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鱼嫁给反派攻[穿书]》面诗赋

34、第 34 章

　　姚时九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来。

　　半拉脑袋蒙在被子里，脑子里就一个想法：爽！
　　第一次挺疼，但第二三四次就完全不疼了，还一次比一次开心，让他头皮发麻。

　　昨晚从海上回来，他们身上浸了海水，皮肤变得又干又涩。袁惗把主卧的浴室让给他，要他先去洗澡。

　　姚时九走进浴室没一会儿，袁惗就脱了衣服大大方方走进来了。本来疲惫的小鳐鱼顿时就不困了，眼睛瞪得特别大。

　　倒也不用笑话他没见识，美梦成真的时刻，怎么可能甘心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事实证明，真枪实弹确实要比他床头抽屉那些小玩具来得有意思，二者的体验感甚至都不在一个层次。

　　这份旖旎从浴室蔓延到卧室，精疲力尽的时刻，姚时九不小心又变回鳐鱼，软趴趴地赖在床上，甩尾巴的力气都不剩。

　　袁惗细细地观察了他一阵，托着他的身体两侧，把他放进蓄满水的浴缸里。

　　得到了水源滋润，两三分钟后，砰——一声，气雾散去，姚时九又变成了人类拟态，胸口落满小红戳。

　　热水泡一泡，那红色就更深了，袁惗眸色一沉，小鳐鱼还没来得及阻止，袁惗就挤进浴缸，覆上来抱他，不断有水顺着浴缸边沿漫到地面。

　　折腾了几个小时，袁惗逐渐摸清了姚时九在两种不同形态下的有趣特征。

　　最后一次结束，把姚时九塞进干燥柔软的被子里，袁惗马上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订购了一个双人款的陶瓷恒温按摩浴缸。

　　窗帘缝隙里，傍晚的天空烧得火红。

　　翻了个身，姚时九才觉得这份莫大的快乐的代价着实有点大。现在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的，腰腹区域都酸得发麻，说不出滋味儿的痛感让他眼冒金星。

　　察觉到他醒了，袁惗马上放下平板，躺回来床里从后抱住他。

　　一只胳膊顺着他的腰窝滑进去，垫在他身下。另一只胳膊轻轻垂下，揉揉他的肚皮。

　　“饿不饿？”袁惗的语气温柔得不像他。

　　“饿死了！”姚时九的鼻子不通气，嗓子也哑，“没想到第一次就这么激烈……”
　　一直以为昨晚的场面也就只有小说漫画里能看到，亲身体验过后才发现，二次元的受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袁惗暗自脸红， “我也没想到……”

　　他摸着姚时九的肚子，软乎乎的，像刚出炉的白面馒头，低语道：“你知道吗，你变成鳐鱼的时候，后背上就会出现一块爱心形状的白斑。”

　　姚时九动了动，想要扭过来看看袁惗，可腰实在是疼，只好作罢。

　　“那你还看到什么了？”

　　“那可就多了，你的鳐鱼形态和你现在，都不一样，你想听哪个？”

　　“现，现在？”姚时九说完，又隐约觉得袁惗会给出一个他难以招架的回答，摇摇头，“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袁惗轻笑，轻咬他的耳廓，“姚十九，你可真招人喜欢。”
　　“怎么能那么可爱呢，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比你更软和，更可爱，更值得被喜欢。”

　　“以前在海里的时候，没有谁追过你吗？”袁惗问他，“从小到大，一个都没有吗？”

　　他总觉得，像姚时九这样善良又可爱的男孩子，一定会收获很多很多的爱；一定有大群的海洋生物，甚至人类，会费劲心思追求他，把最美的最好的都拿到他面前，只盼他的青眼。

　　仿佛听了个笑话，姚时九哈哈哈地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小肚子一颤一颤，让袁惗错觉手下的不是他的肚子，而是一只独立又柔软的小狗小猫。

　　“怎么会呢，”姚时九边笑边否认，“他们不讨厌我就不错了，我这么普通，哪有那么多人喜欢我？”

　　“真没有？”袁惗确认。

　　“真没有……吧？”

　　回想过去种种，记忆突然开始变得模糊，随之而来的是头皮忽然发紧，整个头都开始尖锐地疼。

　　这股疼痛迅速压过了原先的酸，迅速蔓延全身，给姚时九疼出了冷汗，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忍不住痛吟出声。

　　“你怎么了？”袁惗发现姚时九的异常，马上打开头顶的主灯，明亮的灯光照亮的姚时九苍白的脸，这么会儿功夫，就落了满头的冷汗。

　　袁惗颤抖着拨通了急救电话，磕磕巴巴地描述着姚时九的症状。

　　“就是突然间开始疼……不知道哪疼，可能哪里都疼，坚持不住了，我马上把他送到医院去，麻烦您安排一下。”

　　姚时九弓着腰吗，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专心听袁惗说话。

　　其实也不是哪里都疼，也就头疼，其他地方可能是连带着疼痛。

　　而且也没有坚持不住，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想当年他胃出血，硬是挨到甲方点头，认可了他的方案，他才去医院挂点滴的。
　　那天下着小雨，他抱着肚子站在路边打了二十多分钟车的时候，可比现在疼多了。他不也坚持下来了？

　　去什么医院啊？熬一下就过去了嘛。
　　也就是袁惗还有他哥，这俩人就喜欢大题小做，有点过分关注他了。

　　放下手机，袁惗转头将他抱起来，动作特别轻柔，姚时九从来没被人这么抱过。

　　怕他冷了，袁惗又在他的睡衣上罩了层薄被，裹好了抱出门。

　　快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姚时九身上的痛感已经全部消失了。

　　其实只要不去回想过去，他的头就不会疼。这也许是他和“姚时九”的生活正式剥离的必经过程。

　　袁惗还是很紧张，姚时九躺在他怀里，抬眼仰望他，袁惗的眉头紧紧皱着，不停盯着楼层显示屏上的数字看。

　　他很想告诉袁惗，别皱眉了，因为袁惗严肃起来真的很像个反派……

　　但也无所谓，袁惗不是反派，他那张亦正亦邪的脸也让姚时九喜欢。

　　“袁惗，”姚时九的语气放松，“我不疼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袁惗低下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就不疼了？”
　　“不疼了也不行，你刚刚那样真快吓死我了，一定得让医生看看是哪里的问题。”

　　“我们回去看看吧。”姚时九说。

　　“回哪里？”电梯还是没到，袁惗快等得没有耐心了。

　　“回到你生日的那天早晨，试着阻止海难的发生……”姚时九说，“我们能留住香姨，也一定能留住你其他的家人。”

　　袁惗叹了一口气，“心愿师不能改写生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那也是，试试看呢？”姚时九晃了晃腿，“万一能改变什么，至少能提醒你的家人，你姑姑心怀鬼胎，让他们多多提防。”

　　电梯终于到达负一层的车库，袁惗没松开姚时九，抱着他往车的方向走。

　　“姚时九，我知道你想证明什么，”袁惗的步伐大，也很稳当，仿佛这辈子都这么抱着姚时九生活也不会累，“你想让我知道，我的家人其实很爱我，只是那段视频里没表现出来。”

　　他继续说：“真的不用了，我已经知足了。无论他们爱不爱我，都不会再回来，过去的就过去了，也没办法弥补，这事儿对所有人都公平。我会当做他们爱我，我们两个珍惜当下，好好过日子，行吗？”

　　行是行。

　　毕竟姚时九已经完成了他生前最大的愿望了：泡个英俊活好又粘人的大猛一。
　　袁惗在各个方面已经超额满足了他的期许。

　　可是，“过去了就过去了”这种话，说出口的时候一定都带了点无能为力的自我安慰吧？

　　受了伤的人才会安慰自己“过去了就过去了”，拥有美好记忆的人，则会把所有美好都镌刻进脑袋，无所谓“过不过去”，时时拿出来品味。

　　需要释怀的总是坏事，好事则被牢牢记忆，拴进脑海。

　　“不能让它过去！”被放到后座上，姚时九终于有机会移动胳膊，从兜里掏出结婚戒指。

　　袁惗坐上驾驶座时，姚时九端着戒指，递给袁惗。

　　“你给我戴上吧，”姚时九的语气坚决，“袁惗，我希望你幸福，也希望你开心。”

　　让我来为你做一场梦吧，给你完满的家庭，给你实实在在的爱。

　　趁我还可以。

　　袁惗握着戒指，戒备地看着姚时九，“可你现在需要看医生。”

　　“我现在不用，”姚时九摇着头说，又晃了晃手指，“你要是不给我戴，我就自己戴……”

　　“去看看，然后我们一起踏踏实实、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好不好？”他劝袁惗，“心结总是要解开的嘛……”

　　是，心结总是要解开的。这次逃开了，这次的机会将变成日后的惦念与遗憾，会折磨着他，直到他受不了了，求姚时九再为他构建幻象。

　　“我不确定我的意愿是不是足够强烈，能把我们带回那天。”袁惗低落地说。
　　也许他还不想面对自己的家人，认为他们可能会给他带来伤害。

　　“一定能回去的，”这么说着，姚时九把手伸到袁惗面前，“我们试试。”

　　戒指套入指尖，天塌地陷，光芒流转。

　　再次睁眼，袁惗苏醒在老宅的客厅，香姨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少爷，可以再帮我看看吗？我怕是老糊涂了，你们这些时髦玩意儿我总不会用……到底按哪里才能录视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