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帕罗西77

4、第 4 章

　　14

　　特助在公司见到大老板的时候，被大老板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

　　特助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谁惹你了？！”

　　大老板差点脱口而出是兄弟。

　　早上七点零五分，他准备叫兄弟起床赶飞机，结果床边空空如也。

　　明明昨天说好大老板送兄弟去的。

　　早上起来，人影早没了。

　　大老板多聪明。

　　他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兄弟有极大可能性是不愿吵醒大老板睡觉。

　　兄弟是好意，但大老板显然不能接受。

　　这种一味的体贴入微，换句话说，是进退有度，是架了一把尺子的自知之明。

　　兄弟把大老板当成了菩萨，只管爱，不奢求其他。

　　大老板气兄弟的傻，也气兄弟的眼瞎。

　　特助一眼看出大老板为谁生气。

　　这世界，还有谁能让大老板摆出这一幅为情所困的臭脸。

　　他心里冒出些同病相怜的酸楚。

　　他最近惹相亲姑娘生气，理由，太直男。

　　大老板不想让自己想个生气找人吐槽的怨妇，但他忍不住。

　　大老板问：“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自以为是。”

　　特助无奈：“你也是男人。”

　　大老板冷哼一声。

　　他想想还是算了。

　　指望特助献计，不如指望自己。

　　15

　　大老板独自生闷气，晚上回家之后，生气的情绪中又加了的思念。

　　晚上八点，兄弟的电话打来。

　　大老板看了一眼，不想接。

　　但说到底，思念比生气的占比更大。

　　半分钟后，大老板接起电话。

　　他本想端着不说话，但兄弟一句想你了的情话一说出口，他就绷不住了。

　　他龇牙冷笑：“有些人嘴里说想念，早上跑得比谁都快。”

　　兄弟没想到大老板会为这件事生气。

　　他小心翼翼解释一句不想大老板太累，没想到直接踩了地雷。

　　大老板挂了电话。

　　兄弟打过去，不接。再打过去，还是不接。

　　直到第二天下午，兄弟都没有成功听到大老板一句话。

　　兄弟摸了摸鼻子，祸闯大了。

　　兄弟不是没有想过大老板会生气，但是没有想过大老板会这么生气。

　　以至于亲自飞到美国找他算帐。

　　16

　　大老板到了美国，才想起自己没有问兄弟订的哪家酒店。

　　他懊恼于自己的失职，也懊恼自己脑子一抽，直接跑来美国。

　　现在好了。

　　人找不到，手机也没电了。

　　他找了一家便利店进去，说明情况。

　　店员是个漂亮的中国女孩，在便利店打工。

　　她羞涩地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拿出一枚小巧的充电宝借给大老板。

　　男人行色匆匆，眉眼透着属于旅途的疲惫，但英俊依旧。

　　只见大老板充了一会电，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语气虽然不怎么高兴，但可以听出大老板对电话线那头的人的不自觉的依赖。

　　隐约听见大老板说什么过去找对方，安静一会儿，又改口说了句好。

　　半小时后，另一个男人出现在便利店门口，接走了这个正在生气的男人。

　　临走前，大老板向中国姑娘道谢。

　　17

　　酒店房间里，兄弟觑着大老板的脸。

　　谁能想到，这个外人眼里雷厉风行的公司老总，居然对另一个男人怕得要死。

　　大老板一看兄弟这幅没出息的模样，气消了大半。

　　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他颐指气使：“我饿了，给我叫吃的上来。”

　　兄弟听话照做，然后坐在大老板一旁，安静地看着大老板的脸。

　　大老板有心和兄弟说清楚，但不知从何说起。

　　他叹了一口气，拉着兄弟的手捏了捏：“亲一个吧，很久没亲了。”

　　不到两天，没有很久。

　　只不过是，两顿早餐两顿午餐，还有一顿晚饭的食之无味。

　　兄弟是傻子，把大老板当成了菩萨不求回应。

　　大老板有过之无不及，被人一供，找不着北。

　　他忽然想起来，跟兄弟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没说过一句喜欢。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也是大老板生日。

　　大老板决定在那天将自己全部说给兄弟听。

　　大老板在美国待了两天，第三天早上离开。

　　他耍了个心眼，趁兄弟没醒，偷偷溜走。

　　留给兄弟的只有一张龙飞凤舞的纸条。

　　兄弟终于体会到大老板那天的心情。

　　这种自以为是的好意真的太他妈自以为是了。

　　唯一让兄弟觉得好受的，是纸条角落的那一句话。

　　“等你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兄弟也没有那么笨。

　　大老板千里飞到美国，总不可能单纯因为生气。

　　结合昨天大老板的欲言又止。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但等兄弟出差结束回程，大老板像忘了纸条这件事一样，什么也没有说。

　　兄弟虽然奇怪，但没有多做提醒。

　　大老板想说就说，不想说他就不听。

　　18

　　时间慢慢过，很快到了圣诞节那天。

　　兄弟提早下班去大老板公司接大老板回家。

　　他订了餐厅和鲜花，还有一块够两个人吃的巧克力蛋糕。

　　明明是大老板过生日，兄弟表现得比过生日的大老板还要兴致高。

　　如果他没有在推开大老板办公室门之前，听到大老板对特助说的那句话的话。

　　大老板说：“我会陪你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兄弟愣在原地。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所以说，人有时候太自信不见得是好事。

　　兄弟不愿意去想那句我会陪你的深意。

　　他甚至发现自己没有推门的勇气。

　　大老板对门外兄弟的想法全然不知，他拍拍特助的肩，哎呀一声：“不就是误会嘛，解释清楚就可以，那天晚上我在场，素素要是不信，明天我陪你去解释。”

　　素素是特助的相亲对象，前不久正式交往。

　　昨天特助和大老板出去应酬，结束时，有人偷偷往特助口袋塞了名片，特助无知无觉，维持社交微笑。

　　就是这么巧，被前来接特助的素素看见，一个在笑，一个在塞名片，误会大发。

　　大老板操着一颗心，为特助想法子。

　　哪里知道误会这东西会传染，他后院失火，却还为别人忧虑。

　　特助心肝脾肺地疼：“为什么不是今天？”

　　大老板微微一笑：“今天我生日，没空！”

　　他有更重要的事。

　　大老板让失魂落魄的特助提早下班，坐在办公室等兄弟。

　　大老板站在落地窗前向下俯视。

　　他期待兄弟的礼物，也期待兄弟听到他的表白会是什么反应。

　　但他没有等到兄弟，反而看见楼下一个男人从公司大门走出去。

　　距离有些远，但大老板看见了那人手里拿的蛋糕盒子。

　　大老板打电话过去，那人拿出手机，原地站了一会儿。

　　大老板觉得奇怪，他从高高的楼层往下看，四周匆忙的人群里，兄弟站在其中，平白无故显得落寂。

　　兄弟上来过，但不知为何又走了。

　　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驱车离开。

　　大老板不是傻子，看了监控之后，他立即明白兄弟为什么独自离开。

　　他一拳砸在桌上，满腔怒火又满腔心疼。

　　他气兄弟的不信任，也气兄弟的不自信。

　　他太明白那种感受了。

　　大老板自己没有开车，抓了尚未离开的特助做司机。

　　特助一脸疑惑，刚刚还好好的大老板，怎么忽然变了一个人，像吃了枪子似的。

　　他不敢讲话，送大老板到公寓门口，忽然想起平时都是兄弟接送大老板。

　　今天怎么……吵架了？

　　就见大老板跳下车，看见路边兄弟的车子后，嘴里念念有词：“很好很好。”

　　很什么好？

　　是踹车的那一脚，还是气势冲冲朝公寓走去的步伐。

　　特助想拦，被大老板呲牙吐出的一句“家务事”劝退。

　　好吧，小情侣闹别扭。

　　外人还是别插手了。

　　19

　　大老板冲进家门，看见兄弟对着一块已经拆开的蛋糕盒子发呆。

　　他过去，在兄弟面前站定，没有任何铺垫：“为什么不进来。”

　　兄弟偏头看大老板，为什么不进去，谁知道啊。

　　他就是不想进去，他不想听见大老板再说什么他接受不了的话。

　　他草木皆兵。

　　兄弟沉默，听见大老板接着说：“为什么不听完再走。”

　　大老板双目赤红，看着像生气，但兄弟看出了大老板生气底下的难过。

　　大老板一拳打上兄弟的脸：“我他妈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你到底看不清什么！”

　　兄弟懵了，大老板一拳力气极大，他脑子嗡嗡作响，但心脏的血液却重新流动起来。

　　像镜子上的迷雾一点点被擦干净，他听见大老板一字一句认真的表白。

　　人在说事情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将重点放在第一句。

　　那是焦急之下的下意识，而不是措辞之后被美化过的语言。

　　比起那些好听的话，兄弟更喜欢前者的下意识。

　　“我喜欢你，我承认刚开始对你确实没有那么多感情，”大老板语速很快，有时忘了思考，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人是会变的，早在很久以前就变了，我不喜欢你一个人跑去美国，就算是工作也不喜欢，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没有你，我的生活都是你，你不相信我的改变，你总得信自己的魅力吧。”

　　兄弟震惊，无措，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呆呆看着大老板。

　　忽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抓住大老板的手，往后一拉，大老板的唇贴了上来。

　　大老板激烈反抗，他还在生气，他用手去推兄弟的肩，但唇舌很快被兄弟吞没。

　　他说不出话，任由兄弟的手紧紧箍在腰间。

　　兄弟力气极大，仿佛回到酒吧那夜，血腥味再次溢了出来。

　　兄弟的吻激烈而粗暴，他吻着大老板的嘴唇，一只手抓着大老板的脖子往自己面前送。

　　他看见大老板吻到发红的眼睛，耳边是粗重而充满情欲的喘息。

　　他微微低头，看见大老板腿间高高的隆起。

　　大老板低头，发出邀请：“做吗？”

　　20

　　大老板终于知道以前心中的怪异到底出自哪里。

　　他跟兄弟接吻，跟兄弟搂搂抱抱，在床上做尽一切亲密的事情。

　　唯独少了□□。

　　他盯着兄弟的眼睛，似乎明白以前兄弟不继续做下去的原因。

　　以前尚可理解，但如果现在兄弟拒绝，他发誓再不理兄弟。

　　可喜的是，兄弟将他抱了起来，托着他臀部往卧室走去。

　　还算孺子可教。

　　他被兄弟放上床边坐下，他往后倒下，兄弟的吻追了上来。

　　很早以前大老板就发现兄弟格外喜欢接吻的时候咬他的嘴唇。

　　兄弟会含住他的下唇，躲在口腔的牙齿会一点一点的厮磨唇肉。

　　带给大老板直入骨髓的痒和细微的痛。

　　痛得很轻，更像情趣。

　　不知在什么时候，大老板身上的衣服被全部剥开。

　　他裸露胸膛，抬眸却见兄弟衣冠楚楚，除了被他扯皱的衣领，毫无其他不雅之处。

　　大老板推开身上的兄弟，仰身起来，对上兄弟不解的眼神后，他抬手粗暴地扯掉了兄弟的衬衫扣子。

　　扣子掉在地上无人问津，大老板把兄弟脱了个精光，浑身上下，只留一条黑色内裤。

　　都说黑色显小。

　　但他看着可一点都不小啊。

　　剩下的事仿佛理所当然。

　　一夜温情。

　　兄弟终于愿意相信大老板的喜欢不是假话，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没有感情的陌生人对自己予取予求。

　　兄弟觉得一切圆满。

　　唯一不好的是，□□完，吃完剩下的蛋糕，大老板关门睡觉，将他赶去客房反省。

　　不过没关系，时间很长，他可以慢慢哄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