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花开，灼灼其言（小李飞刀同人）》白筱兰

19、第十九章 杨惊鸿

　　李园
　　“大哥！你，这是要出门吗？”今天是林书言去住客栈的第二天，孙小红早就按耐不住，找了阿飞在院子里嘀咕着要去悦来客栈看她。小红的意思是找个名目把李寻欢也捎带上，不然，按照大哥那个性子，估计是就算心里一万个想去，怕是也不会主动踏出门一步的。不过，小红还没和阿飞商量出个拉着李寻欢出门的名目，那厢却是李寻欢换了一身书生的打扮，手里还是那把万年不换的折扇，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孙小红看他那一身打扮，不禁好奇地问出了口。
　　“阿飞，我让你打探的事情如何？”李寻欢也不答话，径自问着阿飞。
　　“除了东西两厂的锦衣卫戒备异常外，京城里倒是平静得很，尤其是以金钱帮为首的在京的江湖帮派，一个个俱是异常安分。”刚刚进京的时候，阿飞便按照李寻欢的吩咐，暗中观察了一下京城的形势。
　　李寻欢听了阿飞的话，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折扇抵着发迹，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怎么了，大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那些个帮派们安分守己的，不是很好么？
　　“小红，有时候，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就是太平静了，才令人有山雨欲来的感觉啊。“走吧，阿飞，小红，我们也很久没有好好逛逛京城了！”李寻欢手里的折扇轻轻一甩，扇面上墨色清雅的山水烟雨图随着他的手有规律地前后摆动着。
　　“诶？大…”孙小红一头雾水地看着摇着扇子，已经走出去了的李寻欢愣神。逛街？大哥这唱的是哪出啊？
　　“小红，沿着这条路走，尽头就是悦来客栈。”李园门口的那条路是直通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的，而那条街上，好巧不巧地坐落着京城最大最有名的客栈——悦来客栈。
　　孙小红自从听了阿飞的提示，知道了李寻欢出门的最终目的，不过也是去看诗音姐而已，心里诚心要揶揄一下他。小红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的，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倒真的像是出来逛街的一般。
　　“客官，测字么？”摆算命摊子的老张头因为开张到现在一笔生意也没做，眼见李寻欢，孙小红几人衣着不凡，在他们走近时，适时地开口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你到底灵不灵啊？”小红本就是诚心要拖着行程，让李寻欢因为不能去见林诗音而心里着急，于是故意答了老张头的话。
　　“这位姑娘，要是不灵，你大可以拆我的招牌，砸我的摊，然后打得我满地找牙！”老张头一听对方似乎感兴趣了，便更加卖力地游说开了。
　　“灵就是灵，不灵就是不灵！打得你满地找牙有什么用！”孙小红满不在乎地说道。她本就是随着她爷爷天机老人四处闯荡，见惯了世面的人。由来对这些江湖技艺，迷信什么的就不怎么相信的。
　　“小红！”阿飞好笑地拉了拉孙小红的袖子，“人家本分做生意，你不要故意找茬了…”
　　“试试看！”出乎意料的，李寻欢似乎是对这测字感了兴趣，袍子一撩坐在了算命摊前面的椅子上。“怎么个测法？”
　　见李寻欢当真坐在那里要测字，小红只好撇撇嘴和阿飞站在一边看着。
　　“你随便写个字，想些什么就写什么。”老孙头心里有些怕了，这几个，只这面前的一个看着面善，其他那几位却似乎不是好对付的主啊。
　　“这倒新鲜！”李寻欢笑笑地放下手中的折扇，提气桌上的毛笔，一横一撇，一弯新月，一个大大的“有”字跃然纸上。
　　“问什么？”
　　“问问大明江山！”李寻欢放下毛笔，仍旧坐在那算命摊的桌子面前。
　　“对不起，客官，我这里不谈朝政！不谈国事！”老张头头皮有些发麻，果然，自己是沾上麻烦人物了。“客官若是诚心想算，倒是可以再问些别的。”
　　“怎么，我们不能就算这个么！”小红本来对算命没什么兴趣，可一听对方不算，倒是不肯罢休了。
　　“这位爷真问大明江山吗？” 李寻欢还没来得及跟小红说不算也没什么，却是被个声音打断了。
　　“奥~一时兴起，关心国政…”转身看时，却是个书生打扮的公子，手上也是摇着把扇子，身后还跟着个书童打扮的随从。不过，这两人看着眉清目秀的，似乎还略略有些脂粉味，莫不是哪家的王孙公子？
　　“哎呀，不妙，不妙，大明江山，只剩一半了！”书生依旧摇着扇子，跨前了一步看了两眼李寻欢写的那个“有”字。
　　“欸，这，这可是他说的，我什么也没说，也没听到！”老张头一听那书生说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吓得赶紧撇清关系。
　　“这位公子，为何这样认为呢？”阿飞抱着他那把断剑看着对面从容不迫的书生。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书生，他只觉对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个有字的上面是一横一撇，是大字少一点，下面是个月字，是明字少一日。这样一来，岂不是大明江山少一半么！”
　　“高明高明，换一个字如何？”李寻欢，阿飞，包括一只不说话的孙小红，都被面前不知名的书生对于刚刚那个大明江山少一半的解释折服。
　　李寻欢提笔又分别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一个“友”字，一个“酉字。”而那书生还是面不改色地解释成了大明江山少一半，且他的解释一次比一次合理，一次比一次精妙。这一来二往，李寻欢，阿飞几人便对面前这位陌生的书生充满了好奇。因为时间尚早，李寻欢与那主仆二人又相谈甚欢，于是，几人顺理成章地就近找了个茶楼坐坐。
　　“李寻欢？你就是两榜进士出身，高中探花，在武林中人称小李飞刀，文武双全的李寻欢！”书生听完李寻欢的介绍，语气里含着惊讶，面上却是丝毫不露的。
　　“呵，浪得虚名而已！请问公子高姓大名！”李寻欢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给他那么长的称呼，感觉有些不自在。这些东西，于他，不过都是些虚名罢了。
　　“我姓杨，草字惊鸿！”自称杨惊鸿的书生对着李寻欢一抱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杨相公既知江湖事，想必也知道声势浩大的金钱帮。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倒是与杨相公同名！”孙小红一听他的名字，不得不想起这几天自己一直在听说的名字。
　　“哦，同音不同字，他是取金色彩虹之意，我则是惊鸿一瞥之意。”
　　“哦？是吗？刚刚杨相公在算命摊前的一番表现，让小红觉得同音不同字的词，也可以是同意的。何况，不管是金色彩虹还是惊鸿一瞥，都是稍纵即逝，很难长久的意思！”孙小红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面前这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却莫名地有些敌意。尤其是当她看到杨惊鸿身后那小厮直直盯着阿飞看的眼神的时候，让她整个人更加的不舒服了，是以，言辞上也稍显刁难的意味。
　　“呵呵，小红就是喜欢与人斗嘴耍乐，杨公子莫要见怪！”李寻欢听出了小红话里的敌意，笑笑地打着圆场。
　　杨惊鸿也是大度地笑笑，表示并不计较，不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杏儿却是按耐不住地出声了，“小红姑娘真是聪明伶俐，李探花当真是好福气，一个武林第一大美女林诗音，一个伶牙俐齿的俏丫头孙小红，倒是坐享了那齐人之福了！”
　　“你…”阿飞一直是抱着他那把断刀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可这回对方牵扯到了小红，他不可能还不闻不问了，不过他才要开口，却是被小红拉住了胳膊。
　　“这位公子，我想我有必要说明一点，在大哥心里，没人能取代诗音姐的位子！”所以她才会早早地打消了对大哥的幻想，如今，她的一颗心，早就自动易主了。
　　“杏儿！”
　　“哼！”孙小红回头对着阿飞点头一笑，这一幕全落在杏儿眼里，却是气得他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李大侠，这世上，真的没有任何女人，比林诗音更完美了吗？”看杏儿不作声了，杨惊鸿才重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小口，貌似不经意地问着话。
　　“呵，话不能这么说，这世上，比林诗音更完美的女人，太多了！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意，是无法替代的！”李寻欢轻叹了一口气，想到了诗音，原本偶遇知音的心情立马低落了几分。
　　“真是说得好极了！别人称你为六如公子，其实都是奉承的话，”杨惊鸿知道自己触了李寻欢的伤处，笑笑地转移话题，“我在送你两句话，用情如海，重义如山！”
　　“哼！”杏儿原就一直赌气站在一边的，无奈抬眼便见到孙小红和阿飞两个眉目传情，也不知怎么了，心下竟是越看越恼。再听了自家“少爷”的话，那恼火劲儿更是滋滋地往上涨。“哪里好了!根本是狗屁不通！”李寻欢，龙啸云和林诗音的事情，十年前闹得是沸沸扬扬，所以她当然也是知道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意是无法替代的？你是指你与林诗音的感情？全是狗屁，要是无法替代，你还把她送给龙啸云做老婆？什么用情如海，重义如山！都是些无情无义的借口，鬼话！要换了我杏儿，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怎么能喜欢说不喜欢，还推来推去的！”杏儿对李寻欢这一口气，也是憋了很久，自她第一次听说了林诗音几人的故事便对着李寻欢存着气了。如今这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只觉得通体舒畅。
　　“少爷，杏儿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客栈了！”现在她是越看越觉得这李寻欢厌烦，也顾不得主子丫鬟的身份，撂了话径直走了。也是杨艳平时太宠她了，才使得她个性如此任性。不过，她那一番不顾后果的责骂，倒是令在场的某些人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