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刺客 • 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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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部办公室里，鼬正检视着鹿丸、宁次二人交上的报告。
最近这三个月来，他开始将一些事交给后辈去打理，自己放手只负责顾问咨询。年轻后辈虽然经验还浅，但鹿丸思绪灵活、宁次办事谨慎，二人搭档，处理公务倒也越来越上轨道。
「做得很好，就这样发布下去吧。」他微微一笑，将报告书递还给二人。这时一名下忍在外禀告：「总长大人，火影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让二人前去办公，鼬起身往火影室走去。敲了门进入，便看到卡卡西托着下巴，神情凝重的望着一件卷宗。
「前辈，你找我？」
「啊，有件麻烦事。」卡卡西神色很是古怪，嘴里抱怨着，看起来倒也不怎么烦恼：「这份文件你看了吗？」
「没有，我不便看。」那是一早发来的密令公文，只有火影有权限阅读。
「嗯....」卡卡西将公文递给鼬：「看看吧！」
他饶负兴致盯着黑发后辈，果不其然，越读鼬的脸色越阴郁，读到最后，一向沈稳的总长大人猛的抬起头来，几乎带着怒意：「这是为什么？」
公文写的是水之国要求的谈和条件，头几项都在情理之内，但最后一项条件却让卡卡西有些头大。
水之国三位主政大名中的安倍大名，要求木叶派人暗杀樱井大名夫妻俩。
条件很不合理，但水之国在这次战争参战较晚，保存的实力仍不容小觑。虽然是战败国，火之国高层也不敢轻忽他们的要求。
鼬脸色有些苍白，质疑道：「樱井大名不是已被定为战犯了？现在暗杀他有什么必要？」
「为什么啊....」卡卡西慢条斯理的道：「听说安倍和樱井是三十年的老政敌了，三十年的仇隙，区区战犯之名大概还难以化解吧？不见到仇人惨死，安倍大概不会痛快。」
「那又关釉初什么事？」
「你别忘了，樱井夫人代表的可是三分之一的兵权。」卡卡西耸了耸肩：「她嫁给樱井大名，便打破了水之国三巨头的平衡，让樱井的权势凌驾在其他二人之上，光这点安倍就有仇视釉初小姐的理由了。」
他懒洋洋的往椅背一靠，推测道：「安倍和五代水影的关系不佳，大概是没办法动用雾隐暗杀，这才想假借我们之手吧？」
这什么鬼条件？想到釉初处境，鼬无意识的捏紧公文，沉默不语。
「前辈，你要接受这要求吗？」
「我没道理不接受。」卡卡西淡淡的道：「死了那两个人就能和谈，这桩交易很划算。」
明白卡卡西说的没错，鼬没再质疑；他放下卷轴，凝思了一会，才终于开口。
「前辈，这次的任务，请让我去执行。」
卡卡西手指交扣，托着下巴，定定的审量着坐在对面的男人。鼬的眼神坚定而无犹豫，与其说是请求，口气里已经带着不容转圜的坚决。
与其让别人杀了那个女子，不如你自己动手，是吧？
卡卡西抓了抓蓬发，其实一开始他就猜到有这结果。真是死脑筋的家伙，看着眼前那个一脸沉重的男人，卡卡西实在忍不住的想笑。
「这可不行，潜入敌方中央危险性太高，我没必要出动到暗部总长去执行任务。」
「宁次和鹿丸现在对工作都已上手，他们随时都能补我的缺。」
鼬回应的太快，卡卡西一愣，挑起了眉。
怎么这么自动就办好交接了？卡卡西饶负兴致的盯着黑发后辈，思忖着他这行为背后动机，似笑非笑的道：「看来有人这回是真的想当叛忍了？」
鼬凝视着窗外的火影岩，没说话。
在停战以及佐助成家之后，对釉初处境的担忧与牵念，突然变的更加汹涌。以前他拿着对木叶、对兄弟的责任将这些悬念苦苦压了下去，可如今，这些压抑突然变的好困难。
他知道他选了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但是，如果不放下一些东西，他要怎么抓住自己真正渴望的未来？
「前辈，」鼬神情凝重，缓缓的道：「在木叶，我该尽的责任都已结束了。」
卡卡西瞇起眼，眼里冒出些笑意。
这小子，总算没真笨到无药可救。
「既然这样，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银发前辈一脸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
「方才话还没讲完，你这次的任务性质，是『弃子』。」
鼬一愣，望着卡卡西，却见他眼里带着一丝玩味。
所谓弃子，几乎等同死间——派命出去的忍者，无论生死一律视同阵亡。无论任务结果为何，忍者村都将其除籍，与之划清关系、再无瓜葛。
一般来说，弃子性质的任务几乎等同百分之百的死亡率，赋予的任务通常都是玉石俱焚的毁灭性任务。就算忍者不死，忍者村与之切割，再不承认他的身份。要说的话，鼬在十三岁灭村当时的身份就具有弃子的意味，之后他就算没卧底于晓，木叶对他也再无瓜葛。
「只要让樱井大名跟和岫宫公主消失在世界上，其他的木叶就不管了。」卡卡西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如何？即使会被视作弃子，这样的话你还是要接吗？」
「我接。」
鼬看着卡卡西眼里那种古怪的神气，心领神会的一笑：
「前辈，谢了。」
「不用谢，我什么也没做。」卡卡西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弃子是最简单的命令，摆明了就是不负一切责任——不过你最好先安抚好佐助，别让他杀到火影室来跟我理论。」
看到卡卡西故意摆出的苦瓜脸，鼬不禁微笑：「我知道。」
「哎，今天天气真好，」推开窗户，卡卡西双手撑在窗台上，远眺着远方的火影岩：
「战事结束了，忍村的缩编计划应该也会停缓。在新的时代，也该让年轻一代自己来找合适的路，是吧？」
「我们这一代手上已有太多血腥，战后会是新的世代，历史需要的会是年轻的新血。」鼬顿了顿：「不过，木叶还需要前辈你的坐镇引领。」
卡卡西瞥了黑发后辈一眼，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这大概是共事五年来，这臭小子对他最具敬意的一次。
「不过，鹿丸就算了，你把宁次也拖下水干嘛？」
「单只有鹿丸的话，我怕你们两个摸鱼的时间会远比工作时间长。」
「.....你要是有资遣费或其他要求，今天给我一口气讲清楚。」然后滚远远的别再回来了！
鼬微笑不语，远眺着窗外的火影岩，却像看见了更远的世界。
脱离了忍籍，这个小小的村子，就再也关不住未来的鸢飞鱼跃。
他想着，觉得吹拂在脸上的风，都带着海阔天空的清爽。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刺客 • 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