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躺平后爆红了》柒喵是个坏喵

8、第 8 章

　　宾利车飞驰在马路上。

　　张言专注前方的路，眼神丝毫不敢出差池，一心二用地对坐在后座浏览报告的卓赫道：“太阴毒了吧！”一后妈心肠竟这般歹毒。

　　卓赫漠不关心，他的重点在：“我救了白今澈，他今天能喜欢上我？”

　　张言：“……”英雄救美委实有，但先生您太心急了呀，况且他们不一定来得及……

　　卓赫半晌等不到回复，举眼凝视。

　　张言虚笑，“肯定的，先生风流倜傥，再加之成为救他的英雄，他怎么会不仰慕您呢？！”

　　卓赫满意，揪出报告一处错误，点人挨批时，他父亲卓经国的名字闯入他手机。

　　接通。

　　通话总共一分钟，卓经国的意思明确，以手头现有的所有项目，放弃针对卓沐风。
　　卓赫同意了。

　　张言的话言之有理，对卓沐风发起诉讼不如等价交换。
　　这场较量卓赫胜了，心绪却阴郁。

　　大抵是卓经国对卓沐风的偏爱。

　　这点他与白今澈很像。

　　提起白今澈，卓赫面前浮现他那明媚的双眸。
　　俊俏的人他见得多，白今澈是独一份，真要是被作恶的人伤着了。
　　卓赫手臂撑着窗沿，“可惜了。”

　　到达地点，张言开门伺候卓赫下车，手肘挂着卓赫的外套。

　　二人步伐匆匆上了公寓楼后，卓赫扫着张言。

　　张言：“已通知物业和警方，在赶来的路上。”

　　卓赫阴沉着脸，隐忍地道：“所以我们得傻站着？”

　　张言打寒战，一时不知怎么做，转溜会儿，拿身体撞着门，破口大骂：“里头的人，快给老子出来！听见没有！”

　　屋内有巨响，卓赫巡视，隔壁人家半开着大门，缝隙中隐约露出一把农户用的斧头。

　　敲门无人应，卓赫拿过斧头扔给张言。
　　这等体力活，他绝不做。

　　张言任劳任怨，挥舞着斧头去砸。

　　公寓楼老旧，挨家挨户的门材质都是铁。
　　里头的锁估摸着生锈了，砸几下，连接口松落。

　　门开了。

　　房子里昏暗，紧闭的房间紧锁，几件衣裳掉地，暗示着此前发生的事。

　　闯进门的二人心中一紧，隐约耳闻呼救。

　　一白花花的男人，浑身赤·裸地躺在地上。
　　他被五花大绑，嘴被塞住，趴在地面匍匐前行。

　　卓赫注目，问张言：“白今澈长这样？几天不见丑了这么多？”

　　张言干笑，“先生，他不是白今澈。”

　　卓赫噎住，端详了会儿，强行挽尊，“我能不知道？”
　　他抓着地上的男人头发，泄愤地问：“白今澈在哪儿？”

　　那男人是方邱，满脸落泪，十分感谢来救他的这看起来森冷不好相与的帅哥，“哥，救命之恩啊！白今澈那该死的，他在阳台！求你帮我报警！”

　　一手的汗，卓赫反胃，把人丢在一边。
　　张言及时递湿纸巾，替卓赫抓方邱的头发。

　　方邱抽抽涕涕的。

　　卓赫擦干净手蔑视地看向他，“娘们唧唧的，我报警了。”

　　方邱心底浮出激动，卓赫一盆冷水砸下，“来抓你的。”

　　张言掺和着道：“你好大的胆子啊！你把人家白今澈约到这里关上大门想要做什么？！你个死变态，看人家漂亮想入非非是吧！”

　　数落的声音未曾惊动阳台的人，卓赫盘算张言去喊人，心思忽动，亲自去阳台看看。

　　这屋子的阳台被厚厚的窗帘遮挡，卓赫命张言拉开，阳台外的风景不错。

　　窗户透着紫霞的光，偶有温热的微风拂过，卷着那人的发梢。

　　白今澈胸前放着一本不知名的书，闭眼酣睡。
　　他睡姿悠然，一只手垂落，将一切的俗事隔绝于阳台之外。

　　睡着时的脸，少了份明丽的艳，倒多了份散漫。

　　“心真够大的。”

　　卓赫呼唤张言把人弄醒，白今澈自个儿醒了。

　　“吵人睡觉，你很烦。”白今澈凤眼瞪视着卓赫。
　　从他们砸门那刻起，白今澈便醒了，至于为什么不出来，他懒。

　　卓赫回视他。

　　两人相顾，卓赫的身形半藏在白今澈的影子里，热风一道吹着他们的衣角。

　　张言惶恐卓赫发怒，准备打岔。

　　白今澈先一步道：“卓赫，能送我回去？”

　　张言大惊，他家先生的名字谁也不敢叫，更何况使唤他家先生做事！

　　卓赫不改神色，颇有兴致地看他，“可以。”

　　走前，警察与物业到访，白今澈接待。

　　白今澈扯着方邱扔进卫生间关上门，对外说是误会，被警察训斥一番后，闲杂人等散去，方邱又被提溜着回来。

　　他一早洞悉方邱的打算，酒喝了吐在纸上，晕倒是假，抓方邱是真。
　　扒光方邱的衣服，底裤也不留，对着他没看点的身子猛拍。

　　大热天，方邱头冒着冷汗，忿然作色，“我长得丑，大肚腩，你放在某些网站也不会有点击率！”

　　“我知道啊。”白今澈一派无辜地拍着他的肩膀，笑得灿烂，“可以威胁你嘛。”

　　方邱哭得眼睛都肿了，意料不到白今澈是难啃的骨头，早知如此……后悔死了！

　　“你要拿我的艳·照去威胁背后主事，那你死了这条心吧！”方邱很讲义气，“我拿不到钱也不会——”

　　“你很棒哦，那我先发到微博上，取什么题目好呢？”白今澈给他P白了点，“某男子爱裸·装？快来看大肚腩？还是看亚洲人的……嗯size？”

　　方邱招了，说是一女人找上他，白今澈揣测是王玉妮，细细一问，果真是。

　　原以为会放过他，白今澈转而去睡觉了，可怜他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直至卓赫他们来。

　　方邱在房间内嘶喊着，把白今澈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骗。

　　卓赫递给张言一记眼色，张言会意，堵上方邱的嘴。

　　“你还有什么事？”
　　卓赫耐心缺失，从不服侍人，白今澈算是破例，这人磨磨唧唧。

　　“你还有其他事吗？等我一下嘛，一下。”
　　白今澈的口吻带着女子的嗔怪，不如女子黏腻，是燥热酷暑中的露水，清脆舒爽。

　　等他一会儿又如何。
　　卓赫暗自想。

　　他深知白今澈不是在讨俏，对谁说话都如此，心绪不自觉向着他。

　　“节目组导演的电话是哪个？你调出来吧。”白今澈商量的语气，手从容不迫地翻着方邱的衣服，找到号码拨了过去。

　　卓赫猜测，是要挟导演让白今澈进节目组，顺带获取更高的利益。

　　事实诚然卓赫所想，白今澈告知了方邱的事后，使劲向导演提高工资。
　　两人分歧很大，不欢而散。

　　“小气鬼！”白今澈恶狠狠挂电话。

　　张言不禁讲理，“你要求导演把工资加到一天300块，饮食四菜一汤，水果零食都要备着，迟到早退，外加单独房间……他可以不用搭理你，给足面子了。”

　　节目组那帮人，抛弃了方邱，纵使白今澈把他的照片发布，内涵节目组工作人员潜规则，他们能限流或者花钱请平台方删除，白今澈人小式微，翻不了波浪。

　　“算了。”白今澈耸肩，“走吧。”径直离开房子。

　　张言不悦，他要教训白今澈，他们家先生尚先走，你白今澈倒摆着架子，是你能说走就走的？

　　脱口而出时，诧异他家先生跟在白今澈身后，没有怨言。
　　张言挠着头，还回斧头也走了，徒留方邱光着身子仍旧绑着。

　　坐上车，白今澈提议开冷气。

　　张言哼声哼气地开，“你坐副驾驶，那是我们先生的位置。”

　　“哦。”白今澈了然，他问卓赫：“不介意分享你的后座吧？它很大，可以容纳两人。”

　　他自来熟的模样与前阵子说卓赫直男癌自恋的样子，是两类人。

　　卓赫扬眉，“送你回去？”

　　白今澈注意力不在卓赫上，嘱咐张言往前开一点：“先不去。”

　　张言自是不快，老板不发话，他唯有照做。

　　白今澈喊停跑下车，返回时手里提着袋子，拉开车门，冲着车内两人温和一笑。

　　“虽然不清楚你们为什么来，到底感谢。上次两位救我的情意，我记着，一点小薄礼，不要嫌弃。”

　　卓赫盯着他，这人很怪，遇见任何事不按常理出牌，表现得云淡风轻。

　　白今澈见他们不动，从袋子中拿出两杯冰淇淋的盒子，“这家我观察许久，好吃的。”

　　卓赫垂首，两杯冰淇淋造型漂亮，富有食欲，是卓赫收到过所有礼物中，不起眼的存在，他不稀罕。
　　钱、权他不缺，也不嗜甜。

　　“不吃吗？”白今澈凑近卓赫，他的笑容未变，绚丽耀眼，明艳如夏日繁华，嘴角挂着一点冰淇淋，不影响他的粲然，“口感不错的。”

　　卓赫忽而燥热，挑剔地挖了一勺放进嘴里，难吃。

　　驾驶室的张言猛咳嗽，卓赫回神揶揄地道：“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嗯？”

　　张言把他们送至一戏院，来到一间暗室。
　　暗室灯光亮起，一扇巨型的玻璃惹眼，玻璃对面是王玉妮的脸，她被一群不怀好意的男人围着。

　　王玉妮那张脸花容失色，眼线哭花了，大声求饶。

　　白今澈变了脸色，注视卓赫。

　　卓赫玩味着道：“吓唬她，替你出口气。”

　　玻璃对面的王玉妮蜷缩在角落里，泣不成声，男人们逐步靠近，手中一件件是唬人的工具，确实没有出格，也确实惊悚。

　　戏剧新一轮唱着戏，是王玉妮最爱的一句“观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讽刺十足。

　　白今澈凝睇卓赫，“这么帮我，想要什么。”

　　卓赫脱口而出的“遗物”，被张言挤眉弄眼强行忍住。
　　早一步亮出底牌，对他们不利。

　　他念着张言的劝告，重新道：“你、你的心。”

　　声音古怪，变扭地很。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