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越狱》芸芸烟花雨

4、（四）脊梁

　　卢基诺是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他坚信一切结论都有其原理可徇，所以与其说是“偶然”，不如称他对卢卡的另眼相待之为“必然”。当人手握权柄的时候，ta就拥有了更多的选择，而卢卡总是会选择出卢基诺最意想不到的那一个。没有人会喜欢交千篇一律、索然见底的朋友，至少卢基诺不会——这十分有趣，且大概也是卢基诺最初在“黑色羊圈”中发现卢卡这头“白羊”的原因——桀骜的眼神、懒散的本质，集二者于一人，何其奇妙的配比。
　　卢基诺总是挺直的背脊在离开人群之后渐渐伏低至佝偻，就好似他的脊梁被抽走了一部分支撑身躯的支持力——无用的脊梁，丢掉也罢。些许鳞片在他扯松的领口中若隐若现，散发不详的光泽；他偏了偏头，弹出黑色的利爪将鳞片刮落，色彩艳丽的血迹还没流出就凝固，眨眼间就在不痛不痒的创口上生成了泛红的新皮肉。
　　爬行动物总是和人类不同的，不是吗？要知道，伪装成完全的人类是很累的，尤其是他已经舍弃了一些人类独有的“特质”之后。不过没关系，卢基诺已经渐渐地习惯这一点了。不过，卢基诺并不觉得这是一种负累，反倒是一种趣味——要为之命名的话，这大概是一种可被叫为“悖逆的快感”的乐趣吧！就好似卢卡很好地创造了越狱的机会，却终于选择继续待在囚牢里，与卢基诺一起当它的无冕之王一样。
　　“我可以，但是我偏不”的滋味真让人上瘾啊。卢基诺分叉的舌尖在唇齿之间一闪而过，又灵活地蜷缩到薄唇间隙之内。空气中弥漫的“羊圈气息”让他血液沸腾，那是他这位狩猎者麾下炙手可热的试验田。卢基诺健硕的后肢蓄力而发，高高跃起，在再也拦不住他的监狱高墙边缘自在游走，眼球外保护性的透明皮肤因为兴奋与迎面而来的风刀染上水雾。
　　卢卡在地上望着自在飞跃的卢基诺，饶有兴味地追视。匍匐于卢基诺脚下的典狱长和狱卒们被阉割堆砌在围墙上，成为黑白相间的新筑高墙，停止涌动的血液随着重力下落，是比红色的油漆还要浓烈欲燃的绯色。
　　不是喜欢高高在上、赤裸无状吗？这样地成全他们，他们应该不胜荣幸吧。
　　“下一步，要折断谁的脊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