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甜爷

46、第 46 章

　　“你小心楼梯啊，别摔了。”
　　“没事没事，我不会摔···”
　　话还没说完，脚下一滑，大家惊呼一声，徐梅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幸好没有顺着台阶一路滑到最下方的平台上。
　　大家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却没忍住笑到弯下腰。
　　“刚跟你说不要摔下去了，话都没说完。”
　　徐梅从台阶上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干笑了两下。
　　“高云琪你扶一下她吧，我怕她再摔了，从楼梯上滚下去。”
　　高云琪站在楼梯上，止住了笑，从周林身边走过去，拉住了徐梅的胳膊。
　　周林站在楼梯上，垂下眼皮自上而下盯着徐梅，跟着大家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地跟在最后面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高云琪开着车，平稳地行驶在高架上。
　　周林的脸倒影在副驾驶的窗玻璃上，印在黑色的天幕里。
　　“啊呀，你干嘛哇！”
　　“哎哎哎！这里有袋子，要吐吐袋子里。”
　　后排的两人坐在徐梅左右，不时惊呼着。
　　高云琪抬起眼瞥了眼后视镜，后排一左一右的两人纷纷把腿往门边靠，生怕徐梅吐在她们身上，手上还得给她递着口袋，随时防备她要吐。
　　“不用不用。”
　　徐梅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坐在正中间，左右摇晃，对着旁边递出口袋的两人挥着手。
　　“叫你喝不了就不要喝，非不听。”
　　后排的两人数落着她。
　　周林侧过脸用眼角打量了眼头已经快探到前排中间的徐梅，翻了个不易察觉的白眼，然后把身子靠向了窗边。
　　“啊！”
　　“咦～”
　　后排的两人惊呼起来，周林和高云琪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一阵酸臭味在不大的车厢里弥漫开来。
　　四扇窗户赶紧降了下来，通着风。
　　“你干嘛啊！”
　　“都给你拿好袋子了，叫你拿着袋子，要吐吐袋子里，你还吐在车里！”
　　高云琪皱起眉头，她喉咙浅，最看不得别人吐，现在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这附近有没有洗车店？”
　　高云琪打着转向灯向边上的车道靠近，准备下高架。
　　“就算有，这都快十一点了，哪里还有店开着啊。”
　　后排的两人紧紧贴在车窗旁，把脸凑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高云琪叹了口气，放慢车速向马路两边张望着。
　　“靠边停车。”
　　“嗯？”高云琪没反应过来，看着一旁的周林，“找到洗车店了嘛？”
　　“靠边停车。”
　　周林又重复了一遍，一样的音量，语气却加重了些。
　　高云琪和后排的两人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紧张了起来。
　　车子缓缓停在了路旁，这里远离市中心，路旁没有太多楼房，路上更是空空荡荡，半夜出现在这里的他们反倒更让人觉得诡异。
　　周林解开安全带，抽了一把纸巾攒在手心，然后拉开车门走到人行道旁的花坛边上。
　　她拿着纸巾低头在身上擦着什么。
　　高云琪和后排的两人见状跟了下去，这时才发现，周林左腰衣服上一大滩的黄色污渍。
　　“她吐到你身上啦？”
　　高云琪凑上前借着路灯看清了周林衣服上的污渍，从她手上拿过纸巾小心翼翼地拂去不可名状的食物残渣。
　　“受不了，她怎么这样的哇。”
　　“对啊，我就是看她要吐的样子，都把袋子凑到她脸边了，她还挥过去说‘不要不要’，结果一转头就吐车上了。”
　　“刚才在店里就跟她说了，喝不了就不要喝，还拼命往下灌，莫名其妙。”
　　“关键她喝就喝吧，每次喝多了就各种闹事。”
　　“酒品差就不要喝多啊。”
　　那两人一言一语抱怨着。
　　周林面无表情，像机器人一样只顾低头擦着污渍，明显就已经擦不掉了，她却还在一下下用纸巾擦着，好像要把污渍擦到看不见为止才甘心。
　　“别擦了，都干了，等回家脱下来我帮你洗。”
　　高云琪握住了周林的手，止住了她这没有意义的重复动作。
　　“现在估计也没有洗车店开着了，等明天再洗车吧。”
　　“你先带周林回家换换衣服洗个澡。”
　　“主要是她怎么办？高云琪你知道她家住哪吗？”
　　高云琪摇着头，一脸尴尬。
　　“我只知道大概在哪个地方，具体哪里不清楚。”
　　“我们就更不知道了，本来就跟她不是很熟。”
　　夜深了，一四年十月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了一丝寒凉。
　　周林盯着空旷的马路，她咬着嘴唇里的肉。
　　“徐梅，你家住哪啊？”
　　“徐梅，徐梅。”
　　“没事没事，不用拉我。”
　　车里的徐梅倒在后座上，胡乱地摆着手。
　　“不行，根本没法交流。”
　　“高云琪，你跟她熟，你今晚先把她带回去吧，等她明天醒酒了再让她自己回去。”
　　周林尝到嘴里渗出铁锈味。
　　卫生间里亮起暖橘色的灯光，花洒喷出略微有些烫手的水，不一会，淋浴间就萦绕起朦胧的水汽。
　　周林把左腰对准花洒，沐浴露打了三遍，她还在机械式地搓着，那一块肌肤已经泛红了。
　　房间里传出拖动家具的声音，高云琪把沙发拉了下来，搭成一张简易的单人床。
　　徐梅瘫坐在电脑椅里，脖子好像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摇摇欲坠，眼睛紧紧盯着忙前忙后的高云琪。
　　“对不起对不起···”
　　高云琪叉着直起的腰，“你今晚就在这里凑合一晚吧。”
　　徐梅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沙发上挪。
　　“哎！”
　　高云琪惊呼一声，一把拉住险些又要摔下去的徐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