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钱》爱德华伯爵

9、杨宅献礼

　　杨部长打开盒子里的卡扣，用两个手指捻起镯子，眯缝着眼，转着细看这手镯的成色。一副玉石鉴赏家的架势。看了一会，重新放回盒子。对陈召说：好，挺好的石头。你这礼......是不是太贵重了，不能收。镯子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玩意。你拿给燕尔看看，如果喜欢，我叫她自己掏钱买下。”陈召知道杨部长对古董文玩非常识货。但为人城府很深，不愿落下话柄。暗示他跟燕尔去“交割”。陈召暗自琢磨，自己不仅保留了购买这些礼品的全部□□，玉石鉴定证书，而且拍了照。还特别央工匠在内圈用微雕技艺刻上了“陈召敬赠”字样。倒不是成心要害杨部长，这绝对没有这样的动机。而是以后万不得已时，跪求到了这位大人门下遭拒，或可以此要挟。陈召小时候跟父亲去钓鱼，替父亲往鱼钩上穿蚯蚓，不小心竟穿到了自己的手指。却怎么也摘不出来，血流不止嚎啕大哭。父亲跑过来替他摘出来包扎。耐心地跟他讲，这鱼钩上有个倒刺，鱼连钩吞下去鱼饵被钩住，想吐吐不出来！就因为鱼钩上有个倒刺。所以，陈召正是从这里悟出这些人情世故的道理。他知道这些大人物看自己这些商人都是居高临下十分不屑的。送礼都被当成理所当然的孝敬。高兴了，手指缝里给你漏下些屑屑；不高兴，就当风吹落叶。全然不会理会。就这趟北京之行，陈召已然押上了全副身家性命。所以，陈召心想，虽说自己这么做有点卑鄙，但跟这些贪得无厌的老饕打交道，不动声色地放个倒钩在里面，也是一种自我安慰。

　　喝了一会茶，杨部长起身，召唤陈召：“走，跟我去游泳吧”。陈召：“嗯。去哪里啊？” “后面......我每天定时游泳”。陈召不知道杨部长还有这习惯，他想高级领导人都喜欢游泳。杨部长叫阿姨给陈召找了一套藏青的泳帽泳裤，一副泳镜和一块猩红色的大浴巾，放在陈召面前：”都是新的，没人用过。”陈召抱着游泳用品跟着杨部长从客厅边门，穿过一个繁华簇拥的回廊，到了院子另一端的另一幢房子门前。陈召仰头透过落地窗打量了一下，这是三层楼的结构。可以看到最上面是个餐厅，二层是个健身房，还摆着一张斯诺克台球桌。跟着杨部长推门进去，原来一楼是个音乐厅。再沿一楼来到负一楼却是一个恒温游泳池。在更衣室陈召换好泳装，大小就跟订做的一样。推门出去，陈召看到张龙、赵虎、燕尔、晓妍，还有另外两位跟燕尔差不多大的女生都已在这里了。陈召看着这一水的帅哥美女，忽觉得很不自在。虽然温州是个出过游泳名将的城市，自己也在全市游泳比赛得过蝶泳第三名，但是这几年心思全在弄钱，肌肉也退化了，体型也变了。平时嫌公共游泳池不干净，很少游泳了。再看张龙赵虎那一身肌肉，胸大肌饱满，六块腹肌栉次鳞比。实在有点自惭形秽。好在正胡思乱想，杨部长披着一块白色浴巾也出来了，陈召拿眼一睃，杨部长全身的肉都朝着地心引力堆砌，一个大肚腩不由分说地先声夺人，肆无忌惮地挺在外面。那泳裤像是T字裤一样地在腰间缩成带子。好在个子高大，平时穿着衣服倒还显年轻挺有样子。杨部长豪气万丈地往陈召身边一站，算是无形中替陈召解围。陈召想着得露一手给他们看看，就稍微活动活动身体，在墩台上像运动员比赛一样扎进泳池，用有点荒废的蝶泳姿势在这标准泳池游了一百米一个来回。等他触碰到岸壁，从水里冒出头来，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燕尔还高叫着：“陈哥，太漂亮了！“游不动了，老了......”陈召谦虚着，撑着泳池一跃而起，赶紧披了浴巾遮盖住略微有点发福的圆润身体，在泳池边的太阳椅上坐下来。燕尔正跟张龙赵虎和另两位女生在池子里一边嬉戏一边游着蛙泳。陈召猜想那两个美女是不是燕尔的同学。再一看，方晓妍正在泳池斜对面并排并地跟杨部长躺在一起。这时，附在杨部长耳边不知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说完，两人哈哈大笑。陈召看过去，这方晓妍真是一位绝色尤物。脸蛋自不由分说，这身材要哪有哪。穿着只遮三点的连体泳装，更是将妙曼身姿勾勒得不可方物。陈召目不转睛地贪婪地看着方晓妍，甚至身体都突然有了反应。陈召知道了这位妍姐一定跟杨部长有不可言道的关系。看来以后很多事都得通过这位大美女来“曲线救国”。这时阿姨送来了一些点心和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