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猫》朴左右

5、21-25

　　21

　　受说：“我看看。”
　　说完探身去瞧德牧的眼角。
　　受猛然靠近了德牧，德牧立刻嗅到一股毛茸茸，暖烘烘，阳光的味道。
　　受专注地盯着德牧眼角的疤，小小的，白印子，是他很小的时候爪子的大小。
　　受伸手摸摸，猫猫直到现在也仍旧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我那时候那么小，你那么大，肯定不疼。”
　　“再说了，我当初还被你吓到了呢。”
　　受发表完自己的无罪声明，就要缩回手坐下，德牧却突然按住了受的手。
　　受的指尖下是德牧温暖的肌肤。
　　受疑惑地看向德牧，德牧喉结滚动，声线连带着有些声音。
　　他说：“我不凶。”
　　“我只是长得吓人了点。”
　　“所以你别老把我当成坏人了，行吗？”
　　狗觉得自己尾椎骨的地方痒痒的，他庆幸现在自己是人类的姿态，不然肯定要让猫看到自己狂摇尾巴的窘态。

　　22

　　狗虽然自己买了房子，但房价太贵，只能买得起一室一厅。
　　晚上的时候狗抱着被子去睡了小沙发。狗身高足有一米九，睡在沙发上小腿露在外面一大截。
　　猫看着他没心没肺地笑。
　　德牧无奈地看着受：“别笑了。”
　　可受仍是直到笑够了才停下。
　　德牧突然问：“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人吗？”
　　受不解且理直气壮：“不是因为我很厉害吗？”
　　德牧：“……”
　　他摇摇头，没再说话。

　　23

　　德牧是被一道重量压醒的。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胸口沉甸甸的。
　　他在黑暗中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受变成猫猫在自己胸口上睡得四仰八叉。
　　猫还在打呼噜，像是小型摩托车一样呼噜呼噜着。
　　很显然，是猫睡冷了，半夜来找他贴贴了。
　　狗听过那句俗语：“猫养不熟”
　　如果是他，从主人家离开后绝不会在别人胸口上呼呼大睡。
　　他骨子里的忠诚让他生气，但他骨子里的另一种东西让他在深夜中扬起嘴角。
　　他躺平了身子，让小小一团的黑猫在自己身上睡得更舒服。
　　比起四年前的那次见面，猫长大了很多，也不是瘦的能看到肋骨的小猫了。
　　德牧觉得攻其实把受养的很好。

　　24

　　攻躺在床上。
　　身边没有了熟悉的温度。
　　他从小到大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受突兀的闯进他的生活，不顾他的拒绝，每晚都要搂着他睡。
　　他很烦，却从没想到这温度会消失。
　　他翻来覆去，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仿佛在散发辐射，让其在黑夜中也很显眼。
　　最终攻拿过手机，恶狠狠地打字：“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没有回复。
　　第二天也没有回复。
　　第三天也没有。
　　受肯定不是没看到，因为他发了朋友圈，一个九宫格的食物朋友圈，每张都是大鱼大肉。

　　25

　　攻又给他打了电话。
　　在一起三年，攻从没在一周之内给受打过两次电话。
　　听着听筒中传来的滴声，攻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要是这次也是德牧接的电话……那就证明他们住在一起。
　　攻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抓紧，指尖都泛白了。
　　但这次是受接的电话，受很讶异的声线：“有事吗？”
　　有事吗？
　　攻的声线紧绷：“什么时候回家。”
　　受仍旧是很惊讶的声音：“我不回去了呀。”
　　攻胸口上下起伏了一下，半天后冷漠地问：“为什么？”
　　“看来我是真忘了和你说了，”受抓抓头：“我们分手了。”
　　不是“我们分手吧”，而是“我们分手了”。
　　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判了死刑。
　　攻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受以为他都挂断了电话，才又听到攻的声音：“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