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七女

19、为你，千千万万遍（19）

　　他们默契的相守着。
　　她贪恋地看着他的脸。四年了，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蓝，我要吃苹果。”
　　“好。”
　　她看着他慢慢地给她削苹果，那是一双清瘦干净的手，看着那么温和。是不是温和的人连手指都是温和的呢，她痴痴地笑。
　　他略为奇怪地看她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她知道他在笑。
　　这个温和的男人。从小时候认识他一直到现在，他一直是这样。
　　他把苹果切成小块一块一块喂给她，她就在他手上吃。
　　她问他：“蓝，你们学校是不是有很多女学生喜欢你呢？”
　　他已经留校任教两年了。
　　他笑着不说话。
　　她又说：“完了完了，蓝，你坦白交代，你到底伤害了多少纯真少女的心？”
　　她戏谑地挑挑眉：“你还不坦白，我都知道了。”
　　他好笑地看着她：“你都知道什么了？”
　　她佯装摸了一把胡子，高深莫测地说道：“话说*大有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某某教授，所到之处必是美女结群而观之，卡擦卡擦闪光灯大作。一日，某某教授信步来到湖边，忽一女学生朝之狂奔而来，然后，唉呀……”她话锋一转，只盯着他看。
　　“然后怎么了？”他很配合地出声询问。
　　“哼！反应一点也不热烈，我不说了。”她拉起被角就要躺下去睡觉不理他。
　　他忙拉住她的手，很是忍耐又无奈地咳了一声，才说道：“……然后呢？你快说说，那个女学生后来怎么样了？”
　　她用贼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继续去抓被角。
　　“咳——咳——”他又无奈地咳了两声，脸都有些微红了：“你别睡，我反应这么热烈。你继续说啊。”
　　她甩甩头，一副挑衅的样子看着他：“看在你这么渴望求知的份上——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他是彻底被打败了。眼看她又要躺下，忙道：“好好，算我求你了。你说吧。”
　　她继续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悠悠道：“看你这么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威胁你。唉——”她又用眼梢意味深长地溜了他一眼。
　　他立即很明智的竖起两根手指做发誓状：“是我错了，我绝对是心甘情愿的。不要睡了，那个故事后来怎么样了？我太想知道了。”
　　她又使出她的无敌怀疑眼神。
　　他连忙把另一只手也举了起来，看着她，用无比恳诚的语调说道：“真的，真的。”
　　她还是一副轻飘飘的样子，头发微一甩，傲然道：“那好吧。既然某某教授带着无比虔诚的态度前来求教于我，本人也不好太过大牌。就恩赐于尔知晓，免得尔在外诽谤于我。”
　　听着她这番不洋不土的怪论，他的脸已经憋笑成紫红色了。
　　她大手一挥，豪迈道：“尔还不快附耳过来。”
　　他赶紧听话地把耳朵凑过去。
　　她真的神经兮兮地在他耳边悄声说道：“那个女学生朝他狂奔而去，看到他后，女学生很难为情地只说了一句话，就红着脸匆匆离去。你说——那个情窦初开的女学生对某某教授说什么了？”
　　“这个，也许，女学生是说……”
　　看他吞吞吐吐扭捏的样子，她突然大笑三声：“好啊！某某心思不正经乱想些什么呢。”
　　“——人家女学生只说了一句：‘啊，是你啊，蓝教授!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还以为是……’”
　　“哈哈哈——”她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此某某非彼某某。”
　　“这就叫‘女学生胡乱表错情，蓝教授痴傻面无光。’”她说完早已笑瘫在床上。他也终于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他无奈地摇了第N次头，咳了第N声后，淡笑道：“就你会编排我。”
　　“谁编排你了?”她不乐意了：“走！我们找那个女学生对质去！”她兴冲冲地又要爬起来。
　　“好了好了。不用去了。这是事实，是事实。”他再次无奈地把她按下。
　　她得意洋洋地躺好：“不去是明智的，人家可没闲功夫理你。说不定人家还在湖边痴痴等着她的某某教授呢。”
　　她又兀自乐起来。
　　他则在一边好笑地叹气。

　　晚上，他从医生那问完她的情况回到病房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灯光下，她安静地躺在床上，露出的脸和手臂苍白瘦削。可是她整个人看上去却并不是没有生气的，她的嘴角弯着一个可爱的弧度。
　　是的，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如此可爱的一个女孩。如果七天前他没有接到那个电话，他还能再看到……这个可爱的她吗？
　　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救护人员打开她的手机，只看到了唯一的一个电话号码……
　　于是，他来了。

　　“央，能再见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