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之变身英雄》金花

9、第 9 章

　　林诺从厨房里出来，他能看见史蒂夫正看着电视里有关在拉各斯发生的灾难的新闻报道。
　　“上月，在尼日利亚的拉各斯市，复仇者联盟和一队雇佣兵发生冲突，遇害人员中有11人是瓦坎达人。袭击发生时，这些平时与世隔绝的瓦坎达人正在拉各斯执行外宣任务。”镜头对准了瓦坎达国王特查卡，他正站在讲台上宣讲：“我国人民的鲜血抛洒在外国领土上，罪犯固然不可饶恕，那些承诺会惩恶扬善的人的冷漠也无法原谅。靠牺牲无辜的人所取得的胜利根本就不是胜利。”
　　看到这里他不禁担心起旺达，他来到旺达的房间外，他能听见房间里也播放着电视新闻的声音。
　　“像旺达·马克西莫夫这样的强化人有什么权利在尼日利亚采取行动？”一名电视特邀评论员问道。
　　林诺把电视关了。“都是我的错。”说完，旺达陷入了沉默。
　　“不是的。”
　　“那就把电视打开，他们都已经指名道姓了。”
　　“当炸弹爆炸时我也没有即时赶到，队长也有机会在爆炸前阻止它，”林诺缓步走了进来，坐在旺达旁边，“所以我想……这其实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旺达依旧沉默不语，林诺不打算放弃，他沉默片刻后，抬头望向旺达，“我们只能尽一切可能拯救更多的人，但有时候我们无法拯救所有人。如果我们接受不了这一点，下一次可能谁也救不了。”
　　旺达闻言抬头望向林诺，眼神有些怪异，而林诺也没有回避，他们就这样对望了半晌。
　　“林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双碧眼渐渐升起一层层晶莹的雾气，咽喉也有些颤抖，身体时不时的轻轻抽动，梨花带雨的呼喊着林诺的名字。
　　“我就在这里。”林诺张开双臂，将旺达涌入怀中，旺达能仔细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暖，露出幸福的微笑，两人此刻什么都没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旺达刚才放松的神情又再度紧张起来，但她始终没有离开林诺的怀抱。最后门外传来的是队长的声音，“托尼带着国务卿来了，他要所有的复仇者都到会议室见他。”
　　不久久后、詹姆斯·罗德、史蒂夫·罗杰斯、旺达·马克西莫夫、林诺、托尼·斯塔克、山姆·威尔逊、娜塔莎·罗曼诺夫，这几位现役的复仇者们坐在长会议桌旁，国务卿撒迪厄斯·罗斯则在一旁踱步，他正在思索如何开始这场艰难的谈话。
　　“五年前我有过一次心脏病发作的经历。那时，我在打高尔夫球，正准备挥杆击球。后来，我发现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经历，因为历时13个小时的心脏搭桥手术让我学会了40年军队生涯都没有教给我的东西：远见。”他在这时停下来，这位老练的政客借此机会等着复仇者们充分理解他的开场白。“全世界亏欠复仇者联盟太多。你们为我们而战，不惜生命保护我们。虽然许多人视你们为英雄，但也有一些人……更愿意用‘义务警员’这个词来形容你们。”
　　“那你会用什么词来形容我们呢，国务卿先生？”娜塔莎问道。
　　“危险这个词怎么样？”罗斯回答道，“一群活跃在美国的强化人，经常无视边境主权，在任何地方为所欲为，而且完全不顾后果，这种人你会叫他们什么？”他手里拿着遥控器，话未说完便开始在几乎占据整面墙的显示屏上播起了视频。视频里播放的正是复仇者联盟参与的几场最暴力、最不计后果的战斗，国务卿罗斯先生根据显示屏上的画面报出相应的城市名。“纽约。”大量奇塔瑞人穿过曼哈顿中城，所到之处无不遭到破坏，浩克在大厦之间不断跳跃，也造成了许多破坏。“华盛顿。”一架燃烧着的天空母舰突然投入波托马克河。“索科维亚。”奥创制造的巨型城市炸弹升至空中，林诺变身的火星猎人和巨型奥创发生大战，无数房屋被摧毁。“拉各斯。”燃烧着的建筑旁散落着残骸。
　　“好了，够了。”林诺说。看到拉各斯的画面，旺达深受打击。
　　“过去四年，你们的力量不受限制，行动不受管制，但各国政府再也没法忍受你们的这种行为了。不过我倒认为我们有一个解决办法。”助手递给他一捆文件。“《索科维亚协议》。这是一份由117个国家共同通过的协议，它规定复仇者联盟不再是一个私人组织，而要在联合国专家小组的监督下活动。只有专家小组认为有必要时，你们才能行动。”
　　“复仇者联盟成立的宗旨是维护世界安全。”史蒂夫说，“我认为我们做到了。”他试图尊重指挥系统的命令，但他也需要发表自己的意见。
　　罗斯说，“队长，那你告诉我，托尔和班纳现在在哪儿？”史蒂夫无言以对，他无法回答。与奥创的战斗结束后，托尔和浩克便离开了。“如果我搞丢了两个30兆吨级的核武器，后果可想而知。有时候，为了达成目标，我们不得不妥协，还得抚慰民心。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罗斯环视四周，看见复仇者们的脸上都写着抗拒和敌意。他决定再多给他们一点信息。“相信我，这个办法对大家都好。”
　　等大家都坐下来后，罗德第一次开口了：“所以还有其他的应对方案吗？”他的样子十分不悦。
　　“三天后，联合国的成员们将在维也纳开会，批准这项协议。”罗斯最后扫了他们一眼，确保他们明白现在的形势。“还有问题吗？”
　　娜塔莎问了一个他们都在思考的问题：“如果我们的决定不能让你满意呢？”
　　罗斯显然已经准备好了回答这个问题。“那你们就退休吧。”他毫不犹豫地说道。他转身离开，留下他们接着思考。
　　面对这一份是否签署协议，复仇者内部也很快产生了分歧。此时空气里仍然弥漫着刚才紧张的气氛，复仇者们的内心十分矛盾。没有人想要失去自由，但那段视频令他们十分震惊。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呢？罗德和山姆立即表明了各自的立场，面对面站着。
　　“国务卿罗斯先生获得过一块国会荣誉勋章，他比你多一块。”罗德对山姆说。
　　山姆对此并不感冒，他说，“如果我们接受协议的话，政府很快就会像监视罪犯一样监视我们。”
　　“有117个国家准备签署这份协议。”罗德回击道，“117个，山姆，你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到底站在哪边？”山姆质问道。
　　“我有一个计算公式。”林诺说。
　　“哦，那这个问题就好解决了。”山姆说，他的语气里明显带着讽刺。
　　“自从八年前斯塔克先生宣布自己是钢铁侠，为人所知的强化人的数量呈指数增长。与此同时，可能毁灭世界的事件数量也在以同样的速度增长。”
　　“你的意思是，这是我们的错？”史蒂夫问道。
　　“我是说存在一定的因果关系。我们的力量会招来挑战，挑战引发冲突，而冲突催生灾难。至于监督，我们不能一味抗拒。”其实林若并不想签署这份协议，但架不住系统让他站在钢铁侠这一边，这也让他不得不饮下眼前的这一杯苦酒。
　　“对！”罗德可不知道这么多，他只知道眼前林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托尼，你今天沉默得出奇呀！”娜塔莎说。
　　史蒂夫也看着托尼，他知道托尼的看法会影响大家。“那是因为他心里早就有数了。”他说。
　　“还是你了解我。”托尼回答道，“其实我头正疼着呢，都怪电磁。就这么回事，队长。我只是感觉头疼……不舒服。”他感到坐立不安，于是站起来把碗碟放进水槽里。“谁把咖啡渣倒进了水槽里？你们当这儿是小旅馆吗？”
　　他回到桌边，将一张照片展示在显示屏上，这张照片是他在麻省理工学院的礼堂后面碰见的那位愤怒的母亲给他的。“对了，这是查尔斯·斯宾塞，一个好孩子，计算机工程专业，平均绩点3.6。他打算秋天去因特尔公司工作。不过在开始工作之前，他想要多积累一点人生阅历，去看看世界或者做做义工。查理不想去拉斯维加斯或者劳德代尔堡，要是我准会去，”托尼以自己举了个例子，他很了解自己的癖好，也正因此才知道这种孩子多么珍贵，“他也不想去巴黎或者阿姆斯特丹这些听起来很有趣的地方。他最终决定暑期去为穷人建造生态住宅。猜猜他去哪儿了？索科维亚。”
　　听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他们已经猜到这个善良的孩子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了。
　　“我认为他想做一番改变。我的意思是，我们无法知道他的想法，因为我们把他压在了一幢大楼底下。”托尼砰的一声放下咖啡杯，继续道，“我们没有决策流程，所以我们需要接受监督。无论何种形式的监督，我都接受。如果不接受监督，我们就会无法无天，比那些坏人好不了多少。”
　　史蒂夫知道他的态度为何如此强硬，因为他当时就在现场。他可以想象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这些人都回不了家了。“托尼，”他说，“你不能因为有无辜的人死在你的眼皮底下就投降。”
　　“谁说投降了？”托尼回击道。
　　“如果我们不为我们的行为负责，那我们就是投降了。这份文件只是在帮我们推卸责任。”
　　“抱歉，史蒂夫，你这么说就有点自负了。”罗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次与我们打交道的是联合国，不是世界安全理事会，不是神盾局，也不是九头蛇。”
　　“你说得对，但联合国是由一群有议事安排的人管理的，”史蒂夫说，“而安排往往会有变化。”
　　“这是好事。”托尼说。显然，他和罗德立场一致。史蒂夫很想知道，如果非要做出选择的话，谁会站在他这边。“这就是我还在这里的原因。”托尼继续说，“当我意识到我制造的武器落在坏人手里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时，我就停止生产了。”
　　“托尼，这是你的选择。”托尼对于协议中明显存在的问题视而不见，这令史蒂夫十分沮丧。“如果签署了协议，我们便放弃了选择的权利。要是专家小组派我们去不该去的地方呢？要是他们不让我们去那些需要我们的地方呢？我们也许并不完美，但也不能让任何人控制。”
　　托尼暂时无法回答史蒂夫的问题，但他十分清楚罗斯是在警告他们。无论如何，监管都是势在必行。“如果我们现在不签署协议，往后他们也会强迫我们签署。”他说，“这是事实，被强迫总归不好。”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来抓我。”旺达说。
　　林诺安慰她道：“我们会保护你。”旺达闻侧过脸看着林诺，紧绷的脸色终于有些温暖的神情。
　　“也许托尼是对的。”娜塔莎说，“如果我们妥协，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山姆难以置信的看着娜塔莎，“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一年前和政府叫板的女人了。”
　　“我只是……审时度势。我们在公众面前犯了一些错误，我们得挽回人们对我们的信任。”
　　“打断一下，”托尼靠着桌子说，“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还是你真的赞成我的看法？”
　　“现在我想收回我说的话了。”娜塔莎说。
　　“别别别，你不能收回了。谢谢，很高兴你能同意我的看法。”托尼站起来对其他人说，“好了，讨论结束。我赢了。”
　　史蒂夫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瞥了一眼短信：
　　她在睡梦中离去了。
　　这几个字犹如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肚子上。史蒂夫盯着短信看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现在的事可以之后再讨论。“我得走了。”
　　佩姬·卡特的葬礼在伦敦举行，史蒂夫·罗杰斯和其他护柩者一同抬着她的灵柩进入圣保罗大教堂，他们将灵柩放在圣坛前的基座上，佩姬的遗照和花圈立在一旁。牧师站在台上用简短的祷告欢迎他们的到来。祷告结束后，他说道：“现在有请莎伦·卡特上台致辞。”
　　很快一位年轻女子代替牧师站到台上，山姆认出了她，他用手肘轻轻地推了推左侧的史蒂夫，原本正在沉思的史蒂夫抬起头，他也认出了莎伦。
　　莎伦平复了一下心情，她说道，“大多数人都知道玛格丽特·卡特是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但在我眼里，她只是我的佩姬姑妈。她的办公室里有一张她和肯尼迪总统站在一起的合影。小时候我认为这样很酷。但是我和她之间差距太大，这也就是我从未告诉任何人我和她是亲戚的原因。”她说这话时，两眼紧紧地盯着史蒂夫。“我曾经问她如何同时做好外交家和间谍的工作，要知道当时没有人希望一个女人能胜任这两份工作中的任何一份。她的回答是‘该妥协时就妥协，不该妥协时，坚决不妥协，即使所有人都告诉你错误的事情是对的。即使整个世界都要你让开，你的职责依然是要像一棵大树一样坚守岗位，看着他们的眼睛说‘不，你们让开’。”
　　史蒂夫感觉这似乎就是佩姬特意说给他听的，只是还来不及亲自说出口，在华盛顿事件之前，他曾经对佩姬说起过他对这个新世界的苦恼。
　　史蒂夫独自一人在镶嵌着彩色玻璃窗的教堂里等待莎朗。这时，娜塔莎朝他走来。
　　“当我解冻苏醒时，我以为所有我认识的人都离开了。”他看了看佩姬的照片，那时的她正年轻，一袭乌黑亮丽的波浪卷发，美丽动人，眼神坚定。“后来我发现，她还活着，我对此十分庆幸。”
　　娜塔莎理解他，“你回来了，她也很欣慰。”
　　史蒂夫感谢娜塔莎能够陪着他，但是时候谈正事了。“还有谁签了协议？”
　　“托尼、罗德、林诺。”她说。
　　“克林特呢？”
　　“他说他已经退休了。”
　　“旺达呢？”
　　“待定。”娜塔莎说道。“我也准备去维也纳签署协议。”她迟疑了一会儿，轻声说道，“飞机上还有很多座位。”
　　看史蒂夫默不作声，她继续说：“这是一条轻松的路，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是一条歧路。团结本身比团结的方式更重要。”
　　史蒂夫并不认同她的话，于是说道：“为此我们要放弃什么？对不起，娜塔莎，我不能签。”
　　“我知道。”她说。
　　“那你来这儿干吗？”
　　“我不希望你独自面对悲伤。过来。”
　　他们拥抱了彼此。
　　复仇者基地內，林诺在看电视，旺达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而感到疲倦，已经入睡了，不然他还真不敢打开电视，他不想再让其他事打扰到她了。
　　平常他都会陪旺达看一些美国情景喜剧，今天他想换一个频道，然而下一个出现的频道却是新闻节目，主持人正在汇报一个大新闻。电视里正在播放维也纳政府大楼发生大爆炸的画面，大楼正面的墙壁被炸毁了，楼内火光冲天。一名英国记者报道说，可能是一颗藏在采访车里的炸弹摧毁了大楼。
　　“爆炸造成70多人受伤，”播音员说，“至少12人死亡，其中包括瓦坎达国王特查卡。”播音员继续说道，“政府官员发布了嫌疑犯的视频，已确认该名嫌犯是冬日战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这名臭名昭著的九头蛇特工曾多次参与恐怖袭击和政治暗杀……”
　　与此同时，一条简讯传来，林诺举起一看，是托尼发来的，只见里面写着，“看好旺达，不要让她离开基地一步，这是为了她好。”
　　此时，位于罗马尼亚的布加勒斯特，巴基·巴恩斯正在露天市场上买水果。他已经逃亡两年了，总是能在追捕他的人到来之前先行逃脱。布加勒斯特算得上他的长期住所，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平静，平凡，远离九头蛇，远离他的旧相识。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危险人物，知道坏人强迫他做了许多坏事，知道自己不想再次受到他们的控制。
　　他卖好菜后，正准备回家。突然他感觉有人正在监视他，他很早以前就学会了相信这种直觉。他环顾四周，看见卖糖果和杂志的路边摊内有一名男人正在盯着他，而且他似乎认出了巴基。那个人看见巴基回头，便挂断电话消失了。
　　巴基朝那家路边摊走去，试图保持冷静。柜台上有张报纸，放在收银机一侧。他拿起报纸，看见了自己的照片，上面的标题说冬日战士在维也纳的大型会议上制造了一起炸弹袭击。
　　“该死！”巴基忍不住骂了一句，他犯下过很多类似的罪行，但这件事肯定和他无关。他心知在布加勒斯特的平静生活就要到头了，他从口袋拿出手机，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等对方接通知后，巴基迫不及待的喊道，“出大事了，我们必须赶快离开罗马尼亚，希雅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