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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妄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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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哥——”霍宣刚从外面跑回来就大声喊着,一脸高兴地迈着步子往楼上走。他和邓涵原本是想借打探食骨虫的事为由出去游玩的,没想到玩着玩着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一定要快点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他们。
“你慢点!等等我。”邓涵跟在他身后,单手撑在腰上气喘吁吁的。
霍宣跑到韩渊房间门口,情绪有些激动,没怎么注意就直接打开房门,“渊哥——我去!”
他被眼前的画面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意识恍惚间突然想到后面的邓涵,又飞速退身关门。
邓涵刚跑过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了?”
霍宣顿时生出罪恶感来,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怎么,渊哥还在休息,我们还是不去打扰他了吧。”
“都下午了,没事的,我去叫醒他。”
霍宣还是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口,神情越来越慌乱。
邓涵发现不对,厉声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趁我还没有发脾气,马上滚开。”说完,她开始用力去推霍宣,又是咬又是踹的,才终于把人拉开。
门一打开,邓涵双脚都还没踏进去,脸颊就一下红了起来。她看着满地被撕坏的衣服和放下的床帐就什么都明白了。
霍宣抬手遮眼,心道完蛋了。
“这……”邓涵有点后悔打开门了,正想着要不要退出去当没看见,就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涵涵……”商云墨缓缓抬手掀起床帐,声音嘶哑地喊道。
“墨哥!”
邓涵没敢看床上的人,只是听到商云墨的声音就顾不得这么多了,急忙走过去看情况。
霍宣本来想拦住她的,但听到商云墨的声音也慌了。这略带哭腔的感觉一听就不是自愿的。
邓涵走近就看到商云墨半敞开胸膛,苍白的皮肤上全是暧昧的痕迹,韩渊的双手还揽着他腰的样子,一张脸彻底黑了下来。
商云墨一看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以为他被韩渊那啥了,虽然事实确实差不多,但终究是没有。
韩渊中途停下来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最后只是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神志不清地哭了许久,久到他最后实在是太累便睡着了,醒来就听到霍宣和邓涵说话的声音。
“涵涵……先扶我起来……他抱得实在是太紧了。”
商云墨强撑起上半身,挣脱不开韩渊的手。
邓涵冷着脸一言不发,急忙伸手去帮他。两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韩渊的手拿开,商云墨腰间青紫一片,看着就吓人。
邓涵从一边的衣架上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他身上,快速帮他穿好。
霍宣站在旁边,能感觉到邓涵开始不对劲了,这是要杀人时的沉默啊!
“墨哥……你和渊哥这……”霍宣试图转移邓涵的注意力,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反而弄巧成拙,有火上浇油的意思。
“不是你们想得那样,韩渊想通过聚灵修补灵识,但不知道为什么遭到反噬,我来找他时恰巧碰到,因为法灵不及他,受到了压制,反被吸不少灵力。”
“那怎么会变成这样?”霍宣听着,走到床边去检查韩渊的身体,果然和商云墨说的一样,韩渊的灵识有修补过。
商云墨沉默片刻,低垂着眼睑,眸里似是噙着泪,隐忍道:“或许是受了妄念的控制,才会对我如此……”
话落,霍宣和邓涵都是一愣,渊哥的妄念竟是商云墨,他们好像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商云墨是故意的,在两人看不到的间隙,他冷眼看了一眼韩渊,不想做禁脔的话,便做替身吧,顶多不过一个玩物而已,等那人醒了,你也就不用存在了。
一个小时后,霍宣和邓涵坐在客堂里,一个时不时地叹气,一个从下来之后就没有说过话。
从韩渊的房间出来后,商云墨就回自己的房间再也没出来过。
“邓涵,沉默可不是你的风格。”霍宣用手肘碰了碰她,示意她出个主意。
他还没来得及侧头去看她,就听到哭泣声从身边传来。
“不是……你哭什么?”霍宣有些头大,“墨哥都没哭。”
邓涵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坚定道:“你说师兄是不是喜欢墨哥?”
“我……”
邓涵不等霍宣说完,直接打断道:“肯定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对墨哥做这样的事!”
霍宣在心底叹了口气,邓叔和陆泽之都不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思来想去只能接受现实了。
“邓涵,今天发生的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谁也不行。”
“为什么?!”
“等渊哥醒来再说吧。”霍宣不想回答她。
邓涵又想哭了,看着霍宣气道:“欺负人还不想负责,你和师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鄙视你们!”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甩手跑回房间,大有要绝交的气势。
霍宣抱着头抓狂了几下,邓涵脾气差,脑子也是一根筋。
他无奈地低下头将下巴靠在桌子上,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大门外,邓叔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高山阴云密布,墨青色湖水池中,木楼阁建于中央。几盏红灯在黑雾缭绕里微微亮动,四周虽灵气充沛,但氛围确让人感到十分压抑。
陆泽之从山底爬上来气喘着说道:“邓叔,这是什么地方啊?”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法灵正被什么东西压制着,浑身都没劲。
“蛊王阁。”邓仁见倒是没有气息不稳,只是脸色也不太好看,这地方阴气太重,就算有大量灵气遮盖,也无济于事。
“蛊王……”陆泽之回想道,“可是那日在虫谷救的人?”
“没错。”邓仁见慢慢走到湖水池边,低头看了一眼,见没有危险,便后退一步,拉起陆泽之飞身踏水入阁。
阁里,四周角落中繁华的人木雕比比皆是,它们每一个都神态各异,动作不一。
从邓仁见和陆泽之进来开始,阁厅就一下明亮起来,光束照在尘封百年的人木雕上,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就像是被许多人盯着看一样。
“阁下来此找什么?”一道古老醇厚的声音从阁顶传来,似是陈旧的铜钟被人敲响。
邓仁见知道这是守阁者,便抬手作礼敬道:“在下无冒犯之意,来此只为见蛊王,求问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