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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   小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问我我问谁?!

      景黎站在两人不远处,十分理解他们的心情,他自己抬手把小刀甩出去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别提差点被他刀子伤到的人了。

      “你们......”
      看着两人的姿势,景黎再联想到自己刚才听八卦时隐约听见的话,什么小树林什么偷偷见面之类的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好像撞见了吵架中的场景,确认水果刀没扎在两人身上,景黎尴尬的迅速转身往回走:“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你们继续我现在就走就当我从没出现过!”

      带着打扰无辜路人还差点伤到他们的愧疚,景黎迅速从现场离开,都没脸再去偷听具体八卦内容。

      直到景黎的脚步声消失不见,小五才敢开口:“他这是啥意思?莫非认出我们了手下留情?”

      直播间观众也懵了。
      ——对啊,他这是啥意思?不是说他出手飞刀必见血吗?
      ——呵,星域这一次果然有猫腻,让我们联合起来讨伐他们!

      小六无语:“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意思,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他走了我俩还没死也没被看见脸,不可能认出我们就行。”

      小五点点头:“行吧,你不用说我也想明白了,他一定以为我俩在干架,不想掺和怕被打。”

      小五劫后余生地拍拍小六肩膀:“还是你办法多,我是真服了你个老六。”不管多么危险的情况,每次都能让他们转危为安,比起和老六做对手,他果然更喜欢和老六做搭档。

      小六表情嫌弃把小五的手从肩膀上拉下来,走到半人高的茂密杂草中俯俯身拽起两只手:“别整那些废话,过来搭把手,咱俩先把这人处理干净再过来,另外,我是小六,不是老六。”

      小五从裤兜里掏出一条擦手的毛巾,塞进晕倒的人嘴里,粗鲁提溜起晕倒的人两只手:“好嘞老六知道了老六,你傻站着干嘛,走哇,待会儿还得回来继续值班呢。”
      小六:“......”无语,下次任务他一定向上司申请换搭档。
      ......
      翌日。
      昨晚景黎在一楼趴在桌上睡,没上楼,醒来时天才蒙蒙亮,便主动做早餐。

      他家冰箱破旧无法通电,只能当个装东西的柜子用,再说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不同规模的战争,废弃到几乎被遗忘,周围电路在发生战争时损坏,附近住的大部分人不是像他家以前没钱还欠债的,就是没地住躲仇杀的。

      他们这些人命如蝼蚁,注定得不到关注,更没人会修复这里的电,他还记得家里的手机台灯等要充电的话,得跑到一公里外的免费充电站充电。

      熟练的生火架锅,景黎从冰箱里拿出面条,等水开的间隙跑门口右侧的小菜地掐了几根葱撇了几片菜叶子,家里太穷,没钱买菜的他都不敢把葱和菜连根拔起。

      用门口的水龙头洗完菜,水正好开了,深谙吃饭糊弄学的景黎把菜和面条一道都往锅里加,最后再加盐,煮了一锅大乱炖面。
      维生素有了,碳水有了,这一锅乱炖面在景黎眼中堪称完美。

      景崇景枫景弈三人下楼,看到混合在一起的菜和面,一时语塞。
      他们以前......都是这么吃的?也不是觉得苦,就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糊弄。

      看见三人,景黎洋溢着笑朝他们招呼:“大哥二哥三哥,快去洗手准备吃早饭!”

      景崇道:“你身体还没好,饿了应该把我们喊醒给你做。”
      他们三人不管谁做的东西都比景黎做的东西安全,至少可以肯定没毒。

      景黎解释:“车祸昏迷后我躺了太久,睡不着,起早干脆做了,再说了,我觉得我身体早好了,哥你们不用担心我。”
      他拖累了一家人,做早餐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三人:“......”
      他们该怎么告诉他,他们担心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担心自己的命。
      毕竟谁也不知道景黎是不是故意表面伪装成兄弟怡怡,背地里打着煮豆燃箕的主意。

      景崇眼神犀利的看见景黎食指有一抹黑,当即说:“小黎,你手也脏了,快去洗洗。”

      景黎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看见左手上确实有一根手指头蹭了锅灰,应声的同时转身往门口水龙头位置走:“好。”

      景弈闻言,迅速跑到景黎之前洗了手。

      景黎乖乖站在一边等,看着三哥迅速洗手的模样,心想三哥饿坏了,这么着急。

      景弈洗完手直起身体对景黎说:“好了,你洗。”

      语毕脚步加快进厨房,只拿了一副碗筷从厨房出来,看见景黎背对着他蹲在不远处的盆面前洗手,亲自从锅里为景黎捞了一碗大乱炖的面,等景黎洗手出来就放到景黎面前柔声道:“起那么早做早餐早饿了吧,快吃。”

      景黎愣了愣:“给我的?”

      景弈回答:“当然,我们三个当哥哥的让你一个病人做饭本就不应该,忙活了一早上你就该先吃。”

      他还以为三哥洗手那么快是饿了着急吃早餐,没想到三哥全是为了他。
      “哥,有你们真好,真的!”景黎抬头看向景弈的眼神充满了感动,有哥如此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

      对上景黎的眼神,景弈差点没崩住心虚的移开视线,硬着头皮维持一副疼爱弟弟的好哥哥模样。

      景崇景枫这才洗完手进来,景枫进厨房磨蹭的把三人碗筷拿出来,动作自然的坐下给自己捞了一碗菜面混合物。

      景黎虽然饿了,但也不急这一会,没动筷子,特意等哥哥们捞面一起吃。

      景弈一边捞面一边随口问:“小黎,你怎么不吃?”
      他特意搞这一出就是为了让景黎先吃,谁知道景黎没动筷反而一直盯着他们捞面,莫非......景黎从醒来到现在的一切言谈举止都是伪装的,面里真有毒?真想把他们一锅毒死?

      景黎笑容灿烂:“不急,我等哥你们一起吃,这是我醒来后我们兄弟第一次在家里吃饭,就是要整整齐齐。”

      景枫:“......”大可不必!他们可不想整整齐齐死一窝。

      景弈:他怎么觉得景黎笑得好阴森,是他心虚产生的幻觉吗?

      景崇面不改色道:“好了,快吃,再不吃面都坨了。”
      语毕又很快补充:“老三说得对,面是小黎你做的,辛苦你了,你确实应该第一个吃,不然我们当哥的心里愧疚。”

      景黎想到曾经,鼻尖泛酸道:“呜呜呜哥你们真好,每次不管得到什么好东西都让我第一个吃,真疼我。”他好感动,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哥哥们对他一如既往的好。

      三人:“......”
      有没有可能,他们怕他下毒?所以才让他吃第一口。

      直播间笑疯了。
      ——弟弟你没事瞎感动什么,这不符合你的人设!给我清醒点他们是怕你下毒,别亲情脑给我支棱起来搞事业!
      ——这一波极限拉扯我给满分!
      ——上上上次的哥哥们就是这么被一锅带走的,怪不得这次的哥哥们如此谨慎哈哈哈。

      感动得眼眶发热的景黎端起碗夹了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三人不约而同目光直勾勾盯着景黎看。

      面塞进嘴里的瞬间,景黎面色一僵。

      三人面色一变,不由自住绷紧身体屏住呼吸,景崇的手瞬间偷偷摸向后腰,景枫握紧手里的筷子盯住景黎眼睛,景弈手插进兜里握紧了口袋里的东西。

      景枫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在心里细细盘算,三对一,除了杀死景黎之外他们什么都能做,但不能杀死就意味着被束手束脚无法发挥,他们真有把握吗?毕竟这里除了景崇之外,他俩等于浑水摸鱼,他和景弈战斗力加起来不够五分之一个景崇。

      气氛在顷刻间紧绷起来,战斗一触即发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简单,快进到毒发身亡换下一批哥哥进场!
      ——笑死,星域当真把弟弟当副本任务刷了。

      就在这时,景黎把面条吞进嘴里,抬头表情羞愧解释:“盐好像放多了,有点咸......”

      三人:就这?
      拜托下次面咸了能不能不要做出那么凝重冷脸的表情!

      ——......对此,我有以上六个点要总结。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次画风变得有点快,弟弟对待这一次的哥哥们和以前不一样了,星域到底在憋什么大招?

      景黎表情纠结的看着三人碗里的面,他家从来没浪费粮食的习惯,不管难吃还是好吃都坚持光盘原则,他醒来第一次做饭就让家人吃咸面,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景崇道:“没事。”
      景崇若无其事松开手里的东西,语气淡定道:“咸了点而已。”重要的是没毒。

      景枫握着筷子的力道松懈下来,目光也从景黎眼睛上移开,说:“弟弟,我们又不是没吃过咸的,这有什么。”

      景弈让兜里的东西坠到口袋底部,笑容和煦:“二哥说得对,能吃就行,咱们家从来不讲究这些。”

      自从景黎把面条吞下去后景弈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景黎的反应,食物的确咽了下去,也确确实实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事实证明,能吃,没毒。
      景弈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吃了一口,在景黎紧张的视线中缓缓开口:“也不是很咸,能吃。”

      景枫也吃了一口,面不改色吞咽下去,赞同的点点头:“老三说得对,弟弟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多喝点水就行。”
      在这碗面之前景枫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能把简单的菜面弄得这么难吃,这弟弟也是真有点本事在身上,合着没想把他们毒死,是想把他们咸死。

      景崇起身把架在柴火上的烧水壶提过来:“中和一下。”

      “对哦,幸好我机智,烧了很多。”热水壶里的水是干净的,景黎本打算烧来洗碗,正好可以用来中和咸味,不过他本想为哥哥们做点什么,没想到最后做成这样,心里还是非常过意不去,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变得更靠谱,毕竟整个家以后都靠他这个唯一身心健康的人来拯救!

      每人往自己碗里加了适量的水,吃了一顿味道难以描述的早餐,除了景黎之外,其余三人在心底默契的一致认为毒不毒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他们的嘴巴和胃着想,以后绝不会再让景黎进厨房。

      吃完早饭,景崇收拾碗筷,景枫抬手拢了拢细碎及肩的头发,在脑后随意系了一个啾,到厨房洗碗。

      景黎侧头目光落在背对着自己洗碗的景枫身上,表情疑惑:“二哥,你......会洗碗?”

      闻言,景枫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很快语气随意道:“当然会,弟弟,现在的二哥已经不是以前的二哥了,现在的二哥会的东西可多了。”

      听到这句话,景黎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神情歉意:“对不起,又是我拖累了你们。”让原本可以自由随心生活的哥哥们如今什么都会,景黎可以想象得到哥哥们为了赚钱什么都肯做什么都愿意学的模样。

      但......上辈子的二哥洗过碗吗?他对此一点印象都没有。

      心底反倒是有一股声音执拗的告诉他,二哥从来不洗碗,但很快又被另一道声音反驳,质问他怎么能狼心狗肺不信自己的二哥,有谁不会洗碗的?
      景黎努力回想,奈何重生后关于上辈子的很多细节他总是记不太清楚,但景黎清楚重生后许多事情在细节上是有可能不同的,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不再细究。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证明,如果能证明哥哥们没骗自己,那一切就真的是他想太多。

      而且......景黎抬头扫视了一圈四周,微微拧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自己,哪哪儿都不太对劲,让他不自在又说不上来。

      景弈拎着一个方形的灰色箱子从楼上往下走,闻言道:“小黎你这是哪儿的话,我们是你哥,不用和我们客气。”

      景枫以前虽然没洗过碗,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洗碗这种事很简单,他很快洗完,懒散的倚在厨房门框边,用旧毛巾擦拭手上的水珠,抬眸对楼梯上的景弈说:“老三,弟弟的药呢?”

      景弈从兜里拿出一张褐色纸张折叠成的药包,扬了扬,皮笑肉不笑道:“放心把二哥,我忘记什么都不会忘记让小黎吃药。”

      语毕,景弈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景黎面前,把药递给他:“这是医院给你开的药,每天早上我会给你一包,记得饭后半小时吃掉。”

      “好的三哥。”景黎从景弈手中接过药,盯着药眸色一暗,揣进兜里的同时抬头神情看不出异常,说道:“热水没了,待会儿我烧水再吞。”
      水管里流出来的水是山上人造水库里的,没烧开没法喝。

      景弈表情不变地颔首:“嗯。”

      景崇这时也从楼上下来,右手拎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左手是一个黑色电脑包。

      到了楼下,景崇把电脑包丢给景枫,偏头对一脸好奇看着他们三人的景黎道:“小黎,我们得去上班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就打我们电话。”

      景黎乖巧点头:“好的大哥。”

      他记得大哥主业是在打地下拳击,至于二哥,因为长得过分精致,在一家公司做前台,三哥主业是兽医,至于副业,只要能赚钱的事,他们什么都做。

      景黎想,他们手里拿的东西一定是上班的装备吧。

      景黎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哥哥们走了后,他也要去外头找活干,同时验证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
      废墟似的家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小五出现在景崇门前,小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向景崇汇报了一遍。

      隔得有些远,景枫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景崇嘴巴动了动,小五随即点头很快离开。

      景崇过来时,景枫语带讽刺慢悠悠行开口:“你们说,咱们这行事作风,弟弟像不像是在坐牢?咱们仨就像哐一下罩在弟弟身上的铁笼。”

      景崇嗓音冷漠地道:“就算没我们三人在,不管上头做什么决定,他最好的结局也是像现在这样变相意义上的坐牢,这个结果,现在的你我无法改变。”

      “切。”景枫镜片后的眼睛紧紧盯着景崇阴阳怪气道:“是吗?是无法改变,还是你压根就不想为了咱们的好弟弟损害自我利益?”在这件事上,景崇比他们两人更有能力。

      面对景枫的挑衅,景崇面不改色,任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任何事都不能让他动容,景崇反问景枫:“你呢?你心里又怎么想?你认为他不应该是这个结果,你又能给他什么结果?亦或是你想为他做什么便自己去做,与我无关,我只想做我该做的事。”

      眼看两人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景弈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首先可以肯定是我们都很缺德,但这是三方互相牵制平衡最好的结果,至于我们三人,半斤八两罢了,谁也没脸讽刺别人,不是吗?至少在我们说的话有用之前,在小黎眼里,我们应该情同手足。”

      景崇并不把景枫的话放在心里,不介意景枫的挑衅,闻言适时结束话题。

      景弈的话景枫无法反驳,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再言语。
      景枫知道,是他刚才失态了,老三说得对,作为棋子,现在的他们谁也没资格对任何决定置喙,没资格生气,更没立场讽刺抱怨。

      “抱歉,是我失态了。”景枫道歉。
      “嗯。”景崇冷漠的嗯了声,从不在意。

      ——我知道有什么不对了,这三人......好像不是单纯的把弟弟当副本刷,他们对弟弟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真情?是我的错觉吗?
      ——必然是错觉,弟弟是什么样的人咱还不清楚?除了死了的那仨,谁敢真把他当弟弟,嫌自己命太长活得太滋润?

      ......
      送走三个哥哥,景黎上楼换了衣服,从缺了一个耳朵的绿恐龙存钱罐里拿上自己以前存的硬币,戴上边缘都被摩擦得起球的棒球帽出门。

      景黎记得距离家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个公交车站可以进城。

      这地方鱼龙混杂,坐公交车进城的时候,景黎一上车就直觉公交车靠近门的地方站着的五人很危险,车上明明有空余座位,那五人偏偏不坐,一窝蜂挤在靠近公交车下车门的地方,都戴着口罩,一副怕被人看清脸的模样。

      景黎小心翼翼从五人身侧路过,直接坐到公交车最后排,很方便他观察公交车上任何一个人。
      不知为何,景黎不喜欢把后背暴露在别人眼前,会让他坐立难安。

      坐在后排的景黎靠在黄中发白的塑料椅子上,把鸭舌帽向前压了压,表面做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实则一直注意着前面五个人的动向。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们身上都有家伙,星际战争虽然结束,但联手结束战争的际澜联盟中各国并不是一条心,各国互相防备,谁都不想谁一国独大,互相派遣间谍倒卖制造混乱或传递消息等,特别是级际澜联盟中最为强大的星域,更是成为了联盟中各国的重点关注对象,星域的战后重建与管理并不顺利,秩序混乱不堪,黑市上枪支弹药泛滥,景黎看到并不觉得意外。

      让景黎觉得幸运的是,直到下公交车,车上都没发生任何意外,让他紧绷了一路的身体松懈下来。

      景黎从公交车上离开后,靠门站的五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嫌弃。
      有人忍不住吐槽:“无语,就算我们都是来监视景黎的,但能不能别凑一块?没注意刚才景黎对我们有多防备吗?”
      “没办法啊兄弟,一想到监视的人是谁,咱们这儿谁敢单独心动啊,还是扎堆好。”说不上多安全,至少死的时候能争取个后死,运气好指不定能下车就跑。
      “就是。你敢单独和他坐一块吗?没敢就闭嘴。”

      “对了,你哪家的?”
      “你又哪家的?”
      “呵,凭什么告诉你?”
      “关你们屁事。”

      一人出声:“吵什么,和平一点不行吗?我先来,我韩家的。”

      韩家的:?
      无语,你韩家的那我谁家的?

      又一人道:“就是,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严家的。”

      严家的:?
      行,胡说八道是吧,当谁不会似的:“咳咳,实不相瞒,我虞家的。”

      五人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救命,这一次的人怎么都这么搞笑!
      ——所以,这一次的哥哥们到底都是谁家的?不会真是星域那几家的吧?
      ——单纯,胡扯你也信?那几家怎么可能会掺和进来,家里一个个都金贵得约等于有王位继承,莫不是疯了才拿自家孩子的命来赌。
      ......
      从公交车上下来,景黎被眼前繁华热闹的街道弄得愣了几秒,大门光明正大敞开着的赌场,大白天都灯光晃动喧闹的酒吧,被呐喊响彻的拳击场,传来砰砰砰子弹声的射击场,打着打着一言不合就开始挥杆互殴的台球馆......潜藏的危险与暴力在喧闹中伺机待发。
      显然,以前的普通娱乐方式显然已经满足不了人们的娱乐需求,无数人都在释放着自己内心的猛兽。

      再想到自己废墟似的家,景黎有种自己仿佛被公交车带着穿梭于两个世界的错觉。

      抬头是钢筋混凝土搭建而成的高楼大厦,高耸入云,星轨纵横交错穿梭其中,遮住了一片片天空,据说在以前,那是人人都能乘坐的便捷交通工具,如今专供特殊人群使用,普通人出门只能像他来时一样,乘坐淘汰许久的破烂公交。

      这一切看得让景黎压抑窒息,低头又是夹杂着血腥暴力的狂欢,宛若绝望的窒息中透出发泄般野蛮的活力。

      景黎想起星际战争初期时要搬到星域主城苍穹的邻居说过,主城苍穹科技发达,是人间天堂,那里不受任何污染,遍布鲜花,连空气仿佛都是香的,纵横密布的星轨在那里早已被淘汰,出门是穿梭自如迅速便捷的小型飞船,高级部门进行时空跨越遨游星际更是家常便饭,越想,景黎越觉得苍穹的生活距离自己万分遥远,自己如蝼蚁在这片被轰炸过的废墟中苟且偷生。

      割裂感比他家与这里的还让他恍惚怅然。

      “操,哪个傻逼玩意敢挡老子的路?”

      正在景黎怔愣的时候,一道刺耳的怒骂声打断了景黎的思绪,闻到一股子强烈酒气和臭味的同时感觉身体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酒鬼,不得不承认,你很勇。
      ——逝者已逝,点蜡并嘲笑三分钟以示尊重。
      ——星域哪儿找的这么个破落地?星域不是对外说科技发展迅速堪比金域吗,怎么这鬼地方看起来比我们荒域还要落后?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为了刷弟弟这个副本搭建的?

      酒鬼身形肥硕,力气很大,挺着个大大的啤酒肚,满脸横肉,景黎被撞得身体向旁边侧过去,眼疾手快的扶住旁边的栏杆才稳住身体。

      景黎看向酒鬼,酒鬼也微掀起眼皮打量景黎,景黎虽然比他高,但身形看起来单薄瘦弱,酒鬼眼里的不屑更明显,显然不把景黎放在眼里。

      注意到景黎也在看他,顿觉不悦,怒气冲冲扬起拳头就朝景黎冲过去,“看什么看?老子打断你狗......”

      嚣张的话没说完,景黎已迅速抬手轻而易举握住酒鬼手腕,被握住手腕控制住的酒鬼显然没想到这一出,愣了一下,嘴里的话止住。

      喝了几口酒靠着这副肥硕的身体横行霸道的酒鬼瞬间发反应过来后瞬间怒了。
      “操!敢抓老子!”怒骂一声后酒鬼暴跳如雷地抬脚踹景黎,喝了酒让他动作慢半拍。

      景黎都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只见酒鬼脚才抬起来,他已经一脚朝酒鬼裆部狠狠踹下去,踹完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啊!”一道刺耳的声音在街边响起,酒鬼痛得脸色青白,下意识要弯腰捂住裆部。

      一切行为仿佛出于身体自卫本能一般,动作总先于景黎脑子一步做出反应。

      酒鬼还没挣脱景黎的手捂住受伤处,景黎就拽住酒鬼胳膊往后狠狠一拧,下一秒,景黎一脚斜着踩在地上,一脚膝盖跪压在地上,手把酒鬼两条胳膊扣押反拧在背上,手上力道很大,可景黎神情茫然。

      他的行为仿佛触及了他的认知盲区,让他动作凶狠,心里疑惑。
      他这么强的吗?难道他重生后点亮了战斗力金手指?

      “啊啊啊!”肩膀脱臼的声音让酒鬼连连惨叫,额上冷汗直冒,酒醒了一大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饶。
      “对不起兄弟,怪我眼睛瞎,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酒鬼痛苦哭嚎的声音吵得景黎脑子更疼,额上青筋暴起,突然戾气横生怒道:“闭嘴,小心我割了你舌头!”舌头拽出来,用钉子钉在案板上,锋利雪白的刀刃划过猩红的舌头,舌头轻而易举从中部断裂,截面血液泛滥,湿红刀刃......不,不对!停,他怎么能想如此血腥的事?

      酒鬼吓得噤声,不明白一个看起来才十六七八的孩子哪儿来那么大力气,狠起来下手那么重。

      吼完,景黎察觉什么,抬眸扫视一圈,发现看着他的人眼里透着忌惮与隐隐的期待兴奋。

      想到自己刚才吼的话,景黎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他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吐出那么狠的话?关键是他嘴上说说也就算了,他怎么还真的在脑子里模拟想象割舌头的画面?

      完蛋,他好像脑子有点病?或者......他家有家族遗传精神病?不对啊,大哥和他异父异母,大哥的精神病遗传不到他身上。

      从暴怒中回过神来的手足无措松开对酒鬼的压制站起来:“那什么,我......”

      “对不起对不起!”

      景黎要说什么,话没说完,被景黎单方面吊打的酒鬼吓得连连道歉跑远。

      看着酒鬼踉跄着仓皇逃窜的背影,景黎闻到了腐臭血腥的气味,他一时搞不懂自己闻到的是酒鬼身上残留的呕吐物腐烂味和酒味混在在一起的气味,还是这座城市的气味本身如此。

      “啊......就这啊,太没劲儿了吧,不过他长得真不错,表情平静的时候让人感觉又帅又阳光,狠起来的时候真带感,像撕咬猎物的小狼崽。”
      “刚才那兄弟的脸上的狠劲儿我还以为会打起来呢,还准备录屏放星网给兄弟们看,白瞎了老子拿手机。”
      “你说,这样一张脸这样单薄的身体跑地下拳击场比赛,会不会被咱这里新来的黑面阎罗撕成碎片?”
      “靠,狼崽被猛兽撕得鲜血淋漓,被你说得老子开始流口水了!”
      “嘻嘻,我录了视频,待会儿就发到俱乐部让他们经理去挖人,他看起来挺穷,身上穿的衣服都洗出白印了,看起来憨憨的,又缺钱,肯定很好骗。”

      酒鬼跑远,周围的人对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嘴里嘟囔着话很快散开,对景黎那张漂亮的脸比对景黎刚才做的事印象更深刻,比起刚才那不堪一击的丑陋酒鬼,他们更喜欢看景黎被更强悍霸道的力量无情摧毁,在血海中绽放,那样才够美,够刺激。

      ——太没劲儿了,我宣布,星域彻底把弟弟养废了,现在是大冤种弟弟。
      ——只有我想知道黑面阎罗是谁吗?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弟弟和他打起来谁会被撕碎?

      景黎压低了鸭舌帽,不想再节外生枝,想到自己的目的,脚步匆匆朝记忆中的医院走去。

      景黎还没想好要问谁,就听到一道疑惑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不是出院了吗?对了,你那三个哥哥呢,怎么没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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