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烽火 • 两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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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大人，请您醒醒！」小铁用力摇着睡死在火影办公大桌上的男人，没好气的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拜托您快醒来吧！」
卡卡西睡眼惺忪的从桌上爬起，作为忍者的本能倒是很快就清醒了。
「啊，小铁啊，早安。」
「谁跟您早安！」虽然用着敬语，但不表示就有敬意。小铁瞪着他，抱怨道：「您昨晚又睡在火影室？好歹也回家去睡吧？」
「哎，现在是战争期间，一切从简啊，」卡卡西搔了搔一头乱发：「昨晚会议开到太晚，回到火影室坐下之后我就没知觉了....」
「不管您是要在哪睡，拜托现在就开始动作好吗？」接连两任火影都是散漫不经的人，小铁看起来越来越憔悴，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总长大人已经快来了，您又想捱骂吗？」
唉，比起暗部总长，火影的地位不是更高吗？可是看小铁的神情，显然不怎么认同。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抱怨的时候，卡卡西无奈的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走向火影专属的个人卫浴。
对他这个没有成家的单身汉来说，睡在火影室和自家床上大概只有舒适度的差别；但忍者就是哪都能生存才叫忍者，所以自从他接任六代火影之后，如果办公到太晚，他累了便懒得走回家；如果办公完他还想看个小说放松一下，那就更干脆的睡在这间正对火影岩的房间了。
这样的话，上次回到住处，是什么时候啊？
二年前，火之国和雷之国、土之国冲突不断，战争终于爆发。纲手以战争期间，火影应由娴于战斗、熟悉战务的人担任为由，退下转居后援；而在高层和木叶一致推举后，他正式接任了第六代火影的职务。
这对散漫惯了的卡卡西来说实在不是个开心的升迁，该来的躲不了，他才走上师父四代曾走过的道路，迎面碰上的就是战争这个超级大难题。饶是摸鱼成精的卡卡西，这两年来随着战事吃紧，着实也吃了不少苦头。处理不完的公文急报，忙得他连偷看小说的时间都快没了。
当上火影，舒心的事没几件，讨人厌的杂事倒是满山满谷，啊——譬如说，每到上午七点半，就会准时响起的敲门声。
「前辈，我是鼬。」
「唉，进来吧。」
新任火影上任之时，首要做的就是成立自己的暗部亲信。这个时候，决定暗部总长的人选便是新任火影的第一道人事命令，这在木叶已是不成文的规定——若是新任火影和旧任暗部总长相处尚可，也不见得会替换——纲手上任时就没做太大的人事变动。
但卡卡西上任之时，纲手、以及旧任的暗部总长，甚至是下面其他的暗部同事、上忍们，居然全部一致的逼迫他遴选出新任总长。
众人公认的人选便是鼬。虽然在暗部不算资历最深，但鼬杰出的才能、智慧、功绩已是毫无争议，更重要的——鼬那一丝不苟，认真时全身散发有如钢铁般毫不妥协的沉重压迫特质，似乎才是众人一致认为最重要的人选条件。
「要找出一个不会被卡卡西牵着鼻子走，能适时劝诫，甚至压制，并且不会反逆震主的副手，鼬绝对是最好的人选。」纲手如是说。
于是不管卡卡西有多少不满，还是在五代目、高层长老的监视下，委委屈屈的在鼬的人事命令上盖章签字——简直就像在自己的卖身契上盖手印画押一样啊——卡卡西内心这么悲叹着，在上任的第一天便体认到即使贵为火影还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鼬的确是最理想的副手人选——当然，在看到鼬抱着一迭公文进到火影室的此刻，卡卡西是绝对不肯承认这个事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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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六代火影，暗部总长每天准时七点出现在暗部室，浏览当天所有公文急报后，在七点半向火影会报，这已经成为木叶这两年来每天早上必定出现的情景。
不疾不徐的办事态度，温和沈稳的吩咐口吻，才二十四岁的年轻男人，却已成为木叶运作最关键的枢纽。两年前从卡卡西手中接过总长的人事派命以来，鼬就沈稳而安定的执行他每项工作，专心协助卡卡西渡过开战以来的戡乱时期。
鼬敲了门，进入火影室，看到卡卡西一头刚睡醒似的乱发，眼皮还塌的彷佛睁不开，这般有损火影形象、无精打采的模样，鼬也懒得再说什么。这三个月战事吃紧，他自己也是忙得天昏地暗，有时战略会议开到深夜，回到暗部办公室坐下就睡，连走回家的力气都没了。
以往在前线厮杀搏命，似乎都还没这些行政指挥的事务麻烦。前线厮杀靠的是自己的能力，战死也是自己的事；在中央的指挥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丝毫马虎不得。鼬作为暗部总长，已有许久未曾亲赴前线，但待在后方这行政中心，却似身处另一个战争现场。
「前辈，这些是急件，请立刻批示。」
把公文放在办公桌上，鼬挑出上方几件红色公文夹。卡卡西接过，打开头一份看了一会，眉头皱了起来。
「你看过了吧？」卡卡西阖上文件，挑眉瞥向鼬。鼬眼神一黯，脸色也是沉重。
「水之国还是参战了，」卡卡西揉了揉太阳穴：「撑了两年，还是没办法啊！」
「土之国和雷之国一再施压，雾隐也没办法。」鼬沈声道。
「水之国参战，接下来战事会更吃紧。」卡卡西转着笔杆沈思不语，鼬敛目黯然，又将另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那是份高层下令启用新型武器的命令书，鼬开口问道：「前辈，公文上说的『新型武器』是什么？」
卡卡西手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鼬等了一会，才听到他冷淡的道：「你先不用问，反正迟早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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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抱歉打扰您上课，水影大人请您过去一趟。」一名中忍行了个礼报告。
「知道了，」说话的是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的秀丽少妇，她看了看时钟，笑道：「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下课吧。」
「耶？老师，我还有问题想问——」一名少女举手发问，随即老师又被数个学生围住发问。
二十分钟后，她终于能走出教室。才出门，便看到抱着一大迭公文的水月，一脸不耐的斜倚着墙。
「妳很慢耶，」水月没好气的道：「叫那些小鬼下次再问不就好了？」
「学生这么认真，作老师的怎么能打混？」
「呿，」水月撇了撇嘴：「以前最漫不经心的学生居然说这种话，天都要下红雨了。」
「也对，要是我以前老师看到，大概也不敢置信吧？」少妇微微一笑，边走边拿起几份文件阅读：「这几份我看过了，请你待会拿去资料室——」
「喂喂，我是妳的护卫，可不是秘书！」水月恶狠狠的道：「跑腿的事，妳叫别人做去。」
「那么....」她歪了歪头：「如果你待会经过数据室，请顺便帮我拿去好吗？」
「这只是换句话说不是吗！」
「水月，」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都十八岁了，别这么别扭吧？」
「性格最糟糕的人没资格说我。」少年哼了一声：「我以为妳接反间组教学，大概会闹的反间组不得安宁，没想到妳教的还蛮有模有样的。怎么？形代釉初还真的转性了？」
「现在是乌山釉初，」釉初顺口更正，瞄着公文，头也不抬的道：「这份你待会经过战史室时，请顺便帮我拿过去——」
「就跟妳说了我不是跑腿！」
「夫人，这件公文请您看一下。」一名女忍迎面走来，递给釉初一份公文夹。釉初道谢后，继续走着，随手翻阅，翻没几页，有两张纸黏在一起。
釉初稍稍翻开黏住的页面，随即将公文夹丢出：「引爆符！」
水月全身化水，包覆住爆裂的引爆符，釉初就地一滚，躲到梁柱后。「轰」的一声巨响，走廊一片湿泞，震的墙壁还在摇晃。
剧烈的声响引起骚动，其他处室纷纷探出头来。睦月奔了过来，惊慌失措：「夫人，您有没有事？」
「我没事，」釉初起身，对着赶来的上忍下令追捕方才女忍。交代完毕，她看看瘫在地上变成乳白色的水月，叹了口气：「睦月，请给他一个水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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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碰上暗杀？」走进水影室，圭时从一堆公文里抬起头来：「有没有受伤？」
「没事。」釉初耸耸肩。
「这个月第二起了吧？」圭时起身，拉过釉初上下打量：「要不要加派护卫给妳？」
「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别麻烦了。」釉初无所谓的一笑：「一个水月成天跟着已经够烦人的了。」
圭时皱起眉头，考虑了会，道：「釉初，妳要知道，妳要是有个万一，目前局势的平衡状态立即有变。」
「也是，」釉初歪着头，自嘲的一笑：「抱歉，是我任性了，你要加派人手就加吧。」
圭时低下头，沉默的盯着公文。本来是想关心的，但讲出口却是公事公办的口吻，他不禁有些懊恼。
釉初倒是毫不在意的拨弄着一旁公文夹玩。杀了她就能引发种族冲突，这二年她碰到的暗杀次数并不少，久了自己都见怪不怪，凡事警觉点也就罢了。
「你今天会回家吃晚餐吗？」
「傍晚有个会议要开，」圭时笔不停滞的继续批阅：「应该是不会回去了，妳自己先吃吧。」
釉初不易察觉的轻叹口气，瞥眼看着埋首公文的丈夫。她为避嫌，台面上只担任反间与情报组长，并不主动参与机密要务。圭时私底下虽会征询她的意见，但各项要事还是得靠水影一肩扛起。
两年来夫妻致力于族群和谐，但终究抵挡不住由他国及高层强势而下的压力，七天前雾隐宣布参战，在那之后圭时便没回家过。与他成婚二年，圭时性情温和，釉初也收起了尖锐难亲的防卫态度，夫妻俩相敬如宾，虽不似一般政治联姻的夫妻情薄如纸，却很难过上平凡小家庭的甜蜜生活。夫妻俩最常相处的地方，还是水影室和战报会议室。
釉初凝视着他，下颔的胡渣没有修理，眼眶下是浓重的黑眼圈，脸颊都消瘦许多，不禁有些怜悯。雾隐的反对党始终嘲笑六代水影是惑于美色，甘于背叛沙伽，投靠五族的懦夫，但她知道，圭时有多认真在担任水影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
「那我先回家了，」把叹息放在心里，釉初若无其事的笑道：「你也别太累了，才刚参战，未来的事才要操烦呢。」
「我知道，」圭时抬起了头，犹豫了会：「抱歉，很久没回家，冷落妳了。」
釉初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便走了出去。
回家前先去买些菜吧——她想，
至少做些宵夜，慰劳一下这个娶了成山公务的丈夫。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烽火 • 两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