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蝙家怎么样》安藜

13、大事

　　捡到杰森的第二年末，出了点大事。

　　不仅仅是一个城市的问题。

　　那天有不明飞行物从空中坠落，挟着火带着光，坠入无人街区，一视同仁地点燃高级公寓楼与小巷断墙。

　　人们早就被疏散到各个避难所。家里那两个家伙没去避难所，我爸说他有别的基地。

　　随他去吧，只要他们没事，什么都行。

　　我提出要去帮忙，杰森扔给我一个耳麦，告诉我这有通讯作用。在我买它的时候，这个耳麦还是一个普通的小东西。杰森真的改装出了不少有用的设备。

　　我们于是兵分两路。我去到避难所的时候，发现沙赞站在门口处，被一个小姑娘拽住了。房间更内部是吵吵闹闹的人们。

　　“嘿沙赞，需要帮忙吗？”

　　他转头看向我，眼睛里有了然和庆幸。

　　“照顾好他们，照顾好自己。”他把小女孩的手放在我手上。那孩子看了看我，显得有些惊恐。

　　我就知道我这袍子不讨小孩子喜欢。

　　我找了找，找到一块糖递过去。小姑娘犹犹豫豫地接着，一打开，发现糖已经化了一半。

　　我当时挺尴尬的，但她笑了，跑去找她的家人了。

　　沙赞温和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消失。我猜他去了战场。

　　“好吧，”我抬高了声音，“沙赞去战斗了。”

　　嘈杂声似乎大了些。

　　“别问我，我只知道我要保护你们。至于战况？抱歉，我一无所知。”

　　"对，做的好。就这么说。”杰森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不得不说，这让我安心了一些。

　　这个星球有时候会遇到很恐怖的事，比如现在。不知从哪里来的外星人试图占领这里，而大多数人连这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被要求逃离，毫无预兆地。

　　外面传来巨响，嘈杂静下来，随后更甚。我听到有人在哭泣。

　　整件事一发生，我就开始无措。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和一群无辜的普通人在一起，他们觉得焦虑，我也没比他们更好。

　　“相信沙赞，”我大声说，“我们会没事的。”

　　我听到很多个声音。

　　“可我的房子不会没事。”

　　“我的猫跑出去了，我没有找到它。”

　　“那些英雄真的会搞定这个吗？我好害怕…”

　　不，我应付不了这个。

　　我在心中叹气，满怀不安却没有开口。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拜托请相信他们吗？

　　或许我更适合战斗。

　　纠结。我开始拉扯我那可怜的袍子，希望这能让我平静一些。

　　没用。

　　我用最低的声音哀嚎，“天啊我做不到。”

　　“什么？”耳麦中传来我爸的声音。

　　“待在这里。我想战斗，我不知道该怎么让这么多普通人感到安心。”

　　我用气声尖叫，“但是我答应沙赞要保护这些人，我必须在这里。”

　　“嘘，嘘，石南花小姐，放松，不要多想。”

　　杰森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显得柔和了很多，是因为耳麦吗？

　　“深呼吸，”他继续说，“不会有事的，也没有人会因此责怪你。”

　　我竭力深呼吸。

　　这时我的袍子被另外的人拉住了。

　　是那个小女孩，她身后是玛丽。

　　“你还好吗？”玛丽低声问，“她说你看上去不太好。”

　　小女孩用湿漉漉的神情看着我。

　　“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呛了一下，刚才压下的紧张又开始泛滥，“完全没有。”

　　玛丽看了我一会儿，显而易见，她完全没信。

　　但是她说，“好吧。”

　　年轻的姑娘注视着我，“我相信你。”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句话足够让我呼吸不畅。相信？天啊，怎么会有人能在现在相信我？在我都知道自己做不好的情况下。

　　但我也知道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出来。

　　“谢谢。”我朝玛丽歪了歪头，用我最轻快的声音回答她。

　　她点了点头，看上去安心了许多，然后走开了。

　　那个小女孩似乎不愿走开，她把她的手搭在我袍子上。我犹豫了一下，隔着袍子握住了那只手。

　　“不管怎么样，我会保护你们。我就在这里。”

　　我不能确定这句话被我说了出来还是只存在于我的脑海中。但我知道它是对的――我会尽我所能保证它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