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新生 • 修睦 ...
-
鼬清醒后第一次与大家用餐，气氛很是尴尬。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以前相见都是敌对状态。对小樱、鸣人等人来说，眼前这男子突然从「害佐助痛苦万分的凶手」变成「佐助最亲爱的大哥」，虽然已经明了真相，实地与鼬面对面像一家人一样的用餐，感觉还是有些说不出的荒谬。
卡卡西倒挺自在，和这曾为暗部同事的学弟相见时，听鼬微微颔首唤了声「前辈」。他只挥了挥手，语气轻松的道：「啊，真是辛苦啦。」
同为历经风霜的忍者，再多的理解或体谅，也只要这么一句慰问就够了。
年轻的孩子们大概一时半刻还没法做到如此自然，不过这或许跟鼬自己的特质有关。
他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夹菜、吃饭，一举一动都自有法度，和对桌那个坐没坐相、总是无精打采的银发男人形成截然反差，不禁让人怀疑谁才为人师表？
看他斯文的吃完早餐，整齐的放下筷子，合掌有礼说道「谢谢招待」时；几个早就狼吞虎咽扒完饭的大男孩，突然像受到某种感召，也乖乖合掌齐声道「谢谢招待。」
「.......干嘛啊你们？」观察餐桌尴尬气氛已久，釉初不禁噗嗤一笑：「又不是相亲，这么紧张干嘛？」
釉初一语，逗得小樱喷了口茶出来，鸣人大咧咧的嫌恶着，被小樱恼羞地一掌打趴在桌上。
这么一闹，众人不禁莞尔，气氛顿时活泼许多。
鸣人等孩子是大大咧咧的脾气，最初的尴尬过去后，很快也不避讳和鼬有所互动。
真正尴尬的，还是佐助。
兄弟俩似乎没什么交集，佐助臭着脸闷头吃饭；鼬有时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又是沉默做罢。
「釉初姐，这样下去怎么办？」
几个女孩窝在一起闲聊商讨，这几天似乎已成习惯。小樱偷眼望着各做各事的兄弟俩，忍不住担忧：「明明误会都解开了，为什么还这么冷淡啊？」
「还好吧？」釉初无所谓的做着手边事，想了想，突然问道：「佐助是不是喜欢吃蕃茄？」
「耶？妳怎么知道？」
「猜的。」釉初抿嘴一笑。早餐时她留意到鼬把自己那份切盘好的蕃茄默不吭声的推到佐助面前，佐助瞄了眼若无其事的兄长，低头没有说话。
这对兄弟都是拗脾气，她不禁猜想他们的老爸是怎么样的人？
「之前才打的你死我活，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和好。」香磷在旁托着下巴冷言冷语。小樱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所以才要想办法啊！」
「打架啊......」釉初歪了歪头：「就让他们再打一场如何？」
「啥？！」
「就是这样，」釉初一击掌，兴致勃勃的道：「小樱，妳就编个理由......就说鼬要复健好了，让他们两兄弟再去打一架。」
「鼬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打啊！」小樱目瞪口呆：「会死人吧？」
「不要用查克拉就好啦，简单的同门练习战，过过招之类的就好了。」
「就算只是练习，鼬先生现在也还太虚弱吧？」
「没关系啦，顶多就是多挨几拳，死不了的。」釉初笑盈盈的：「兄弟俩脾气都很别扭，这种时候还不如用拳头说话。啊，对了，记得叫鸣人他们别去旁观凑热闹啊！」
「妳真的是鼬的女朋友吗？」香磷挑眉：「怎么感觉妳一点都不心疼他啊？」
「谁是他女朋友？」釉初哼了一声：「是债主、债主。」
「釉初姐......」我看妳也别扭的很啊.....小樱一脸无奈，不过没敢把话说出口。
X X X
佐助和鼬面对面伫立于庭院之中，一个别过视线满脸不自在，一个若有所思的打量对方。
「既然对打，就正式来吧？」沉默一会，鼬开口道，自己先带头行了个礼，正是木叶练习战前的标准礼数。
见此，佐助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礼。
虽然釉初警告了不得旁观，不过这对兄弟开打怎么可能不看热闹？众人全挤在起居室里，纸门拉了个小缝远远偷看。重吾沉默关注、鸣人水月一脸期待，小樱和香磷又是紧张又是担心；只卡卡西事不关己的看着《亲热天堂》，釉初彷佛漠不关心的专注在药草制作。
几个交手过后，二人显然都没认真。鼬身体还很虚弱，出手动作明显迟缓；佐助也只虚应了事，随便应付。
明白佐助是在顾虑他的身体，鼬淡淡一笑。从他清醒后，佐助总是臭着脸回避与他正面接触，那副表情就像在生闷气。
是该生气的。自己欺瞒在先，毁了他的童年，不管有什么理由，对这弟弟，他总是亏欠良多。
怀抱歉疚，他打定主意要让佐助揍他几拳出气。不过佐助出手保留，无精打采的，要怎么引他认真动手？
鼬暗暗思忖，避开佐助一记有气没力的攻击后，突然变招，又狠又猛的一拳打在佐助腹部。佐助不及回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往后飞了出去，撞倒了蔷薇花架。
这一拳打的佐助一阵干呕，又惊又怒。混账！他顾虑着鼬是病人不敢太过，结果这家伙给他真打？
「佐助，我已经让你几回，接下来我会认真了。」
鼬清冷的声音听在佐助耳里全是挑衅，少年压抑的满腹闷气瞬间引爆，怒声大吼道：
「谁要你让了！？」
佐助气极，扑上去往鼬脸上赏了一记右钩拳。鼬没闪躲，直接摔倒在地，佐助犹不解气，跳上去又是一阵乱欧。
连挨了几拳货真价实的重打，刚开始鼬还抱定主意打不还手，但挨到第五拳上少年还是毫无节制的痛欧，一拳打在鼬的下巴，打的他一阵天旋地转，再好脾气的人火也给惹上来了。
这小子，好歹我还是你哥吧？
火气上涌，鼬一脚把佐助踹飞。两兄弟越打肝火越旺，乱无章法的打法简直像是发泄多年怨气。
到这地步，什么战略算计全都抛到脑后了；与其说是同门练习，更像是家常的兄弟闹翻打架，唯一差别大概就是高超的体术展现。
「哇塞！好......好精彩的无差别格斗技！！」鸣人看的惊呼连连，完全忘了自己是在偷窥，大呼小叫的像是台下吶喊观众。
「看的我手都痒了，」水月摩拳擦掌、兴奋难耐：「可恶，我也想打——」
「你们两个是白痴吗？」香磷没好气的责道：「这算什么格斗？根本只是小男生的幼稚打架吧！」
「闭嘴，女生不懂啦！」水月顶了回去，鸣人点头附和，被小樱一拳打在头上。
「釉初姐！真的不用制止吗？」再打下去要出事了啦，小樱慌张的看向釉初，见她皱着眉一副心痛不已的模样。
「不‧要‧紧——」釉初眉毛抽搐，听到外面又是一阵乒哩乓啷的巨响，从声音发源判断，应该是她的几盆兰花惨遭荼毒。
「可是釉初姐——」
「让他们打——尽管打！！」又是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完了，她千算万算为什么就是忘了叫那两兄弟滚出大门外再动手？
这场架打的昏天暗地，足足打了半个小时。直到佐助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鼬躺在地上喘气，刚复活没两天就这么大打出手，累的他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正试着要自己起身，却见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
鼬讶然的抬起头，看佐助虽然朝他伸出手，脸还不甘不愿的甚是别扭。
鼬淡淡一笑，拉住佐助的手爬起来。兄弟俩没有讲话，但大热天的打的浑身是汗，两人有志一同的走到井水边汲水冲凉。
鼬洗了把脸，左颊热辣辣的很是疼痛，瞥见佐助也是鼻青脸肿的一身狼狈，不禁莞尔。
「刚刚那几拳，打的还蛮够力的。」
佐助惊讶的望向兄长，如果没记错的话，从那次灭族之后，这似乎是鼬第一次开口称赞。
他低头喝了口凉水，嘴角却掩不住的微微上扬。
「哥，」这声「哥」叫的很是微弱，但到底还是叫出口了。佐助低声的道：「下次......下次再打的话，我不会输给你了。」
「好啊，我很期待。」
不再是敷衍的「抱歉，等下次吧？」，鼬明确爽朗的答复让佐助有些发傻，呆呆的抬起头，脸上已藏不住兴奋神情。
真是的，不管几岁，佐助还是佐助，永远是他那好强却又爱撒娇的小弟。
鼬怀念的一笑，左手抬起就往佐助的额上戳去。佐助敏捷的往旁闪开，得意的道：
「哥，我也长大了，现在可不会让你轻易的戳我额头了。」
「是吗？」鼬闭起眼，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佐助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感到有人拍他肩膀，他直觉的回头往后看——
「扣」的一声，站在他后方的又是一个鼬，干净利落的在他额上赏了一记爆栗。
「......」
看着后方的鼬再达成目的之后立即消失，佐助楞着，好半晌才爆出埋怨：
「分.身术？太奸诈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新生 • 修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