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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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定在一个还算不错的浙菜馆，生意挺好的，卡座不够的已经有人在下面排队了。
“您好，欢迎光临。”江淼正要推门，门已经从里面拉开了。小姐姐热切的接过徐杳手上的水果糕点，然后问；“您好，咱们这边有预定吗？”
江淼被这种热情搞得不敢说话，徐杳手上没松手，说：“没事，我自己拿吧。”然后看了眼手机，“稍等，我看看——拂烟包厢。”
小姐姐微笑道：“这边，我带您。”
两人跟着迎宾七拐八绕到走进包厢，包厢是三个连着一起的大包厢，分了三桌来坐。里面已经到了一半了，徐杳把糕点和水果分发到每桌。有些有点饿的同学道：“杏子你简直是我们的活菩萨，饿死了已经。”
“挖槽，x记糕点和这水果盘得不少钱吧。”
徐杳坐下来，捻了个车厘子，“小问题，随意吃，不够叫外卖。”
“杏子大气！”
见上菜还得有一会，徐杳和班长打了个招呼准备在附近转转。
附近都是商业街，算是比较繁华了。徐杳随意转转，没想到转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面。外面下着雨，闷热闷热的，雨点落下砸进地面的积水里，泛起一阵细小的涟漪。他正准备看看怎么出去，看到拐角处躺了一个人。穿着校服，应该是附中的学生，毕竟只有附中才周末也要补课。他躺在地上，四肢展开，周边的积水微微渗出点红。
徐杳不想惹麻烦转身欲走，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他咬咬牙，跺了下脚又返回。
他走近男生旁边，对方眼皮半耷，胸口微微起伏。对方即使感觉到有人靠近也没动，只是半耷着眼皮看着天。任由雨水洗刷满是伤口淤青的脸颊，徐杳看了一会，那是张很漂亮的脸颊。
真的很漂亮，即使满是伤口也漂亮，有一种破碎的美感，一种让人忍不住想破坏他的感觉。徐杳没说话，看了几秒钟，弯腰把手上的雨伞撑在地上，遮住了少年看上去毫无生气的脸颊。他没说什么，放下伞他就小跑着离开了。
徐杳用手挡在头顶，小跑到了最近的一家书店。这个天气淋雨不冷，就是衣服湿了黏在皮肉上有点不舒服。徐杳小狗似的甩了甩头，后悔自己没事找事，但是又想，算了。
谁叫他看着真的要碎了。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老板，结账。”
徐杳回头望去，就撞进余恙的目光里。对方看了他一眼，低头和老板说了几句，买完单走了出来。
余恙看着落汤鸡一样的徐杳，开口道：“你在地上打滚了？”
“你来买书吗？”同时响起的还有徐杳。
徐杳抱臂没有理会余恙，余恙走过来，扯了扯湿透的衣摆，皱眉道：“会感冒的。”
徐杳依旧没理他。
余恙顿了顿，“我来买一些资料书，你要不要，刷题用，题目挺新颖的。”
“……”
徐杳觉得余恙真的是有病，这么想着，他就皱着眉骂了一句，“有病。”
余恙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徐杳看着余恙反问道。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有时候说话不太好听，我只是关心你，我以后不会了。”
“哦……”
余恙看着徐杳贴着腰身的衣服，皱眉，问他：“旁边有一个宾馆，要不过去吹一下衣服，这附近没有商场。”徐杳也看出来这附近没有商场了，附近因为有个学校，周围小吃店文具店更多，除了刚刚那个饭店附近。于是徐杳点点头，接受了余恙的提议。
正巧这时班长，夏媛打电话来。
“喂，徐杳同学，你回来了吗？我们差不多到齐了。”
徐杳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班长，完出了点小状况，要不你们先吃吧。”
班长很善解人意，没有问，只是说：“没事的，我们等你一起。”
“嗯，好，我尽快。”
然后挂了电话，拉着余恙就要往雨帘里冲。余恙没动，他说：“等一下，我又雨伞。”然后拿起门边的伞撑开，“走吧。”
开房登记的时候徐杳才反应过来他没成年，他看向余恙，余恙拿出身份证照片给前台小姐姐看。然后小姐姐要求徐杳这边要给家长打电话征得同意才行，徐杳无奈只好打给他妈说明前因后果，然后和余恙拿了房卡上楼。
路上他问：“你怎么成年了。”
“小时候晚了一年上学。”
“你成绩不错，怎么不跳学？”
“就这样挺好。”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进了房间徐杳就直接把衣服裤子脱了。
余恙：“……”
好奔放。
看着余恙躲避的目光，徐杳不解：“你什么眼神，干嘛，别一副我强抢民男的感觉。都是男的，你至于嘛。”然后把湿衣服递给余恙，扬了扬下巴，“呐。”
余恙不解，“这是……”
徐杳理所当然：“不是说吹一下吗？”
余恙没说话，徐杳催促，“快一点，他们等着开饭呢。”
余恙抿了抿唇接了过来，两个人挨坐在床头，余恙手掌撑起衣服一点一点的吹。外面雨声不停，蒸发的水分成了薄烟，氤氲在少年的眉间。两人不知不觉凑近，徐杳看着余恙低垂的睫毛，余恙抬头对上徐杳的唇，唇峰微扬，突然徐杳问：“谈过恋爱吗你？”
“没有。”
徐杳拉开距离，双手撑在床上，好奇的看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谈？
“不喜欢。”余恙展开手上的衣服抖了抖，递给他，“试试，有点潮，穿一会就好了。”
徐杳点点头，把衣服往手上一抻，余恙看着那截精瘦有力的腰，突然开口。
“那你呢？”
徐杳把衣服穿好，双手捧在心前，故作夸张，面上却是向往羞涩，“还没碰到让我怦然心动的嘉宾。”
两人赶到的时候凉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徐杳不好意思道：“大家都饿了吧，不好意思，快上菜吧。”然后就探出头叫上菜，夏媛怯怯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余恙。夏媛出于客气的说：“余恙同学，你要不要……”
“好，那打扰了。”
包厢的氛围非常热闹，徐杳自己出钱给每桌加了两个招牌菜。
一个香焗波龙，一个酥皮烤鸭。
隔壁桌的同学跳过来勾住徐杳的肩膀，说要和徐杳唠唠。唠着唠着就划上拳了，一个同学提议道：“这样光划多没意思，得喝酒。”
夏媛叉腰道：“经费有限。”
明天礼拜天，徐杳想了想，说：“点吧，从我账上划。”
刚刚起哄的同学欢呼，“徐总大气！”
江淼直接一个激动在徐杳脸颊上亲了一口，“怪不得说付钱的男人有魅力。”徐杳推了他一下，笑骂道：“滚啊，江淼。”
王舒推了江淼一下，“三水可以啊。”
余恙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眉尖蹙起，然后目光沉沉的看着围在人群中心的徐杳。
九点
“马上马上。”江淼猫着腰在角落接电话，大部分家长都已经来催回家了。余恙看看时间也准备回去，看着一旁醉酒醉的厉害的徐杳，他把他搭在他身上和夏媛说要回去。夏媛本来还想挽留就看到徐杳醉得浑身脱力，附在余恙身上，挽留的话到嘴边又咽回来：“辛苦你了，路上慢点，到家报个平安。”
余恙颔首示意知道了，就带着徐杳撤了。
喝醉的徐杳黏人的很，整个人扒在余恙身上。余恙想腾一只手出来打车，谁知道徐杳一只手按住他。抬起眼，醉意朦胧的面孔，惺忪的眉眼和薄红的脸颊。他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因为醉意眼睛像是有一汪水一样。
“不要，不要，我要拉着你。”声音黏糊糊的。
余恙轻轻晃了一下他拉着的那只手，哄着醉鬼：“拉着拉着，你先让我打车。”
徐杳嘴一撇，“不要。”然后直接跳上余恙的背上，“你背本少爷回去。”
怕徐杳掉下来，余恙下意识用手托住徐杳。徐杳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一只手扬起，“冲！”
徐杳喝多了，话也格外多，他问：
“你是谁？”
“余恙。”
“那我是谁？”
想起他们今天的叫法，他平时不苟言笑的面庞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小杏子。”
“嗯，不对。”徐杳醉醺醺的伸出食指摇了摇，“不对，是少爷。”说罢又捏着余恙的肩膀晃，“是少爷——”
余恙的喉头划了划，“嗯，少爷。”
徐杳抱紧了余恙的脖颈，还是不满意，急道：“谁的少爷。”
“徐家大少爷。”
“不对！”嗓子黏糊糊的毫无威胁。
余恙不再理会，慢慢的走着。路上偶尔路过三两车辆，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徐杳这个小醉鬼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趴在余恙肩头睡着了。
路边种满了美化城市的树木，徐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迷迷瞪瞪的勾住了离他不远的细枝，又猛的放手。今天下过雨，还没蒸发掉水被弹了下来，水不是很多，但足以让二人淋到一些水。徐杳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抬眼看，喃喃道：“下雨了……”然后甩了甩头。
眼见快到家了，余恙让徐杳下来他死后不要，余恙只好把他背回去。
范秋萍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听见动静切了个频道，回头看到余恙背着徐杳有点惊讶。
余恙打招呼，“老师。”然后又轻轻掂了掂背上的徐杳，“喝多了。”徐杳不满的咂了咂嘴，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范秋萍笑道：“早就听他妈妈说他酒量不太行了，麻烦阿恙了。你把他放这就行了，头发怎么湿了，吹一下吧。”
余恙摇头，“我把他放房间里吧。”然后就背着徐杳上楼了，给徐杳擦了擦头上的水珠把他放倒在床上。徐杳拉住他的衣摆，嘟囔：“谁家的少爷……”
然后他突然坐起来，然后看着余恙委屈道：“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余恙不和醉鬼计较，走近蹲下和他平视，“少爷还有何吩咐。”
徐杳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啵”了一下，然后松开。熏的通红的脸上是得逞的笑：“哼哼，今天三水偷袭我，现在你也被我偷袭了。”说完不管余恙倒头就睡。
余恙缓缓摸上刚刚被偷袭的脸，另一只手抚上胸口，心跳很快。半晌，他盯着徐杳喃喃道：“余恙的小少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