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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最好的美白产品,是惊吓 ...

  •   我刚准备推开那个挂有“武器重地,闲人免进”牌子的大门
      便感觉身后有人看着我,那冷冷的目光,让我的后背发凉。
      “沈姑娘,这是书。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心虚,不敢动。静候来人下一步动作。
      于驹将我拉走,耐着性子同我解释,为何重地是不能外人进出。
      “镇长去处理事情了,他交代让我好好照顾沈姑娘,不妨我们去学堂转转吧。”
      “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棵被阿信打伤的银杏树一夜之间枯萎,枝叶飘零。
      结实树干如同缺水的土地一样裂开了大大的口子。
      轻轻一推便断了。
      “真的?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好奇的问。
      “镇长去调查了。”
      “我也想去。”
      “晚些吧。”
      这是我第一次去学堂。
      前面说过,它是由荒废的寺庙改建。
      佛像未被移走,时时刻刻安详得看着正殿里那些读书的孩子。
      我来时,正巧是午饭时间。
      孩子们一听我是来教他们学画画的,立刻将碗里的红烧肉让给我吃。
      “吃吧。”
      手里端着孩子们送来的碗,左右为难。
      于驹,跟着孩子一起劝道。
      “我不能吃,你们正在长身体。”
      “没事的先生,我们天天吃。”
      这孩子喊我先生,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他们拉着我的衣衫,将我带到桌椅前。
      不用我说什么,筷子水杯都齐了。
      这就是学生,真是彬彬有礼,惹人怜爱。
      于驹端过也端着一个碗坐在我的对面。
      大口吃着饭。
      一碗青菜豆腐汤,一个玉米面馒头。
      和我的餐食没法比。
      我真的错了吗?他是好人。
      九尾狐狼也不是什么恶魔野兽?
      看在他的面子上,教书先生匀了一节课的时间给我。
      用一节课的时间,让我展现一下,究竟是何画技,能得到文书的推荐。
      教书先生对我有偏见,他不相信一个年轻的女人的能力有多好。
      不过是皮毛而已。
      偏见是对的。我不会描述,不懂技巧。我会画,是因为唐庸。
      黑色的线条在我的笔下勾勒出雄壮的雪顶山峰。
      苍鹰在云间,带着坚毅的目光,展翅翱翔。
      山中若隐若现出一只神秘的生物,徒步往山顶爬去。
      四爪苍劲有力,身姿挺拔,昂首阔步。
      它有九条尾巴,在身后摇摆。前爪下弯,后爪立起。准备纵身一跃。
      教书先生,摘掉了眼镜放在衣服上擦一擦后,重新戴上。
      还带着钦佩的语气。
      “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定不相信,这画是姑娘所做。只是这狼为何有九条尾巴?”
      “我梦中所见,想来只有这雪峰配得上这神奇动物。”
      “姑娘奇思妙想。”
      这夸张的赞美,羞煞我也。
      临走时,先生希望我能把画送给他。
      有人欣赏,我自是愿意。
      “于文书,这工作我做不了。我不知道如何向学生讲述每一笔的来路。”
      “有幸见姑娘画,真是难得。沈姑娘有这般手笔,大可以靠卖画为生啊?”
      “不不。”
      唐庸就是这样遇到仇人的,毫无疑问我可不想重蹈他的覆辙。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于驹还是被迫带我去了那棵银杏树旁。
      他说的没错,这里果然围满了人,别说看清里面的状况,连挤进前三环都很难。
      “为何会这样?”
      “银杏树,是咱们镇子的根,眼下就剩那么几棵了,现在又有树枯萎,大家自然很难过。”
      “为什么会枯萎?”
      我明知故问。
      “我不是专家,不知道。希望镇长晚上会给咱们一个交代。”
      “快看,这有一个洞?”
      最里面的人大声喊道。
      镇长大人要求,将树根挖出,带回去做研究。
      这棵树是大家的信仰,如何有人敢下手。
      他自己动手,一点一点地挖开了泥土,整整三个时辰,不停歇的挥动铲子。这些人也都看了三个时辰,没有一个上前帮忙。
      最后将树根拔起,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绿沁。”
      洞里传来喊我的声音。
      是唐庸,他在洞里。
      人越来越多,都想知道这洞里是什么。我根本挤不进去。
      好不容易,顺着人流往里走了几步,还被于驹拽出来。
      “沈姑娘,小心。”
      “我没事,我也想看看那个洞里有什么?”
      这次钱立旺算是立功了。
      有胆大的人,下到洞中,发现绳子只够一半又拉了上来。
      众人,为了满足好奇心,将家中的麻神捐出。
      同时选出了10名敢下到洞中的勇士,加上镇长一共11人,腰间系上绳子就往下跳。
      一根粗麻绳10米,足足5根。人才落地。
      半个时辰后,勇士们和镇长平安归来。
      “快,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
      于驹早就准备好水和被褥,看他们上来,便将他们扶到软和的被褥上休息,端来了热汤水。
      “下面是什么?”
      镇长和勇士们脸色苍白,只顾着发抖,没听见别人问话。
      “先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下面,有人的骨头,很多,很多。都是小孩的骨头。”
      当镇长的,果然还是有气魄和胆量,他最先开口。
      “骨头?小孩的骨头?”
      掌灯了,火把下人头攒动,带着焦急和惋惜。
      “封上吧,明日叫人把骨头收上来,再请仵作查验。”
      钱立旺,失声落魄。裹着被子从人群中走出。
      “交给你沈姑娘,我还有事要处理。”
      于驹命人在洞口上了铁锁,也派人在周围看守。自己也做好了彻夜看护的准备。
      他要不是九尾狼该多好啊!
      阿信还没有回来,无法告诉他我在洞里的发现。
      钱立旺裹着被子,已经满头大汗。
      任凭我如何劝说都不愿脱下。
      “你看看我,我是沈绿沁,我们在家了。这里有热茶,汤饭,你要哪一个?不如你先上床休息,可好?”
      他这般状态,我也不好丢下他离开。
      “好多骨头,好多?”
      “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
      “洞很深,很大,你说的没错,是有九尾狼,狼是吃人的。”
      “你看见了?”
      “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满地的骨头。”
      “但有这个?”
      他的手从被褥中伸出来,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我的眼前。
      我的画卷。
      没错,这是真的。
      画中人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暂时停止了争斗。
      箭雨和火海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茅草屋。
      唐庸在茅草屋外向画外展望。
      我的父母,不见踪影。
      “你怎么发现的?”
      “在那些白骨之下,发现了它。”
      “谢谢。太感谢你的了。”
      “是画里传出的声音,让我带给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瞬间,我明白了他恐惧的原因。
      是我。
      他怕的是我。
      比起白骨,这种已经失去生命和精神的东西,能够掀起多少风浪。
      我可是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
      能和画中人对话,可不是什么寻常本事。
      听说这人似乎是阿信的父亲。
      唐庸这招自救,可算是将咱们的老底掀干净了。
      蝉痴痴的叫着,发泄7年来憋屈的苦闷。
      也喊出了我的苦闷。
      它有7年,我有300年。
      “你真得想知道?”
      “嗯。”
      “你害怕吗?”
      “你说了,我才能决定。”
      “好,你发誓,你会替我保守秘密,一定。”
      从厚厚的被褥中,他又伸出三根手指,竖在脑门边,发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誓言。
      若他违背誓言,吃泡面永远没有调料包。
      吃外卖,总会吃到苍蝇。
      我说了,和盘托出。
      我的身份和过去,父辈们的恩怨情仇。还有阿信,等等。
      钱立旺是个很好的听众,他没有打断我,也没有怀疑我。说到令我伤心时的片段,还安慰我。
      “你信我?”
      “信啊,我这种见多识广的人,如何不信呢?天大地大,连外星人都有,墨水成精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唐庸可以分享一下,他是如何修仙的吗?有教材吗?他收徒弟吗?”
      “我不清楚,这要问他。”
      他终于扔掉了被子,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湿透。
      还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在征求了我的意见后,他打开了画卷,跪在了画的面前。
      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啊,我可是给您磕头了,等您出来,一定要教我修仙的法门,我不求长生不老,只求有一身本领,行走江湖,除暴安良。”
      更奇怪的是,画中出现了一个“好”字。
      唐庸的性格还真是捉摸不透,对儿子满是谎言,对外人又开明大度。
      你早些这样,阿信同你也不会有这般误会。
      “师姐,你有什么本领,可以让我开开眼吗?”
      他喊我师姐,这称呼真是好笑。喊得我的脸,有些发烫。
      “我可以控制那些普通画中物吧。”
      “可以把画里的东西带回现实中吗?就像神笔马良一样。”
      “马良,我不认识。我不能把他们带出来,他们都是假的,但能让他们听我的话。”
      “刚刚你说过,你会飞?”
      “会,还会突然消失。”
      为了让他佩服我,展示了一点点本领。
      如梦幻泡影一般,在他面前,慢慢地消失。
      “消失后去哪?”
      “还在你面前啊。”
      他像瞎子一样,对着空气一顿乱摸。
      我岂能这么容易被他找到,即便在你面前,也要像影子一样,令人无法触碰。
      “师姐,你在吗?你在吗?你在吗?”
      “我在。”
      犹如公鸡打鸣似的提问,逼得我不得不现身。
      “所以,是你发现九尾狼的吗?”
      “不是,是我房里的那只老虎。昨晚的舞会时,我听见一个女孩在喊救命,之后就看到一团黑影从我眼前飘过,我们追出去,可还是让他消失,说来也觉得惭愧,那棵树,可能是阿信打坏的。昨晚还流血来着。我回到房中,它告诉我是一只九尾狼。”
      “你房里有老虎?树还会流血?”
      干嘛要那么惊讶,都是实话实说的呀。
      “是挂在我房中的那幅猛虎下山图。”
      “你们可真是宝藏男孩和那女孩啊。”
      说着又跪到唐庸的面前,双手合一的念叨。
      “师父啊,我一定不辱使命,用心学习。”
      被汗发酵的酸臭味,比陈年老酒的味更让人回味无穷。
      如果我有罪,请将我继续关进画中,而不是用这个方法折磨我。
      管他什么伤风,还是惊厥都与我无关。
      我就是要开门开窗。
      他以为我要走,赶紧抓住我的裙摆。
      “师姐,有九尾狼哎,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其实我也很怕九尾狼的好不好,它可比我厉害多了。”
      “那我们怎么办?”
      对啊,我们怎么办呢?
      那洞里的白骨,是要排查身份的。
      这些年失踪的人,一定会有名册。
      明日一查便知。
      九尾狼的老巢被发现了,它一定会来报复我们的。
      这个时间了,阿信还没回来。
      今日,我比鸡醒得还早。得感谢,被我自己压麻的胳膊。
      钱立旺,也醒了。
      而他是害怕被报复,一夜未睡。
      为什么白天就能抵消恐惧呢?
      明明九尾狼不怕阳光,可是阳光出来,我的恐惧就少了些。
      “大人,您醒了,文书来消息,说已经打捞出那些白骨了,请您去作指示。”
      “好,我这就去。”
      他回头看着我,若有所思,像有话要交代一般。
      “我要去工作了,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别担心我,说实话,我可是一直怀疑于驹就是九尾狼的。”
      “啊?”
      “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他太完美了,我真是希望自己怀疑错了。”
      人都走了,好清静啊。
      画又回到了我的手上,也很安心。
      我把它挂在了虎兄的隔壁,向它介绍下我的来历。认识认识真正的大师。
      “不敢,不敢。”
      听完我的夸耀,唐庸写出了这两个字。
      “别谦虚,我是有事相求。”
      茅草屋内的唐庸走了出来。
      正在捋着自己的胡子,表示洗耳恭听。
      “阿信昨日出去,至今未归。还有那个九尾狼,肯定会来报复我们的。怎么办呀。”
      “没事,有我呢?”
      画上又出现了几个大字。
      “别逞能了,你都出不来,能做什么呢?”
      我是不是应该出去找一找阿信呢?
      可我又不知道他去哪里。
      难道他一整晚都在交家?
      这次我学聪明了,我把画交给了虎兄,让它藏在肚子下。看谁还能发现。
      我拉门的瞬间,钱立旺滚了进来。
      他不是刚出去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而且脸色比昨日还白。
      双眼中的恐惧比昨日看到我还恐怖。
      “怎么了?”
      我将他扶进屋,给了他一床被子裹着。
      “她有尾巴,她有尾巴?”
      “谁有尾巴?”
      “孙家二小姐,她有尾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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