绽放，她们把绚烂都留在了阴暗的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