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军校毕业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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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星标准年六月，夜色卷着清爽的微风，温柔地包裹着这座帝国传奇军校，蝉鸣声声响起，宿舍楼陷入沉眠前的静寂。
还有半个时辰熄灯，毕业生们忙着收拾宿舍和行李。打包好的箱子堆砌在墙角，收拾得差不多的学生洗完漱就往床上舒舒服服地一瘫，摆弄着腕机玩小游戏，或用校园网逛军校论坛。
内网无法联系外界，除非休假，军校生需要在学校封闭式管理长达六年。同理，论坛也只能通过内网登陆，如果没有意外，这是这群毕业生最后一晚逛校内论坛。
毕竟明天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喻溯黎拿着纸质成绩单和满塑料袋零食上楼时，同寝的室友已经收拾好了，空出来的柜子在无声地暗示分离，墙角凌乱地堆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把少年挤得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室友白筠正窝在被子里打游戏，样貌勉强能算得上清秀，配合这盯着腕机屏幕一本正经的表情倒显得乖巧而憨厚，半露在被窝外的胳膊能看出有一层薄薄肌肉。腕机流淌着蓝盈盈的电子微光，白筠手上动作不停，修长的手指飞快浮动，只凭手速来看，应该是个极为优秀的机甲师。
白筠看到喻溯黎进门，抬眼懒洋洋地说：“这次又是哪位贵族老爷想要拉拢你啊？要我说，喻溯黎，我们毕业还得努力找工作，是被人挑的那种白菜，你就不用，大家伙儿都抢着要，军事指挥系真就这么吃香吗？”
喻溯黎淡淡瞥了白筠一眼，将之前搁在桌子上的铁盒子装进背包，给白筠留了个银发及腰的背影，声音波澜不惊：“这应该和军事指挥系没有关系。”
他收拾行李的动作有一霎那停滞，像是突然想得入了神，自动屏蔽了外界干扰，半晌唇角微掀，露出一点笑意，不着痕迹地叉过这个话题，“你不用找，你可以直接回家继承家产。”
“哎哎哎，是吧，我就没什么追求。网络是我的兴趣，但给他们卖命就免了，那点工资还不如我家分红的零头多。要不你跟我混吧，我给你入股。”
“你们白家是最近有组建私军的打算吗？”
“呃…没有。”白筠这才意识到这句话的危险性，给自己比了个拉链的动作，“有也不能说，我家已经够有钱了，再有私军就该遭人惦记了。你看那姬家三界巨擎，谁不眼红，掉下来点饼干渣都够遭人疯抢了。”
“所以你还是放我去能发光发热的地方吧。”喻溯黎无奈笑了，“你最好记得今天这句话，保护好自己。身价百亿的小肥羊，军校刚毕业，那就是个大写的活靶子，缺钱花直接绑了你，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一劳永逸，皆大欢喜。”
“好好好，知道了，喻大指挥，你怎么跟说相声似的。”白筠满不在乎地一笑，又低头咔吧咔吧地打游戏，“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机甲师，寻常绑匪打不过我。”
喻溯黎和室友相处六年都不是很能理解这种不务正业，“……你把玩游戏的时间用在玩机甲上，现在能考B级机甲师了。”
“嗐，算了嘛，我胸无大志，没啥崇高的理想境界，不想上阵杀敌也不想开着机甲满哪乱晃，现在就想混个毕业证回家……”
“……继承家产。”
白筠给喻溯黎递了一个“还是你懂我”的眼神，可惜喻溯黎正背对着他收拾东西没有看到。
他的行李很少也很简单，这年头书籍笔记都用腕机替代，学生常备用品大多是衣物和药剂，再加上他实在穷，没钱赴宴买衣服，平日只穿校服，预留几套换洗。被褥是学校自带的，今晚再睡一晚，明天叠整齐，自有人帮忙收拾干净。
药剂被他收拢在一个小盒子里，除了日常的常用药，帝国明令禁止的omega抑制剂还有四支，在黑市有价无市，能卖到2000星币一支，相当于他一年的学费，是白筠从家帮他拿的，给他的时候还一边跟他吐槽：
“上次帮你从家里仓库拿omega抑制剂，我老子差点以为我把谁家omega的肚子搞大了。咳，不是说你，这抑制剂对掩盖标记也有一定效果，就是容易产生抗药性。”
“你不能再打这种药了啊，趁早找个合眼缘的alpha让他帮你做个临时标记，军校里omega又不丢人，一直隐藏自己的性别是何苦。”
喻溯黎自不能说他就连入军校的身份都是伪造，资格审查用精神力模拟才勉强过了体检，有些数据还是他这个黑客室友帮忙改的。每年几万的军校生，omega也就几十个，且大多身在后勤，日常体能训练都跟不上，暴露自己的真实性别可太显眼了。
不过随着他的畸形成绩广为流传，这种隐瞒的效果也聊胜于无，优秀的军事指挥系高材生，体质好不好是次要，毕业以后要么去军部去前线，要么就被那种非富即贵的贵族私军给供起来。
喻溯黎两个都不想去，不过也不能落了贵族面子，该谈还是谈，聊的差不多了来一句，“我回去考虑考虑。”就火速遁回宿舍。这都十好几波了，白筠见怪不怪，颇有经验，就只吐槽他室友是棵抢手的白菜了。
用几分钟时间收拾完行李，把大大小小的收纳盒都整理到一个书包里，留在外面的就只有那一大袋零食。喻溯黎确实又饿了，他坐在桌前，打开搁在桌上的塑料袋，素白的手轻轻捏出一只天蓝色包装的冰激凌，撕开咬了一口，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的涩气，看得人眼热。
他吃的慢条斯理安安静静，海盐味充斥味蕾，有海的微咸和奶油的清甜，凉气嘶嘶往上冒，有些冰牙，少年不禁轻轻打了个寒颤。
白筠游戏终了，咋咋呼呼地朝喻溯黎后背嚷嚷：“喻神，给我看看你成绩单，我还没欣赏过学神的绩点呢。”
喻溯黎嘬着冰激凌含含糊糊地说：“拿去吧，你留着收藏，没什么用。”
白筠低头左翻翻右翻翻，学神是非标准的偏科学神，这成绩单确实畸形。
机甲驾驶A+，精神力运用A+，军事理论A+，战略战术A+，星舰驾驶A+，战斗技巧A，后勤动员A，医疗处理A，网络情报B+，应用心理B+，格斗B，体能C……体能下面还有细分：耐力C，速度C+，力量C……看得出来教官确实很努力地在捞人了。
喻溯黎身体不好一直不是秘密，omega本就体质弱，何况白筠知道他亲爱的室友有基因病，连医疗舱都救不了只能自行吃药，零食更是一刻都不能停。
打工赚的生活费绝大多数给了学费、抑制剂和零食，是能活生生把自己吃穷的典范，而且怎么吃都不长肉，万一有哪天没顾得上吃还能持续掉秤。
教官估计也疑惑他怎么过的军校体检，但吃饭的时候传着传着就知道了喻溯黎惊人的理论课成绩，不禁暗道一声“难怪”，应当认为他是那种偏科的特招生了。
冰激凌嘬完以后喻溯黎无缝衔接，撕开一包饼干“咔哧咔哧”，白筠忍不住馋意，把手探向饼干盒，“喻神，给我一块。”
“拿。”喻溯黎没拦，把饼干递了过去，又打开一盒巧克力派，继续慢条斯理地风卷残云，很快整整一袋零食就见了底。喻溯黎去洗漱回来上床，腕机上的电子钟刚好指向11点29分。
宿舍大灯“啪”地黑了，匆忙摸黑洗漱完的室友爬上床，悄默声说：“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毕业后到底打算去哪？”
喻溯黎露出一个如三月春风的笑，藏在黑暗中不给他看见，“不告诉你，反正明天我就上班了。”
“这么快，那你毕业聚会岂不是去不了了？”
“嗯，你们玩得开心点。”喻溯黎往上拉好被子，将自己团进被窝，“晚安，早点睡，熄灯以后看腕机伤眼睛。”
“好，我打完这局就睡，晚安。”
对面呼吸匀称没了回音，白筠撇撇嘴，知道他亲爱的即将离别的室友这是又秒睡了，手上打游戏的动作不由得放轻。
白筠其实还想说一句“有需要找我。”又觉得客套生生忍住了。他也知道喻溯黎要是真有需要不会和他客气，他们喻神不想白筠动手掺和的事，那肯定也是为了他好。
手上操作不知不觉停了，局终，MVP的大字跳了出来，白筠压下心中的不舍，关好腕机钻进被窝睡觉。
他盯着天花板，含糊地喃喃一句，“小没良心的。”
声音很轻很轻一吹就散了。
——
翌日他醒的很早。差一刻六点，腕机轻轻震动将他唤醒。
喻溯黎特意放轻动作下床洗漱，从卫生间出来换好衣服，将书包往身后一背，临出门向宿管还钥匙前不经意瞥了眼对面床：白筠还在睡，被动静惊扰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现在还远不到他起床的时候。
眼前场景稀松平常就好像无数个早上，白筠没有早八绝不会九点之前起床，一心想要睡到自然醒，每次喻溯黎清晨离开宿舍都能看见他呼呼大睡的样子。
而喻溯黎就算课表上没课也常被教授安排去实验室或训练场，有时候起得早，甚至赶得及在早八上课前出一组数据。
熟悉的一幕让银发少年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将门锁好毫不留恋地出了宿舍楼。
……还是不把白筠喊起来打招呼了，虽然看小少爷眼含不舍可怜兮兮地装哭也挺有趣。
早晚的温度还有些凉，空气倒是很好，一股水露和香草混合的气味，应当是有人才修剪过草坪，酚醛化合物的味道悄悄挥发着。
日光也很温柔，不冷也不热，虽然那并不是真的“太阳”。莱特星的恒星名为TYN05，意思是第五个发现的可居行星的恒星，首都星人们通常习惯上称它为“曜日”。
校园面积很大，实验楼、体育场、教学楼、食堂、图书馆……坐公用飞行器来到校门口需要将近20分钟。
毕业这天赶上休沐日，6点是解除宵禁的时候，现在正好6时半，刚打开的校门人口稀疏，喻溯黎最后回望了一眼，转身向军部的方向行去，心里有些感慨：以后再回学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他其实没有白筠吐槽的那样“没良心”，对即将到来的分别毫不感伤。六年相识朝夕相处，和白筠一起上学的时间几乎占据人生的三分之一还多。
幸好白筠的性取向不是omega，也打不过喻溯黎。
军校严格按照第二性别区分宿舍，目的是防止alpha借助性别便利发展宿舍恋情。力量不对等的关系无论是对beta还是omega都十分不利。
这位室友知道他很多秘密，包括档案上刻意隐瞒的第二性别，甚至连omega信息素抑制剂都是白筠帮忙买的。喻溯黎在白天很少回宿舍，除了就寝和年级基础课，白筠在军校里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
一时的分别并不值得投入过多情感，即将到来的工作使他不方便与人保持过近的联系，但若真有需要，喻溯黎也不会忘记向白筠寻求帮助。他相信白筠也是一样。很多时候友情并不只是说说，如何去做也很重要，而istp不善于表达，实干能力却很一流。
在上班之前喻溯黎要先去一趟他的新家，一间军部住宅区的小型单人公寓，由于处在管制区，出入的飞行器都需要持有许可。
乘坐通勤飞行器的途中能够透过舷窗看到外面的风景。学校离军部很近，边上有个教堂，喻溯黎不信教，所以从来没去过，但听同学说那里的天鹅绒很漂亮——天鹅绒又叫伯利恒之星，是代表宗教的花卉，原意是圣诞树顶端的那颗星，照亮了伯利恒的早晨，象征着敏感、纯洁，和不会改变的爱。
花费一个小时来到军部辖区，新来报道的喻溯黎相关证件还没办，出示了各种证明、被核验了20分钟才被放进管制区。大院里的整体面积比学校大好几倍，内部通勤的专用飞行器在不远处停放了整整五排。
R区44号楼12层1206。八时正，喻溯黎用初始密码打开了公寓的锁，随后修改密码，录入指纹、虹膜、声音和脸骨结构。识别信号在输入虹膜纹的时候失效了两次，喻溯黎只好把眼里的褐色美瞳取下来，露出一双湛蓝的眼睛。
门推开，公寓的装潢十分简洁，面积不大但具体而微。整个布局呈“T”型，客厅面向门，连接一屋一卫一厨，使用面积共计28平方米。
客厅有衣柜、茶几、沙发和投屏仪；卧室有床、衣柜、办公桌和书架；厨房有洗菜台、厨具设备、双层小冰箱，甚至还有烤箱；卫生间专门隔离出一个小浴室。整体装修风格偏向简约，但偏偏只要稍加运营，就会很有生活气息。
喻溯黎从背包里翻出的衣服填充进衣柜，将收纳的小铁盒放在桌子上。很多没必要的东西在毕业前就处理掉了，包括旧的学习资料和一些杂物。日用品和零食都从网上下单，快递填军部地址需要从收发处自己抱回来——当然也可以多花钱请人从收发处送到公寓楼下，不过跑腿费并不便宜。
整理好不算很多的行李，忙活着一直没怎么吃饭的喻溯黎晕了一下，胳膊下意识撑住桌子。包里还有半个面包，喻溯黎咬着面包坐升降器下了楼，在超市买了点吃的，一边在路上吃一边顺道问路去药店开五盒葡萄糖。
他随机抓的幸运路人是个三十多岁的beta，刮了胡子显出的脸型算是比较帅的那一类，气质不大正派，往那一站一股“大佬”感扑面而来，看上去不太好接近。
喻溯黎只有在熟人面前才放得开，其他情况下非常之“i”，能动手绝不多话。陌生人只会见到他或凶残或乖巧（装的）、一定程度下才暴露本性的伪装。
“您好，请问附近的药店要怎么走？”
“新来的？哪个部门的？”
出于安全考虑，军事区地图没有传到GPS，也不能联星网下载，但是新人报道都会在所属部门将资料拷贝保存进腕机。喻溯黎来问路恰恰说明他还没拿到这份资料，今天是加入军部的第一天。
被迫社交还揣有保密协议的困境让他有点窘迫，沉默了一下：“……不能说。”
beta也没在意，“无非就那么几个。哪天有空可以一起喝酒。”
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少年，“你成年了吗？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看你长得实在年幼。军部应该没有未成年吧？就算是刚毕业也该到年纪了。”
“嗯。”喻溯黎含糊应了一声，“前辈……”
“喔对，药店是吧？从这往北走，两趟街后向西……”
路痴银渐层露出迷茫的表情。他似乎天生方向感差，小时候在东扭西扭的长廊里瞎晃荡，迷路以后都是同伴带他回去。就算知道实际判断东南西北的技巧：比如白天看恒星晚上看星座，也不怎么会用。
察觉对方不在状态，beta话音一顿，“怎么了？”
“有点听不懂——不好意思，北边是哪边？”
“你这方向感得练。”beta毫不留情地批评道。
他将“东西南北”换成“前后左右”，给少年重新讲了一遍方便理解，“从这条路往下走，大约三百米，数两个街区左转……路过三食堂，药店就在你的右手边。对了，你什么时候要求到岗？”
“九点。”
“那还来得及。不多说了，快去吧，加个通讯以后方便联系。第一天可不能迟到，给领导留下个好印象。”
“是，谢谢你。”喻溯黎乖乖把腕机上代表个人账号的动态识别码显露出来，由于不常加好友操作有些生疏，验证自动通过，beta的狗狗头像躺在寥落的好友栏里。
白筠大约提前醒了，白底黑色字母W的头像右上角浮现小红点，显示对他发了消息。
告别beta，喻溯黎一边按照他说的内容寻找药店，一边低头查看。他记忆力还不错，在听懂路线的前提下，就算分神也能找对地方。
7分钟前。
神秘人W：？我是谁？我在哪？一觉醒来发现室友消失了，宿舍里没有任何他存在过的痕迹。[恐怖故事].jpg
神秘人W：[图片].jpg（空荡荡的上床下桌）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神秘人W：[起猛了，再睡一会].jpg
刚刚。
dawn：我先走了，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要上班。
习惯秒回的白筠没给回应，喻溯黎思考0.1秒，根据室友的行为逻辑推理，推断他应该不是生气，而是又睡着了。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刚加上的新好友也发了消息过来。
烟火（萨摩耶）：A组军备处LAAD4301
烟火：我姓崔，有事可以联系我。
dawn：谢谢。我是喻溯黎。
烟火：特殊部门介绍自己没必要写全名，下不为例。
烟火：我不是在凶你。
dawn：嗯，我知道，谢谢。
喻溯黎复盘这次还算说得过去的社交，吐槽这beta和白筠一样，都热情得过分的性格，就连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凶意都不算什么。
可能他在部队里是军官一类的，训人训得比较习惯？
从药店出来捧在怀里五盒葡萄糖，纸盒包装里存放是平时军部训练常用的应急补充糖分的口服剂型，爱迷路的小少年接下来要靠自己寻找上班的地址。
谁让工作单位不能随便告诉呢？
“教授说是在四食堂附近……唔，这是二食堂，那也就是说，只要往反方向走就可以吧？”喻溯黎抱着一摞药盒猫猫歪头。
走回原处没看到四食堂，再巡视两个街区也没有，喻溯黎想许是地图方位不对称，偷懒图省事不想找企图再多撸一下羊毛。
在“直接问算不算暴露地址？”和“只问四食堂应该不算吧？”之间来回犹豫了一下，趁“要不干脆让白筠入侵军部偷张地图？”这种危险想法冒出来前，喻溯黎的手滑向腕机。
dawn：前辈，四食堂要怎么走？
烟火：[定位-四食堂]
dawn：谢谢前辈。
dawn：[蟹蟹].jpg
一个乖巧鞠躬小松鼠的动画表情。
到四食堂就很好找了，灰扑扑不起眼的一栋建筑，上三楼，路过后勤区，来到了他独立的一间办公室。
打开门一看室内装潢不算新，以前有人在这里办公。窗台边没有灰尘，大概是三天以内有人提前帮他收拾好了。
抽屉都是空的，喻溯黎把葡萄糖外包装都去掉扔进垃圾桶，只留下袋装的小包放进最上层靠近手边的抽屉，方便以后应急拿取。从超市买多的零食放在另一边。桌子也空空荡荡，干净得几乎能冒一层油光。
听说如果有工作而对方人不在会直接将纸质资料放在桌上，加密层级高的不算在此类。
他又有点饿了，胃揪着酸疼，还有点恶心，应当是早饭没有吃好。
“在上班时间吃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喻溯黎想着。
他趴在桌子上忍了几分钟，只觉得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掌心冰凉，连对外界存在的感知都变得时断时续。
反正是自己办公室，要不先吃一口垫垫肚子……?
可惜来不及了。
身体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喻溯黎眼前一黑，猝不及防地晕了过去。
荒星的风携着它特有的硫磺味，随着梦境钻入鼻腔。少年难耐地蹙起眉，仿佛在做一个不那么舒服的噩梦。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军校毕业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