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冤种炮灰》三盆芦荟

16、第 16 章

　　此时的他却在弥留之际，而姐姐却已去世多，他怀着满怀愧疚之情离世。

　　最后他让孙子为那未曾谋面的孩子，送上一支金钗，权当作她的添妆。

　　冯渊写下结局，绿双又成了如意，有了如意的二十来年生活。

　　写完已经是三更天了，冯渊却迟迟没有睡意，他似在沉思，还是在担忧，讲不清内心的情绪，他在一片乱麻之中恍惚睡去。

　　第二天，他难得的迟到了，被崔举人罚了三遍《论语》。

　　“唉~”，冯渊叹气抄写，钱褚温书，宋景春习字，三人各干各的。

　　冯渊一下私塾就去竹里书斋投话本子，林掌柜看了他诧异道：“一年没见，个长高了不少”。

　　冯渊听了高兴的很，没忘了此行的正事，拿出书稿给林掌柜，让他看上一看。

　　冯渊交了书稿，便回去了。

　　第二天他收到伙计的消息，等他下私塾后面谈。

　　冯渊点头同意了，坐上驴车慢悠悠的去私塾，新一年，新学了《论语》。

　　今日崔举人正式让他们开始学习《孟子》，四书学到最后一部，五经开始提上日程，崔举人对他们的写诗抓的更紧。

　　冯渊今日早来了，刚入院门，就听见院外一阵喧闹，似有妇人在哭，颇觉奇怪，但童子却依崔举人守好好私塾的大门，不让不相干的人进入。

　　进去后，冯渊坐在书桌上温习《中庸》和《大学》，钱褚晚了一刻钟来，景春随之而后，两人面色似有怒色。

　　景春今日穿的淡青色春衫，上面绣着墨兰的花样，这是景春最喜欢的一件衣裳，如今上面的绣的墨兰已有几处勾了线，衣裳也有点皱巴巴的，像是被人狠狠抓过。

　　仪容的凌乱，让景春心里一直压着火气。冯渊见此不敢问两人。

　　院外妇人还在哭闹，她不敢进私塾，崔举人被这闹的脸色不虞。

　　“崔夫子，拙荆实在是念儿心切，让夫子看笑话了”，妇人的夫君诚恳地道歉，却让崔举人火气更大

　　原就是这对夫妻见他们的儿子比不上更小的宋景春和钱褚，认定他不好教导，可偏不想信自己儿子懈于读书，让他这个夫子无从管教，实在是无可救药。

　　不仅自己把儿子转去束脩更高的私塾，煽动另一位功课平平的学生，可人家是官宦之后，诗书礼仪之家，自有家中人看着。

　　那位学生被窜动，却被了解起因经过的祖父强压着向崔举人上门致歉，第二日被送去金陵的书院去了。

　　而这对夫妻的儿子去了另位夫子私塾，待了两个月直接赶出来，原因是性格顽劣，不爱读书，管教不了。甚至那位夫子性格强硬，直接退了束脩，以震慑流言。

　　他们这才带着儿子又找回了崔举人，寄希望于可以再回私塾，可崔举人不会让他们如意了。

　　所以妇人急眼抓了宋景春的衣裳，宋景春也那对夫妻暗含深意的话，气出了火气。

　　冯渊也是后来才听说这件事，那位曾经的同窗也妒忌钱褚。

　　冯渊现在好奇这件事，却不会贸贸然去直接问。

　　时间来到下午，今日的学堂的气氛如平常一般，崔举人注重情绪不显于外，钱褚和宋景春很快投入学习中。

　　冯渊也在认真的听着崔举人讲习，学生三人都是要下场科举的，崔举人讲的认真，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放学。

　　冯渊先去竹里书斋，林掌柜算着账，等待着冯渊的到来。

　　冯渊一进去，就被伙计看到了，他提醒掌柜的。

　　《绿双》让林掌柜看了有些伤感，他对九岁的冯渊说：“绿双太悲了，写的很好，竹里竹斋打算先印一些。

　　谈好了报酬，冯渊决定再给话本子改上一改。

　　林掌柜笑问：“是觉着不好？还是觉得哪处不对？”

　　冯渊没说什么，只是改了一处，将绿双的眉心添了一点胭脂痣。

　　冯渊觉得自己之前写的太含蓄了，不够提醒意味。

　　而几百里外的杨州城知府府上，作为林夫人的贾敏，刚刚大病初愈。

　　正躺在床上，大丫鬟青月正端来一碗药，后面的小丫鬟端着蜜饯。

　　床前的大丫鬟青玉，正为主子念着话本子。这本《眷娘传》的话本子，是林家书铺的掌柜孝敬来的。

　　贾敏近日时常伤怀，为自己的肚子迟未开怀，再就是后院里也没一个怀上的，想起上月去同知家孙儿的满月酒，被夫人们明里喑里的看着，她委实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这一回来就病了大半月，软烟萝的料子适合当帐子，透气雅致，贾敏躺在床上，听着，慢慢看着帐子的花纹发呆。

　　“眷娘是唯一的女儿，林父爱若珍宝”，贾敏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贾敏的父亲贾代善，已经去世近十年了，而她也在这杨州城近十年，或许会更久。

　　都是离京，贾敏想到眷娘的母亲离京近二十年，自出嫁便再没回过京，贾敏难免物伤类聚，流下两行清泪。

　　丫鬟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劝，青玉也停了。

　　哪知贾敏哭了会停了，让青玉直接递上话本子，她开始自己看，一个时辰看完眷娘的一生，贾敏看完结局，终是忍不住哭骂。

　　贾敏暂时的放下了名门贵女的娇矜，她在屋子里一会哭一会笑，骂着那些夫人，骂妾侍，骂着不听话的管事。

　　大喜大悲下，贾敏倒在了床上躺了许久，直到晚膳，林如海来看她。

　　贾敏这才让丫鬟近身，服侍漱洗上妆。

　　林如海已过而立，一身雅致宽袖长衫，长身玉立。贾敏却无心看，她的精力被大哭耗尽，只是撑着累意陪着夫君。

　　林好海见贾敏一脸病容，担忧道：“怎的还不好，可是大夫开的药不对症？”

　　贾敏叹气：“那药吃着还好，妾只是累的。”

　　贾敏吃了几筷子菜，便撑不住离开休息去了。

　　林如海并不在此留宿，看着贾敏睡下便去了书房。

　　贾敏近来睡不好，哭累了倒睡好了。

　　一夜无梦，贾敏难得觉得自己身子爽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