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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逢 • 朱雀 ...

  •   再次见到那少年已过三年,昔日仍略带稚气的少年身形已不复往——这么说也不大准确,毕竟怎么样他也还是个十六岁左右的年轻男孩,站在「晓」众多大汉中仍显单薄。但那张清俊面容上所带的肃杀冷意却叫人不敢小觑。

      她冷眼打量着:他长高了许多,脸型也清减了些,使得稚气已无,更凸显了那张清秀白净的俊美面容。神情依然严肃不苟言笑,但以前黑眸中仍带着暖意,而如今只见那双血色的写轮眼,诡谲难测。

      名叫宇智波鼬的温和少年已经不存在了。三年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为了挑战自己器量,不惜手刄至亲,屠杀全族,一名丧心病狂的木叶叛忍——「宇智波鼬」。

      釉初还记得当时接到木叶公布的叛忍通缉名单时,她人还在雾隐。看到那张公告上写的罪名,她一口茶硬生生给喷了出来。

      灭族?她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张通缉令,照片上的人的确是那个宇智波鼬,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她求证于潜伏木叶的情报人员,也得到了宇智波一夜灭族,凶手正是族长最得意的长子。

      灭族原因不明,可她始终对这消息感到怀疑。不过她可不是抱持着「我相信鼬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这种宛如痴情少女般的无条件信任,而是对那个温和少年为何会突然动手灭族的理由感到疑问。

      不过此事只引起了她几天的注意,毕竟就跟鼬一样,她也觉得此生最好是永远别再跟那少年扯上关系。

      水之国多岛屿山脉、地形破碎,是个由众多种族建立而起的国家。这个国家长年存在着严重的种族冲突,国家人数最多的种族是沙伽族,此族掌握了政权与做为国家最高军事机构的雾隐绝大部分的权力。

      但雾隐还是有很多出身各族的忍者,他们加入雾隐的原因不一。釉初就是自小被俘虏进雾隐受训的。打从六岁从故乡被强掳而去,釉初就再没回过故乡。六岁的女童,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没有人嘘寒问暖,没有人知冷疼热;雾隐可不是木叶,压根就没有团结、友情、儿童就是希望之类的概念,掳来培训的儿童,如果是人才,自然会找到出路活下来;如果受不起折磨,死了也省事。

      这个国家冬季严寒漫长,产物不丰,民风剽悍好战,要生存极是不易,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最好的方式就是活着。

      所以釉初很早就学会怎么生存,这不单只是修练自己武术这么简单的事。要怎么在一群同样饥寒交迫、遍体鳞伤的同年龄孩童中学会生存,不学会将别人踩下去,自己是站不起来的。

      十岁时因为容貌姣好、天性聪敏,她从中忍直接被选拔进暗部反间组培训。从此她得学习各种情报人员应有的技能,同时还包括了作为一个美丽情报人员必备的——媚术。

      学会怎么诱惑男人、伺候男人,用自己的胴体换回情报。
      加入反间那年她才十岁,可三年后她已暗杀了四位大名,成功窃取了多次重要机密。
      十三岁的鼬觉得她远比同年龄少女来的老成。她不屑的瘪嘴笑笑。
      她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可她的心已经很老很老了。

      那时她逗弄着老实的少年,心里却真的觉得他还是个纯真的孩子。她不讨厌他,谁会讨厌这么个有着清亮双眼的孩子?

      所以对鼬来说,最好的就是两人再也不要相见。就让那少年怀着对自己错误的好感吧!釉初无所谓的一笑,反间女忍向来都是最好的演员,那个少年是不会懂的。

      十六岁时她叛离了雾隐,此后辗转加入由叛忍聚集而成的「晓」。其实加入哪她都无所谓,从六岁离家之后,她就没有根了。

      漂泊的孤雁到哪都无所谓,因为对哪都不依恋。

      十八岁时她在「晓」又见到了那个少年,现在的他长得越发挺拔,已是个很俊秀的年轻男人。

      可这时少年眼中的清亮已被鲜红的写轮眼取代,那血腥的颜色让她想起传闻中少年犯下的罪刑。

      为了追求力量,亲手弒亲屠村的男人啊!才十六岁的少年,通缉的悬赏奖金居然比「晓」其他怙恶不悛的罪人还要高。这对他们这种叛忍来说,悬赏奖金是种身价、意味的是这人的恶行与能力。鼬的过去引起众人议论,釉初在旁听闻却只淡淡一笑。

      为了追求力量、挑战自我器量而屠村?这理由骗得过他人,却骗不过娴于人情,善于识人的釉初。

      釉初记得很清楚,那年暮夏傍晚,她和鼬的一席谈话。鼬曾明白表示他不喜争斗、厌恶战争,甚至连忍者这项职责都感到无奈。

      「忍者或许是这世上最该消失的一种职业吧?」鼬嘲讽的笑道。
      釉初淡淡一笑,问道:「如果不当忍者,想做些什么?」
      「不知道呢!从小就只有这条路可选,真不做的话一时也不知自己可以做些什么。」鼬苦笑了下,望向远方:「可是,想要去各地旅游,想去看看木叶以外的地方。」

      「我也是呢!」没想到对方想的和自己一样,釉初兴奋的应和着:「我想去很多很多地方旅行,没旅费了就在街头演奏跳舞,或者帮农忙人家农作,赚些旅费,过着像吟唱诗人般的生活。」
      鼬「噗」的一笑,虽然是个不着边际的梦想,但始终沈稳的釉初突然像个小女孩般的兴奋,让他觉得挺可爱的。
      釉初瞪起眼,气鼓鼓的:「笑什么!我对我的歌舞很有自信的。」
      「是是,我知道妳跳得很好。」一边安抚着,少年也难得做起不切实际的白日梦:「那我该怎么张罗旅费呢?」
      「你可以帮我伴舞。」少女说出口自己都不住偷笑,鼬呵的一笑,无奈道:「别整我吧?」

      虽然只是一时兴起的做起白日梦,但少年当时眼中的欣喜和向往,至今仍叫她印象深刻。这样一个厌恶战争、厌恶血腥的人,为何会犯下屠村弒亲的罪刑呢?釉初思考着:「挑战自身器量」乍听之下颇符合那个孤傲的少年英才会有的自负;可「挑战」的方法千百种,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要歼灭全族吧?

      为了追求力量而欺师叛祖的人不是没有,但那种野心家的眼神釉初并不陌生;大蛇丸便是一例。

      但鼬不是这种野心家;他或许眼神清澈冷淡,宛如千年寒冰,却没有野心家眼里的业火焚烧、或似毒蛇猎食时的伺机杀意。

      她不知道在亲友面前的鼬是怎样的人,可在她面前展现的鼬,沉着冷静,有着清澈、温柔的眼神,虽然武术非凡,却不喜争斗,连对待敌人都还抱持人道关怀的温和少年。

      第一次见到鼬时二人生死相搏,第二次时她是出其不意,二次的接触时间都不长,就二人的关系而言,也不过是比陌生人「熟一点」的状态。除非这少年当真心机无比深沈,要不然,她实在很难相信那个温和淡泊的少年形象是伪装出来的。

      那么,是什么动机让那个温柔的少年一夕化为修罗?
      只要从少年在乎的起点下手推测,答案倒也不难理解。
      必定有比家族更重要的威胁,重要到他必须在此间做出严苛无比的抉择。
      那么,那项「选项」为何?

      釉初娴静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浅啜了口,露出了抹优雅却自信的微笑。
      那抹微笑在多年后,会让各国诸侯惧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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