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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   吃完了饭,杜壮壮摸着肚子靠在戴星肩膀上,“我的综艺你们看了吗?”
      动作极其自然。

      夏清鸣眼睛看直了。
      老九:“杜大明星综艺首秀,我们怎么能错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透露昏迷的秘密——为爱隐退!”

      为什么爱,隐什么退?
      夏清鸣晃了晃有点晕的脑袋:明明是因为过劳昏倒时磕到脑袋才陷入了昏迷。

      “虽然节目上没提你是昏迷一年,但是说是为爱,不怕掉粉?”老九还记得猪猪对粉丝的重视。
      “怕。”猪猪蹭了蹭头下的胳膊,“可是更怕在乎的人心里不安。反正都是早晚的事,自己先承认总比将来哪天被人偷拍了好。”

      夏清鸣有些站不稳,身子一歪,倒在了茶几上。
      怕不是刚刚舔了口红酒,现在的后劲上来了?

      瞥见眼卧下的夏清鸣,杜壮壮仰着头问戴星,“你说咱们要不要养只狗?”
      戴星揉了揉杜壮壮的头:“咱家现在已经养了一头小猪。”

      夏清鸣:“?”
      老九:“……”

      老九觉得有些口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可这具沉睡七年的身体,实在是不胜酒力。
      没一会,老九眼前的人影就叠在了一起。

      送走杜壮壮和戴星,屋里又只剩下老九和夏清鸣。

      “怎么不开灯?”
      夏清鸣在浴缸游了两圈,出了洗手间,发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老九。

      “灯亮,照眼睛。”

      夏清鸣拉上了客厅的窗帘,隔断了外面的喧嚣。

      房间成了两人的小世界,虽然暗了点,好歹还有洗手间的光顺着门缝溜出来。

      酒劲上来了,老九的脸有些红。
      “夏哥,谢谢。”

      “谢什么。”夏清鸣窝在沙发上,往老九大腿那边挪了挪。

      “夏哥,告诉你个秘密。”
      老九有些醉了,眼睛闪着细微的光,像是一滩被搅乱了的水。

      “你说,夏哥认真听着呢。”

      “其实,我不是今天的生日。”

      夏清鸣不理解。

      “我是不能生育的父母从别处偷偷抱来的,我到那个家的那天是七月初九,才有了这个名字。”

      夏清鸣脑中一阵呜鸣。

      老九抱着膝盖,低着头,入耳的声音很轻却沉重。

      “我到那个家还没多久,那对夫妻就出了意外,苦了我爷爷一人把我养大。
      我11岁那年,生日前一天,他打完零工回来后突然病重。
      我熬药熬了一整夜,也跟上天祈祷了一整夜,可天刚亮他就闭上了眼。
      闭眼前他才告诉我,你说可不可笑,他为什么不早说?”
      我后悔过,夏哥,我真的后悔了,传宗哥让我跟他走的时候,我为什么没跟上。
      可你说,我要走了,就没人给我爷爷收尸了。
      我把爷爷埋了,可我在去找传宗哥时,他已经走了。
      夏哥,我好恨,可是我不知道我能恨谁。”

      老九咬着嘴唇。

      “我也曾找过,可我找不到。
      夏哥,我是不是再也没有家人了……”

      泪水充满了眼眶,夏清鸣看不清老九的脸。
      “老九,我其实……”

      话没说完,夏清鸣头一倒,晕倒在老九腿上。

      *
      “九哥,我必须要带他回去了。”夏邀雪抱着大鹅上了研究所的车。
      “我也去。”
      夏邀雪摇了摇头,“涉及机密,恐怕不行。你别急,一有机会我打电话给你。”

      车快速离开。
      老九呆在原地,站了很久。

      久到外面天都要亮,太阳还不探头。
      老九开门进了屋子,停在了客厅,视线从厨房的柜台挪到沙发,最后停在夏清鸣的卧室门上。
      这个屋子原本是这么大的么?

      拉开窗帘,不见阳光。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拍打着窗户,留下一道道泪痕。

      “目前稳住了,可是九哥,夏哥他现在状况很不好。”
      夏邀雪忙了三天三夜,出了实验室大门,就给老九去了电话。

      “我能不能去陪他?”
      刚想拒绝,夏邀雪捏紧了手机,“我申请,九哥你等我消息。”
      老九轻轻嗯了一声。
      “九哥,你……”
      “什么?”
      夏邀雪深吸一口气,“夏哥说你是他的儿时好友,你还记不记得?夏哥之前姓王。”

      老九大脑一片空白,早已陷进记忆深处的画面又钻了出来。

      爷爷去世的那天,王传宗要他一起逃离的那天,老九透着门缝都看见了。

      “你个畜生,竟敢害死你爹,看我们不打死你。”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手里抄了一把铁锹出现在斑驳的绿色大门前面,追着刚刚放下水桶的高个少年跑了出去。
      “就是他,就是他,昨晚敲破了他爹的头,亲手害死了他爹。”一个中年女人散乱着头发,拉着个小姑娘跟在后面。
      女人没穿鞋,只能小心避着土块石子,比走着还慢了些。
      脸上除了两道干了的泪痕,小姑娘没有什么表情。
      见她不吱声,中年女人气急败坏,狠狠拍了下小姑娘后背,“你说是不是?”
      小姑娘看了女人一眼,还是不说话。
      “你真是要急死我。”女人贴近了小姑娘,悄悄说了一声,“你已经没爹了,你再不向着我,是不想要我这个妈了吗?”
      小姑娘哇的一声哭了,“是我弟害死了我爹。”

      老九埋了爷爷,敲开了王传宗家的门,“王传宗不是杀人凶手,他没有。”
      “滚远点。”那女人只探出了个头,就又缩了回去。

      村子太小了,消息早就传遍了。
      老九就抱着水桶,一家一家的敲门解释。
      有不给开门的,老九就垫着脚举着那两条早就死了的鱼,“王传宗没有杀他爹,他去捉鱼了,不信你们看。”

      没人信他。

      村里人都沾亲带故的,谁会信他这个外人。

      哦对,是两个外人。

      可是老九信,他的传宗哥是个好人。

      老九找到了铁轨,看到了火车,可是再也不见他的传宗哥。

      *
      小雨还未停,屋里还是有些暗,可白天还是比昨晚亮多了。

      老九看了看餐桌上没吃完的生日蛋糕,终于开了口。

      “你说以后每年都要和我一起过生日的……”

      “你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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