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鱼嫁给反派攻[穿书]》碎碎面

37、第 37 章

　　袁惗在姚时九生日的前一天出了院，在家待了一晚，神秘兮兮地说要带姚时九去个地方。

　　“哪里啊？”姚时九坐在副驾驶上，一脸期待地望着袁惗，傻笑着表达，“我真开心。”

　　袁惗勾着嘴角，“瞧你这点儿出息。”

　　苏醒之后，袁惗没有急着复工，而是又给自己放了两周假期，用于恢复身体以及陪伴姚时九。

　　姚时九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资本家就是好，说不打工就不打工了，一般打工人在医院躺上这么多天，工作早就没有了。”

　　袁惗无奈地扶额，“这段时间让袁氏错失了多少机会，我想都不敢想。”

　　“放心啦，慢慢来，一点一点把失去的再补回来！”姚时九这么安慰着他。

　　“嗯。”袁惗点点头，马上翻篇和他聊点别的。

　　商场对机会尤其敏感，有时候正赶上风口，那就是天大的幸运；有时错失了，便再也追不回来，形势瞬息万变，政策的翻新速度也快……

　　不过这些姚时九都不用知道，袁惗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无可挽回的，只放眼那些能把握住的机会与幸福。

　　小心筛选，再邀请姚时九和自己分享，品尝其中的辛酸喜乐。

　　结婚真的是一件好事情，仿佛漂泊汪洋大海，他们是一条船上彼此唯一的陪伴。

　　袁惗将车开进巷弄，停在姚时九似曾相识的洋房旁边。

　　“下车吧！”

　　从副驾驶的窗户望出去，洋房周围换上蓝紫色的重瓣玫瑰，二楼窗口的透出两头淡粉绣球。

　　一个夏天过去，油绿的爬墙虎从楼顶蔓延下来，不动声色地吞噬了整个建筑，两扇小窗和大门的空隙像是双眸和张大的嘴巴，入了秋就由深及浅地过渡成红色，小楼充满了灵气。

　　“啊……”姚时九问，“我们的礼服，做好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洋房，嘴巴微微张大，冒着傻气，“我都忘了。”

　　袁惗笑着，牵起他的手，从洋房的“嘴巴”走进他的“心脏”。

　　几场风波之后，他们俩都瘦了一些，不过这里的裁缝手快，只要款式上面的改动不大，简单的尺寸不消半小时就改好了。

　　姚时九和袁惗并肩站在换衣镜前，纯白的西装映衬微红羞涩的脸，将它们笼在一种状似天造地设的幸福感之中。

　　负责接待他们的小助理取来照相机，“我们店里的规矩，要记录客人的最终定制效果。如果二位有隐私方面的考量的话，在日后展示时，我们可以模糊掉您二位的脸。”

　　姚时九慷慨地摇摇头，“不用啦，正常展示就好。”

　　袁惗询问：“拍好的照片能发给我一份吗？”

　　“我也要！”姚时九牵着袁惗的胳膊，快乐地附和。

　　“没问题！”小助理端起相机，“二位看我哦！”

　　闪光灯亮起的时候，姚时九突然想起，他们俩不仅没有举办婚礼，甚至连张穿着定制礼服的结婚照都没拍。

　　那这套礼服究竟是做来干什么的呢？

　　他噗嗤笑出了声，觉得袁惗在某些方面好像格外得迟钝和笨拙。反派做成他这个样子，也就做不成坏事了。

　　“那个，我们多付些钱，可以帮我们到室外拍几张吗？”姚时九问。

　　小助理笑笑，“不用付钱也可以的，”他见怪不怪地答应着，“我们的工坊因为满墙的叶子都快成了网红打卡地了！”

　　秋风吹拂，红色的叶片翻动，姚时九和袁惗双手紧握，趁风和日丽，趁花团锦簇，情浓意满，相互依偎，深情对望，满眼满心都只有彼此。

　　凝望着照片里定格的笑脸，姚时九又突然觉得，这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合时宜的结婚照了。

　　不早不晚，不慌不忙，他们走进彼此的生命里，所以眼前所有的风景都变成了最好的。

　　两套礼服被妥善工整地装进同一个袋子里，放进车的后备箱。

　　袁惗载着姚时九，往他生日的第二站去。

　　袁惗一手握着方向盘，腾出的一只手和姚时九的手握在一块，姚时九用食指扣了扣戴在袁惗指尖的戒指。

　　“真可惜，没想到我的戒指就是心愿铃，不然我也可以这样每天都戴着了。”

　　袁惗也觉得可惜，却还是安慰他：“可戒指对你的意义要更大一些。”

　　“意义是更大……”他扁着嘴，还是放不下，“可我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那我想想办法吧。”袁惗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你去年的生日是怎么过的啊？”姚时九问他。

　　袁惗认真地想了一阵，“大概在工作吧。”

　　“那以前呢，你上大学的时候，你有记忆的时候。”

　　“我大二的时候就进入袁氏帮忙了，最开始只是想积累些工作经验，没想到真给我这个非正式员工发现了集团里很大的纰漏。”

　　再说起这些，袁惗的语气已经变得平淡，心平气和地叙述：“我意识到是我姑姑那边出了问题，就留心查了查，加上她对于自己的势力也自信得过了头，举报之后就落马了。”

　　那时的袁惗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检举会让姑姑一家都受到牵连，集团理事会进一步挖掘，拔出萝卜带出泥，轻易就绊倒袁雪在袁氏集团的重要势力。

　　加之作者带给他的金手指，袁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成为了集团领袖，业界神话。

　　“哦，对了，我大四的生日是在飞机上度过的，”袁惗浅笑，“那天我要飞两条国际线，机组工作人员看到了我的护照，所以送了一份蛋糕给我，还号召整个机舱的乘客给我唱生日快歌……”

　　姚时九笑着说：“这么暖心啊！”

　　“我都快晕过去了，太社死太尴尬了！”袁惗无奈地笑，“当时我真想打开舱门跳下去，不仅要听歌，还要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许愿和吹蜡烛……”

　　“那你可以婉拒嘛……”

　　袁惗没有，那是记忆里第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
　　虽然难为情，假模假样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许了个愿望。

　　“希望明年的生日不要自己过。”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愿望迟到了几年，终于被实现了。

　　袁惗再也不用独自过生日了，姚时九也不用，以后他们俩可以买8寸甚至更大的生日蛋糕，缩在只有他们两个小空间里，笑嘻嘻地往彼此的脸上抹奶油！

　　到达餐厅，袁惗没什么创意地请姚时九吃烛光晚餐。

　　好在姚时九此刻正处于热恋期，只要能跟袁惗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感觉幸福到爆炸。

　　况且这晚的菜品特别合姚时九的口味，海鲜鲜甜，牛排滑嫩，佐餐的酒也是甜甜的波尔多。

　　到了甜品环节，餐厅服务生推着小车，将他的生日蛋糕送到他面前。蜡烛的光芒照得姚时九心里暖洋洋的，郑重许下心愿，然后熄灭了灼灼燃烧着的“小太阳”。

　　“切蛋糕吧！”袁惗笑着说。

　　姚时九拿起浅齿刀，嘿嘿笑着看向蛋糕，随即动作凝固。

　　蛋糕是黑巧口味，中心缀着圆润饱满的酒渍樱桃，白巧做的小牌子上写了两行字：

　　【生日快乐
　　最宝贝的姚时九！】

　　震撼和心虚的感情交错，震得他头皮发麻。

　　不是姚十九，而是，姚时九？

　　袁惗看穿了他的惊讶，抿唇克制着表情，忍笑说：“在我病床边上嘀嘀咕咕了那么多天，还指望我不知道？”

　　姚时九根本说不出话。

　　那是因为当时袁惗是昏迷着的呀。

　　原本以为“姚时九”这个名字将是他要带进坟墓中的秘密。

　　毕竟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里，姚时九还是姚十九，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听到袁惗继续说：“其实，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的，这样我们能聊的就更多了，我也不会一直奇怪，为什么你要反反复复帮助‘姚时九’创造美好的记忆……”

　　“你不怪我吗？”握着餐刀的手开始颤抖，此刻姚时九仅剩下恐惧，“我不是你们认识的姚十九，却要假装扮演他来骗你们。”

　　“我明明早就该告诉你们真相，可是我一直在逃避，在利用你们对我的信任，吞并另一个生命的命运轨迹。”

　　袁惗正色，“其实，也有……”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难理解你。可后来当我真正开始了解你，了解姚时九，我才明白，你想要的从来都只是爱。”

　　“你爱我，你也爱姚廿依，爱许仕梧，爱你的鳐鱼家族，爱那片大海，”袁惗笑了笑，“追究那些改变不了的现实又有什么意义？你爱你当下所有，而我也爱你啊。”

　　“或者说，正是因为你爱当下的所有，我才会更加爱你，沦陷于你。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的鳐鱼，我的姚时九。”

　　姚时九若有所思，“更加，爱我……”

　　“嗯，更爱你，因为我爱的是原原本本的你。”

　　“会为了还清助学贷款而开心，也会为了哥哥的爱情结晶欣喜落泪；喜欢看狗血套路的偶像剧，也喜欢畅游在大海里，毫无保留地信任所有生灵；会费尽心思地省钱看歌舞剧，也会满腔热情地帮助别人达成执念……”

　　袁惗看着姚时九，眼眶发热，“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你的喜欢是某种回馈，因为你这么喜欢我，所以我也要这么喜欢你……”

　　“不是。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热爱着你的矛盾，你的善良，你的邪恶的小心思和细腻的共情能力。所以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仍旧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你。”

　　袁惗走到姚时九身边，半蹲下来，握住他的手，那只手还是那么柔软温热，“我最喜欢你了，姚时九。”

　　“和你结婚是发生在我身上最幸运的事，谢谢你选择我，成为你的合法伴侣。”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仍旧有人爱你，向本真的你，投射炽热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