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只有狼才吃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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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我在路上看到了那位大姐拉着板车帮别人运货，身旁是她的儿子。
如今已是9月中旬，她的孩子不应该已经入学堂学习了吗？怎么会在上课的时间帮母亲运货呢？
“大姐。”
我喊住她。
可她没听到，继续低着头拉车。
“大姐”
我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头看是我，才停下车。
小孩警觉的站到他娘的身边。
“哎呀，是夫人你啊。”
大姐看到我很开心，双手往衣服上蹭蹭后，握着我的手。
“大姐，您儿子怎么没去上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上不了，人家把我们赶出来了，就是当初那个穿粉色衣服的领导，说我们不配上他们的学校，还说我们就是为了上他们的学校才做这些手段，她不管什么政策，我们这种住公屋的穷人，就是不给上。”
“那1万大洋，你给了吗？”
“给了。”
“给了还是不给上，那钱退你了吗？”
大姐摇摇头，一声啜泣，流下了眼泪。
“夫人，他们说，钱是我自愿奉献赞助给他们的，不是他们要的，又说钱也不是给他们的，是给上面更大的领导的，想要要回来没门。”
“那也不可能没有学上啊，不是还有调剂统筹吗？”
“他们把我们登记的材料弄丢了，压根没交到上面，上面没有我们的信息，统筹也统筹不了。算了夫人，我们穷人，必须逆来顺受。捧着那些个先生，那次让那位女先生吃了亏，她一定不开心，搞不过他们的。”
“不行，我带你说理去。”
哪有这种事，他要钱，我们给了，怎么收了钱还不办事呢？
故意把学生的材料丢掉，我倒想知道，这位粉衣女人什么来历。
“让开，连我都拦吗？”
我冲钱立旺办公室门口的守卫大喊，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无礼的对待别人。
“哟，妹子，嫂子。怎么那么大火气。”
钱立旺看看我，又看看我身旁的大姐和孩子。
“这孩子可爱，怎么没上学啊？”
“上学，问问你的手下吧，我现在哪里也不去，你去帮我把城南门的那所学堂里，一个喜欢穿粉衣旗袍的女人给我找来，还有她的领导，至于交亚士，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他。”
“找人可以，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都是你干的好事，非要在那边盖那么多楼，说什么吸引外乡的人过来买房，这下好了，本地的人，住公屋的人就没办法上学了。怎么了，学堂是和房子挂钩吗？”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孩子上不了学啊，我说过，一视同仁。只要是划定的学区内，户口在，房子在，就一定能上。”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大姐的孩子要被赶出来，她登记的材料被学校私下丢掉。”
“容你给我点时间，我先调查一下好吗？”
“可以，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调查，所有细节，我都要亲自看着。”
“那不行，你又不是工作人员。”
“非要我现真身吗？”
“不不，那倒不用，你看就看吧。”
钱立旺开始打电话，首先就打给了我的相公交亚士，毕竟学堂的事，都是他负责的。
漂亮年轻的秘书给我们泡了咖啡，还贴心的给小孩冲了牛奶。
小孩一口气将牛奶喝完，安静的坐在母亲的旁边。
他眨着眼冲我笑。
多可爱的孩子，聪明有孝心。凭什么被住在什么地方，就要被大家都否定。
谁家不会有点意外，谁又能保证一辈子平平安安。
钱立旺问了大姐缘由后，不动声色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越来越佩服他了，有点城府，是个能藏得住心思的人了
好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镇衙门下。
不多时，来了大约6个人。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大脸盘，红唇的粉衣女子。
她站在一群人的最后，紧张的不敢抬头。
我死死的盯着她，想知道，她是否清楚自己惹错了人。
交亚士走到我旁边，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现在连他也不想理，就想听听，他们是如何让这项可怕的错误发生的。
交亚士后面，还有一个个子很高很瘦的男人，喜欢斜着眼看人，或者说目中无人。他是九尾狼第18个孩子。
我见过一次，听说也负责学堂的事情。
人来齐了，钱立旺站到他那张红木大桌前，叉着腰问。
“这两位，是不是去，城南门的小学报过名？”
交亚士点头，其余的男人们摇头。粉衣女子不敢动。
“我再问一遍，是不是。”
“是，这事我知道。”
交亚士温和的说。
“那请你，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吧。”
“这位大姐，家住公屋，是以家中老人的名义申请的，大姐以前和其丈夫孩子在外地生活。后来老人病情严重，才回乡照顾。为了孩子上学，才把孩子户籍转到这里。户籍和房产地址都是那个片区的，理应在那所学校入学。”
“那为什么，这孩子没有入学。”
“这点我倒不清楚，我来问问。”
交亚士没有问粉衣女人，而是问他一旁的下属。
下属紧张的冒冷汗，申请打个电话。
了解一番情况后，又匆匆的跑回来。
“学校和咱们科都没这孩子的学籍档案。是不是，她们没去登记报名？”
“放屁，资料是亲自填的。”
我是交亚士的妻子，他们是知道的，见我如此说，便不敢接话。
“我听说，是被人故意丢掉的，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具体的事情。”
“不敢啊，学堂绝不敢做这样的事。”
说话的也是位女士，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眼镜。自我介绍时，说是学堂的校长。
“你不敢，那你的下属呢？”
“都是教书先生，怎么会坐在这样的事情。”
“你是不是对你下属的为人还不太了解。”
看我针对粉衣女子，老18有些生气了。
“嫂子，话可不能这么说。”
这一声嫂子吓坏了粉衣女子，差点站不住脚。
我给交亚士使个眼色。
他便让其余的人都出去，留下了老18和粉衣女子。
外人都不在了，话就好多说了。
“你们什么关系？”
交亚士问。
“她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好啊，难怪啊，原来是上头有人，之所以才那么张狂。”
我当着粉衣女子的面，狠狠的说。
“1万大洋交了，还是没学上。他的学籍是你丢掉的吧。”
可能连老18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惊讶的看着她。
“我没有。”
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好，既然没有，你去学校把我填的资料找出来。”
“这都过去很久了，找不到了。”
“谁信？这里的人有谁会相信，学生的资料找不到？”
老18安慰粉衣女子、
“实话实说，我一定给你做主。”
“他们不符合规矩，故意使手段，就为了上我们学校。还不是看我们学校名气大，才上杆子凑过来，这种住公屋的，户籍又是才迁过来的，凭什么上我们学校。他们就是骗子，我就不信公屋那么小，怎么住下那么多人，这是他们的阴谋。”
交亚士和钱立旺已经知道事情的缘由。
冷冷的看着粉衣女子继续发表满是偏见，傲娇的发言。
“井底之蛙。”
钱立旺随口一说。
老18是她的顶头上司
理应由他先开口。
“这么说，这家人是去学校登记过的？那材料呢？”
“我丢掉了。”
“即便你不同意他们上贵校，为什么不能把材料递交给衙门，让衙门统筹？”
“我害怕他们统筹到我们学校。”
钱立旺听不下去了，他问。
“你凭什么认为住公屋的人，就是有阴谋，而那些买房的人就没阴谋呢？”
“他们买房就是为了上学？”
“他们转户口也为了上学不行吗？都是为了上学，凭什么买房的可以，住公屋的就不行？”
“因为…”
“因为他们穷，是吗，我替你回答。你难道很有钱吗？你管人家那么多私事干嘛，对别人那么好奇干嘛，凭什么看不起别人。”
“他们就是图谋不轨，我是为学校生源着想。”
“那我也应该为学堂的先生队伍着想，把你开除。”
交亚士说。
“为什么？”
“没有师德的先生，我们是不要的。你有三大错。第一错自以为是的揣测他人，第二错视规章制度为无物，第三错私自丢失学生材料。我若还留你，”
“真不知道，你这无缘无故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我补充。
老18依旧为她开脱。
“她只是为学校着想，动机起码是好的。”
交亚士比老18矮了一个头。
他冷冷的望着他，头不自觉的晃着。
“老18，我知道这些年，你负责招生，用各种办法卡学生入学，挣了不少钱。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有人坏了规矩，你说怎么办？”
“什么意思？”
“问她吧。”
我真想看看，老十八知道自己被骗有什么感受。
“我不知道她交了钱，我又不负责收钱。”
粉衣女子赶紧为自己解释。
真相大白了。
好像一切都是粉衣女子的个人行为。
她的无知，她的自以为是，她的狗眼看人低的毛病，她没理由的傲娇和优越感，造成了这一切的发生。
但到底什么人允许她这种没有师德，没有素质，对人连基本的尊敬和交流方式都有问题的人在学堂当先生了的呢？
老18和那位校长自然脱不开关系。
她坏了他们兄弟之间的默契和规矩，自然有人不会放过她。
九尾狼从来都是用团结教育子女。
可偏偏，有人坏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粉衣女子，还以为老18会护着她，悄悄的躲在他的身后，拽他的衣角。
“开除吧。”
老18说。
并喊来了校长。
“我为学校着想的啊，这样的人家凭什么进我们学堂，我们可是名校。”
“这不是为学堂着想，这是打着为学堂着想的名号，公报私仇。毁了学堂的名声。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偏见。还是你内心自卑，需要从别人身上找优越感，认为别人都要捧着你才行，手里就那么点小权利，还要拿着鸡毛当令箭”，住公屋的人就要被你歧视吗？我看你的品德还不如人家呢。
我实在不吐不快。
校长虽然在外面，可里面人说话的内容，她也是听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校长先生，公屋里有孩子在您的学堂入学吗？”
“自然是有的。”
“那今年怎么不行了呢？”
“没有说不行啊，一切都是按照钱镇长和交局长的指示和政策做的。”
“呸，别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我们哪条策略上，有让她歧视家长了？哪条说明上有公屋和民宅区别对待来了，纯属她个人素质问题。还敢私自丢掉学生材料，说学生和学生家长的坏话，我小时候家穷，上学时就被老师歧视过，我可恨死这样的先生了。”
钱立旺立刻说道。
“是我言语上的失误，我管理不善导致的。”
“那到底什么原因，让这孩子上不了学的呢？”
“是不是公屋孩子，户籍从外地迁过来，就要被先生嘲笑。外地人买的房子，户籍迁过来，就不用被人质疑呢？”
我问。
“哪里的话，自然一视同仁。有教无类嘛。”
“好吧，这个人，是你们的先生，说吧怎么办？”
“不是说开除了吗？立刻开除。”
“好，回去做手续吧。”
校长一听她可以回去了，也没让她承担什么责任麻溜的跑了。
一辆黑色汽车疾驰而去。
剩下的不相干的人，也都离开。
大姐和她的儿子也因为工作要离开。
办公室里，依旧只有我们。
‘老18，你说这样的人，你打算怎么办呢？’
“一切交给哥哥处理。”
交给哥哥处理，总比交给爹娘处理要好吧。
要让爹知道自己用了这么个蠢货，岂不是打了他的脸。
爹生气可是比娘生气更可怕。
交亚士的眼镜片反光。
办公室里的灯黑了。
一个硕大的身形占据了整个办公室。
我和钱立旺只能站到墙角。
他，我相公，变成了一只六条尾巴的狼。
他闪着绿光的眼睛，饥饿的瞪着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早就吓的不得动弹，双腿发抖，瘫坐在地。
“救我。”
她颤抖的声音对老18说。
“我不能救你，是你坏了规矩，利用我对你的宠爱胡作非为。要怪就怪你话太多，心太坏。我就不明白了，人家住哪里，怎么住，关你什么事情。吹毛求疵也得有个度，去年看你做的不错，让你今年再负责，可惜啊可惜，还好你的权力不大，不然你比我们狼族还可怕。嫂子，知道你对我们狼族有偏见，看到了吧，有时候吃人的，可不是我们九尾狼家族。”
想不到老18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他活动可比我们明白多了。
还知道用人来对付人。
交亚士一点一点吸干了粉衣女子的灵气。
此刻的她在痛苦中变成了垂暮老人。
粉色娇嫩，一点都不适合现在的她。
相公恢复人生，将灵气握在手中，转交给钱立旺。
“好好收着。”
钱立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大舅哥送来了上好的补品，能不激动吗？
“这人怎么处理？”
交亚士问老18.
“吃了吧，反正我对人的宗旨是，不听话就吃。”
“一条人命啊，可是要上报纸的。”
“没关系，狼的咬痕，怎么可能怀疑到我们呢？”
“好吧。收拾干净。”
相公不喜欢我看血腥的东西，钱立旺也觉得恶心。
我们仨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到里屋传来啥呀的惨叫。
恶人、小人除掉了。
心情真是大好。
“钱立旺，你小时候真被先生歧视过吗？”
我们仨坐在面摊吃午饭。
“对啊，我家里穷嘛，交不起补课费，就有一个老师说，上不起学就不要上，别拖其他同学后腿。后来我就没去上学。上课的时间就在学校外面闲逛，再后来被另一位老师知道，使他替我交了补课费。我才重新回到教室。”
“先生有好有坏啊。”
“对啊，人和人的差异可比我们九尾狼家族的差异大多了。”
“为什么呢？”
“人心难测，虽然我是人，我也不知道。”
“粉衣女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老18不是说了吗？归根到底是心坏了，以为有他做靠山胡作非为，享受了太多不该她享受的东西，德不配位迟早下位。”
我相公分析的也挺对的。
九尾狼家族管理这个小镇也挺好的，起码我看到不平的事情还能管管。
我若离开了小镇，这些事可就无能为力了。
阿信和他爹的关系恢复到从前。适应了小镇的生活，找到了喜欢的女子。
唐庸更喜欢在这个没有仇敌的小镇自由自在的生活。也不用担心没酒喝，更不用担心灵气会用完。
钱立旺就更别说了，和于驹的配合下，小镇早就发展成大城市的规模。据说比他回老家还自在。
我不用担心肉身消失。九尾狼和交蓓不用担心相公会变老。
如今这种便捷的生活让我走，我也舍不得走。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只有狼才吃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