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魂与君同在》何雪

36、第十八章：再会亦是重生

　　新一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似乎在确认新闻的真实性。明明几个小时前出门的时候还算有精神，怎么现在只有一具冰冷的身体？
　　“工藤老弟……”目暮警官拍了拍新一的肩膀，他因为优作和真璃也算是好友，听到她抢救无效的消息也感到悲伤。这份悲伤不仅对真璃，也是对工藤一家，如果优作听到这个消息该有多伤心啊！
　　真璃坠楼的消息是在日本时间10:30发布的，也就是美国时间晚上九点半。优作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赶稿，有希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一半，有希子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锁屏界面上一堆通知。有希子把手机解锁才看到这些通知全是真璃坠楼的消息：“？！！！”
　　“优作！”有希子拿着手机推开了书房的门，不待对面开口把手机屏幕对着优作。
　　“！！！”优作望着屏幕，表情从一开始的无奈慢慢变得凝重，“怎么会这样？真璃……”
　　“网上说幸好有积雪垫了一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有希子绕到桌子后面探出一只手从后面揽住优作的肩膀。
　　“有希子，我看一下最近的飞日本的机票，你简单收拾收拾我们即刻出发。”顿了顿，优作再次开口，“记得……带上黑色的衣服。”说这话时，优作的声音带有几分颤抖。
　　“优作！”
　　“我知道的……我能感觉得到……我的妹妹再也回不来了。”
　　“！！！……”
　　新一最后是坐着佐藤警官的车来到医院，果不其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记者。新一快速下车趁记者没反应过来进了医院。
　　在医生的指引下新一来到灵安室，真璃的仪容已经被整理好，躺在正中央的病床上。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除去胸口没了起伏，整个人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神态安详。
　　“抱歉，我们尽力了。奈何病人本身并无多少求生意识再加上我们发现她的身体早就外强中干了。”
　　“外强中干？”
　　“是。我看过她之前的病历，以她的身体情况，生了孩子应好好休养，她还没完全恢复就开始工作导致她的恢复情况会比一般人慢，更何况还是高强度工作更是损伤了根本。”
　　“……”医生看着这个眼前才初中生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姑姑，不是向我保证过会好好活下去的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新一跪在真璃床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叮铃铃——”突然响起的手机中断了新一的悲伤，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到门口接通电话：“喂。”
　　“……新一，你还好吗？”电话对面是小兰，她听出新一话语里的鼻音，担忧地问道。
　　“没事。兰，你有什么事吗？”
　　“新一，你听我说。我听了你的话中午放学后去接树里，结果幼儿园老师说树里刚进幼儿园就偷偷跑出去了。我拜托爸爸去查监控结果发现树里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真璃姑姑所在公司的附近。”
　　“！！！”新一愣了一下，“也就是说，树里很有可能目睹了姑姑坠楼的全过程？！”
　　“没错！听周围的路人说树里瞬间就倒下来了，现在在医院抢救。我和爸爸正赶过去！”
　　“拜托你了，兰。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挂断电话，手机推送了一条消息：小说家工藤优作夫妇将于30日凌晨抵达日本羽田机场，“……”
　　晚上10点多左右小兰给他发了信息说树里已经脱离危险了，但因为受了很大的刺激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这对树里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辛苦你和你爸爸了，兰。”新一靠在墙上，疲惫地说。
　　这一晚，新一是在灵安室外的大厅度过的。大厅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机，上面滚动播放着真璃逝去的事。新一漠然地从目暮警官在记者发布会上公布调查结果到公司老板就阿部和安松的事道歉看过去，最后是记者上街采访路人对真璃过世的看法：
　　——“不敢相信。”
　　——“觉得很悲伤吧。”
　　——“我记得琉璃好像有一个女儿，孩子还那么小，怎么就想不开呢？”
　　有几个真璃的粉丝看到有记者采访冲到镜头前：“琉璃碎了，和网上说她的人脱不了干系！”
　　“还有公司！为什么不是本人道歉？你敢做不敢当吗？有本事站出来！”
　　新一低头去看手机，上面发来了一条通知说是真璃生前演艺圈好友纷纷发文悼念。
　　“……”看了几条新一就闭上双眼，不忍再看。
　　姑姑，还是有很多人爱着你的啊……
　　凌晨的羽田机场往常是没什么人的，今天却在门口聚集了一群记者。他们有的架起相机，有的准备好话筒，等到工藤优作夫妇走出来就是一顿狂拍：“工藤先生，请就琉璃抢救无效逝去的事说说吧。”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没心情接受采访。”有希子站在优作身前为他挡去一些闪光灯。
　　优作停下脚步，直直地看向离自己最近的镜头：“她不是当红艺人琉璃，她是我的妹妹真璃。”说了这一句，优作拉着有希子上了不远处等着的阿笠博士的甲壳虫。
　　“真是不好意思啊博士，要你这个时间点来接我们。”有希子向阿笠博士表达自己的歉意。
　　“没什么，你们还好吗？”阿笠博士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优作。
　　“唉……”有希子用一声叹息回答了阿笠博士的问题。
　　来到医院，因为正面还有蹲守的记者，阿笠博士就把车停到后门让优作和有希子下车后就开走了。
　　现在这个时候，让他们一家人最后聚一聚吧。
　　新一看到自家父母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们走过去，有希子把新一揽到自己怀里，一家三口进入灵安室。
　　看到真璃的遗体，有希子有些忍不住扑到她身上放声大哭，新一被有希子的情绪影响，鼻子一酸又要流泪，连忙背过身。不想，在转身的一刹那他看到自家父亲两眼无神，一副呆滞的表情。
　　沉浸在悲伤中的三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一道黑影从门口闪过。
　　这一晚，所有人都不好受。天亮了，优作勉强打起精神去处理真璃的身后事。走到医生办公室，就看到老板早已等在那里，看到优作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工藤先生，对不起。”
　　“……”优作沉默了望着眼前的男人，良久才开口，“我打算把真璃带回去，今晚给她举行守灵仪式，明天葬礼。你帮我发个公告，想要来吊唁的粉丝今晚可以来工藤宅，至于明天的葬礼我决定只让亲友参加。”
　　“好，我知道了。”老板去打电话，优作走进医生办公室给真璃办了死亡诊断书又联系了殡仪馆的人商量明天的葬礼。
　　过了一个小时，殡仪馆的人开着灵车来了。医护人员把真璃移到移动床上，避开记者放到灵车上，优作他们也随后上了灵车，车子从医院驶出开往工藤宅，一路上都有记者蹲守，工藤宅门口更是一堆。幸好优作提前预知，让目暮警官帮忙维持秩序才使得灵车能顺利开进工藤宅。司机和优作一起把真璃抬下来让她暂时躺在自己的房间，然后就去和随灵车一起来的工作人员讨论葬礼上要用的祭坛、牌位、棺木等物品。
　　一切商量好了，工作人员说下午四点左右棺木会和入殓师一起过来。送走他们，工藤一家三口来到了真璃的房间。
　　“爸爸，这是姑姑给你的遗书，之前在医院我没来得及给。”新一从书包里拿出之前目暮警官给自己的那份遗书。优作匆忙接过，一字一句仔细去看。
　　“哥哥：我好累啊，真的撑不下去了。为什么大家都要责备我？我不理解，也不想再理解了。对不起，让你之前的努力白费了。请原谅我的懦弱，帮我照顾好树里。如果可以，我想穿着你和嫂嫂送我的法式连衣裙到那个世界。”
　　“……”优作把遗书小心叠好放到西装内衬口袋，“有希子，拜托你给真璃换衣服了。”
　　有希子给真璃换衣服，优作和新一换上黑色的衣服，做通夜的布置。优作决定在大厅举办通夜，和新一一起按照真璃身前的喜好布置。
　　下午四点，入殓师上门给真璃化了妆又梳了头发就把真璃放入棺材。等到晚上六点，通夜仪式正式开始，最先来的是阿笠博士，然后是毛利一家和铃木一家。
　　“兰酱，树里还好吗？”有希子在毛利带着小兰过来慰问的时候询问树里的情况。
　　“看上去还行，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一天了。”
　　“新一妈妈你不用这么客气。”小兰回头，“而且，真璃姑姑一直那么照顾我，为她做点什么应该的。”
　　陪工藤一家待了一会儿，陆续有粉丝和以前工作上的合作对象上门在灵前上香，毛利一家和铃木一家先行告辞。临近结束还有粉丝上门，有希子就跑到二楼的落地窗偷偷观察外面，发现排了很长的队伍看不到尾，队伍外还有不少记者就通夜式进行报道拍摄。
　　“外面情况怎么样？”
　　“还有很多人。”
　　“……”优作站起身走到门口，过了一会儿抱着一堆花进来。新一和有希子见状过来帮忙，“新一，你还在长身体不用守灵，我和有希子就够了。”
　　新一最后为真璃烧了点纸钱，上楼洗洗睡了。优作和有希子时不时烧点纸钱和点蜡烛，望着跳动的烛火优作恍惚了一下：“谁？！”
　　“怎么了，优作？”有希子被优作的突然变脸吓了一跳。
　　“嘘！”优作蹑手蹑脚来到门口，小心翼翼把门拉开一条缝。确认没有异常才把门完全拉开。扫视一周没发现什么，正要关门时发现放在地上的一束花。
　　“这花是……”优作握着花束关上门回到大厅，有希子指着花问道。
　　“洛丽玛丝玫瑰。表示对死者的怀念，更是对爱情的绝望。”
　　“难道说！送这花的人是……”
　　优作握着花束的手紧了紧，犹豫了好久才走到棺材前打开把花放进去。
　　第二天上午，灵车装着真璃的棺材和工藤一家前往殡仪馆。这场葬礼因为只限亲友参加，所以只有工藤一家、毛利一家、铃木一家、阿笠博士还有一个让人意外的人就是莎朗。
　　“有希子，没想到你会邀请我来参加。”
　　“小真璃之前一直说莎朗怎么怎么帮助她，她怎么怎么喜欢莎朗。我想，你能来送她，她一定会很高兴。”
　　“节哀。”莎朗给了有希子一个拥抱。
　　待一切结束，优作抱着骨灰，有希子捧着牌位避开记者回了工藤宅。刚进门，优作就把自己关进书房。
　　“爸爸他还好吗？”
　　“……之前一直压着，让他好好发泄发泄吧。”话虽这么说，有希子也有些担心。
　　晚上，小兰送树里回来。树里看到有希子像只小鸟般飞扑到她的怀里：“舅妈～我好想你啊！”
　　“舅妈也很想树里呢！”有希子望着树里和真璃有几分像的五官，蹲下身把她抱在怀里。
　　“舅妈，好痛……”
　　“抱歉。”有希子松开树里，两只眼睛紧盯着树里，好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舅妈，我妈妈呢？”此话一出，有希子、新一和小兰的脸色都变了，“我记得妈妈之前跟我说她有工作，还没好吗？”
　　“额……对！你妈妈最近太忙了，但她知道树里会乖乖的对吗？”
　　“嗯！树里会乖乖等妈妈回家的！”树里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
　　小兰在工藤宅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新一去送她，回来后只看到了有希子：“妈妈，树里呢？”
　　“我让她去洗澡了。”
　　“没事吧？”
　　“树里的问题暂时不用管，关键还是优作。”有希子又看了一眼书房紧闭的大门。
　　有希子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接下来的三天优作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这下，别说有希子，新一也急了：“爸爸！爸爸你还好吗？”他站在门前用力拍打着大门。
　　被家人担心的优作抱着真璃的骨灰背靠着书桌坐在地上，两眼无光，眼底泛着青黑，整个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真难看啊！”有人嘲讽道。
　　优作抬起眼皮子，一身着奇装异服的少女不知何时立在他面前：“你是……”
　　“我是赤魔法的继承人——魔女小泉红子。”
　　“魔法……”
　　“你的妹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此我对她很感兴趣。她上一次遇到危险情况时是我救了她一条命。”
　　“那……那你这次能不能……”
　　“不能。”红子打断了优作的话，“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起死回生术，否则世界就要乱套了。”
　　优作的头又低下去了。
　　“不过，虽然不能让她复活，但能让她用另一个形态陪在你们身边一段时间。”
　　优作抬起头一脸希冀：“需要我做什么吗？”
　　“只要这个就可以了。”红子指了指他怀里的骨灰盒。
　　优作迟疑了片刻，半信半疑递给红子。后者手一挥，骨灰盒浮到半空中振了两下炸开，红子又挥了一下手，一道青色的光芒包裹住骨灰一起化作一个光点，一道娉婷的身影随着光点的消失出现。优作望着那道身影，瞬间红了眼眶。
　　“真璃，欢迎回家。”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更完了，我可能需要缓一缓。从七月份开始更新另一篇，敬请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