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猫》朴左右

4、16-20

　　16

　　猫从小就是流浪猫，当了三年家猫，出来后第一反应仍旧是去流浪。
　　他还从没想过再被别人饲养。
　　德牧沉默了一会儿：“你去我那住吧。”
　　受歪头：“你在邀请我吗？”
　　德牧“嗯”了一声。
　　猫又问：“那你是说要收留我吗？”
　　德牧：“嗯。”
　　猫继续问：“你要养我？”
　　猫问话的时候纯黑的瞳孔在渐渐放大，天真单纯的模样，猫都会这么做，只是受是人形，这样的动作就变得格外有冲击力。
　　德牧有点受不了地扭过头去：“就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别再问了。”
　　受骂他：“你这个坏脾气的狗。”
　　不过受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好吧，我去你那里住一阵子好了。”

　　17
　　德牧有点无奈。
　　猫这个种族，自信到高傲，高傲到蠢兮兮。
　　明明是他提供给受住宿，受却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下来。
　　就好像吃亏的是他一样。
　　德牧带受回了家。
　　受一回到家，就占据了德牧的床，开始打瞌睡。
　　猫的精力不是持续性的，有的只是极为短暂的爆发力，受曾在攻不在家的时候狠狠睡上二十个小时，只为了和攻说那半个小时的话。
　　德牧看着受的睡颜，抿着唇给他的肚子上盖上了小被子。
　　他站在床头看了一会儿受，突然没忍住笑了——受睡觉和别的猫一样，用手盖着眼睛，还会砸吧嘴。

　　18

　　攻回到家，打开门。
　　今天迎接他的不止没有拥抱了，甚至还没开灯。
　　屋子里一片黑色，毫无光亮。
　　攻皱着眉打开灯，发现受不在家。
　　受的东西很少，一个用来玩切西瓜的平板，几件简简单单的黑衣黑裤，还有两个玻璃小弹珠。
　　但他们都在房里。
　　攻眉头舒展了一秒，然后拿出手机，给受打电话。
　　等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是道说不上熟悉的男人声音：“喂，他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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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反应了一秒，才认出这是受的朋友，德牧的声音。
　　他声线变得极其冷淡：“叫他接。”
　　“他在睡觉。”
　　攻听到听筒里传来自己熟悉的那道声音，睡意朦胧地问：“谁？”
　　德牧可能对受做了个什么动作，随即攻就听到受不悦道：“挂掉。”
　　下一秒德牧就挂断了通话。
　　德牧把手机扔回给受：“你是不是没和他说，你们分手了？”
　　受伸了个懒腰，有点想不起来：“好像是没说。”
　　德牧叹气。
　　猫根本不懂狗在想什么，主人一样使唤狗：“我饿了，想吃鱼。”
　　狗又叹口气，转身去厨房。

　　20

　　鱼有，鸡有，各种各样的肉也有。
　　都是猫爱吃的。
　　德牧做饭的时候猫在旁边上蹿下跳，不停嚷饿，狗的脾气似乎变好了，一遍遍地说：“快了，就快好了。”
　　可当饭上桌的时候，受就只吃了两口，然后说饱了。
　　这不能怨受浪费，猫本身少吃多餐。
　　德牧坐在饭桌前，守着两碗饭吃一大盘鱼。
　　受撑着下巴看攻笨拙地吐鱼刺。
　　他突然说：“好像你不坏嘛。”
　　德牧动作顿了顿，从嘴里费力地抿出一根鱼刺，脸又臭了：“我哪里坏了？”
　　猫猫记仇地掰着手指头：“第一次见面，你说我是小黑煤球，还把我的玉米抢走一半。”
　　狗沉默半天，满脸无奈：“你吃的玉米是馊的，我抢走是为你好，再说，你不是还挠我好几下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角：“这里还有你的爪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