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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烽火 • 离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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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雾隐的船上,在水影个人的舱房里,五代水影照美冥饶负兴致的观察着眼前的黑发女子。
方才在五影会议结束后,在离场的时候,木叶的人和雾隐众人恰好走在同条走道上。
所谓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就是指这样尴尬的情景吧?照美冥不动声色的留意着身后的釉初,杀死丈夫的凶手就走在她身边数呎,她脸若寒霜,视若无睹的继续走着。
「釉初夫人,抱歉可以打扰几分钟吗?」
反倒是卡卡西突如其来的唤住釉初。众人停下脚步,釉初低着头,冷冷的道:「有什么事?火影大人请说。」
「釉初夫人,关于六代水影的事,我很遗憾。」
「如果是客套话就不用说了。」釉初提步便走。
「我没有要为自己辩解什么,不过有个讯息得提供给妳。」看她停下脚步,卡卡西顿了一顿:「偷袭六代水影的命令,我和风影都不知情,是由中央直接下令的。」
「那又如何?」釉初冷笑:「您以为和中央切割就能为自己脱罪?」
「不,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将这些信息告诉妳,」卡卡西严肃的道:「六代水影不该白白牺牲。」
釉初冷冷一笑,径自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卡卡西先生,我不管这之间有什么理由。」她冷冷瞥着卡卡西,眼神阴狠乖戾:「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人心胸狭隘,你加诸在先夫身上的痛苦,我会十倍百倍的跟你讨回来!」
那时釉初的眼神乖戾异常,相较于现在的平静清冷,照美冥观察了一会,若无其事的道:
「哎,我说啊....我都没说话,妳怎么自己就跟火影宣战了?」
「不是水影宣战,宣战的是丧夫的前水影夫人。」釉初面无表情的道。
「噢?」照美冥瞇起了眼。
「妳不是要我前进中央主战派卧底?既然要取得信任,我就要演给五大国的人看。」
「也好,」照美冥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即像想到什么似的格格娇笑:「不过,看到木叶两位帅哥脸色大变的样子可真有意思——」
对五代水影的调笑,釉初没有回应的心情。她盯着窗外阴郁的海面,淡淡的道:「和樱井大人的婚事,什么时候进行?」
「妳下定决心了,我随时就能开始动作。」照美冥收起了笑,一双美眸目光锐利如刃:「事不宜迟,回到雾隐后,三天内妳就必须前往中央。」
「三天还太慢,」釉初回过头,静静的望着五代水影:「两天,要防范反对人士破坏,我必须提前出发。」
「可以,」照美冥道:「明晚我就安排人手,接应妳去中央——我再问妳一次,妳真的下定决心了?」
「如果我不接受,水影大人打算派谁去?」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除了妳,我没有第二人选。」照美冥眼神一冷:「就算妳不愿意,我也会用水影职权逼的妳非接下不可。」
「那不就是了?」釉初淡淡一笑:「我怎么想,也觉得是我去最理所当然。圭时死了,我们再没有表示,村内主战派的人士绝对不会善罢干休。」
「没错,但若是由我表态,战事就真的停不下来。」照美冥接道:「这时候,由身为圭时遗孀的妳表态最为适当,妳有充分理由,这时投向主战派,也不易让人起疑。」
釉初冷冷一笑,水影还有一层布局没说出口,但两人心知肚明——将她派往中央,同时也是架空她在少数民族间的权力——对她礼遇,但同时也加以防范。
果然很有两下子啊.....她望着眼前妖娆妩媚的女子,心里不禁有些感伤。比起苦干实干的圭时,这个手段刚柔并济的女子,也许更适合游走于水影身份的矛盾地带吧?
「明晚我就离开雾隐。」她顿了顿,语气平淡的道:「五族联盟间的事,我已做好交接。」
意思就是——就算她不在,少数民族间也不会陷入无首的混乱状况是吧?面对她有意无意的警告,照美冥瞇起眼笑而不语。
「还有,有件事我很挂心。」釉初托着颊,脸色沈了下来。
「妳是说火影刚才说的事?」照美冥敏锐的道,釉初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的道:「如果卡卡西和风影都不知情,那为什么当时火影会在场?」
「从中央下令的话,也无法和忍村切割,」照美冥卷着发梢,思考道:「只能说风影、火影二人的权力被中央藐视了。」
「还有个疑点,圭时这次前往雷之国是秘密出访,连雾隐之内都只有少数亲信知道,为何风之国会得知消息?」
「妳怀疑这几人中有奸细?」
釉初摇了摇头:「我观察了这几人一段时间,没有什么疑点——大人,我刚才突然想到,除了雾隐的少数亲信之外,还有一个对象,是我们主动会将情报陈报上去的——」
「妳...」照美冥坐直身子:「妳怀疑中央高层将圭时出访的情报泄露给敌国?」
釉初抿着唇,不说话。
这个怀疑对象太巨大,照美冥收起了轻佻的态度,脸色也阴沈下来。二人沉默无语,船舱里,空气凝重的让人窒息。
「也许是我想多了,」气氛太沉重,釉初自嘲一笑,但眼里却毫无笑意:「抱歉,做反间出身的,就是疑心病太重。」
「我会帮妳留意这件事。」照美冥冷声道:「妳这次潜进中央,专心做好妳的任务就好,其他都别管,知道吗?」
釉初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X X X
今晚就要离开雾隐,她收拾了些行李,最后一次环视着这栋和圭时渡过三年夫妻生活的房子。
房子里,夫妻共有的记忆很是平淡。她轻抚过厨房料理台,转过身彷佛还能看见圭时坐在餐桌旁,毫不挑嘴的吃着她端上的料理;走到浴室,架上还放着两人份的盥洗用品,但一旁的刮胡刀,孤伶伶的搁置在洗手台上。
她走回卧房,坐在双人床的一隅,盯着地板发呆,沉默了很久很久。
待会就要离开雾隐,恐怕此生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她的生命里,流浪占据了很长一段记忆。少女时期颠沛流离,被掳至雾隐后,跟众多俘虏关在一起,那个只能稍做遮风蔽雨的草篷根本称不上是个住所,待得和出陶重逢,她升上中忍,配给了住处,才有个比较象样的「家」。
即使如此,她也没待太久——这么想来,在晓的八年,天音寺居然还是她栖身最久的地方。
她还记得,那年任务前烧掉天音寺,看着被火吞噬的建筑,她掉了几滴眼泪。
居然掉泪了呢,所以天音寺非烧不可。这么眷恋,她要怎么继续往前走?
那时的狠绝,自己想起来都不可思议;也是年少轻狂,才能烧的这么义无反顾。以前经历太多别离,所以刻意将人事都看的很淡,可到现在环顾过往,才发现将心等成一扇不关的窗,果然什么都没留下。
有没有什么,可以陪着她离开雾隐,前去下一场飘泊?
她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
明晚前去中央,又是一场婚礼等着她,这枚婚戒势必要摘下的——
她想了想,摘下了婚戒,找了条链子穿过,系在颈子上。
失去了成对的伴侣,戒子垂挂在她的锁骨间,与肌肤接触,显得有些冰凉。
背起行李,她捻熄了灯,走出屋外。门外等着的是五代水影、顾问长老,以及背着简单行囊,整装待发的水月、睦月。
「准备好了吗?」
望着她,照美冥严肃的道:「乌山釉初,我有密令给妳。」
她对着五代淡淡一笑,接下命令书后,乘船连夜离开了雾隐。
五天后,雾隐六代水影夫人转向主战,与主战派首脑樱井大名连姻的消息,传遍了各国的情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