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花开，灼灼其言（小李飞刀同人）》白筱兰

10、第十章 品酒会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花谢花开，年年岁岁均相似，人去人来，岁岁年年却不同。看着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已经把自己的梅香小殿填补得密密麻麻的梅林，林书言有点感慨。或许是年纪大了，也或许是经历多了，林书言现在的性子，越发的沉稳了。就连喜欢的东西，也都渐渐地和前世的自己南辕北辙了起来，当然，在她看来，天音门的静心诀还是起了最大作用的。
　　“阳儿这孩子，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回来？”看了看已渐昏暗的天色，林书言的脸上，不免染上忧色，平时这个时候，墨阳早就一蹦三跳地跑来请安了。说到墨阳这孩子，林书言是骄傲的，无论人品，气质，还是个性方面，活脱脱一个小帅哥的样子，也是自己师父教育的好，这孩子，不过年仅10岁的，在为人处事上，却是周到沉稳的，也不失大气。便是看着这一点，林书言才放心把离尘阁和深深深酒家交给他打理的。不过，墨阳面上虽然没说什么，可骨子里，可能不大喜欢，墨阳那孩子，好像更喜欢舞文弄墨了一点。也许是跟师公在山里那几年熏陶的吧，师公一肚子的墨水，估计全倒给他了！林书言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师公年轻时竟然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起错了名字！”想到墨阳读起书来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林书言不免苦笑。说来也奇怪，当初起名字的时候，自己一心想着，怎么也不能叫小云的，思前想后没个头绪，然后墨阳这个名字就生生地从脑子里蹦出来了。毫无预警地，像是，这本来，就该是他的名字一样。林书言想想只要不叫小云，叫什么都一样，便给他叫了墨阳，林墨阳！到底还是姓了林，她说过的墨阳没爹的话，全不是空话！
　　“夫人，少爷还在酒家处理品酒会的事情，可能还要些时候才能回来，您还是，先用膳吧！”正想着，林书言先前打发去问墨阳什么时候回来的婢女枚儿回来了，恭谨地给她回话。品酒会的事情，墨阳昨天已经给她提过了，虽然她觉得太过招摇了，毕竟她一向是奉行低调行事的。但，到底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她也不好拒绝，便由着墨阳准备了。不过，林书言还是觉得这个品酒会的事情，墨阳有点过于热心了，而且，说是给自己准备生辰贺礼，可自己压根就不是好酒的人啊！虽然觉不出什么蹊跷，林书言还是本能地觉得事情怪异，所以心下有点不安。
　　“是吗？枚儿，你去叫厨子把阳儿爱吃的几个菜都温着，反正我也不饿，还是等他回来了一起用吧！”林书言对着还欲开口劝自己先行用膳的枚儿摆摆手，那意思很明确，咱决定了的事情，就别劝了。而且，她现在是真的不饿。
　　“是的，夫人！”枚儿福了福身子，便出门直奔厨房而去了。
　　“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谁的人，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忘忧草忘了就好……”轻轻拨了两下绿渏的琴弦，朱唇微启，林书言弹起了记忆里的曲子，伴着她轻柔的嗓音，在小小的梅香殿里久久萦绕不去。
　　“娘，怎么又在弹这首曲子了！”林墨阳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抚琴不语的母亲，每次她抚琴，就代表她心情不好，只是，不知道这次，她又是为了哪般。“忘忧，忘忧，可是又想起忧愁之事了？”墨阳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听见母亲弹这首曲子的时候，母亲告诉过他，这首曲子叫忘忧草。
　　“没什么，不过，随便弹弹罢了。”把绿渏重新摆上琴桌，林书言起身走到了墨阳身边，“品酒会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早前她就听枚儿说过，这小小的品酒会，倒是吸引了不少人来。其实，随便什么人来，她都不介意，也不在乎，毕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不过，枚儿提到的三个人，却是让她心神不安了一个上午的主因。一个书卷气息的侠客，一个断刀不离手的剑客，还有一个一脸慧黠的女客，这三个人，不是小李飞刀李寻欢，阿飞还有孙小红又是谁！
　　“差不多吧，这次的酒会倒是有趣的很。”林墨阳笑眯眯的挨着母亲坐了下来，婢女枚儿眼色地吩咐下人上菜。
　　“哦？何事让你觉得如此有趣？”林书言好奇的问道。那些来的人，不外乎江湖上自命风流之辈，还能有什么趣闻发生么？
　　“嘿嘿，江湖万事通的百晓生，天山雪艳门掌教的私生子白若晨，塞外的绝刀鬼使，北方的毒手妙公子，还有清庭十三家的人都来了，娘，您说有不有趣啊？”林墨阳笑着回道。这次的酒会，倒是也巧妙地试出了离尘阁在江湖上的地位。不过，林墨阳可没觉得自己口中的这些人的出现，单单是卖个面子给离尘阁。这事，当真是有趣得很。
　　“恩，这些人一起到了我这，到真真有趣的紧。”林书言笑了。“可是为那岩山翁记而来？”之前她就让阳儿放了30年前大名鼎鼎的岩山老翁欲寻有缘人传其衣钵的消息，并对外宣称，他的武学精髓之所在，岩山翁记就在离尘阁。
　　“正是。”林墨阳回道。这些个人精，说是单纯为品酒会而来，当真是没人肯信的。
　　“也罢，若真是人中龙凤，也无须管他是黑是白，是正是邪，人品好，自是可得了。”林书言笑了笑。反正，师公只说是寻有缘人，却没特意声明是正派人士，更何况，这正邪之分，本就没什么明确的界定。
　　“阳儿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对于墨阳话里的停顿，林书言有点不解。这品酒会上，难不成还发生了什么？
　　“阳儿今天，遇到一个人，一个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的人。”林墨阳一边小心地看着自己娘亲的面色，一边斟酌着说话，“他说，他是京城人士，与我们，是同乡！”
　　“哦？”林书言心里一动，隐约知道他要说什么，面上却是什么也不变的，径自提筷夹着面前芦笋放入碗里。“你告诉他我们也是京城人士？”林书言心下有些懊恼，那个时候，不该为了省些麻烦，跟师父师公说自己是京城人士的。
　　“是！”林墨阳看书言面色不变，暗自吸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娘，你说奇不奇怪，那个人，明明江湖上都说他是酒鬼，可他这次却不是为了品酒会而来的。你猜，他是为何事而来的呢！”
　　“为了何事？”看阳儿越说越显激动的眸子，林书言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是为了寻人，寻他十年前失踪了的表妹，林诗音！”
　　“阳儿，”林书言轻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到底，还是遇上了么。“记得刚下山时，娘跟你说过的话么!”
　　“记得，闲事莫管，酒鬼莫问！”
　　是啊，可这酒鬼李寻欢，本身就是个大麻烦，大闲事，你却是不躲不避，自己迎上去了！“唉，他们如今人在何处？”林书言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帕子擦嘴，也罢，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李，李叔叔，阿飞叔叔，还有小红阿姨，都在花厅候着！”林墨阳有点兴奋，欢快地说出了李寻欢一行人的所在。
　　“阳儿，你在这里把东西都吃完，我去去就来。”看阳儿那样子，怕是完全把事情想岔了，可是，无论如何，该与他说的话，林书言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也罢，先去见了那人再说吧。李寻欢，到底，你是林诗音的缘，还是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