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鼬]此去经年》江水寧

7、重逢 • 求醫

　　釉初出落的更漂亮了，比起三年前犹带稚气的少女更添了分妩媚。身形出挑的更加婀娜，一颦一笑都自有一种动人风采，处在「晓」的众多恶汉之间，清灵的像是另个世界的人物。

　　不过到有心思做这样的审美评价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了。总部再见到釉初时，鼬可压根没有任何「惊艳」的感动，「惊愕」倒是不少，在最初的惊愕平静下来之后，取而代之的却是杀意。

　　釉初远远的站在一群黑袍人身后，身上并没有穿着「晓」的制服，看来并非十个干部之一。
　　但当二人四目相望时，鼬几乎下意识的想避开那双天蓝色的双眼。那双眼睛清亮的好似月光，只这么一眼，他几乎肯定她什么都已了然于胸。

　　当时一瞬间的心虚很快的被他压下。冷静想想，他的屠村弒亲罪证确凿，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他叛忍之实都是无可质疑。

　　在他身怀重任进入晓的这时，巧遇故人反倒成为一种累赘。他和釉初相识不深，但三年前暮夏河畔的一番交心深谈，本当是美好回忆，现在想来却让他甚是忐忑，简直有些后悔那天毫无戒备的和她太过亲近。

　　世上没有早知道，谁能料想三年离散，原以为自此再无交集的人，却会在此地意外重逢？

　　釉初站在后方角落，也许地位不重要，在场的几个干部介绍认识完，也轮不到她说话。
　　可她就只是站在后方，瞧着他，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仅仅是笑着，就让他心不在焉的没听清楚其他人的谈话。

　　他拉回心神注意其他晓的成员，等他再寻那秀丽身影时，釉初已经不见了。

　　他不明白釉初为何会出现在晓。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起她的身份。
　　雾隐的反间女忍，这回换卧底于晓吗？
　　抱持着怀疑，可接下来半年他都没再见过釉初。任务、会议等任何场合，那抹熟悉的窈窕身影都再没出现，那天的惊鸿一瞥彷佛像是轻烟一缕、随风飘散。

　　等在晓里又混熟了些，他若无其事的和鬼鲛打探了下釉初消息。鬼鲛鸡同鸭讲了好一会，才搞清楚这个沉默是金、说话能省则省的新伙伴到底想打听的是谁：

　　「你是说釉初啊？那女人是医疗忍者，没出事当然不会见到她啊！」
　　医疗？鼬有些无力，从反间变医疗，她也太多才多艺了吧？

　　似乎看出鼬的疑问，鬼鲛解释着：「这里的医疗水平不比五大国，所以五大国出身、有过医疗训练的忍者是很宝贵的。釉初的反间训练里也有医术学习，来到这反倒变成重要资源，被指派担任医疗忍者。」

　　怎么听都像赶鸭子上架——原来这里大夫是胡乱凑合来着，鼬默默决定没事千万别受伤。

　　「她的背叛原因为何？」
　　「那还需要什么原因吗？任何脑袋清醒的人都会想离开雾隐。」鬼鲛说的理所当然，雾隐从来就不是什么温馨大家族，每年雾隐出的叛忍数字也是五大国第一。要说的话他才奇怪怎么有人放着好好的名门大少爷不做，跑出来和他们这群孤魂野鬼搅和呢！木叶的气氛跟有「血雾」之称的雾隐比起，根本就是快乐天堂了。

　　不过这话他可没胆说出口。眼前这弒亲屠村的黑发男人是战斗奇才没错，但可不是说笑人才。

　　鼬没再接话，问到想问的他就不再开口。他本来就不是聒噪的性格，现在更是沉默了。

　　只是鬼鲛似乎说的意犹未尽，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不过反间组的敢背叛还真有种，就这点我还蛮佩服那女人的。」

　　「怎么说？」鼬被勾起好奇，不禁问道。鬼鲛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发着呆，突然又回过神紧盯着他：

　　「鼬，做为同伴我话先说在前头，」鬼鲛一脸认真：「雾隐有这么句话——雾隐的女人有毒，雾隐反间的女忍是天下奇毒——釉初是漂亮没错，不过越漂亮的东西毒性越强，天底下女人多的是，你可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

　　「......你误会了......」这家伙想到哪去了？鼬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他可没兴趣和这鲨鱼头进行什么「男人对话」。

　　X X X

　　既然搞清楚状况，鼬对釉初的存在也就没有太多注意。他们这群穷凶恶极的叛忍在外是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真出了事多半是被集体围剿，到那时候躲不过也就直接见阎王，根本来不及等到回来给医生治疗。所以釉初的工作似乎也挺清闲，这点从在总部几乎很少看到医生身影上可以作证。

　　所以从加入晓以来的一年之内，他和釉初碰头的机会加起来不到三次。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必考虑是否要将她灭口。虽然这三年来他的进步突飞，在叛族之后，为顾全大局，必要时的一些残忍手段他也越来越不心软，但本性不喜争斗的他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直到一年后，万花筒写轮眼的后遗症开始爆发，血之继限对主体的反冲极其猛烈，逼的他不得不找个医生抑止写轮眼带来的伤害。

　　鬼鲛很明白的指出两条路：一个是大蛇丸身边的医忍药师兜，出自医疗水平最高的木叶，科班出身，水平有保障；另一个是半途出家的釉初，反间时受过一些医学训练，剩下靠自学。

　　其余的医忍简直接近巫医——第三次忍界大战以来，各国均重军武，对医疗体系的重视是近十年木叶提倡后才开始的。但发展医疗需要技术资金，小国根本无法跟进，贫富之间医疗水平差距越来越大。

　　鼬还能有什么选择？大蛇丸心心念念想的就是他的写轮眼，去找药师兜，他干脆自己活体献祭送给大蛇丸更省事。

　　这样的话他只剩下一个选择，哪怕他实在有点不情不愿。

　　X X X

　　晓目前藏身在雨之国边境的一处山谷。雨之国内战多年，国境内分化为许多自治区。他们的藏身之处四周崇山峻岭，只有少数居民，其余皆为晓的成员。

　　鬼鲛领着他往山谷东南方名为采山的山脉前去。采山山势不高，沿着蜿蜒山路行进两个钟头，沿路只有几处住宅群落沿山势而建，最高的建筑是座荒废已久的寺庙。

　　鼬走上一段漫长石阶，来到山门，看到破旧门匾上写的三个字——天音寺。
　　天音寺为一木造建筑群落，墙面斑驳失修，看得出建筑已是老旧。但庭院花木扶疏、修剪得宜；屋子虽旧，但打扫的一尘不染。山上空气新鲜，环境清幽，踏进寺门，鼬不禁精神为之一爽。

　　「很怪吧，这女人。」鬼鲛哼了一声：「偏偏要住到这鸟不生蛋的深山上，什么老人兴趣。」

　　鼬没附和。他倒是颇欣赏这个所在，清静宜人，是个退休养老的好地方。

　　釉初从后院转了出来，身穿一件鸢尾花图案的白色浴衣，清爽的丝毫不见忍者杀气。看到他们，她微微一怔，上前行礼：
　　「朱雀大人、南斗大人。」

　　「得了，妳别称呼我大人。」鬼鲛一脸不自在：「听妳叫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礼节。」釉初淡淡一笑，转身引领他们进入起居室。

　　泡了茶，听了来意。釉初托着颊陷入沈思，时间久到鬼鲛大是不耐：
　　「妳到底有没有办法治疗？倒是说句话啊！」

　　「我在书上是有看过治疗方式。」釉初慢条斯理的说道。闻言鬼鲛一愣，张牙瞪眼的显然就要骂出「庸医」二字，可大概是对这女子也有所忌讳，他勉强换成一副强忍怒意的商量口吻：

　　「在书上看到就能治疗吗？妳是拿鼬当实验品？」

　　「那好，麻烦您去抓几个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来给我做人体实验。」

　　「现在哪还有宇——」想到凶手就在旁边，鬼鲛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显然有点消化不良，他的表情甚是狰狞。

　　「血之继限对主体反冲的案例本就不多，世界上有血之继限的种族也不少，要都会反冲，那早就灭族了不是？」釉初瞥了鼬一眼，冷冷说道：「物极必反。」

　　「妳治不了就直接说，我们可不是来听妳说教的！」鬼鲛大怒起身，大有掀桌之势：「鼬，走吧！别跟这女人瞎磨菇！」

　　「那正好，药师兜大概会有办法。」釉初要笑不笑的：「大蛇丸大人会很开心的。」

　　「妳——！」

　　这女人讲话还是这么犀利。鼬心下暗忖，不知为何的有点想笑。

　　「鬼鲛，冷静点。」他总算开口：「釉初小姐，妳打算怎么治疗？」

　　「就我所知的有两种方式。」釉初说：「一是咒术，二是药物控制。咒术我没把握，目前这阶段我先试着用药物控制反冲力量。」

　　「那么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

　　「我得先准备药物。」釉初思量了会，道：「半个月后两位再来吧，这段时间还请朱雀大人别再使用写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