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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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远处木叶的方向陡然爆发出一股狂暴的查克拉。如湖里沉没下去的一颗石子，一阵轻微的骚乱以其为圆心，水波般层层向外奔涌而出。
“呖——”鸟雀扑棱棱地从林上一掠而过，直直扑往血红色的夕阳。
林中行进的人停下了脚步，望了望那个方向。他又回过头，抬手压了压斗笠。
“被扉间发现了啊，”他低语道，“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是吧？斑？”他偏过头，向身边的人露出一个笑容。
宇智波斑抱着手臂，他望着前方，轻嗤了一声。
千手柱间习惯了他的沉默，他挠了挠脸颊。
“接下来扉间就要来抓我了。”
“不过刚才的动静带来的余波要费他好一番功夫平息呢。嘛，扉间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呢，早就说过这样不好了…这下肯定得是先派人来找我——”
“不会让他找到的。”千手柱间掂了掂手中毛茸茸的白色钱包，自信道。
“先找个地方歇歇吧。”
02
夜色沉沉压了下来，银色的月光倾泻在地上。
几波来自木叶的查克拉径直掠过千手柱间，直直冲向毫无结果的前方。
山洞里橙红的篝火明亮的烧着，一个古朴的铁锅架在上面，咕嘟嘟的冒着泡。菌子特有的香味混着白色的雾气弥漫开来，到了洞口又被的垂下的重重木遁藤蔓挡回去，盘旋在小小的山洞中，将那最后一丝湿凉水汽尽数驱除。
千手柱间盘腿坐在自己临时制作的藤蔓小垫子上，手持一本卷轴仔细的看着。那本卷轴的封皮是近乎墨色的蓝，封底的页脚浅浅凹印着一个小小的团扇标志。
“唔……”千手柱间凝视着这件他离村前悄悄从宇智波祠堂里顺出的东西。
他轻声念到：“宇智波斑，顺德六月…顺德…这个年号…哇，是十几二十年前哎，斑还是个豆丁的时候……”
“…出任务期间多次运用分身保护委托人，本体进出赌.场（宇智波情报点）赢取巨额金钱，引起同场赌客大规模斗殴，造成损失…嗯？但赌场本次抽水获取大额款项足以弥补…这都能平账？！”
“…七月上旬，进入族内库房拿取三十次训练量的铝粉，引发大堂爆炸……”
“啊，原来宇智波制造爆炸是用的铝粉啊…难怪当年查不出，真是舍得下血本。”千手柱间感慨道，那年头铝可是比黄金还贵些呢。
“七月，雷云城城主宴会上，在食案下将九连环反复拆装…噗！”
“多次翘课前往花街听歌舞；药理课上实验配制毒性气体造成同室人员的昏迷；改制炸药导致硫磺温泉爆炸；试图用族内长老的钓鱼竿钓鸡，引起大规模效仿…”
千手柱间深沉的想：「罄竹难书啊……斑。」
「偶尔有时候，我也在想，我到底有没有认识过真正的你。」
他跳过后面几页一长串的各种记录：“……多次违反族规，严重违反族规，造成多次动荡，鉴于本人事后做出相应良好弥补措施，未造成重大后果，且并未明确违反族内条例： 决定依据此些事例增补族规族纪（当事人协同处理），并扣除两月月饷以示警醒。”
「完全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啊。」
「不，不是被轻轻放下了，」千手柱间将头上长出的菌菇拽住，头也不抬的随手丢进篝火上烧着的铁锅里。
「而是完全没找到能够处罚他的依据吧喂喂？」
篝火发出“噼啵”的轻响，几粒火星盘旋着飞出，消失在空气里。
千手柱间抬头看向了对面。
宇智波斑棱角分明的五官在这样温暖的气氛中被柔化了很多。
他抱着刀靠着墙壁坐着，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鸦黑色的头发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像古老的安静的画。
千手柱间满足的勾了勾唇角。
03
雨之国，都城外。
“斑曾在这里停留过不短的时间啊！”千手柱间感受着那股只有他才能分辨出的冷冷的查克拉残留，“那时候也一直在下雨吗？”
满目都是雨水，像丝线一样绵绵不绝。
宇智波斑披着黑袍，宽大的兜帽挡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个苍白的尖削的下巴。
千手柱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呆呆的站在那里。
他看到千手柱间望向他，惊的向后悄悄退了一步，随后迅速的转身，熟练的钻进了错综的小巷子。
确实，在这样一个贫瘠动乱的国家，千手柱间一米八五的个子算得上罕见的高大，小孩子会害怕也很正常——高大的个子代表营养充足、运动得当——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样的动乱时代中中获取这些呢？
高级武士、忍者、中上层贵族……无论哪个，都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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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柱间将抬手正了正斗笠。
前方等着他的仍是连绵不绝的细雨和灰蒙蒙的天。
空气里溢散着湿气、臭气与血气。各种各样的声音，哭泣的虚弱的哀求的得意的怒喊的纠缠在一起，顺着几乎不存在的微弱的风穿进他的耳朵里。
——这是一片，没有希望的土地。
他向前走去。
04
雨之国的都城很规整。
比起那沿途走来的土墙片瓦来说，它至少有一个完整的砖石城墙。
千手柱间摸了摸瘪了一些的白毛钱包，坐在茶铺里看着那个继续和下一个进城旅人盘剥小费的卫兵。
“喂！次郎！你又在干什么！”二人拉扯间，一个巡逻兵发现了那边的动静，他快速奔向那处，怒喝道。
巡逻兵的盔甲虽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但是很整洁，被保养的很好。
那卫兵、次郎僵了僵，头也不抬的向那旅人一挥手，急促地从牙缝里憋出字来：“算你走运！快滚！！”
随后他不管那生怕他反悔连滚带爬地溜走的旅人，转过头嚷嚷道：“左兵卫，我可什么都没干！”
左兵卫冲上去拽住他的衣领：“你放屁——不是说好不要再这样了吗！？你上个月不是做的很好吗？！”
次郎将满是污垢的手毫不在乎的在自己的盔甲上擦了擦，他冷笑着一根根掰开左兵卫的手：“上个月…哈，粮饷是越发越少，弟兄们总得自己找条活路吧？”
“——你自己不活、别阻碍别人活命！”
左兵卫颓然的垂下了手臂。他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左兵卫，”次郎见状，声音缓了下来，“不要再想别的了。那是不可能的……喂！喂！你干什么！”
左兵卫不做声地迅速地将自己的盔甲一件件脱下来，平整的叠放在地上。
“我不干了。”他低声说。
“你说清楚！什么不干了！你去哪里？！”
左兵卫在一片哗声中冲进了茫茫的雨幕。
05
雨之国都城中心很是豪华。
夜色下灯火通明，一片歌舞升平。
千手柱间夹起一片真鲷鱼片。
他伪装成了一个云之国的高级贵族武士，一进酒楼就立刻被认出来，随后就被毕恭毕敬的请进了楼上的这间雅间。
这鱼片是店家赠送的。
真鲷是涡之国的特产，昂贵稀少且难以保存。
离水后就立刻死亡，口感不断变差。
“这口感很好啊。”千手柱间将鱼片送进口中，又喝了一口清冽香甜的酒液。
旁边候着的掌柜极为有眼色地说出了他想要的信息：“非常荣幸！延明世子很喜欢真鲷，所以本店的真鲷供应是不间断的！”
“是特意雇佣水无月的忍者一捕捞上来就日夜不停地、源源不断的往这里送！”他自豪的说，“忍者的脚力可是快过骏马呢！”
“涡之国和雨之国间隔很远啊。忍者接力吗？”千手柱间蘸了一点芥末，漫不经心道。
“是的。真不愧是大人，果然见多识广。”店长恭维道。
【哇，好辣。】
这次扮演的这个武士很是嗜辣，酒楼连这一点都考虑到了，特制芥末酱非常的呛鼻，对于五感敏锐的千手柱间来说更是如此了。
他皱了皱眉。
掌柜却错会了他的意思，慌忙道：“运来的真鲷都是用特制的盒子密封好了，请不必担心被卑贱的忍者污染！”
千手柱间没有在意他在说什么，透过掌柜背后的那扇窗子，可以看到宇智波斑坐在另一边相对的茶楼雅间，只见他隔空抬起手点点那盘芥末，冲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千手柱间扯出一抹傻笑，又在掌柜发现前收了回去。
“哼，最好如此。”他装摸作样的点点头。
窗外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骚乱，城内的士兵挨家挨户的在搜寻着什么。
“最近这里有发生什么特别事吗？”千手柱间明知故问道。
“呃…说来很是可耻，”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个巡逻队的小队长忽然卷走大半饷钱不知所踪。”
“司寇*很是震怒，正在悬赏捉拿他哩。”
（*司寇：捏了春秋时代的职位大司寇，管理治安。）
“震怒？”千手柱间垂眸，重复道。
“是的，现在一查才知道士卒的饷银已经被克扣了一两年了。那队长大概是眼看着瞒不下去，干脆捞上了最后一笔，直接跑了！不过司寇大人宅心仁厚，对此非常痛心。他不光自掏腰包补齐了这个月的饷钱，还悬赏了都城的一栋三进的宅子，坚决要找出那个家伙呢！”
“那个小队长怎么如此大胆？”
掌柜的看他如此感兴趣，更是卖力的讲起了起来：“那小队长叫真田左兵卫，祖上原是雨之国的大武士，可惜到了左兵卫这一代，只堪堪混了一个巡逻队小队长的位子。”
“老实说这也原是看在他家是个正统武士的份上照顾他的，只是没想到等他跑路了，大家才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学了忍者的勾当，跑的飞快，竟然愣是到现在也没被抓住。”
“他之前一副憨厚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如此丑恶。”
【“宇智波斑之前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到最后不也为了力量杀弟夺眼。”】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还天天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那些兵卒，可是和他称兄道弟过的！他却为一己之私做出此等恶事！”
【“他一看，就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不择手段的人！”】
“都城的城墙很新啊。”千手柱间没有什么表示，他淡淡道。
“啊，是的，是的。那是前任大名修的。”掌柜没有想到话题转移的如此迅速，愣了一下，赶忙补救道。
千手柱间不动声色的在他愣神的刹那，将被捏裂的酒盏用查克拉粘起来。
“前任大名？”
“四年前，明纪大名任上修的，那位还将城内防卫力量整顿了一番……”
“装备新的盔甲？”千手柱间想起那些士卒身上的盔甲样式。
“大人真是细致入微，确实如此。现在的许多制式都是沿用的明纪大名的。”掌柜恭敬的回答，却不肯再多说些什么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千手柱间转了转酒盏。
06
【柱间
展信佳】
千手柱间被掌柜毕恭毕敬的一路送出了酒楼。
城内还在搜查那个“忘恩负义”的真田左兵卫，因而显得很不安宁。他悄无声息的混入人群中，七拐八拐就轻轻松松甩掉了最后一丝注视。
【惠书敬悉，迟复为歉。】
千手柱间随手给自己拍了一个漩涡的封印阵。黑色符文平展在皮肤上的刹那，不远处一个混在士卒里当向导的感知忍者发出了一声惊疑。
【自南贺神社一别，已有一载。
我曾放言要寻找出一条新的道路，如今我终于在这个地方碰见了一丝曙光。】
查克拉被压抑到几乎消失的地步，变回原样的千手柱间信手在绵绵不断下落的雨幕中捞了一把。
【虽然她总是阴雨绵绵，】
他取出一只印着千手族徽的小药瓶，在那只被雨水浸湿了的手上倒了一些药膏，熟门熟路的搅了搅就抹在了脸上。
几息后，一个平凡的男人用衣服擦着手，从容迈步走出了小巷。
【也充斥着动乱与鲜血。】
他与那感知忍者所引导的搜寻队伍擦身而过。
【不过她现在有了一个全然不同的领导者——】
那感知忍者丢失了目标，暴躁的一脚踹上了身后一个瘦弱的士卒：“混蛋！慢吞吞的像什么样子！”
【柱间，人们把你称作是终结了忍界烽火的忍者之神。】
【但我们当年建立忍村是以武力相交往，以战斗阐释心意，以鲜血铸就根基。最后成就的忍村制度尽管将那日光下的烽火斩断了些许，但阴影中的潮水却也因此更加汹涌磅礴。】
【……如果没有心怀和平的绝对武力者领导，忍村制度最终只会掀起更大规模相互攻伐。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
【我现在似乎找到了一个能够改变这一切的人，他或许可以自上而下的慢慢改变这一切。更好的制度、更好的管理…人和人之间也许能够真正的相互理解……】
千手柱间钻进了坊市中一个无人问津的破落酒家。
“【……我要看看这风暴能卷多远。】。”酒帘翻飞的刹那，他低声念道。
作者有话说第1章 0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