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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蝶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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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是谁？……是谁……在说话？
……光……光……小光！
遥远朦胧的呼喊声一点一滴变得清晰。
仿佛跨越了无数时光的罅隙，不远万里地来到耳边，不屈不挠地想唤醒她。
“小光！你这懒丫头，别睡啦！今天是个大日子哟！”
“呜啊？！”
小光感到自己被人粗鲁地摇醒了。
一睁眼，大哥阳马的爆炸头和亮晶晶的金红色双眼便突兀地闯进她的视野。
“大……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小光想要张嘴说话，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发出声音。
阳马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你是还没睡醒啊？明明今天我特意晚一点叫你起床来着。真令我伤心，你居然还没有养成早起的好习惯哪？”
话虽如此，阳马的嘴上却带着笑意。
原来如此。
这是我的梦啊。
怪不得大哥会出现。
可是我竟然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志说话？难道这也不是梦？
小光满肚子的疑惑。
“这就是你说的大日子？特意晚一点叫我起床的大日子？”
她听见自己不满地抱怨着。完全没有发声的实感。
刹那间，小光明白了。
这的确不是梦。
这是她的回忆。
因此尽管她现在意识无比清醒，也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所以她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看电影似的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只见回忆中的阳马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小光的头。
“哎哟！！！疼死了，你这家伙手劲怎么这么大！我这么笨都是被你敲笨的！”
“谁叫你对我的事这么不上心。这是对你的惩罚！”
“喂，你大早上的就来我房间里胡搅蛮缠干什么？！”小光的起床气上来了，“你本来也没有什么能让我上心的……等等？”
“嗯哼？”
阳马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等着小光的下文。
小光也和回忆中的自己一样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
大哥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需要专门跑到她的房间里来告诉她的？
小光拼命回忆。就像在翻动一本空白的书一样，从头翻到尾却一无所获。
到底是什么呢？
“啊！我想起来了——”
喂喂喂你想起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最终选拔！你要去参加鬼杀队的最终选拔！就在今天！”
……啊？
大哥什么时候参加过最终选拔？
比起这个……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阳马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不错。还不算无药可救。”
“唔哦哦哦哦大哥对不起！我刚才没睡醒！”回忆中的小光抓狂道，“完了完了完了我是不是睡过头了？！大家是不是都已经起来了？！你是不是快要出发了？！我真是个笨蛋！大笨蛋！本来我应该早早起来和大家一起去给你送别的！”
小光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啪地抓起小几上的一个东西举到阳马跟前。
“大哥你看！这个是我特意做的护身符！里面装了紫藤花的！我没让爸爸、二姐和五姐帮我，是我亲手做的！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所以做了很久很久，直到昨晚我还在熬夜，总算把它做完了！我不是故意起晚的大哥！求你不要生我的气！”
这是一个小小的金红色香囊，用漂亮的金色绳子束口，上面以黑字绣了“花山阳马”四个字。
淡淡的紫藤花香气溢出香囊。
香囊没有走形，绣的字也很整齐，一看便知制作者花费了很多心思。尤其这个制作者还是花山家的小女儿，手工能力垫底的笨家伙。
“谢谢你，小光。你一定做了很久吧。”
阳马的眼神柔和下来。
“也不算很久啦……对了，你不许嫌它丑！必须给我一直戴着它！”
小光恶狠狠地把香囊塞进阳马手里。
阳马突然伸手抱住了小光。
“……大哥？”
小光愕然。
“傻丫头，其实现在还早得很呢。大家只是刚起床洗漱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大家呢？
“我之前已经单独找过其他人了。况且，我不来叫你，你肯定起不了床。”
“喂！我才不……！”
“嘘，听我说，小光。”阳马温柔地打断她的话，“你大哥我啊，其实不想去和大家告别。不想让大家全都站在门口然后送我离开。我会哭的。我一定会哭的。太丢人了，我不想让弟弟妹妹看见我哭的样子。我可是大哥啊，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掉眼泪呢。”
他更加用力地抱住小光。
“在这个家里，我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我走之后，静暖会来叫你起床的。”
“嗯。”
“功课要记得写。有不懂的问题就去问你的哥哥姐姐和爸爸。”
“嗯。”
“演武的时候太难的动作就不要勉强自己去做了，小心弄伤自己。妈妈不会怪你的。”
“……嗯。”
“别老是和修晔下山疯玩太久，要记得回家按时吃饭。”
“…………嗯。”
“还有……哪怕再也没有人陪在你身边，你也要每天去晨跑哦。一定要。”
“嗯！”
阳马微笑着松开小光。
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小光的脸上滚落。
“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阳马替小光擦干眼泪。
“要听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的话，知道吗？”
小光泣不成声地用力点头。
“真是我的好妹妹。”
阳马轻轻拍了拍小光的头。
“那我走啦！”
话音未落，阳马便飞身跳到窗边。临走时，他回过头咧开嘴笑了，冲小光挥了挥手。
接着，他从窗台上一跃而下，不见了踪影。
大哥灿烂的、明朗的、露出八颗牙齿的、闪闪发光的笑容，就这样带着鲜明的色彩烙印在小光的记忆中。
哪怕沧海桑田，它也永不褪色。纵然海枯石烂，它也永生不灭。
小光再次睁开了眼睛。
……我的回忆结束了？
映入眼帘的是三张神色担忧的脸庞。
“太好啦，姐姐，你终于醒了！”
一个短发、带粉红色蝴蝶头饰的女孩如释重负地喊起来。
“你被送来的时候脸都发黑了，我们以为你快要死了呢！”
说这话的是个眼泪汪汪，扎双马尾、戴浅蓝色蝴蝶头饰的女孩。
“别这么说，小澄！姐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她不是都已经醒过来了吗？”
一个梳三股辫、戴浅绿色蝴蝶头饰的女孩轻轻地责怪她的同伴。
……这是小澄、小清和小菜穗？蝶屋的豆豆眼幼女三人组？
哇！我第一次见到活的诶！
“不过，姐姐，你真的没事吗？”小清担忧地问，“你在哭哦。”
诶？
小光后知后觉地摸向自己的脸。指尖接触到了冰凉的液体。
“很难受吗？”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眼睛在流汗而已。哈哈。”
三个小家伙叉起腰。
“这一点也不好笑哦，姐姐。”
“那我就是看到你们这么可爱的妹妹太激动了，情不自禁地就落下泪水了啊。”
“姐姐，这个更加不好笑！”
三人鼓起腮帮子。
“行行行，我不开你们的玩笑总行了吧？你们看我现在这么精神，哪里像是难受的样子？”
“总之，你没事就好！先喝点水吧！”
小澄递给小光一杯水。
小光一饮而尽，将空的杯子放到一旁的柜子上。
“话说回来，我睡了多久？”
“其实也没有很久，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当时我们都在睡觉，突然听见一声怒吼，全被吓坏了。”
“也不怪风柱大人那样着急，你那时的情况确实非常糟糕。忍大人也说她从没见过你这种病人。她同时提取了你和风柱大人伤口上的血样进行对比，只有你一个人的血细胞在迅速衰亡。”
“……风柱？你们知道他是风柱？”
小光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知道呀，他之前也因受伤来过几次蝶屋呢。是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我们都挺怕他，不过看来心肠也挺好的。他不仅把你大半夜送来，而且一直在蝶屋待到现在。应该是在等你醒过来的消息吧。”
“对了，是你们说的这个……忍大人，救了我吗？”
“是的！”三个小家伙骄傲地点了点头，“忍大人根据你的情况调配出了一份药剂，给你服下，而且还迅速处理好了你手和腿上的伤。忍大人最厉害了！”
“这样啊……”
小光若有所思道。不愧是忍姐姐，什么疑难杂症都能对付。她在心里给忍默默点了个赞。
“对了对了，我们应该去通知忍大人的。她交代我们，你一醒来就要去告诉她。她现在应该还在和小葵一起为你配置药剂吧。”
就在这时，病房的隔门被人拉开了。
一名身材小巧、黑发紫瞳的女子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她的头上戴着与小澄、小清和小菜穗相似的、深紫色边缘的青色蝴蝶发夹。
“忍大人！”三小只一起高兴地喊起来。
“你终于醒了，小光。”
蝴蝶忍的嘴边是一抹淡淡的温柔笑意。
紫色的眼瞳就犹如阳光下的桔梗花般美丽动人。非常精致的五官，一眼看去令人相当惊艳。
“哇，姐姐，你就像桔梗花一样漂亮！不对，比桔梗花还要漂亮！”
小澄、小清和小菜穗神色复杂地瞪着小光。
忍惊讶地微微张开嘴。
为什么你们要用一种我像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对不起，姐姐。我这个人就是容易冲动地说出心里的想法。”
小光乖乖地低头认错。
“不，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你这个孩子嘴巴这么甜，我可开心了。”
忍走到小光的床边，把盘子在一旁的柜子上。盘子上有一大碗黑乎乎的浓稠药汁。
小光只往盘子上瞅了一眼，就头皮发麻地移开了目光。
不要啊，我最讨厌喝药了！！！
“好啦，你们几个守了一夜，真是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可以去休息了哦。”
忍微笑道。
“好～”
小澄、小清和小菜穗乖巧地点头答应后离开了病房。
忍笑眯眯地看向小光。
小光害怕得浑身一抖。
不妙不妙不妙！我要喝药了！快想个办法拖延时间！
“那个……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忍在小光的床边坐下来。
“你想聊聊吗？我先说好，你这样是躲不开喝药的哦。”
她好像在一瞬间就洞察了小光的意图。
“那……就先聊聊呗。我会乖乖喝药的。”反正不聊白不聊！
忍轻声笑了起来。
“我的名字叫蝴蝶忍。刚才那三个孩子分别叫做小澄、小清和小菜穗。”
“让我来猜猜怎么样？蓝色发饰的是小澄，粉色发饰的是小清，绿色发饰的是小菜穗。如何？我猜对了吗？”
小光仗着自己的“先天”优势肯定道。
“全部猜对了。”忍的眼中难掩讶然，“能告诉我是怎么猜出来的吗？”
“我就是瞎猜的。凭直觉吧。”
小光冲忍眨了眨眼睛。
“小光，你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啊。”
“对了，忍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是不死川先生告诉我的。他昨晚在不停地跟我说‘救救小光，快救救小光’，念叨了好多次，我不想记也得记住啊。”
“原来那个睫毛长长的漂亮哥哥叫不死川？”
蝴蝶忍一愣，然后“噗嗤”笑出了声。
“‘睫毛长长的漂亮哥哥’……你就用这种称呼来叫不死川先生吗？”
“我是挺想的。我觉得我可没说错！但是他不让我这么说。他说，只要我活下来，就把他的全名告诉我。”
“这样啊。”忍的眼神突然变得略微促狭，“你似乎很喜欢不死川先生？”
“我当然很喜欢他！”小光双眼放光，“首先，我觉得他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其次，他非常、非常厉害，能从怪物手中救下我、保护我。最后，他还长得那么那么那么——好看！”
小光一本正经地列举实弥的优点。
“睫毛长长的……不对，不死川先生，温柔又强大。我最喜欢温柔又强大的人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不小的响动。
“那是什么？”
“不用管，”狡黠的笑意在忍眼中一闪而过，“我猜是小澄她们吧。”
“不死川……我猜只是姓氏吧？忍姐姐，不如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好不好？”
虽然自己早就知道实弥的名字了，但是为了符合逻辑，该演还是要演一下。
“这可不行，小光。既然是不死川先生对你作出的承诺，就必须由他自己兑现。还是等他来亲自告诉你吧。”
小光可怜兮兮地看着忍。可惜，卖萌这招对忍明显作用不大。
“就算你用这种像小狗一样可爱的表情看着我也没有用哦。”
“好吧，忍姐姐。”小光突然正色道，“话说回来，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忍皱起眉头，“你的症状非常奇怪。像是中了剧毒，又像是身体在急速老化。根据不死川先生的描述，你们两个人同样都被那种……怪物攻击而受了伤，而不死川先生却并没有跟你一样的反应。”
“嗯，我知道，忍姐姐。刚才小清他们已经告诉这件事了。你发现什么蹊跷了吗？”
忍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梳理思路。
“我发现你的细胞以相当快的速度增殖、分化，以此抵御那种对你来说伤害极大、对不死川先生来说却没有任何影响的物质。甚至已经超过了细胞所能承受的分化速度的极限。一旦超过那个极限，细胞就会开始老化、死亡。我想，根本原因还要从你身上寻找。你最近身上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小光歪头思索着。
“唔……没有不适的地方，反常的地方倒是有。”
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反常但没有不适……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也解释不清楚。直接给你看吧，忍姐姐。”
小光努力回忆着危急关头爆发出的那种感觉。
那时我是怎么做的来着？
心脏好像在燃烧，涌动的暖流从心脏泵出，蔓延到全身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
一团似乎在缓缓流动的金红光芒突然出现在小光的掌心，缠绕着她的手指。
“这是……？！”
忍震惊地捂住嘴。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不死川实弥风评被害的一天（不是
在门口偷听的风柱是屑（doge
本人生物渣，与细胞有关的那段纯属瞎掰
发现与事实不符的小伙伴们求轻拍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