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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雪在烧 ...


  •   无情的围棋下的很好,好到放眼当今天下,能够与之对奕的的人并不多,可这已经足以让无情感到独孤求败的寂寞。
      可是独孤求败尚可映水舞剑,而他却寂寞到只能够自己跟自己对奕。
      不过自从顾惜朝来到了神侯府以后,无情就很少有时间感到寂寞了,因为顾惜朝无疑也是个国手。
      正所谓,棋逢对手相见恨晚,于是两人经常杀得难解难分,最后胜负各半。
      这样的日子让无情很满意,如果撇开方小侯爷的纠缠忽略不计的话。

      送走方小侯爷以后,无情觉得很疲倦,甚至觉得头很痛,于是他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他觉得他宁可再遭遇十宗惊天大案也不愿意应付方小侯爷了,可惜这样的想法仅仅是想法而已,朝中的厉害关系错综复杂,他还真不能够说不应付就不应付。
      一旁的剑童看着脸色很差的无情,细心的问他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无情摇摇头。
      心烦意乱之下也未见能够休息,还不如找点事情做可以分散精神。

      窗外寒风凛冽,飞雪呼啸,室里却极静。
      闲敲棋子落灯花。
      顾惜朝和无情在对奕。
      顾惜朝一开棋即一路领先,此后便信手落子,反观无情步步为营却步步受制,又下了数手以后,顾惜朝落下一子,然后道:“你不在状态。”
      无情一怔,细看自己棋时,上边白棋遭二路透点面临生、死、难、题。
      顾惜朝面对着无情,而无情背后就是悬崖绝壁。
      “你还要继续吗?”顾惜朝挑眉看着无情。
      无情轻咳一声,薄唇一抿,落下一子,道:“当然。不到最后,胜负未判。”
      顾惜朝不置可否,举手便欲落子,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传报,“顾公子,金风细雨楼送信来了。”
      顾惜朝执子的手一顿,脸上的好整以暇顷刻消失在了漫天霜雪之中,声音简直比外面数九寒天的飞雪还冷几分:“不见。”
      下人又道:“送信的人说了,他们楼主让他一定要把信送到公子手中,他就在外面的雪地上等公子。”
      顾惜朝紧紧捏着手中的棋子冷笑道:“我已经说过了,不见。就算他在雪地里冻死了,那他也只能够怨运气不好接下了这么趟完不成的差事。”
      “银剑,你去把信拿进来吧。”无情适时开了口对身边的剑童说道,然后看着顾惜朝淡淡的道:“你跟戚少商斗气,又何苦为难下人呢,你接过来看一眼又损失得了什么。”
      顾惜朝怒视着一脸悠闲的无情道:“你少管闲事。”
      “我没想管闲事。”无情叹一口气,用一种倦倦的口气说道:“这棋我处在劣势,我只是不想被打扰我的棋思,而已。”
      “你!”
      “公子。”银剑走了进来,手中却空空如也,无情意外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银剑?”
      银剑道:“送信的说了,他们大当家为了避免前几次送信一样的境况,所以这次让送的是口信!”
      哦?无情挑了挑眉,问道:“那是什么口信?”
      银剑咳嗽一声道:“戚楼主让带给顾公子的口信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无情怔了怔,然后转头看向顾惜朝道:“戚少商邀你喝酒,你去不。”
      “不去。我说过,我跟他照面,便只有你死我活!”顾惜朝面无表情,冷冷的道,然后看着眼前的棋局将几种变化反复权衡了一遍以后,选了其中最简单的一手,落子。
      这一子一落,局面顿时逆转,顾惜朝竟然葬送了他自己的大龙!
      这一棋等于自杀!
      无情怔了怔,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伸手一接,当即应了一手。可是最后终是忍禁不住,问道:“顾惜朝,你跟戚少商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打从你们上一次办案回来以后,你就拒不见戚少商了?”
      “无情,你真的很闲?”顾惜朝抬头看了无情一眼,几乎是带着危险的意味的道:“方小侯爷还不够你心烦是不是?”
      呃,提起方小侯爷无情觉得自己本来已经离开的头疼一下子又回来了,他挥了挥手涩声道,“下棋,下棋!”
      心乱、浮躁。
      顾惜朝还是恶手迭出,逆转的可能性等于零,他几乎想投子了。
      而无情只要不跟他走,必胜无疑,问题是顾惜朝每走一步,无情都鬼迷心窍地跟上了一步,仿佛是一个盲人。
      这简直是一局让人不敢恭维的棋。

      两个人久久沉吟,半天不动,瞪着眼前他们下出的一局棋。
      室内一片寂静,似乎连外面雪落的声音都能听得真切。
      棋盘上白子乱黑子乱,乱得夹缠不清,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无情伸手拂乱了棋局,喃喃说道:“这哪儿是围棋?简直是在搬运石头!”
      顾惜朝跟着自嘲道:“这棋谱传到外面去,只怕要被人嘲笑一辈子了。”
      “唉~~~~”然后两人同时一声叹息后,室内复归死寂。

      戚少商站在神侯府的墙头看着窗户上顾惜朝独自喝酒的剪影,觉得很郁悴。
      打从顾惜朝在神侯府当先生以后,他们明明相处的很好,上一次甚至还连手破了有桥集团的大阴谋,可是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在阴谋粉碎后,诈死的他起来后看到的却是顾惜朝独自离去的颓然身影,然后他就再不见他了。
      此后,他去见顾惜朝,顾惜朝拒不见他,冷冷的声音从窗户里面传出来,戚少商你我若照面,便只有你死、我活。
      那一刻,戚少商几乎怒发冲冠,到底是谁欠了谁,谁欠了谁?
      为什么他都放下一切了,他却陡然掀了他的天?
      你死、我活。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戚少商愤怒的想冲进去问个究竟,却在破门的那一刻陡然止住——他怕,他怕破门后看到顾惜朝只是冷冷的,冷冷的,一如当日大顶峰生杀大帐外,冷冷的看着他,眼中不带一丝温度。
      后来他派人送了无数封信给顾惜朝,可是每一封顾惜朝甚至看都没看就把人打发回来了,今天这封,据说在无情的帮助下已经送到顾惜朝那里去,于是他想,顾惜朝或许会来,他怀着几乎可以说是雀跃的心情将酒暖好,又暖,再又暖,复又暖……
      可是直到夜色深沉,依旧未见顾惜朝的影子以后,便知道,这酒是白暖了。
      戚少商不断的回忆哪天的情景,明明整个计策都是顾惜朝制定的,而他(戚少商)也按照计划将之实施的十分完美,并未有出任何纰漏。可是到底那里出错了?
      任戚少商如何回想,依旧茫然满腔,不明所以。
      戚少商想就算是面对惊天的阴谋设计也好过这样毫无头绪的揣测顾惜朝的心思。
      如果是息红泪这样对他,戚少商会怎么做?他的高傲会让他:闻君有他意,自此相决绝。
      如果是李师师这样对他,戚少商会怎么做?他的气傲会让他:你若无心我便休。(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可是,如果是顾惜朝……戚少商叹了一口气,那里来的可是,眼下根本是就是……
      然而就是这个人的心思,即便再绕上几转弯,他还非得揣测不可。
      因为,他非常畏惧这雪天,畏惧雪天里那些不能自已的思念……

      忽然,嘎吱的一声,在寂静的寒夜里响得的十分的突兀。
      戚少商的心猛的一阵跳动,心想莫非是顾惜朝觉察到自己的存在了?于是几乎可以说是条件反射的就立刻隐身在暗处。
      然后就见一手提了个酒壶的顾惜朝打开了房门似要迈步而出,却又神情恍惚的怔愣在地。
      顾惜朝似乎有些醉了,他倚靠着门,甩着自己沉重的脑袋。
      烛光穿门而出,闪烁间将顾惜朝的影子长长的拉在了雪地上,颤巍巍的,显出了顾惜朝此刻的迟疑。
      戚少商有些不是滋味的想,顾惜朝并没有发现他。
      他于是又狠狠的,恨恨的在心里不齿着此刻的自己道:“戚少商,你的胆量都去那里了?多大的阵仗没见过,在这里却紧张的很。”
      戚少商,你完了,你眼前这个人就是你命定的克星。
      戚少商在心底暗叹一口气,哎~
      然而,真就有一声叹息声响起,却几乎把戚少商惊的跳了起来,他以为是他自己一没注意就叹息出声,定了定了神才知道是顾惜朝。
      顾惜朝醉了。
      他的酒量本不太好,自己满腹愁绪独自喝了不少酒,此刻开门见了风,酒意立刻上了头,于是一声叹息后本该是黯然而出的一句话便被嚷嚷而出:“晚晴,晚晴,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你的情意,我又有何颜面去见你呢!”
      顾惜朝象个孩子似的嚷嚷着,又象个孩子似的后悔着,一忽儿又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蜷缩回屋子里继续喝酒。
      而我们的戚少商,戚大楼主不失时机的听了一宿的醉话以后,终于弄明白了他的为什么是什么。

      酒,水的形,火的性。
      寻常百姓之家,浊酒一碗,舒筋活血,有去忧解乏的功效,而骚人墨客则在斗酒以后思维活跃,头脑灵敏,然后生出诗百篇。
      而在孤寂无聊时,古人说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于是举邀明月,一醉解千愁。
      可是,顾惜朝不喜欢酒。
      因为酒会使人的理性束缚减弱,而在他那时刻算计的人生中,是容不得丝毫意外的。
      可是,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在于它的无法预料以及无可避免。
      比如,棋亭一夜的意外醉酒,开了顾惜朝醉酒的先河,让他生平第一次领略到了酒——水样的外表下翻腾着的火一样的热情。
      就是这么一次感情的流露无障碍,导致了顾惜朝千里追杀中一直处于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而戚少商便成了他算无遗漏的计策中一次次的意外。

      昨天,有人问他:“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于是他就又醉了。
      而现在酒醒过来以后,浑身不自在,上下不舒坦,有种伤风乏力、大病未愈的感受的顾惜朝抱着疼痛欲裂的头不断的甩不断的甩,几乎开始憎恨起自己的放纵来了。
      一只手抬着一杯醒酒茶递到了顾惜朝的面前,关切的道:“喝了它就会好了。”
      顾惜朝身子猛的一僵,脸色煞白,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端着解酒茶的白衣男人,眼神一分一分的冰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少商指指桌子上昨夜留下来的空酒壶,道:“我来问你能饮一杯无?”顾惜朝脸色一板,喝道:“给我滚出去。我说过不见你!”
      戚少商放下醒酒茶看着顾惜朝,道:“你昨天喝多了。”
      顾惜朝心下一凛,然后冷笑道:“那你该当知道我为何要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是。”戚少商一字一句的道:“你一直以为你爱的是晚晴,可是对阵方应看,我虽是诈死,但是那戏演得太逼真,以至于逼出了你心底潜藏的对我的不自知的情意。这让你无法面对晚晴,因为晚晴为你而死,而你爱的却不是她!”
      “对你的不自知的情意?”顾惜朝语气渺茫的重复道,说不清楚其间的意味是想讥讽还是想漠视。
      “你爱晚晴吗?”戚少商看着顾惜朝问道,见他不答于是又道:“不错,在你心里晚晴的性命甚至还重过你自己的性命,看见晚晴跳涯你可以毫不犹豫的跟着一块跳下去。可是你我都知道,晚晴重,重不过你的远大志向!踩着我的尸体你就能够实现你的远大志向,而你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杀我?”
      “你杀不了我。”戚少商肯定的道,既而轻叹道:“我想你一定很乐意让我杀,可是我同样也杀不了你。”
      “那就维持现状!”
      戚少商怒道:“顾惜朝,兜兜转转,浮浮沉沉,咱们之间若非要有个结局,也绝不会是你现在要的从此各自天涯,我要的要么就是同归于尽,要么就是双赢。”
      “双赢?”顾惜朝不能自已的恻然笑道:“戚少商,我无法不介意为我而死的晚晴。”
      戚少商逼进一步,双眼灼灼的注视着顾惜朝道:“你知不知道,晚晴死的时候对铁手说了什么?”
      顾惜朝犹豫了一下,迎向戚少商的眼光带着薄弱,他问道:“晚晴,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想她是爱你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爱你。”戚少商恨恨的道:“晚晴只要你好好的活,她要你一个活人给她陪葬做什么?!”
      顾惜朝闻言顿时如受重击,眼前模糊一片,哪个女子,被他所辜负了的哪个女子,一心一意要的,就只是他好而已……
      顾惜朝揪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要哭又不肯哭的样子,最后缓缓闭上眼睛,扬仰天默问:晚晴,晚晴……我该不该放开你。
      戚少商恼怒的声音又响起,他问道:“顾惜朝,你,还要继续辜负她对你的情意吗?”
      顾惜朝本就是一个极聪慧的人,只是有时候被情感蒙蔽钻了牛角尖自己走不出去,但是只要有人明了了他的想法,从旁轻轻一点这牛角尖就透了,只不过,越是聪慧的人心思越是繁杂,他若自己不说又未必有人能够揣摩的出其中关键。
      如今被戚少商一点,他心神一震,倏地睁开了眼睛。
      似在意料之中,也似在情理之内,顾惜朝睁开眼睛来,看到的是一双虽带怒色,却依旧坚定而明亮,并且永远都会停留在他身上的眼睛。

      四目相对,一瞬不瞬。
      审慎的目光如炬,明明灭灭,千变万化;
      守侯的目光坚定,情真意切,深不可测。
      良久,一丝丝的笑意缓满的从两人的眼角眉梢渲染开来。
      戚少商脸上的酒窝深现,带着点点孩子气,他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此刻终于正视你的心了呢?”
      顾惜朝撇撇嘴,不示弱的道:“我从来就没忽视过我的心。”
      “你真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么?”戚少商看着顾惜朝意味深长的道。
      顾惜朝被戚少商的眼光看得有点心慌,别过了头,不自然的道:“当然,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醒酒茶。”说着转身欲出房间。
      不料手上一紧,被人抓了个正着,跟着一个带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话没说清楚,你以为你走得出这个门吗?”
      顾惜朝皱道:“放手。”手上使力欲挣脱腕间的桎梏。
      戚少商坚决的道:“话不说清楚,绝不放。”同时手上逐渐加大力量牵制顾惜朝。
      “戚少商,你真以为你可以吃定了我不是!”顾惜朝摆脱不了戚少商心下恼怒,眼中杀气立显,右手便将鬼哭小斧祭了出来。
      戚少商反应奇快,眼见银光陡起,他用力向后一仰,姿势矫健而又潇洒地下了个铁板桥,鬼哭小斧就贴着他身子飞过去,然后铁板钉钉的钉在了旁边的窗户上。
      可是顾惜朝却有点狼狈,被戚少商紧紧拖着手的迫使着他跟着戚少商一起下腰,重心不稳之下便跌在了戚少商的身上。可到底也是练武之人,身子有处借力,一个鲤鱼打挺立刻就要起身,不防腰上一紧,已经被人拦腰抱了个结实,整个人紧紧背靠在了戚少商的怀里。
      顾惜朝更怒,右脚向后猛踹,却踹了个空,、反手回肘来个向后肘击也扑了个空,跟着两只手立刻被锁住,然后耳边响起戚少商气息不稳的警告:“别动了。”
      受制于人怎么可能不动,顾惜朝恨恨的想,自是又是一番挣扎。
      “顾惜朝。”戚少商咬牙切齿的道,“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戚少商脚下一绊,将他身子用力一扳,顾惜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已经被戚少商面对面的压在了床上。
      对上戚少商黢黑深沉、一副想把他生吞活剥了的眼神,以及此刻紧紧相贴的身躯灼热的感触,顾惜朝猛的明白适才两人一番斯磨导致了什么后果,耳根顿时开始发烫,脸色也不禁开始发红,就连心也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
      怒色减退,晕红在顾惜朝白皙的脸上晕化开来,艳色陡增,看得戚少商心一动,低头就噙住了眼前诱惑的水色丰唇。
      轰的一声,全身血气往上冲,顾惜朝脑中的弦顿时断成了十七八截,一身武功都似被剥离,脑子也开始发晕,任戚少商唇舌交缠,气息交缠。
      当两人都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戚少商才将头向后一仰,分开,喘息。
      顾惜朝双颊绯红,半闭着眼睛,大口喘息,努力平服在体内的渴望,他感觉戚少商铗制的力道放松,便突然暴起,可是身型尚未展开,戚少商的手臂已经像毒蛇一样的缠了上来,牢牢的扣住了顾惜朝的脉门,用力一拧一带,顾惜朝再次站立不稳,又被跌回了床上 。
      手被拧到了背后,腰和腿都被人固定住,顾惜朝挣扎不得,于是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厉声道:“你要强迫我?”很气场的一句质问,只可惜晕生双颊,不复气势,声音沙哑,不复清亮,然后……效果减半。
      “不,”戚少商低头,额头抵着顾惜朝的额头,嘴唇对着顾惜朝的嘴唇,低低的道,“我,……只是在诱惑你!”呼吸之际气息全喷在了顾惜朝的鼻口之间,扰得某人心弦不稳。
      他的手伸进顾惜朝的衣服里面抚摸他的肌肤,一边努力的试图让顾惜朝燃烧,一边喘息着道:“只要……你能够拒绝得了……我的诱惑。”同样沙哑的话音最后消失在唇齿相接中。
      唔,顾惜朝几曾受过这样的诱惑?
      想要抗议,声音被戚少商尽数吞没;想要挣扎,身子在戚少商的抚摩下一阵阵的悸动着,虽竭力自持却又那里把持得的住?
      在最后一丝神智消失以前,顾惜朝的心里是无比懊恼的:戚少商对他的诱惑,他又怎么抗拒的了……

      窗外依旧风雪凛然,可是这屋里的春色啊,教外面的冬雪也忍不住要偷偷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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