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掀牌 • 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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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坍方，在祭坛内部的釉初等人难免也受波击。爆炸引起了飞沙走石让睦月迷了眼，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殿下，敌人被方才爆炸给堵住了，我们赶快撤退。」睦月焦急的道，回身却惊怔的瞪大了眼：「殿下！」
釉初身后，不知何时伫立一名黑衣黑发男子，他手持苦无抵住釉初颈子，眼神凌厉如刃。
「别轻举妄动。」鼬声音冰冷，警告着对面惊慌的黑发女忍。
方才爆炸，在甬道坍方之际，众人往后方出口闪避，熟知地形的他却以瞬身直接冲过狭长通道，闯入祭坛中心。
偌大的祭坛里只有三人。一个是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金发少年，另一名是他不认识的黑发女忍；可伫立中央的，却是他多么熟悉，又多么希望自己错认的纤细身影。
「离开九尾人柱力，要不然我杀了妳口中的『殿下』。」苦无架在釉初颈上，鼬冷冷的道。睦月警戒的瞪着他，一步步拉开了与鸣人的距离。
「别担心，鸣人还活着。」釉初也不挣扎，淡淡的开口，语音清柔的好似平时与他闲话家常：「木叶对九尾有下封印，我们抽到五尾时就没办法继续了。」
她说的平淡，简直就像对他柔声劝慰。鼬几乎是呻吟的哑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啊....」即使背对，也感觉的到男人深沈的痛楚与失望。釉初微微苦笑：「你说呢？」
「一路上，我多少次希望，希望妳和鸣人只是遇袭，那么我还有机会救妳们出险....」苦无抵在她曲线柔美的颈上，离的这么近，他还能看见前晚他留在她颈上的吻痕。鼬皱紧了眉：「可是，答案偏偏是我最不希望的那一个.....」
「我从来都没掩饰过我是雾隐反间的身份，不是吗？」釉初背对着他，语气又是平日那种略带嘲讽的揶揄，鼬不用看也知道她此刻一定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以为只有木叶会派出间谍？」
鼬默然。釉初从一开始就说了是反间叛变，这些年来，她苦于雾隐的毒发，每年都以身试药。他陪在旁边，有好几次还是他即时替她注射解药才得以救回，所以对她的叛变真假鼬从没怀疑。
「妳如何得知进入祭坛的方法？」很多机密，只有为首的十人知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朱雀大人这么守口如瓶。」釉初淡淡的道：「你知道我为何担任晓的医生吗？医生是个很方便的身份，病患多少都会对医生产生信任，再不然——」她冷冷一笑：「在治疗中混入自白剂也是个很简便的方法。」
她侧过脸，苦无的刀尖陷进了她的肌肤，但鼬依稀能从她的瞥眼看见一丝嘲弄：
「我不是说过了？如何说谎、取得信任，这是我的拿手绝活——只是朱雀大人好像没听进去？」
所以自己也在一次次的疗程中软化了戒备，近而信任？
鼬微微苦笑。到这地步，他不知为何，反而有股想笑的冲动。
也许，悲伤或愤怒到了极致，都只剩下笑意；就如各种味道浓到极致，也只剩下苦味。
「........真是了不起。」说不出是佩服还是自嘲，他觉得，自己嘴里泛起一股金属般的苦涩。
「还有什么想问的？」被鼬挟持着，釉初不敢妄动。她知道这男人如黑豹般的迅速与骁勇，而自己，现在是被衔在嘴边的猎物。
她平静的与鼬对话，背对着他，却悄悄的使了个眼色给睦月。
（往墙边移动！）
睦月读懂了釉初的眼色，在鼬的注视下却难以动作。
此时状况僵滞，釉初也明白。
要脱身，只有自己当饵。
「现在你一切都明白了，怎么办？要杀了我吗？」她嗓音低哑，声音中似乎有些苦涩。
鼬一窒，还没答话，便见她低垂的右手微晃，银光一闪，红缨绳的钢索如蛇般的迎面窜上。
鼬往后一闪，红缨绳只是幌子，钢刀歪歪斜斜的在他面前一晃，又被釉初收了回去。同时间，脚边一滩积水突然化做人形，水月左手化斧往鼬劈去，鼬回避闪躲，只稍分神，釉初已挣开他的箝持，往后退开，换水月与鼬纠缠。
「早就想和你交手了！」只要有架打就好，水月玩性重，也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扑上去便是连连抢攻。鼬与他略做交手，就发现近身肉搏碰上这能恣意化水的少年太过吃亏。他没兴趣和这少年久战，瞥眼见釉初往墙边退去，正想追上去，偏偏水月右手像条水蛇般的绕上了他的左手，水斧又往他的头部削了过来。
鼬侧头闪过，右拳击在水月腹部，像打在一汪水上施不着力。水月咧嘴得意的笑，却没想到鼬右拳抵在少年化水的腹部要害，单手结印——
水遁‧水爆破！
「水月！」釉初惊叫，瞬间，水月的化水优势反而被鼬借力反力的转成水遁爆破。一时炸的水花四面激射，少年被炸回乳白色的本体，软趴趴的瘫做一团。鼬拔出背后太刀欲砍，同时间，釉初纵身跃回，回身一踢，将酱糊般的水月像球般的往睦月踢去，自己却不及闪躲——
寒光一闪，鼬的太刀，刺进了釉初胸膛。
同一时间，藉由大和的木遁和小樱的怪力，木叶众人总算突破坍方的阻碍，闯进祭坛中心。但一进来，见到的却是怵目惊心的画面——
鼬和釉初相互对峙，闪着寒光的刀刃插在釉初胸前；附近躺卧着的是生死不明的鸣人。
「釉初姐！」
小樱凄怆的叫着，佐助抢向前去，将鸣人扛回小樱身旁。医忍的职业反射让小樱有条不紊的开始急救，眼泪却断了线般的直落。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地步？
少女呜咽着，止不住的眼泪，不知哭的是鸣人的濒死、釉初的背叛，还是鼬的杀戮？
痛，从刀刃侵入的地方快速蔓延，如潮水般的剧痛袭上，釉初嘴边溢出腥甜的血液。
离的是这么近，她望着面前的男人，和他之间的距离这般亲近，一如平日里的温存。
可是如今，横亘在他二人之间的，是冷冽刀刃。
凝视着眼前男子，她勾起一抹凄楚的笑：
「...你...还是心软了.....」
刀刃刺进了她的身体，却在最后一秒避开要害。痛苦难当，却还不致丧命。
这是暗部惯用的拷问手法，想来鼬在那剎那不及收手，只是反射性的止住本该致命的攻击。
鼬的眼里，是深不见底的闇与怒，但嘴角哆嗦着，这神情她见过，就像那年月夜下，他无助的望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刀刃打着颤，是她在发抖，还是鼬在颤抖？
「别这样....」
别露出这样歉疚的表情，该道歉的是她，可他为什么一脸做错事的神情？
轻抚上鼬的脸庞，身子前倾，她吻了吻男人的唇角。
唇一如往常的柔软，鼬闻到她发梢间若有似无的栀子香味，不同的是，这次的吻混有血的腥甜咸味。
「这样也好....」釉初微微一笑：「挨你这一刀，七年的牵绊，到此就算了结吧？」
说完，她握住刀刃，用力一扯，将太刀拔了出来。血大量涌出，她跪坐在地，痛的剧烈喘息。
鼬倒退二步，痛苦的望着倒地的釉初。脸、手溅上她的血，鲜血很快的染红砖地，汩汩涌出的血，像他流不出来的泪。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如众鸟乱鸣的电流声，鼬一惊，便见佐助左手闪烁着银蓝色的光，像只飞箭般的对着釉初冲了过来。
千鸟！
「佐助！」
不及思考，鼬俯身向前，从佐助腰侧空隙出手，抓住了他聚集查克拉的左手腕。但佐助今非昔比，即使止住了他的攻势，他左手的查克拉依然未减，像火炬般烧焦了鼬的腕上战甲。
「哥！不要阻止我！」鸣人的垂危让佐助怒不可遏：「我要杀了这女人！」
「凭你？」釉初冷冷一笑，右手也聚集了冰蓝色的查克拉，鼬大惊，那个招数他太熟悉——
左边是千鸟，右边是覆水，鼬卡在中间，架住佐助将他左手往身后岩壁撞去，釉初的攻势已到。
在覆水的使用下，被釉初碰到的任何东西水分都会被召出——越川死时的血腥画面清楚的浮现在鼬的脑海，他制住佐助已是不易，更见釉初右手迅速的往佐助头部攻去——
「釉初！」
鼬大吼，另一只手挥出苦无朝她射去。釉初扬起一抹冷笑，闪着冰蓝光芒的手从佐助发边擦过，也击上了后方岩壁。
千鸟与覆水，两大高手的攻击让岩壁瞬间炸出大洞，整个石窟如地震般的震动，碎石如雨纷纷落下。
一块大石自他们顶上砸落，鼬和佐助各自向后跃开躲过，剎那间的空隙，釉初按着伤口，和拎着水月的睦月同时奔向后方炸破的大洞，纵身跃下。
祭坛后方是万丈悬崖，三人如自杀般的举动让鼬和佐助一惊，却已不及阻止。冲到崖边往下看去，只见三人急速下坠，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小。
祭坛还在震动，方才的攻击破坏了祭坛的结构，建筑处在崩塌瓦解的危险边缘。
「鼬！佐助！这里要崩塌了！」卡卡西高声下令：「撤退！向外撤退！」
鼬怔怔地望着悬崖深渊，手上、脸上还滴着釉初温热黏稠的血，恍若未闻。
佐助从后方架住了鼬，将他往出口拖去。第一次，他感觉总是坚毅伟岸的兄长，此时却像一艘被沮丧与痛楚击中的船舰，因由缺口灌入的不绝悲伤缓缓下沈。
就在此时，从悬崖深处，飞起一只漆黑的巨鸟。
「鸦天狗？」认出那只巨鸟，小樱又惊又喜的叫道：「那是釉初姐的通灵兽！釉初姐还活着！」
鸦天狗朝东方振翅飞去，背上伏着三个人，离得太远，看不清容貌。但其中一人的身影，是鼬绝不会认错的熟悉。
釉初还活着.....
他茫茫的望着巨鸟远去，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似喜还悲。
唯一明白的是，那段他曾拥有的美好夏日，轰然一声，随着眼前崩塌的天地骤然碎裂。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掀牌 • 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