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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装疯卖傻 ...

  •   魏琳儿说她的朋友是乌合之众,我不信。大学可不是人人能上的。
      那个面容清冷的女子李莉莉,用她笔将今日发生的事写的扑朔传奇,虽说故事必然有渲染。但我真喜欢,她笔下多愁善感,勇敢善良的我。
      他们的运作,使这凶宅从当初人人避而远之到如今门庭若市不过2个月的时间。
      魏琳儿还真就成了别人口中能通灵的大师,真是风光无量。
      有人问前程,有人问财运事业,有人问过去恩怨,有人问桃花姻缘。
      有人问便要有人答,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但魏琳儿可以。
      名声大作的她,现在喜欢将一块用金线绣着莲花的红色面纱带在围着自己的头和脸,平时见人便只露出一双眼睛。
      穿着打扮也是我没见过的样式。
      她说这是西域人的服饰,穿着西域人的服饰,会让自己看起来更神秘,人一旦神秘起来,装疯卖傻都合情合理。
      “装疯卖傻?你念了那么多的书,就是为了装疯卖傻?”
      “不装疯卖傻,怎么回答那些人的问题。我怎么知道他们上辈子有什么业障。”
      “你说的也对,我看你回答他们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呀。而且他们都很满意。”
      “你还真是一只单纯的鬼。”
      我原以为她用“单纯”这个词是在夸我,自己偷摸地开心了很久。不曾想,这是一种变相嘲讽。
      梁小兵,他的父亲是某家银行的股东,一个姑姑做金融,一个叔叔开厂,从小便是锦衣玉食,作为6个人中资产最雄厚,人脉最广的成员之一,应该最有资本单纯。
      他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王煜作为梁小兵的好友,自然学得9分神奇,8分精髓。
      无论来者何人,必经过二人一番交谈。
      靠着年轻、帅气的面容和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掌握了客人过往和渴求,稍后任由魏琳儿拿捏。
      仪式中,还有于夏河和付罗,神出鬼没的配合。
      这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招式,唬的人家一愣一愣,原来魔术还能这么用。
      她们这般厉害,可都与单纯无缘。
      “这点钱,还不够你们平时的一天的开销吧。”
      我看过李莉莉写过的账本,好奇的问她。
      “钱是小事,名才是大事。就算是倒贴钱,咱们也要做下去。”
      “还真是奇怪,你说来这的人,怎么就被你唬住了呢?”
      “人都来找我了,自然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可是他们最后一条路,不信我,还能信谁。”
      “为啥来的都是女人呢?我记得你的目标可不是她们。”
      “只有女人之间闲聊才会聊些歪门邪道,男人聊这个会被笑掉大牙的,但是女人聊的多了,男人自然会来。我相信,只要名声够响,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你不如直接挂个牌子接这种活多好?白费那么多气力。”
      第一次觉得魏琳儿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她应该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我看见他嘴唇在蠕动,眼神灵动,身体更是在抽动。
      “哼。”
      但一切都被一个“哼”字结束。
      她走了,留下了不甘心,懒得解释,你不懂等怨念。
      如果这个房子真的可以承载怨念,她的一定最多。
      一个多月后,真的来了一位男访客。
      穿着褐色暗纹密绣的立领大褂,带着金边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气势汹汹的掠过院子里新建的等候区,直接推门走进大宅。
      与正在送客的付罗撞个满怀。
      付罗看来人,立刻收住即将破口大骂的嘴。
      付罗认识他,我也认识他。
      他不就是那个为了情人富贵,想点子害死自己妻子的男人吗?
      怎么还敢回来,就冲都是女人的份上,我也得好好想想怎么吓唬吓唬他。
      “魏琳儿你给我出来。”
      一声喊叫而已,没人应答。
      魏生尴尬的站着,双手叉着腰,生气在屋子里转悠。
      “你是翅膀长硬了,想飞了是吧,可以从今天起,咱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趴在楼梯上偷看的梁小兵,有些慌了。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带着阿谀奉承的笑,招呼他。
      “伯父,叔叔,老师,琳儿不舒服。她在楼上休息。过几日我带她回家给您赔罪好吗?”
      “呵,你带她给我赔罪,合适吗?”
      “不合适,可是琳儿的性子您是知道的,这里那么多人,不得给她留点面子吗?”
      魏生把报纸丢到梁小兵的怀中,大声斥责道。
      “你好好看看,上面怎么写的。我给她面子,谁给我面子。一个大学老师的孩子,居然干起了巫婆的工作,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打我的脸就算了,这种有悖科学,常识的事情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大肆宣扬,我真是没脸活着了。”
      “伯父,琳儿说的是真的,只是这个报纸过度解读了当天发生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标题,大大的黑色的字体写着“大学老师的女儿竟是女巫,300人见证其通灵之术,是科学还是荒唐?”
      “爹,您是为了我而来,还是为了你的面子而来。”
      魏琳儿这打扮,我是开了眼了。
      她应该是把她能穿上的所有法器,圣器都戴到了身上,戴不上的就用篮子装好,拎着。
      衣着也是中西合璧。既有道姑的青衣也有西域的法袍。
      她一个眼神,梁小兵识趣的离开。
      “看看你的样子,我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怎么你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爹,你教的没错啊,人啊,不就是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吗?如今这般,正是我想要的,你应该开心才对。”
      “立刻换衣服和我回家,找个记者来,重新写一份报道,澄清一下。”
      “我不,我不回家。我喜欢在这里。”
      “这里,有你什么留恋的?”
      “这里有我娘。”
      魏生被这话呛着了,一口老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
      “你……”
      我以为他要用什么高谈阔论来教育她,没想到换了招式。
      “琳儿啊,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对你娘的思念,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人死不能复生,鬼神只说都是无稽之谈。你不能总活在过去。眼看你大学毕业了,到时候和你喜欢的男孩结婚,好日子在后头啊。”
      “不啊,我娘还在。不怕不知道吧,她现在就在你的头顶看着你呢?”
      男人或许不信,不影响被这番话吓的不轻。他抬头看眼空荡的屋顶,松了口气。
      “别跟我来这套。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你为什么烧我娘的照片?”
      这真是一个直击人心的难题,我还在思考他不会否认时,他却承认了。
      “是我烧的,我看你整日流泪,就烧了,好帮你忘记伤痛。”
      “可笑,帮我忘记伤痛,谁会忘记自己的妈妈。我看你就是害怕。”
      “我怕什么?屋顶塌陷吗?”
      “爹,我找过当年来咱家的警察,他说娘后脑上的伤是钝物造成的,那个小木头凳子是会造成的二次伤害,但绝对不是致命伤害。”
      “然后呢?你怀疑我伤害你娘?你要是真有怀疑,让那个警察回来接着查案啊,给你娘报仇。”
      “用得着我怀疑吗?你做没做过心里清楚。”
      “为了一个外人的话,想跟我划清界限了?别忘了,你富足的生活都是谁给你的。你娘吗?”
      “我已经没有娘,不能没有爹。我对不起她,你也是。咱们父女没一个好东西。”
      “行,就当我白养你长大,从此以后别回那个家了。我们家配不上你。”
      她爹走了,一个人来,一个人回去。
      以他们父女的性格,这样的结局在情理之中。
      我有点害怕,她爹就这么走了,会不会真的不再把她当成女儿。
      “我没事,他用什么招对我,我都做好准备了。”
      “我没和你说话啊。”
      同样躲在楼梯旁偷看的于夏河反问。
      我知道她是在对我说的,其实我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她比划下我们约定好的暗号,我自然会现身,好好吓吓这个势利的男人。
      “你还回去吗?”
      于夏河搂住她,接过了她手中的篮子。
      “我真的挺喜欢现在的生活。”
      于夏河掀开了厚重的窗帘,打开窗户。让阳光和空气尽情的洒进房间。
      外面的风很大,那棵樱桃树枝在狂风中乱舞。
      付罗趴在窗户上露出半个头,他小声的问夏河。
      “客人能进来了吗?”
      “进个屁,什么情况你拎不清啊。今天就这样吧,让客人都回去吧。”
      “但这个,你得见啊,来了好几次了。”
      付罗从窗户翻进来,越过夏河,直接同魏琳儿说。
      “好吧,大家小心配合吧。”
      纱帘被放下,魏琳儿坐到了蒲团垫子上,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一位女子,很年轻,面容很憔悴,穿着朴素,低着头走进来,手里紧紧握着一块白色手帕。
      她刚进门,就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
      看她年纪轻轻,头戴白色纸花便知,还是个伤心人。
      “你想问什么?”
      魏琳儿也注意到女子头上的纸白花。
      “听说你能通灵,所以我想问问,能不能找到我姐姐,问问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魏琳儿嘴角翘起,微微露出一个邪魅的坏笑。
      “我来试试。”
      女子这样表述,不是摆明了说她姐姐不是正常死亡吗?
      魏琳儿点燃了眼前三根白色蜡烛,蜡烛的火苗红色的火苗竟然变成蓝色。
      在莹莹的火光中竟然升起丝丝青烟,青烟被纱帘拦下,在我们的头顶聚成一朵云。
      桌上的水晶球,映射了烟云的影子,烟云在纱帘和水晶球内不停的变换形态。
      烟云散了,蜡烛的火苗变回红色。
      魏琳儿破天荒的掀开了蒙在脸上的红色面纱。
      “你姐姐是枉死的,对吧。”
      这真是一句废话,我入戏那么深,就给我听这个?
      “我认为是。”
      “你姐姐的灵魂不能回来,她被什么东西困住了,脱不开身。”
      “我知道,我就知道,是他,是他想办法困住我姐姐,不让她投胎。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从没见过那么傻的,自己把实话交代了,这样不是给神婆女巫抓住自己宰自己一顿吗?
      “如果,可以。我想帮你,你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吗?”
      “我没有多少钱,只够来这里一次。”
      “我不收钱,这次也不收,我只是不想一个无辜的灵魂不能投胎而已。”
      和她爹一顿吵,是转了性子,还是变傻了。
      她怎么可能不收钱。刚才来的那个女人一口气收了人家50块呢。
      “姐姐,你真是好人。”
      姐姐,魏琳儿对这个称呼着迷了,我又看见她嘴角的肌肉在抽动,说明她在极力克制喜悦的心情。她的表情管理还真是差,难怪要用面纱遮住嘴呢。
      这个称呼不仅她听了上头,我也上头。
      要是有人这么乖巧的喊我姐姐,我一定很开心。
      于夏河接到了她的信息,立刻通知梁小兵关门谢客。
      她将所有的帘子放下,轻纱漫舞,很适合说私密的话语。
      我看了一眼魏琳儿,她不知从哪里抓出了茶壶,正在给客人泡茶。
      “姐姐,我叫苏巧,16岁。我姐姐叫苏和18岁。3个多月前,我娘带我们回娘家,回来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人。当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坐着车,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那家的车溅了我一身泥点子,我姐就随口抱怨了两句,就被车上的人拦下来……”
      原来,车上的人看上了苏巧,想带走她。可是被姐姐阻止,姐姐一番言辞让车上的人不得不放弃。
      可没过多久,姐姐就被这家人带走了。
      直到2个月以后,她姐姐的尸体在湖中被人发现。
      他们的母亲带着她报警,警察以意外为由定了案子。他们的母亲在报社门口哭诉痛斥。想给女儿还一个清白。
      一天而已就被叫停,有人蒙住他们的头,把他们带到了破败的寺庙,威胁他们闭嘴。
      他们回家后,就收到了一笔500元巨款。
      母亲给姐姐风光大葬,他们也买了间小屋子安定下来。
      可她就觉得姐姐死的很冤,这笔钱来的很蹊跷。
      “这还用问吗?定是那富人家做的手脚,怕惹上麻烦,威逼利诱双管齐下。”
      我在魏琳儿的耳边,发泄我的愤慨,把她吓了一跳。
      好在桌子挡住她的腿,没让她跳起来。
      “你想怎么样?”
      魏琳儿望着眼圈通红的苏巧说。
      “我想姐姐走的安稳,我想为姐姐报仇。”
      “能掏出500块给你家的人,就能用2000块,堵住你全家的口,你有这个报仇的本事吗?”
      “我……那我能让我姐姐走的安稳些吗?”
      “当然可以,我想办法破了那家人的功,还你姐姐自由。”
      “那太谢谢你了。只是……”
      “只是你不甘心,还是想报仇,对吗?”
      “姐姐,您真是神人啊,我怎么想的你都知道。”
      切,她哪里是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只是把自己代入其中而已。
      “你想翻案,很难。你姐姐已经走了一个月。现下证据也销毁的差不多了,要从正途走,比登天还难。”
      “那我能怎么办?”
      “你来做那么判官如何?”
      我惊呆了,这是一个女子能说出的话吗?这是一个姐姐可以和妹妹说的话吗?这一个职业神婆可以和客人说的话吗?
      什么是判官,难不成,让一个16岁的少女,拿着刀刺杀别人不成?
      苏巧或许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判官是什么意思。呆呆的问了句:“什么是判官。”
      魏琳儿招招手,让苏巧绕过桌子来到她的身边。
      她附上她的耳朵,说了一段,只有我和她可以听得见的话
      “姐姐,你让我……牺牲……”
      苏巧满脸通红,缩着身体,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即便这样,也只有30%成功的可能。你要做吗?”
      那家人,明显是有门有户的大家庭。即便苏巧牺牲自己得以接近那家人,可别人也得中了招才有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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