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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强行拉我入伙 ...

  •   这帮大学生还真是见多识广,博学多才,花会的样也多。特别是鼓捣动静。
      白天不见人,晚上就叮叮咚咚地敲敲打打。闹得整个房子,没有一处清净的地方。
      我是出于关心才偷看他们的。
      这木匠活虽是做的样子不咋地,但看得出是在做一个类似储物的箱子。
      材料还是樟木的。
      魏琳儿拿着图纸与实物相比较,一边指挥什么。
      “琳儿,这箱子真的有用?”
      于夏河手里的那支朱砂笔,在刚做好的箱盖上画些什么。
      “不敢保证,试试或许有用呢?”
      我太好奇,他们究竟成立的是什么协会。
      这和他们学的历史、经济、社会这样的课程有什么关系呢。
      想着趁老熟人落单的时候好好问个彻底,如果能帮忙,也是可以暗中相助的。
      樟木箱子完工了,难看极了。
      真是白瞎了好木头,没有丝毫工艺可言,与阿信做的真是不能比。
      板材事先没处理,也没有打磨加工,做好后更没有刷漆。只是几块差不多大小的木板,用钉子合在一起而已。
      这个破箱子,他们3个壮小伙,居然用了2天才完成。
      箱子外的朱砂标记很显眼,倒是个我没见过的稀奇样式。
      像是一座宫殿图案,入口在箱子里。
      怎么?现在已经不流行木雕工艺了吗。那还真是可惜啊。
      他们将箱子抬进客厅,放在上次用黑炭画的大圆中间。
      箱子敞开,空空如也。
      魏琳儿看时辰,又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几个人互相点头示意,再次开始某种仪式。
      若不是我清楚的知道他们正在上大学,不然谁信他们神神叨叨的样子是学生?神棍还差不多。
      这种仪式,和那些曾经来这里用“捉鬼”的名号骗钱的驱魔人差不多。
      但有一说一,人家的动作、神态、咒语比他们专业多了。
      在仪式的最后一刻,魏琳儿“啪”的一声,半个身子趴到了箱子上,盖住箱子。
      “抓住了吗?”
      众人兴奋的问。
      “当然。”
      箱子被一把铜制的大锁,锁着。
      再用一块纯黑的布盖着。
      我自然知道,这箱子里没任何东西。但他们对着箱子又蹦又跳的,让我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怀疑:这里真没东西吗?
      “咱们抓到了鬼宅里的鬼,这下还不上报纸?”
      看样子于夏河是一个多嘴的人,我总算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房间里,还有一个比我诡异的东西存在。
      我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对吧。
      “你可不能这么说,毕竟除了魏琳儿,谁也知道这里有什么。又怎么能听她一面之词,万一里面是空的,那还不被人笑话。”
      李莉莉双手叉腰,侧着身子斜着眼,带着怀疑的眼神,审视坐在箱子上的魏琳儿。
      “既然你不相信,当初为何要加入呢?辛苦那么久才抓到了,不是应该开心吗?怎得让你怀疑起来。”
      “别吵了,是不是真的,天亮就能见真晓。别忘了,咱们可是请了记者来的。”
      戴眼镜的柔弱书生模样的男人,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女人要打起来,赶紧劝架。
      我看这男人的样子有些面熟,细看之下倒觉得他和魏琳儿的爹有几分相像。
      比那个纨绔子弟梁小兵要顺眼的多。
      “好了,我懒得争辩,天快亮了,我要睡了。”
      李莉莉面容抽搐地看着箱子发呆。
      “走吧。”
      这个叫王煜的男人,似乎有点惜花之情,留下来安慰她。
      “谢谢。”
      重要的人物都离开了,我再留在这里看箱子也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得找到关键人物问个清楚才行。
      “你在吗?我知道你在?”
      大家都睡了,魏琳儿下楼做什么?
      这轻声细语的样子,应该不是再找她的同伴,既然不是再找他的同伴就是再找我。
      我轻轻嗓子,小声回应。
      “在。”
      我若是此刻出来,会不会自贬身份。
      “你出来啊,我有事请你帮忙?”
      “累了,有话明日再说吧。”
      我在此时此地能如此清晰的听到她的声音,便知道,她是费了不少辛苦的。
      至少要趴在地上细细的搜寻我的气味。
      我从没告诉过她,我住在哪里?所以这番搜寻不容易。
      “求你了,我有重要的事情,除了你别人再不能帮我。”
      “好吧。”
      我喜欢这种被重视,被需要的感觉。哪怕是令我后悔的利用,被她这么一说,我也心甘情愿的帮忙。
      “真的?”
      “我从不食言。”
      她带我来到了那口大箱子旁,告诉我,这个木箱里其实啥也没有,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更加信服,来证实她是一个可以“通灵”的人。
      据她的解释,“通灵”就是可以见到常人不能见的东西,比如已故的人留在世间的一丝怨念。
      “你爹说,上过学的青年,可不能信这个。”
      “我爹是没见过你。不然他如何解释你的存在?”
      “可我觉得你爹说的对,我也没见过你说的那些东西。”
      “那你是谁?你怎么解释?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我……”
      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不再回答她任何试探性的问题。
      这个女孩从小心思就深,如今长大更是与单纯无缘。
      若我将自己和盘托出,自己什么本事能耐都没有,到时候还不任由她拿捏。
      干脆任由她自作聪明,总比拉我下水的好。
      “你让我帮你做什么?”
      “钻进箱子里,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时候你知道从箱子里钻出来,听我指挥便可。”
      “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
      “我出不了这个屋子。”
      “怎么,你被封印在这里?”
      “封印?为什么不能说是守护?”
      “那怎么办?”
      她在自言自语,来回踱步,抓耳挠腮。而且看起来特别的着急。
      “你要带我去见谁?”
      她显然很懊恼,对我不能离开这个房子很失望。
      仿佛是我破坏了她的大计一般。
      难道我工具当不成,还得受这份气?
      “你说实话吧。你为什么租下这里。”
      “我……”
      她在纠结,我在期盼。她不想说,但我想听。
      我想知道,阿信也想知道。
      毕竟有段时间,我们常常幻想她搬走后会过什么日子。
      其实我们猜出了她娘的死与她爹有关,怕她难过所以没说。
      这里对她来说是痛心的地方,就想知道为何她要回来?
      “信封是我给娘的,娘在信封里还发现了一封信。知道了我爹和小惠阿姨的事情。我娘不甘心,就去同爹理论。我娘是不可能自己摔下去的。”
      “你知道了?”
      “这不难猜出来。我娘尸骨未寒,我爹就带着我住进了小惠阿姨家。但我不恨小惠阿姨,没有她,我过不了物质充裕的生活。”
      “你挺现实的。”
      “对,我不想过每天过着只吃窝头的生活。但总要有人为我娘的死负责。”
      “等等,你的话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娘为你们死得其所,但是你接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不能坦荡的接受后来的物质生活,所以想找个冤头替你受惩罚?所以你找到了我。”
      “我找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当这个冤大头……我真需要你帮忙。”
      我是单纯,不是傻。她说这么明显,我还能往里跳吗?
      我不信她,任由她狡辩。
      说什么是想让我找到她娘的怨念,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她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她和她爹都是将自私发挥到极致的人。
      什么叫“总要有人为我娘的死负责”?
      该负责的人不应该是她爹吗?
      无论她娘是怎么摔下楼,都和他爹有关系。
      她本应该恨她爹的,可因为她娘的去世,她爹娶了有钱人家的小姐,过上了大小姐的生活,恨意转移了。
      “你恨他们吗?”
      我没好气的说,看她刚才那副站在道德制高点说话的样子就生气。
      “恨。”
      “我说了,我出不去这个宅子。不能帮你。”
      “你还是可以钻进箱子里,我把人带来,也是可以。”
      “然后呢?”
      “然后你装作被我收服,与我合二为一。”
      “再然后呢?”
      “只要你与我合二为一,别人就会认为,我就是你,就大功告成。”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你,想做让别人害怕、恐惧的人。再用这个身份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不会假装鬼附身去吓你爹和你后妈吧。”
      有时候我的乌鸦嘴挺灵的,看她这副吞了整个鸡蛋被噎住的表情,我说对了。
      “你太小瞧我了,我要的绝非如此简单。”
      “那你说来听听。”
      “我就不能用这种人设做一些对大家有用的事儿吗?”
      她着急辩解,声音越说越大。
      同伴房间的灯开了,那个叫付罗的男人闻声而来。
      “琳儿,你怎么还没睡。”
      “我一会就回去。”
      “那你早点休息吧。”
      “嗯。”
      付罗点点头,回去了。
      “你要做的大事,他们知道吗?”
      “一半一半吧。”
      “连朋友伙伴都瞒着,你的心思还挺深。”
      “他们对我,何尝不是呢?一群乌合之众,那些纨绔子弟,只是觉得好玩才加入的,没人真心想知道我要干什么。他们不缺钱不缺时间,就缺点不一样的刺激。我编造了自己童年遇鬼的经历,瞧把他们乐的,立刻放弃高床软枕,陪我住进这里。我要不拿出点东西,怎么能让他们信服。”
      “听你的意思,你希望能成为他们的焦点?”
      “我想带着这些混日子的人,做出点名堂而已。”
      “好吧,那明天见吧。”
      我答应了,出于好奇。我是不是可以后悔。心机如此深沉的女孩,万一她真有点什么本事,我岂不是被她困住?
      她可以对别人说谎,也可以对我说谎。
      我希望她有某种能力,或许有一天她能掀了这宅子,将我救出来。带我找到唐庸。
      既然答应配合她演戏,那必须做足功课。
      傍晚时,趁他们快回来前,我钻进箱子,等待暗号。
      外面来了许多人,叽叽喳喳的,就和当时她母亲坠楼后一样吵闹。
      有人在组织来访者观看的位置。
      “大家配合着,等待主角来临。”
      魏琳儿在千呼万唤中,走出来。
      她煞有介事的将门窗紧闭,屋内仅燃烧着3根蜡烛。用来维持屋内的昏暗与神秘。
      “我事先声明,她不是坏人,生前为人善良,只是为了一个诺言才久久不肯离去。她不会害人的,所以大家对她的出现不要有恶意。”
      小小的喧闹响起,很快又安静。
      魏琳儿做着某些奇怪的手势,吸引众人的注意。
      盖在箱子上的黑布被扯掉了,那么多的观众看我表演,我还有点紧张。
      假如我有心跳,一定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可惜我没有,感受不到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时的激动。
      “开。”
      箱子被两个助手打开。
      终于轮到我出场了。
      我可是想了一夜,给自己设计一个浪漫的出场方式。
      特意从画里揪下几片竹叶,让其在我现身之前从天而降。
      竹叶落入空空的箱底。
      一团青烟从我脚下升起,在云里雾里,我慢慢地现身。
      坐在箱子边缘,整理我的发丝。
      当身影被大家清晰可见时,我也将最后一缕青丝盘好,扎起。
      我微笑着观察众人看我的目光。
      惊讶、诧异、害怕。
      还有嘲笑。
      “假的,这分明是魔术。”
      我废了老半天的心思,居然被人说是假的,还说我是魔术,那些帽子里飞出鸽子的把戏能和我比吗?
      要不是我要配合表演,一定吓得你屁滚尿流。
      没等我开口,魏琳儿提高音量煞有介事的说。
      “你若怀疑,可以上前摸摸看。”
      那提出疑问的男子,还真以为我是魔术变出来的人,准备上前探一探我的虚实。
      我也配合的伸出手,予他一探。
      他慌了,当他的手,从我手中穿过。
      众人也慌了,纷纷往门口跑去。
      好在有人守住了门窗,一个也跑不了。
      “别害怕,她不会伤害大家。”
      魏琳儿再次高声强调。
      我从箱子里腾空而起,在魏琳儿的上空像只老鹰守候猎物一样盘旋。
      她向我比了一个手势,我便开始向她俯冲。在离她不足1厘米的地方消失。
      之后就是她的表演。
      观众们已经无法说话:趴在门上的,蹲在地上的,躺在地上的,趴在窗台上的,任由主角把仪式完成。
      魏琳儿将头发散下,学着我的模样说话。
      话里的内容更是胡诌,我根本没经历过什么悲痛欲绝的感情,也没有什么通天眼的本事。
      更没有什么明察秋毫的能力。
      不会未卜先知、更没办法帮别人预测前程。
      “我不会害人,却有人害我。我只想寻得一席庇护。等待我相公归来。”
      她还真是天生的演员,这话说的,竟然有几个感情丰富的人哭了。
      他们是最先相信她,也是让她名声大噪的关键。
      这种女人之间的共鸣,让他们四处为魏琳儿奔走宣传。
      又是一个手势,我再次出现。
      这下迎接我的是雷动的掌声。
      为了配合她烘托起来的气氛,我从这些对我敬畏的人身体穿过后便再次消失。
      从那之后,咱们的大宅可热闹了。
      那些被她骗来的观众,和一波一波有事相求的访客,就连那几个住在这里的小年轻对魏琳儿的态度也大为转变。
      “我一直以为你小时候的事情,不过是个梦,没想到是真的。”
      她的男友,梁小兵像是挖到宝一样兴奋。
      “那些总说我们的研究是无稽之谈的人,现在傻眼了吧。”
      于夏河作为她的好友,无条件百分百信任一直她的各种怪诞和言行。
      她本就是个随性疯魔的女子,穿衣打扮从不按正常来。
      “这样一来,咱们可就名声大作了,看这几日的势头,定会有位大人物来找咱们。到时候,就是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大人物,挣大钱。
      既然是这般宏图伟业,为啥不直接与那些戴着高帽子的人合作呢?
      深夜里,魏琳儿回答了我的问题。
      “没人相信我们这些没有丝毫经验的大学生。人微言轻啊。”
      “我不信,瞧你们这些打扮也知道,个个都有不俗的家世。”
      “我们就是不能同他们合作。名利场,哪有真心人,今日赏你几个歪瓜裂枣,明日就让你吐血,你信不?”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我相信有你的加入,一定可以。”
      我被强行入伙了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强行拉我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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