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交集 • 掙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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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风尘仆仆，身上多处有伤，看来似乎和雾忍经过一番交战。
「我不想救妳，」佐助瞥着她，冷冷的道：「但有权利决定是否杀妳的，是鼬。」
「先别管这些，」釉初奔到鼬的身边，大叫：「佐助，快点帮鼬解开月读！」
「什么？」佐助一惊，赶到兄长身旁，见鼬痛苦的脸色发白，他迟疑几秒，却是以一般破解幻术的方式替鼬解救。
「没用的，我刚刚试过了——」釉初着急的道，突然间有所领悟，惊愕的瞪大了眼：「佐助，你还没使用过月读是不是？」
佐助尚未答话，斑的攻击波又到。鼬既复活，佐助也不会再受斑的煽动，事到如今，斑索性连佐助一并铲除。
写轮眼亦是种武器，能发挥到何极致，端看使用者的驾驭能力。同为写轮眼的继承者，佐助的操控能力、查克拉的多寡都还逊于斑，此时交手，高下立见。他光是架起须佐之男防御，写轮眼的反冲已经引起他身体一阵阵的痛楚，根本无暇分神照应鼬的状况。
怎么办？釉初着急万分：「小樱呢？她没跟你一起行动？」
「她还在后方。」在另条路上和雾隐冲突，发现尾兽之力是假的之后，他担心兄长状况，无视队长命令便自行骑乘通灵兽巨鹰赶来。
就在此时，听到高空传来一个女声的喝叱：「宇智波佐助，你给我离釉初殿下远一点！」
伴随喝叱而来的是数道激射而来的手里剑，攻击打在须佐之男上均被弹开。釉初抬头，见到的是骑乘在鸦天狗上的睦月，同行的还有水月等三名雾忍，都是派遣在第二条路上的人马。
「叫妳的同伴搞清楚状况！」雾忍的频频纠缠让佐助不耐，对着釉初吼道。此时斑的攻击又到，攻击波击在须佐之男上便被弹开，向四方激射——
「睦月！退下！」釉初大叫。可四处反弹的攻击波扫向睦月等人，鸦天狗虽实时避开，但仍有一名雾忍遭到波及，人从鸟背上摔了下来，半边身体像被挖掉似的缺了一大块，血花四溅、当场死亡。
那名雾忍的惨死让众人心惊，睦月等人这才注意现场还有另一名对手的存在。他们驾驭着鸦天狗升上高空，一时不敢加入战局。
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自乱阵脚，木叶、雾忍就算增援，也只是让现场更添混乱。唯一能抵御斑时空转换攻击的只有佐助的须佐之男，但在须佐之男的强大反冲之下，佐助又能撑多久呢？
他们陷入完全被压着打的窘境，怎么办？
怀抱着鼬，釉初咬了咬牙，双手结印，聚集查克拉。
是有个术可以强行突破病患的精神意志，可是一有不当，极有可能造成病患严重的精神伤害。她虽知晓此术，也不敢滥用——可是，在此时紧要关头，也许只有此术可以尝试突破月读的精神困境。
怎么办？要冒险一赌吗？
她犹豫着，聚集查克拉的手微微发抖——斑的攻击一波比一波凌厉，单靠佐助一人撑不久——她几次要抚上鼬的额头，却又迟疑着下不了手。
就在此时，鼬摀着额头大叫一声，突然歪过身吐了出来。二人吓了一跳，釉初揽住他，急忙察看他的状况。
「不要紧...」吐过之后似乎好一点，鼬声音低微，眼神却已恢复以往清明：「我...我解开月读了...」
怎么可能？斑一凛，他的万花筒写轮眼已至臻境，怎么可能在没有写轮眼的状况下自行解开月读的幻觉空间？
彷佛看出斑的疑惑，鼬气息不匀，语调中却有种无庸置疑的沈静与肯定：
「斑，月读的破解法，你是不会懂得。」
在这之前，鼬见识过两个人在没有万花筒写轮眼的状况下，独自破解月读：一是釉初，一是佐助。釉初是因不愿让他碰触过往记忆的极度戒备，佐助则是靠着对他的强烈恨意。
「不管月读的幻觉空间有多厉害，都抵不过精神意志的强大。」
「是吗？」斑冷冷的开口：「什么坚持，能让你凭借着意志突破我的月读？」
「罪恶感。」
斑一愣，停下攻击，冷眼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他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说多狼狈就多狼狈。刚从月读世界脱困的鼬，连站都还站不稳，眼神却是不避不让，清明坚定的宛如辰夜。
那一年，一个犹带稚气的少年，居然发现了他的存在。
那个少年自己找着了他，一本正经的说要和他谈谈。那时少年的眼神也是这般清亮坚定，气度稳重的全然不符他的年纪。
一直到他在鼬面前展现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在那少年惊愕的脸上，他才找到符合十三岁的青涩与稚嫩。
看到少年惊愕的神情，斑低低的笑了：
「你的优秀，造成了旁人的妒恨与恐惧，他们无法忍受你的出类拔萃，试图用家族、忍者村的规范局限你的发展。将你束缚在一族的名声、荣耀之下，成为替家族奔走的一条走狗。
鼬，你的器量，不该局限于家族这些渺小的限制之中。真正的器量是不能被规范制约的，那些自卑、恐惧、盲目却又骄傲的人们，一点点的力量就让他们惊慌失措，又怎能懂得你如海般宽阔深沈的器量？」
看着鼬，斑彷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样的优秀、一样的执着，为了宇智波一族尽心尽力，最终依然不被理解见谅。他们杰出的天赋让族人害怕，渐渐的，害怕成了疏远，疏远而成误会，到最后，他们成了被憎恶、放逐的丧家之犬。
斑淡淡的叹了口气，但到了今天这一步，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年轻人，到底还是走上了与他截然不同的道路。
望着眼前老者，鼬犹在喘息，心里亦是百感交集。
斑于他，是相当复杂的存在。
是，一路走来，是寂寞、是孤独。太过优秀也是苦恼，对才华横溢、出身名门的鼬来说，看似什么都不缺的人生，却连获得一个相互理解的朋友这么普通的向往，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优秀天赋超越了他的年龄，名门长子的责任压力更叫他远比同年的孩子来的早熟。同年的孩子们才刚背着书包要进忍者学校就读，他却已从学校毕业。学校的老师看着他，说：「唉，再过一阵子，也许我也没办法教你什么了。」
十岁时他成为上忍，同队的前辈年纪都远比他大。队友对这个头尚小，连嗓音都还带些童音的后辈态度也是尴尬，更别提谈天说地这些敦睦交流了。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鼬习惯了独来独往，族里大概也只有止水还会把他当成弟弟照顾。到了这地步，也许只剩陪伴佐助玩耍的短暂休闲，那时鼬的表现才比较符合他的实际年龄。
十三岁时，他初识宇智波斑，但更叫他惊讶的，是万花筒写轮眼的惊人力量。
那股力量震慑了十三岁的年轻天才，鼬自幼出类拔萃，到加入暗部时，他的能力便是在战斗闻名的宇智波一族中也少有人能与之匹敌。即使他性情温和，但无可否认的也有着年轻人的心高气傲，对自身力量的极限挑战也跃跃欲试。
所以，第一次看到斑所展示的强大力量，鼬震惊的久久无语。
斑是个成功的煽动者，他敏锐的察觉了隐藏在少年体内如冰与火般的矛盾。一方面是厌恶战争的和平主义者，一方面却又具有天才难免的自负与孤寂。于此，作为宇智波的先行者，他指给少年一条通向巅峰的路：斩断与宇智波家族的瓜葛，摆脱儿女私情的牵绊，走上万花筒写轮眼那条孤寂的至尊之路。
「鼬，没有人能懂你，你的父亲不能、你的兄弟、族人，没有人能理解你真正的器量。想要达到巅峰，必定要有所牺牲，但他们那些凡夫俗子无法理解，只会凭着自己的无知随意评价、抹灭你的器量。这样的家族，真的值得你为他们卖命牺牲吗？」
斑的话曾一度让他迷惑。当时十三岁的少年夹在家族与木叶之间，斑扮演了理解者与指导者，以亦师亦友的身份，试图左右少年，跳出家族与国族之间，走出另一条不受他人控制、只属于自己的道路。
但止水的死让鼬痛定思痛，也让他对斑的话产生戒备——从他决定接下木叶命令的那刻起，他和斑，便已走上截然不同的路。
喘息已定，鼬稳稳着伫立于斑的眼前，一字一字沈稳的道：
「在月读里，你让我再次见到我屠村当天的情景。那是我最痛苦的记忆没错，但你不懂——在那次任务之后的每一夜、我的每一个梦里，当时的鲜血与屠杀都会一再出现。
不管有什么理由，我的罪孽永远存在，但是，从今往后，我会背负着这些罪孽，继续走下去。
「我曾经迷惑于你所展现的力量，但，宇智波斑，现在的你，也不过是个执着于过去，在历史中飘荡的幽灵罢了。」
「是吗....」斑沉默了一会：
「在我族的后生晚辈之中，你是我最器重的一个。我认为你具有与我并驾齐驱的器量，但你不能抛下家族、国家的责任，器量就会为环境所限。」
「那不是限制，而是责任。」鼬平静的答道：
「你说过，人因为盲目而无知、因恐惧而惶恐、因嫉妒而气窄，这些都没错。但我明白了，盲目、恐惧、无知...这些缺点不是为了替人们下注解，而是人之所以为人。
因为这些责任与过错，所以我的每一步，必须走的更坚定而无悔——斑，我不会再迷惑了。」
事到如今，多说也无用，斑点了点头：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觉悟的证据吧！」
他冷冷一笑，同时间，又是一道攻击朝鼬他们冲去：
「你不愿割舍的，到底是成为你的助力、还是羁绊？宇智波鼬，就让我来验证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交集 • 掙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